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憶之夜
兩個大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各自揣著心事,喝著悶酒。 …… 美國洛杉磯。 “我回來了。”曲恒興致勃勃的搬一箱子紅酒和外賣,進了屋里。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曲恒遲疑了一會:“人呢?” 放下東西,曲恒挨個屋找了找,來到臥室,才發(fā)現顧允笙已經睡著。 她斜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他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緊,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微微凌亂的綾羅,即使枕邊放著的明珠都抵不上膚色熠熠生輝。 癡情的一方注定傷的最深,自古癡情終成空。 曲恒停歇了湊近顧允笙的腳步,突然察覺只有可能像最初那樣遙望著她,傾聽著她已經是足夠,至于愛與不愛,交給時光去疑難吧。 曲恒喉結翻滾,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再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顧允笙叫住了他:“你回來了,額……不好意思,可能時差問題,剛才有些困,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br> “哦,沒事。你要是困就先睡,反正我們改天再喝也沒關系。”曲恒示意她繼續(xù)睡,畢竟兩個城市的時差不一樣,難免會有個適應階段。 “不了,來的時候飛機上也睡過了。走吧,我看看你都買了什么好吃的?!鳖櫾鼠险酒饋恚砹艘幌聝x表,徑直向客廳走去。 “哇塞,都是我愛吃的,牛排,芝士披薩還有紅酒?!鳖櫾鼠弦姷胶贸缘木桶尾粍油龋绕溥@是曾經在美國這里常住時候,最喜歡的食物。 “對啊,我知道你喜歡吃,所以買了回來,是不是很想念這個口味呢,在帝都是買不到這么正宗的?!鼻阕呱锨?,將食物一點點擺放好,用開酒器打開了紅酒。 “對啊,在美國的時候就特想念帝都的大排檔。等會帝都了,又特想念美國的西餐,對了,還有紅酒?!?/br> 顧允笙來不及,伸手抓起東西就吃。 在曲恒面前,顧允笙一直飾演者一個小meimei的角色,只要顧允笙一撒嬌,曲恒心都化了?,F在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還真有些回到幾年前的樣子。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跟個三歲小孩似的?!鼻阈χ鴵u搖頭,拿紙巾擦了擦顧允笙的嘴。 這是經歷過創(chuàng)傷之后,顧允笙第一次這么釋然。 這是在美國,不在帝都,沒有盛世集團,沒有盛烈,沒有盛家二老,更沒有沈諾薇,沒有林子倩,沒有顧若琳。 這里是曲恒的主場,是她重生的地方,她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沒有那么多煩心事,沒有不愿看見的人。 “干杯,慶祝顧小姐再次回到美國。回到家里來。”曲恒倒上紅酒,舉起杯子敬了顧允笙一杯。 “謝謝曲恒哥,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好了,煽情的話就不多說了,都在酒里了,干了?!?/br> 經歷過許多大喜大悲、迷茫無措,慶幸大多已塵埃落定。也遇到很多新朋友,有機會和老朋友敘舊,感謝他的陪伴。接下來將會是某種意義上的開端,希望一切順利安好。 “不要跟我談謝謝不謝謝的,只要你開心就好??鞓返臅r候,你就盡情地歡笑。傷心的時候,你就痛聲地哭。不要因為世界的虛偽,你也變得虛偽了?!?/br> 面對曲恒這一番話,顧允笙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不會了。我已經想開了,我就做我自己?!?/br>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沒有改變只要我高興就可以重新扎入他的懷抱一輩子不出來的時候,其實一切都已經滄海桑田了,我像是一躲在殼里長眠的鸚鵡螺,等我探出頭來打量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原先居住的大海已經成為高不可攀的山脈,而我,是一塊僵死在山崖上的化石。” 說完,顧允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喔,爽,好久沒喝過這個紅酒,懷念這個口味,再來,倒上!” 曲恒又打開了一瓶,給顧允笙倒?jié)M了杯子。 看著顧允笙如此感慨,感覺又變回了五年前。 這個女人,到底要經歷多少?老天爺為什么要如此折磨一個弱女子?她做錯了什么?曲恒心不甘情不愿,為顧允笙打抱不平。 “人在得不到的時候,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得到之后,什么都會有點介意。這是愛情,曲恒哥,我說這些請你不要介意。”顧允笙微醉著對曲恒解釋道,生怕他誤會。 “怎么會。允笙,今晚你想說什么就說,我洗耳恭聽,喝完這場酒,明天我們把一切煩惱拋掉,今晚,盡情的釋放。”曲恒碰了顧允笙的酒杯,也隨之一飲而盡。 曲恒:“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哀。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嘆息。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最后成為記憶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 我們突然發(fā)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時間推著向前走,這不是靜止火車里,與相鄰列車交錯時,仿佛自己在前進的錯覺,而是我們真實的在成長,在這件事里成了另一個自己。 顧允笙感嘆道:“有時候,我們不要想太多,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了。有些事,想多了頭疼,想通了心疼?!?/br> 是啊,有些事想通了的確心疼,曲恒已經疼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杯接著一杯,兩人差不多都進入醉酒狀態(tài),曲恒也開始搖晃了起來,顧允笙的眼睛已經瞪不起來了。 借著酒勁,曲恒發(fā)起了牢sao:“顧允笙,你不愛我,我不怪你,真的,我從來不覺得是你的錯。” “我習慣了自作多情,你不想我,我更不怨你,我只是放不下你。而我說這些,請你也別介意。我只是個死心塌地愛你的瘋子?!?/br> “曲恒哥,對不起……”顧允笙搖晃著腦袋,滿是愧疚。 曲恒擺了擺手,搖搖頭繼續(xù)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主動找你,不是因為你不重要了,而是我不知道我還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