第181節(jié)
可是向上還沒有爬多久,在我身后的大凱就自言自語地說道,“我cao,這塔兒還他娘的是露天的?。课以趺锤杏X有雨點子一直往下落啊。” 聽到大凱這具話之后,我就馬上聽到身前的夏夏也發(fā)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隨后可能是夏夏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折斷了一根光棒,周圍馬上變得明亮了起來。我看到夏夏身體懸空,只有一只手抓著短刀,另外一條胳膊向上一抖,將背包抖回了肩上,光棒咬在夏夏的嘴里。不過我發(fā)現(xiàn)夏夏臉上的表情,驟然之間變得凝固了,眼神之中有種驚恐的神情。夏夏嘴中咬著的光棒,因為表情的突然變化,也從嘴里滑落,幸好夏夏反應神速,一個猴子撈月,直接把光棒撈了回來,夏夏身體也向上一探,再次趴在了樓梯的背面。不過她的眼神始終是看著我和大凱所在的方向。 見到她這種眼神,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我馬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夏夏,出了什么狀況了? 夏夏沒來得及回答,我就看到旁邊的金手佛爺扭扭腦袋,示意我向前爬,我手又向前移動了一下,身后的大凱也隨之移動。可是就在大凱要動的時候,金手佛爺則忽然對大凱說道,“你留在原地,沒讓你動。” 為什么不讓大凱移動?大凱身上有什么問題嗎?我在心中嘀咕著。在好奇心地驅使下,我一邊向前爬,一邊試探性地回頭看了看,想看看我和大凱身后到底有什么。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自己沒抓穩(wěn)從上面摔下去。我瞬間明白剛才夏夏那種驚恐的表情是為什么了。夏夏那種驚恐的表情,并不是因為我們身后有什么東西,而是因為在大凱的身上有東西! 在光棒冷光的照射下,只見大凱渾身上下,均布滿了一種深黃色,看起來惡心異常的細長蟲子,蟲子的個頭不小,差不多足足有我食指的長度,身體上有明顯的褶皺,褶皺形成了環(huán)狀,一層層的“套在”蟲子的身上。而且蟲子的身體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兩頭細,中間的部位鼓鼓的,身子呈現(xiàn)出半月的弓形狀態(tài),在大凱的身上一點點的移動。這種蟲子的身上看不到眼睛和嘴巴之類的器官,所以分不清哪是頭哪是尾。 單單是看到這樣一只蟲子,說不定我還不至于如此驚恐,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除了大凱的臉和手之外,他的全身幾乎都已經(jīng)被這種惡心的蟲子沾滿了。況且這些蟲子并不是單單停留在大凱的身上,而是身上的每一只蟲子,全部都在蠕動,此時大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蟲蛹。 在這期間,我看到從大凱腦袋頂上,還有這樣的深黃色蟲子從空中落下,劃過大凱的臉頰,直接就落到了大凱的身上。難怪大凱剛才是這里是露天的,他之前感受到的雨水,根本不是什么雨水,而是這種深黃色的蟲子從他臉上經(jīng)過留下的痕跡。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發(fā)現(xiàn)我的身上還是什么都沒有,不禁長出一口氣??墒谴髣P身上的蟲子,都是從樓梯側面的凸起部位落下來,為什么單單落在大凱的身上,卻沒有落在我的身上呢?我和大凱都是用手抓住樓梯側面的凸起階梯,再怎么說,我身上也應該被落下這種蟲子才是??墒乾F(xiàn)實的情況是,這種深黃色的蟲子,就像是裝了精確制導一樣,一只不少的均落在了大凱身上。 “你們怎么了?看什么看啊?咱還走不走了?”大凱嘟囔道。 金手佛爺從容地沖大凱點了點頭,然大凱別著急。隨后我看到金手佛爺很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便問道大凱,“你以前是不是中過尸毒?” 大凱估計沒想到金手佛爺會問這件事兒,愣了一會兒才說沒有。不過我馬上糾正了大凱的回答,因為在我們第一次前往虵國的時候,在人面樹那里,大凱是被女尸抓到過腳腕,我記得當時是風干雞幫他拔毒。所以告訴金手佛爺,大凱確實中過尸毒,而且所中的尸毒還相當嚴重,不過風干雞給他用糯米衣拔毒了。 金手佛爺隨即又扭了扭頭,讓我們兩個人快點跟上繼續(xù)向前爬。大凱向前一爬,我下意識的爬的更快了,邊爬邊問金手佛爺,“佛爺,這是怎么回事?