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硬抗一刀
輕微的破空聲傳來,一枚從天而降的硬幣,不偏不倚恰好洞穿江華清的眉心。 江華清雙眼一瞪,眼珠子差點奪眶而出。 江華清死了! 這一幕,落在周圍的強(qiáng)者眼中,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枚從天而降的硬幣,就這么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將要自盡之際,洞穿了他的眉心。 一代強(qiáng)者,就這么窩囊的死去? 金陵城的強(qiáng)者面面相覷,盡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兩大靈元境的強(qiáng)者已死,金陵城的強(qiáng)者,僅余一位靈元境的強(qiáng)者苦苦支撐。 此時,華海市的靈元境強(qiáng)者,卻至少還有兩三位,形勢之嚴(yán)峻,使得金陵強(qiáng)者的心,有些動搖。 秦朗瞥了一眼江華清的尸體,對著劉青等人說道“金陵的強(qiáng)者,降者不殺,負(fù)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謹(jǐn)遵門主圣靈!” 劉青和于成道領(lǐng)命說道。 秦朗對著秦天行說了幾句話,然后從高臺上沖天而起,射向硬幣來源的方向。 聽風(fēng)辨器。 這是一種基本的神通,在硬幣呼嘯而出,射穿江華清眉心之前,他就已知曉,硬幣來自華海大學(xué)。 硬幣洞穿江華清眉心之前,秦朗攔下這枚硬幣輕易而舉。 他并沒有出手,因為江華清怎么死都是死。 打出這枚硬幣的主人,極可能是江華清背后的人。 秦朗落在華海大學(xué)的門口,目光淡淡掃視周圍,忽然視線停在了一處散落的小攤旁。 地面上,還殘留著板面攤的招牌,只不過似乎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震碎,變得四分五裂。 剛才這里定然有強(qiáng)者出現(xiàn)。 這時,顧易行從一處街角緩步走了過來,清風(fēng)吹拂著他有著零星幾點白絲的頭發(fā),一雙眼睛就如同天邊的寒星。 “顧易行,你怎么如此冥頑不靈!”何惜白坐在涼亭中,忽然放下手中的書,喃喃地說道。 他原本以為顧易行會走,能夠知難而退,可是顧易行非但沒有走,還走了出來。 “不過,如果當(dāng)真走了,顧易行就不是顧易行了?!?/br> 何惜白站起身,目光落向?qū)W校大門口,從這個位置看去,恰好把大門前方看得清楚。 一股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隨著顧易行的腳步,逐漸的攀升。 這股殺意,令人心生顫栗,令人心生恐懼。 他仿佛天生便是殺人的王者。 顧易行握了握手中的刀,目光如同刀芒,他在秦朗前方停下。 秦朗注視著他,說道“剛才的那枚硬幣,是你打出的?” 這里除了顧易行,并沒有別人,況且他的境界為靈元境巔峰強(qiáng)者。 他有足夠的實力,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以硬幣擊殺江華清。 顧易行聞言,微微一愣,凝成實質(zhì)的殺意有些松動,“什么意思?” “你是江華清背后的人?”秦朗說道。 要說顧易行是江華清背后的人,他并不相信。 顧易行的實力,甚至還不如江華清,他怎么會是江華清背后的人? 要知道,背后的那只手,可以cao控江華清,可想而知實力有多么恐怖。 最不濟(jì),也要是道基境的巨頭。 顯然,顧易行與道基境,還差著不小的距離。 顧易行淡淡地說道“可以這么說,你殺了江華清,我不得不向你出手?!?/br> 他不否認(rèn),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是陌蘭身后的人。 陌蘭身后的人,也可以算是江華清身后的人。 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陌蘭的名字。 秦朗笑了,淡淡地說道“江辰是道天教的吳川殺的,江華清是一枚從天而降的硬幣殺的,這兩人都不是死于我手,最多算是間接死在我手中,不過如果你想要殺我,請出招。” “吳川死了,江華清死于硬幣”顧易行冷笑說道,忽然間臉上充滿了震驚。 江華清死于一枚硬幣? 難道 顧易行不敢想了,冷汗刷刷的往下滴,這是不是自己殺了江華清? 如果陌蘭知道江華清死在了自己手中,她豈不是會非常生氣? 何惜白,你害死了我! 顧易行狠狠地看了一眼華海大學(xué),心中咒罵起何惜白。 秦朗冷冷一笑,從顧易行臉上的表情來看,可以確定那枚硬幣正是對方打出的。 不過,顧易行想替江華清出手,卻親手殺了江華清。 這中間,似乎顯得極為矛盾。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顧易行知道江華清身后的人是誰。 “不過江華清怎么死的,我先殺了你,然后向陌蘭以死謝罪!”顧易行的殺意重新凝聚。 噼啪噼啪 殺意刺破空氣,仿佛整個空氣要震蕩起來。 一道刀芒從顧易行的刀身出現(xiàn)。 他一刀,攜帶著風(fēng)雷之勢,斬向前方的秦朗。 這一刀,他全力出擊。 秦朗的實力,顧易行看在眼里,如果不全力出手,那么必敗無疑。 秦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斬來的一刀。 不得不說,這一刀很是意味,不但充斥著濃郁到極點的殺意,還有著一股霸道之氣。 刀為兵中至尊,自身挾帶著霸道,只不過一般的刀修,卻根本無法領(lǐng)略和參悟刀的精髓。 刀風(fēng)激蕩,秦朗所在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道刀鋒劈開的深溝。 塵土飛揚,道路邊的樓房,直接被刀風(fēng)震飛。 顧易行收起刀,看著眼前彌漫的塵土。 秦朗始終未出手。 難道他死在了這一刀之下? 他斬殺了無數(shù)強(qiáng)者,但是像秦朗這種刀以劈斬而來,卻仍未動作等死的人,他第一次見到。 難道自己的這一刀,把秦朗嚇蒙了? 煙塵漸落,一道瘦削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 顧易行瞳孔急劇收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一幕。 秦朗緩步從煙塵中走出,他的身上沾著一些泥土,頭發(fā)略微有些零亂。 “好久沒有以身體硬抗了,你的刀不錯,你是我今世見到的,第一位用刀的強(qiáng)者,甚至比薛青衣還要強(qiáng)些。” 論其實力,顧易行自然比薛青衣強(qiáng)得多,不過秦朗這里指的是,兩者在刀上的造詣。 薛青衣的阿修羅之刀,雖然是一件普通的匕首,可是他在非洲大陸殺了無數(shù)雇傭兵。 他對刀的感悟,是從與人的廝殺中而來。 顧易行眼中的震驚之意,根本無法掩飾。 秦朗看上去不過靈元境初階的修行者,他卻一動不動,硬抗了自己的一刀。 硬抗就算了,這一刀之下,除了讓他有些狼狽,身上沾了些塵土之外,竟然沒有受傷。 顧易行很受打擊! 難道自己長時間不出手,竟然變得這么弱了? “變態(tài)!”顧易行盯著秦朗,憋了良久,從口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呵呵?!鼻乩实恍?,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我硬抗了你一刀,接下來該我了,希望你能夠活下來!” 話音一落,秦朗隨手一拳打了出去。 拳勁直直向前,沒有絲毫的花哨,就是這么直接。 他要以絕對的碾殺力量,徹底打殺顧易行,他要徹底摧毀對方心中的執(zhí)念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