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我是認真的 第13節(jié)
出了包廂,呼吸到清涼的空氣,程葉輕感覺頭昏腦漲緩解不少。 徑直穿過長廊,卻意外的在走廊盡頭看到了楚佚舟的半個背影。 他正懶懶倚在墻上,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指間還夾了一根煙,姿態(tài)閑散松弛。 她走近正欲出聲,卻猝不及防聽到他身邊另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圈里誰不知道她從小到大就是又嬌縱又任性,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除了你哥,她正眼看過別人嗎?” 她的腳步鬼使神差停下,默默聽著。 楚佚舟又垂首吸了一口煙,并不搭理那人的話。 “舟少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啊,我以前也追過像程葉輕那樣傲的大小姐,我他媽對人家那么好,結果人家轉頭把我貶得跟條哈巴狗一樣!氣死我了!” 那男人打抱不平:“你不會真的覺得,你一直為她付出,她就會回頭看你吧。這種女人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喜歡你?說不定你在她那連備胎都算不上,真不值得你守著她……” 程葉輕聽到別人對自己這樣的評價,譏誚地牽了牽唇角。 她聽到楚佚舟敷衍的回應:“所以呢?” “所以舟少你再對她那么好就虧大了!及時止損,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 那人笑聲猥瑣又露/骨,發(fā)出邀請,“怎么樣,我那包廂好多絕色,清純的性感的,對了,還有個長得有點像程葉輕的,保準舟少你高興,來不來?” 程葉輕一動不動站著,屏氣凝神等著楚佚舟的回答。 下一秒,里面響起一聲輕輕慢慢的笑:“來啊,怎么不來?!?/br> 聽到這里,她臉上酒精帶來的的熱度已經(jīng)完全冷下來。 酒精帶來的混沌感一掃而空,只覺得火氣上涌。 那人似是沒想到楚佚舟答應他的邀請,驚喜道:“真的?我那幫哥們還等著呢,走走走,邊喝酒邊玩!你可得見見我找的那個的……” 楚佚舟沉聲笑出來,聲音里仿佛壓制著什么,意味不明。 到這里,程葉輕就沒有再聽下去,強忍惡心離開了。 她并不驚訝他們的談話會涉及那些內容。 楚佚舟在她心里,本就是游戲人間的浪子。 他總是看起來很不認真,浪蕩灑脫,似乎玩夠了,隨時都可以抽身離去。 就像高考后,他說有重要的事跟她說,卻被她撞見從酒吧里左擁右抱著出來。 就像年初時,他試探著對她說出喜歡,轉頭又被人拍到那樣的照片。 果然浪子永遠是浪子。 信他的話就輸了。 / 程葉輕回到包廂里后就一言不發(fā)坐,臉色沒有出去時那般紅潤。 眉心無意識地蹙著,周身氣壓也莫名降低。 宋樂宜敏銳發(fā)現(xiàn)了程葉輕的不對勁,漸漸不跟許喻幸打鬧了。 她問:“輕輕,怎么出去一趟不高興了?” “沒有?!背倘~輕心煩氣躁,拿過桌上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不可能,”宋樂宜試探,“是不是遇到不想見的人了?” “沒事,就是累了?!?/br> 她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楚佚舟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來。 沈則桉撩眼揶揄:“你怎么才回來?上哪鬼混了?” “干架行不行?”楚佚舟嗓音浸著啞,嗤了他一句。 “干架不喊兄弟幫忙?” 程葉輕下意識抬眸望去,與楚佚舟幽沉覬覦的目光相撞。 她注意到他的襯衫有些發(fā)皺,眼角泛著紅,胸膛還氣息不穩(wěn)地起伏著。 那一刻,她的耳畔便不受控制地響起剛才在走廊盡頭拐角處聽到的對話。 她低低笑了聲。 幾乎沒有猶豫,便迎著那道灼熱濃稠的目光,挑起話題: “喻幸,你剛才不是問我還喜歡楚佚嶼嗎?” 她盯著楚佚舟,緩緩開口:“喜歡的,我還喜歡他。” 