你就讓大凱這么走???” “沒啥好怕的,他中尸毒的尸體,也算是跟著他到家了?!苯鹗址馉斴p描淡寫地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凱和這里的關系 金手佛爺?shù)脑捳f的我云里霧里,什么叫做:尸體跟著大凱回家了?意思是大凱的身上還有尸毒,還是說大凱身上附著“臟東西”?這些和大凱身上的蟲子有什么關系嗎?一連串疑問在我腦海之中幡然出現(xiàn)。我記得當年前往虵國的時候,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風干雞給大凱拔毒之后,大凱也很快就恢復了,并且這幾年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一點沒有什么異樣。 我極為疑惑的看向金手佛爺,而他則盯著大凱身上的那些奇怪的蟲子。我和金手佛爺說話也有好一會兒了,可是大凱竟然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異樣,只是眼神奇怪的在我和金手佛爺?shù)纳砩蟻砘孛橹?/br> 我實在先忍不住問道大凱,“凱哥,這大半天了,你就沒感覺身上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我的話音一落,大凱扭著腦袋來回的看了看,隨后便答復道,“你們在哪嘟嘟囔囔說什么玩意兒???我身上咋的了?我瞧你們剛才說話就陰陽怪氣兒?!?/br> 大凱的這番回答,讓我更加的莫不著頭腦了,他剛剛明明自己看了一周,只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到他身上爬滿的深黃色蟲子??墒谴髣P居然什么東西都沒有看到。 我只好小聲地告訴大凱,他身上爬滿蟲子這件事。不過大凱聽到我的話之后,低下頭又看了看,便不以為然的問我,蟲子在什么地方?他怎么一點都看不到? “你們兩個書呆子別廢話了,是不是覺得體力用不完???先爬到上面去再說。那些獊蟲他自己看不到,你們也不要瞎cao心,這東西對他沒有什么威脅,反倒是對他有利。”金手佛爺說完之后,讓夏夏帶著光棒在前面領路,他則移動到了我們旁邊,仔細地打量著大凱身上那些所謂的獊蟲。 “我說佛爺啊,你別這樣看我,看得我渾身怪瘆的慌。到底我身上有什么玩意兒,我自己還看不清啊。”大凱沖金手佛爺嘟噥著。 金手佛爺一邊爬,一邊解釋說,這獊蟲是一種傳統(tǒng)蠱蟲,是多種毒蟲被蠱化之后形成的一種劇毒之物。聳人聽聞的“獊蟲蠱”,就是以這種獊蟲作為蠱源。獊蟲在被蠱化之后,如果要用于入古,就必須用活人喂養(yǎng),因為獊蟲喜陰,加之具有靈性,為了使獊蟲可以在入蠱時發(fā)揮更大的作用,一般情況下巫蠱者,便將獊蟲灌進年輕女子的嘴里,是獊蟲在年輕女子體內(nèi)繁殖。起初獊蟲和女子形成了陰陽二合之中的“南和”,雙方是一種相互依存的狀態(tài),人體為獊蟲提供寄宿之所,和獊蟲則吸取女子體內(nèi)的精血,使得宿主在一段時期內(nèi)容顏不老,皮膚變得光滑緊致。這種方法,在唐代的時候很是流行于民間,一些心懷不軌的巫蠱者,用這種方法來為自己盈利,美譽其為“幻美術”。很多女子也對這種幻美術趨之若鶩,殊不知在這種美麗的容顏之下,是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所謂有得即有失,在表面變的光鮮亮麗之后,身中寄宿有獊蟲的人,會變的嗜睡,精神萎靡不振等等。隨著獊蟲的不斷生長,最終會吸干宿主身上的精氣,使人氣絕而亡。而這個時間往往是一年左右,或許時間還會更長。宿主死后,獊蟲才算是達到了入蠱的要求。 因為獊蟲以吸宿主的精血和精氣為生,所以獊蟲對于宿主身上的氣息格外敏感,金手佛爺佛爺?shù)脑捊K于落在了大凱的身上,大凱此時身上布滿獊蟲,就是與之前大凱所中尸毒有關,雖然尸毒當時被風干雞除掉了,可是瞟兒賊和盜墓賊都清楚一件事,就是尸毒可除,但是尸氣難除。也就是說,這里的獊蟲是嗅到了大凱身上發(fā)出的尸氣,所以才落到了大凱的身上。 女尸的尸氣長時間留在大凱的身上,使得大凱身上的陽氣一直被壓抑,久而久之已經(jīng)混到了大凱所散發(fā)的氣息之中,陽壽雖說不會減少,但是陰壽肯定會受到女尸的瓜分。 說到這里金手佛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小子運氣真是不賴。獊蟲現(xiàn)在以為遇到了之前的宿主,說白了就是在吸尸氣,對你什么影響都沒有。一會兒等吸干了你身上的尸氣,這些獊蟲必然會從你身上離開。你現(xiàn)在看不到獊蟲的原因,是因為尸氣遮蔽了你的‘附眼’?!?/br> “用小爺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現(xiàn)在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歪打正著把身上的尸氣給除了?”大凱興奮地問道。 金手佛爺默默點點頭,可是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輕松,還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我馬上問道金手佛爺,為什么金手佛爺如此肯定,說是女尸之前是在窮羿國,而不是獊蟲被帶到了窮羿國? 看樣金手佛爺對于我的這個問題很感興趣,臉上陰郁的表情,居然露出了一絲有些詭異的微笑。他告訴我,原因很簡單,因為這里有獊蟲。獊蟲所在的地方,必定是女尸之前所在的地方。獊蟲在從死去的宿主身上取出時,對外部環(huán)境具有很強的排斥性,所以只能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不可能從一出地方,轉運到其他的地方,這樣的話獊蟲在途中恐怕就已經(jīng)死光了。用人體來寄養(yǎng)的獊蟲,都非常的珍貴,不要是說都死光了,就算是死掉一只獊蟲,對于巫蠱者來說,也是極為巨大的損失。 大凱的專注力都放在了獊蟲幫他驅散尸氣這方面了,可是當我聽完金手佛爺?shù)慕忉尯螅孟裣萑肓艘粋€更大的不解謎團之中??囱矍暗臓顩r,金手佛爺分析獊蟲這方面的情況,應該是不會錯了。 那么也就是說,這些惡心的深黃色蟲子,應該是幾年前,我們在云南前往虵國的時候,在那具抓住大凱腳腕的女尸身上寄養(yǎng)。所以之前金手佛爺才會說,女尸也算是跟著大凱到家了,這樣的一句話,畢竟大凱的身上留有女尸的尸氣,所以才會形成獊蟲遍布的情況。不過想到大凱身上這么多蟲子,之前都是存活在女尸的體內(nèi),我就感到一陣陣犯惡心。 但是,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云南和新疆,這兩個地方相隔的距離也太遠了,金手佛爺?shù)囊馑际?,從云南運輸獊蟲來到新疆,或許還有點可能,但是從窮羿國這里,運輸女尸去虵國,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我記得當時人面樹之上,女尸的數(shù)目幾乎是不計其數(shù),如果女尸都是寄養(yǎng)獊蟲的宿主,那么為什么要運送這么多尸體去虵國呢? 由此看來,虵國又和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窮羿國聯(lián)系在了一起,而且他們二者的聯(lián)系是具有某種顯性的特定關聯(lián)。不難看出,爺爺他們一直穿梭于這幾個隱秘的古城之中,看來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云南和新疆,獊蟲和女尸,虵國和窮羿國,他們到底有怎樣的聯(lián)系?難道說虵王和寒浞也有某種聯(lián)系嗎?之前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我,現(xiàn)在卻突然覺得,自己只是又陷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團之中。而且我心中那種不安的情緒也越來越突出。 就在我還在琢磨虵國和窮羿國的聯(lián)系時,身前的夏夏便告訴我們,已經(jīng)到了樓梯的盡頭了。 夏夏話音剛落,只聽從前面?zhèn)鱽砹搜坨R小聲的說話聲,“你們先不要上來,這里……有些古怪?!?/br> 第一百五十九章 異路 眼鏡說話的聲音很小,語氣也沒有什么底氣,不太像他平時的作風。特別是眼鏡的整句話后半句有明顯的停頓,在說到“這里”兩個字的時候,眼鏡停頓了一下,才將后面的話說完。 在眼鏡話音剛落之后,夏夏馬上問到眼鏡,上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連著問了三遍,眼鏡只是在夏夏問第一遍的時候,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再等等?!毕南暮竺鎯纱翁釂?,眼鏡根本沒有回答。 