宋樂宜和許喻幸:“……” 這跟剛剛回答的不一樣啊。 整個包間內都因為這句話安靜下來。 程葉輕發(fā)絲上映著幽幽的紫色燈光,五官明艷精致,眼神堅定。 楚佚舟靜靜聽完她的回答后,舌尖抵了抵腮,大力把身后的門甩上。 池旭拍著心口,浮夸道:“我靠!這么大聲,嚇死我了。” 楚佚舟目光緊緊鎖定程葉輕,挺拔的身體繃得很緊。 rou眼可見的處在發(fā)飆邊緣。 池旭見狀走過去想搭他肩膀,還沒碰到人,楚佚舟就付之一哂,轉身又拉開才關上不久的門。 走廊里明亮的燈光照得他輪廓半明半暗。 他側頭冷冷撂下一句:“程葉輕,跟我出來。別逼老子進來拽你?!?/br> / 走廊拐角處。 男人長腿微屈靠著墻,修長冷白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不斷地擦亮又熄滅,橙紅的火焰不斷驟起又蓋滅。 最終還是習慣性從煙盒里取出一支煙,痞氣地叼在嘴里,再度擦亮刻了字的金屬打火機,咬著煙湊近點著。 煙霧升騰繚繞,男人的劍眉星目隱在其中虛化了不少。 “出來干嘛。”程葉輕的聲音毫無起伏。 楚佚舟循聲望去,程葉輕亭亭玉立,站在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但他卻覺得她離他很遠。 他靠在墻上站得沒個正形,黑眸里戾氣濃郁,透過煙霧直勾勾凝著她。 取下嘴里叼著的煙,吐出一口青白煙圈,聲線磁沉沙啞,似乎已經(jīng)被煙草浸染, “故意說給老子聽的?” 他冷哂:“程葉輕,不如你告訴我,這些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見程葉輕別開臉不說話,楚佚舟又盯著她重復一遍:“還喜歡他?” 他心知肚明,這句話就是程葉輕故意說給他聽的。 可他還是嫉妒得要發(fā)瘋了。 憑什么這么多年,楚佚嶼還有希望被程葉輕繼續(xù)愛著。 而他苦守多年,程葉輕對他仍舊是一句不可能。 楚佚舟嘲弄地扯了扯唇,偏過頭藏起猩紅的眼角,“你說啊,我哪里比不上他?” “你不用跟他比,沒有意義?!彼f完這句話便想走。 卻不想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攥上她的手腕,朝后用力一扯。 她就被楚佚舟以絕對壓制的姿勢摁到了墻上。 背部的微痛感讓她眼眸都不自覺瞪大,仰臉望向楚佚舟,忍不住生氣:“你干嘛?” 楚佚舟頭微微扭向后,單手把嘴里叼著的煙取下來,掐滅扔進煙灰箱, “你想讓我死心,總得給我個死心的理由吧。” 程葉輕扭動手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需要什么理由。” “你不把我說服,老子以后就是搶,也把你搞到手,”他鷹隼般銳利黑眸里透著狠勁,“你信不信?” 程葉輕氣急,正欲抬腿從下面反擊楚佚舟,就被他有預見地用膝蓋壓住兩條腿,動彈不得。 楚佚舟游刃有余地控著她,直勾勾盯著她嬌媚泛紅的臉蛋: “慢慢想,陪你在這耗到地老天荒都行?!?/br> 走廊里還能隱約聽到鄰近包廂里傳出來的聲音,燈光氤氳,籠罩在他們身上。 程葉輕不喜歡被逼,逼急了誰也別好過。 她瞪著楚佚舟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什么也不想管了。 就今天一刀兩斷也不錯。 她緩了口氣,淡笑:“你想知道是嗎?我說了你承受的住嗎?” 楚佚舟咬牙切齒,幾乎一字一頓:“你tm倒是先說說看啊?!?/br> 關系崩盤的氣氛都到這了,是時候落下凌遲的刀。 程葉輕聲音不緊不慢:“楚佚舟,我特別討厭你強勢霸道,放浪形骸的姿態(tài),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男蜗?,對什么都不在乎。你怎么那么隨便,為什么跟我表白?為什么把我們的關系弄得那么難看!” “為什么?因為我喜歡你!” 楚佚舟近乎發(fā)泄的喊聲,讓程葉輕頓了頓, “可是你的喜歡給我?guī)淼?,只有困擾,沒有別的。” 楚佚舟本就泛紅的眼尾此時更紅了,看著楚他眼里閃著的淚光,程葉輕忽的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