可能是夏夏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她撅著嘴,眼神一直向上瞄著,估計是很想知道上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有人說話,周圍又變的安靜了起來,隨著我們來到了樓梯的盡頭,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霧氣一點都沒有減少的趨勢,反而霧氣更加的濃重了,夏夏手里拿著的那根光棒,也僅僅是將我們這小范圍內(nèi)的距離照明。霧氣的增大,使得這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愈加濃烈,此時甚至感到有些刺鼻。而之前大霧中的腐臭的味道和尸花藍菊的香味,則已經(jīng)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又想起了,剛才在登樓梯的時候,樓梯前后突然之間發(fā)出的那種沉重的移動聲響,明明兩種移動聲響,一個是由下向上,另外一個是由上向下,二者是一種相向運動,可是它們的聲音卻在半空之中戛然消失。起初我以為是這里霧氣的原因,使得聲音的傳導缺少了相應的介質,所以我們只是聽不到之前那兩種移動聲音,但是他們二者還是在移動的。不過這個假設也被我否定了,因為在最初我們翻到樓梯的背后向上攀爬的時候,不僅能聽到十分清晰從上向下移動發(fā)出的聲音,而且連我們抓住樓梯階梯的手,都能明顯的感到樓梯其實是震動的,也就是說向下運動的那個“東西”,體格一定不小,能使得樓梯都開始了震動。但是后來伴隨著聲音的消失,連那種震動都沒有了。 “趕快上去!別等了?!苯鹗址馉斖蝗恢g緊急地對我們說道。見自己說完之后,我們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金手佛爺隨即提高了聲調,道,“都快點離開這條樓梯,那個東西又回來了!這次它在樓梯的背面!” 說話間,金手佛爺用力向前扯了我一把,讓我別愣在哪,快點向前爬。隨后他又打量了一下大凱,便招招手示意大凱也快點跟上。而本來就在樓梯根下的夏夏,聽到金手佛爺?shù)诙胃嬲]我們的時候,她將手中的光棒扔給了金手佛爺,自己已經(jīng)先從樓梯的背后翻了上去。 “嘭、嘭、嘭”之前那熟悉的沉重移動聲音,再次從我們身后方傳了過來,聲音猶如寂靜黎明時的驚雷,劃破了這里奔來死寂的氣氛。我也明白了,金手佛爺所說的“東西”,就是之前我們聽到那沉悶的移動身影。 再次聽到這種聲音,我和大凱已經(jīng)不需要金手佛爺動員了,兩個人立馬趕緊向前爬,金手佛爺已經(jīng)在樓梯口了,可是他也沒有翻上去,而是等我和大凱臨近了之后,金手佛爺才快速地翻了上去。 隨后金手佛爺便伸手分別將我和大凱拉了上去。一來到上面,我甚至還來不及看看上面的情況,就被金手佛爺拉著往一側跑了起來。身后那“嘭、嘭、嘭”的移動聲音,正在逐漸的靠近。 一連串地槍聲馬上又從左前方傳了過來,我隱約聽到有兩個男人的喊聲,但是沒有聽清他們喊的什么。不過靠音色來判別,感覺這兩個人并不是我們的人,因為其中有一個人聲音明顯很低沉,也就是平時所說的“鴨嗓子”。 金手佛爺帶我們找了一個類似墓碑的遮蔽物暫時躲了起來。我感覺周圍的環(huán)境太嘈雜了,槍聲、沉重地移動聲音,雜亂的喊聲等等,就像是所有的聲音,都集中在這個時候爆發(fā)一般。 我們從樓梯上來之后,就被金手佛爺拉著疾走,我也就是對周圍瞄了一眼,可是并沒有看到之前上來的眼鏡等人,甚至連夏夏的蹤跡都沒有看到。此時我們躲在遮蔽物的身后,才有機會觀察周圍的情況。金手佛爺一再小聲叮囑我們倆,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擅自行動,一定要看清楚狀況再行動。 我發(fā)現(xiàn)金手佛爺所找到的這個遮蔽物,其實是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的長度約有五米,高度更是一米左右,我們?nèi)齻€人蹲在地上,身體完全能被石棺遮住。正對著我們這一面的石棺身上,還刻有一些字形類似于我們之前看到的撻亓珞語的文字。在石棺的棺身,分別用兩條巨大黑色鎖鏈,從石棺上下兩個方向,斜著纏繞在棺身之上。如此大的棺材之中,里面到底葬的會是什么人呢?我對石棺感興趣,可是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周圍是什么情況。 于是,我學著金手佛爺?shù)臉幼?,將身體緊緊地貼在棺身之上,小心翼翼地將頭微微探了出去。從樓梯上來之后,這里的霧氣明顯比之前樓梯上少了很多,眼睛的能見度也大幅上升。這里的空間雖大,不過四周墻壁上都掛著密密麻麻的長明燈,無數(shù)熒光色的長明燈,長明燈的亮度并不差,使得即使不用光棒,也能大體看到這里的情況。 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集體墓室,眼睛放眼看去,幾乎都是四周都是這種排列有致的巨大石棺,石棺遍布在這里的每一個角落,每口石棺的身上均纏繞有黑色的鎖鏈,棺身樣子也一模一樣。 石棺的排列順序,從我們這里看去,是呈現(xiàn)出明顯的“環(huán)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由小“環(huán)”到大“環(huán)”。每一環(huán)棺材的個數(shù)均不同。而在這些“環(huán)”的中心位置,則是一尊巨大的雕像。這些石棺的“頭”,都是沖著那個中心位置的雕像。 中間的雕像看起來并不是石雕,更像是某種金屬材質,雕像的通體為赤金色,它的高度我也難以估計,因為著實太高了。雕像雕刻的是一個栩栩如生一般人首龍身的怪物。雕像人首的樣子很是清秀,標準的瓜子臉,柳葉眉,細長的嘴角微翹,鼻梁挺拔,眼睛大且有神,眼珠處的顏色不同于其他地方為暗紅色。雕像的頭頂還刻意雕有盤起的頭發(fā),發(fā)絲都被極為細致的雕刻了出來。而雕像臉上的表情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雕像的頭是微微低下,向下俯視的視角,我在觀察著雕像,而它也想是在觀察我一樣。而雕像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像是男性,而是一個五官精致的女性。 雕像頭部以下還保留了頸部,頸部再往下,就是龍身了。龍身的下半身盤了起來,龍尾露在外面。而上半身則是蜿蜒向上騰起,這種動作猶如神龍下凡一般,看起來很有氣勢。加上人首又是俯視的樣子,所以雕像更是給我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龍身的身上分別長有四支不同的翅膀,翅膀張開,就像我之前在仙山見到的畫壁一樣,這四只翅膀,分別是孔雀、鳳凰、鬼車、大鵬。四翅非常的巨大,張開的四翅幾乎就把雕像上面的場景全部遮蔽了。別看雕像的四翅雕刻的巨大,可是依舊是栩栩如生,每一扇翅膀上的羽毛都被一片片地雕刻了出來。 在四翅的身前,從龍身的兩個側面,還分別雕有四只手臂,因為四翅太過醒目,所以使得手臂并不惹人注目。這四支手臂的樣子同樣不同,有長有短,有粗有細。突然我發(fā)現(xiàn)雕像四支手臂的手里,好像還分別抓了四樣看起來似曾相識的東西。 第一百六十章 神像 我瞇起眼睛向上看去,只見在雕像的四只不同的手中,分別握著四條“龍”。即:地龍、陀龍、應龍。至于最后一條龍,我卻叫不出名字,但是也十分的眼熟,因為最后一條龍,就是結合了地龍、陀龍、應龍三條龍的特點,就像是三條龍拼接成的一樣。這條龍的頭部為地龍頭,腦袋上面長有一根rou刺一樣的東西,但是它的背后卻生有一對不對稱的翅膀,并且渾身遍布千足。 地龍、陀龍和應龍的雕刻形態(tài)基本一樣,三者的一部分身子本巨大的手握著,而靠近頭部的身子,則是纏繞在了手臂的手腕處,三條雕刻石龍臉上也沒有突出的表情,反倒是比較“安詳”,刻畫的也簡單,頭部趴在手腕部分,而且眼睛還是閉著的狀態(tài),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是對于第四條“龍”,則和前三條“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條奇怪的龍,身體在空中彎曲,頭也并不是趴在雕像的手腕上,而是昂首的姿勢,并且張開大嘴,露出了獠牙一般的牙齒,目露兇光就像是在嘶吼著掙脫人手的束縛,這條龍整個動作非??鋸?,雕刻的樣子比起前三只也更加栩栩如生,有點通過淡化那三條龍,而刻意突出這條龍的意思。 我忍不住好奇心,慢慢地挪動金手佛爺身邊,小聲地問到金手佛爺,這尊雕像是什么意思?此時身邊少了平日里,給我解答各種問題的風干雞、夕羽惠和夏夏,我有問題就只能問金手佛爺了。畢竟他是老瞟兒賊,而且還曾經(jīng)到過這里,想必對這些東西還是有所了解。 我的話音剛落,金手佛爺還沒說話,旁邊的大凱就有些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接話道,“那那那那……手手……我見過!” “什么?”我和金手佛爺異口同聲地問道。金手佛爺臉上本已十分奇怪的表情,此時變的更加古怪了。 大凱抬起頭看著雕像,小聲地回答道,“這這……雕像上的一只手,就是那只抓著‘四不像’的手,我剛剛和小結巴見過,那手就是我們剛才在高塔門外,見到的那只巨手。簡直一模一樣!”大凱說完之后,自己還深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只手,只見抓住這條龍的手十分的寬大,動作呈現(xiàn)出拳頭狀,能看得出突出的骨節(jié),整只大手抓著一條與自己嚴重不成正比的“小龍”,顯得略有突兀。這只手也是雕塑四只手當中,最大的一只手。在細看之下,我發(fā)現(xiàn)這只手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這只手并非是有五根手指,而是有七根手指,在五根巨大手中的下端,還分別長有兩根較小的手中,這兩根手指正好夾住了手中“龍”的身體,因為手指太小,而且先前的五根手指太過粗大,所以導致這兩根手指并不是非常明顯,若不是仔細觀察握在手中的那條石龍,或許很難發(fā)現(xiàn)這兩根“小指”。 就在我觀察那只巨手的同時,金手佛爺便問大凱,他怎么能如此肯定,雕像的這只手,就是他先前在高塔門前見到的那只巨手。 大凱咽了一口吐沫,告訴金手佛爺,他先前最初看到巨手的形態(tài),和現(xiàn)在雕像上巨手的形態(tài)一模一樣,隨后那只巨手慢慢地張開,大凱發(fā)現(xiàn)巨手根本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七根!這恰好又和雕像一致。并且大凱對巨手印象非常深,絕對不可能看錯,他們看到的手,和雕像上的那只手應該是一樣的。 我被大凱說的有些糊涂了,他剛才在高塔門前見到的手,居然會和面前雕像上的手一模一樣?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解釋?單看雕像的這只手,足足有一輛大解放卡車頭大小,這還是保守估計。這只手要是長在人的身上,那這個人絕對是巨人之中的巨人了,身高少說也要接近十米,估計才能有這種比例的手。何況手上還長有七根手指,這種古怪的現(xiàn)象。可是,如果這只手不是人手,那么又會是什么東西的手呢?大凱和李星龍見到的忽而閃現(xiàn)的巨手,到底是什么東西? 金手佛爺聽完大凱的回答之后,并沒有再問大凱什么問題,而是臉上的表情又變的沉默了。他扭過頭,再次盯著面前的雕像看了起來。大凱則一臉茫然地看向了我。我只好聳了聳肩,示意大凱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我更是丈二的和尚。 “嘭、嘭、嘭”那種沉重的移動聲音,再次變的清晰了起來,而且傳來的方向,正是樓梯所在的方向。我趕緊向樓梯那里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慢慢地從樓梯上爬了上來??墒俏覅s看不清這個黑影的真面目,只是看到一團巨大的黑影。 這里的能見度比起之前好了太多,而且周圍無數(shù)長明燈,使得身前的雕像我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唯獨看那移動的黑影時,只是看到一團影子一樣的東西。甚至連大體輪廓都看不清。金手佛爺在見到黑影上來之后,回頭朝我們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們兩個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出聲。 黑影一伸一縮,像一只巨大蠕動的蟲子,一點點地向雕像所在地方向移動。在移動過程之中,黑影有意識的躲過棺材所在的地方,而是從兩口棺材之間經(jīng)過。黑影離我們的距離漸漸地近了,可是我還是看不到黑影之下,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在蠕動。 突然之間,一連串如雨滴一般的槍聲響了起來。在距離黑影四五米的距離外,忽然站起了幾個手持機槍的人,對著黑影就是一通掃射。也就是在槍聲想起的同時,那團黑影竟然憑空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簡直就像是變魔術一般,一團巨大的黑影,伴隨著沉重的移動聲音,居然說消失就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黑影到底是一團什么東西?!我在心里琢磨著。 對著黑影射擊的這幾個人,看來對于黑影的消失沒有感到意外,他們在朝黑影掃射之后,立馬就快速地向雕像移動。在移動的同時,他們很小心地向四周看著,保持著十足的警惕,好像是在提防什么。 看這幾個人的裝扮,并沒有著有統(tǒng)一的服裝,也就是說,這些人并不是“叁號”的人??墒强催@些人的動作和反應速度來看,絕對也是經(jīng)過了特殊訓練的人員。 金手佛爺此時朝我和大凱招了招手,然后他便在前面領頭,帶著我們兩個人悄悄地向雕像方向移動。金手佛爺亦是謹慎,他走不了幾步,就馬上躲到附近的棺材旁隱蔽起來,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在之前向黑影射擊的那批人到達雕像底下后,金手佛爺也停止了移動,躲在棺材后面盯著那批人下一步動作。 “都小心點,拿到密卷之后我們趕快從這里離開。叁號的人馬上就會到了。另外的那幾個人呢?”一個圓滑的聲音,正問到那幾個射擊的人。 “就這里捆的幾個人,沒再看到別的人了?!币粋€人回答道。 隨后沒有談話的聲音傳來,倒是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然后就是一串罵罵咧咧的話。好像是在責怪那些人。因為我們現(xiàn)在距離雕像已經(jīng)很近了,我動作又笨拙,所以我也不敢貿(mào)然探出頭看看這些人的模樣,生怕弄巧成拙。于是只好問在小心觀察的金手佛爺,外面是什么情況。 “他們被俘了?!苯鹗址馉攭旱吐曇舸鸬馈=鹗址馉斦f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是不自在,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 “好了,別再罵了。你們動作快點找密卷吧。帶走我們要找的東西,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這里可不僅僅只有我們?nèi)?。”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與我們一同通行的——張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亦敵亦友 聽到張琳的聲音,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小心地從棺材另外一側探出頭,只見張琳站在一群人中間,正指著雕像,指指點點地對這些人囑咐著什么,聲音比之前小了好多??磁赃呥@幾個人,看張琳的眼神,完全是一副下級看領導的樣子。而張琳也不是先前那種唯唯諾諾的表情,整個人器宇軒昂,顯得很有氣場,一副居高臨下之勢,與我們之前所見到的張琳,簡直是判若兩人。頗有當年夕羽惠的風范。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我之前認識的張琳。 在圍著張琳的這群人外側,就是夏夏等人,他們幾個人雙手被反綁著,而且嘴巴也用膠帶封住了。從他們幾個人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有些錯愕??峙滤麄円矝]想到,事情會發(fā)生這樣出乎意料的變化。而在他們跟前,正有兩個人拿著槍看管著他們。 此時我的心里完全亂了,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跟我們同行而來的張琳,竟然把其余的人給抓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一個能說通的理由。張琳和我從小學到高中,九年的同學,我自認為對張琳還是非常了解,一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姑娘,怎么現(xiàn)在會以這樣一種“怪異”的方式,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張琳究竟是什么人?依照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很顯然張琳這批人,并不是“叁號”的人。那之前那些身著迷彩服的“叁號”又去哪了?爺爺和風干雞會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眼神有些呆滯地盯著張琳的時候,誰知張琳此時突然之間,很機警地猛然轉身,眼神正好看向了我所在的地方。我下意識地趕緊把探出的腦袋縮回去,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也不知道張琳有沒有看到我。我對張琳那雙帶有殺氣的眼神,卻仍舊心有余悸。 金手佛爺也注意到了張琳的這個動作,金手佛爺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并示意我們兩個人也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