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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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yuǎn)處隱隱傳來商販的吆喝聲,偶爾還有陣陣馬嘶長鳴,慕容乾禁不住停下腳步,眼望著殘陽似血,眼神中帶著隱隱的復(fù)雜。 “世子。”慕容乾身旁的小廝也被金陵的繁華所撼,“金陵本是雍華府,金陵比咱們潤城還要繁華富裕,雍華府周家得該多富貴!” 慕容乾笑了笑,沒有應(yīng)他。 “您臨行前皇上也說了,若是世子能贏下這場全才公子的比試,得了周老爺和周大小姐的青睞,就無須您再往那荊州去了...您都在西北待了近十年,有這樣好的機會,可得緊握了!” “素未謀面的女子,你就讓我?guī)Щ厝??”慕容乾搖著頭,“但求不要輸了皇家的顏面,這位周熙周大小姐,我還真沒有奢望?!?/br> 小廝吐了吐舌頭,嘀咕道:“瑞陽郡主您不要,凌家二小姐您也不要...世子...” “今兒你話真多!”慕容乾皺了皺眉。 小廝給了自己一巴掌,不敢再多嘴了。 “燕公子,燕城的燕公子進城了!”北門處忽然喧鬧起來,這頭行走的金陵百姓聽到“燕公子”的名號,也紛紛往北邊小跑過去,剛剛還人頭攢動的街上頓時變得空曠。 “燕公子?”小廝咋舌道,“什么來路,怎么金陵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歡騰。” 慕容乾跳下馬背,牽著馬韁緩緩踱在青石板路上,慢悠悠道:“燕城燕公子,莊云燕是也。他是當(dāng)今武林拔尖的青年少俠,新任的無聲門門主,這個名號,如何?” “聽著是挺唬人,可也不至于此?”小廝墊著腳尖往北邊看去,“不過一個武林中人,金陵百姓也忒沒見過世面了?!?/br> “哪止如此?”慕容乾繼續(xù)道,“莊云燕先祖乃南平開國的首輔,地位貴重,這位燕公子師從無聲門瀟湘玉,瀟湘玉乃一代宗師,孤傲嚴(yán)苛,一生不過只收了四位弟子,莊云燕不到二十歲就繼承了他的衣缽,一桿無相青玉簫武林中幾無敵手,武功高也就罷了,這位燕公子還有治世之才,偌大的燕城是南平北方第一重城,西北貧瘠,但燕城百姓卻是安居樂業(yè),燕城莊家也是居功至偉,替朝廷省去了不少心力。” “原來如此...”小廝嘖嘖嘆道,“聽世子這樣說來,這個燕公子確實不容小覷?!?/br> 慕容乾含笑道:“還不止!義薄云天燕公子,江湖有云:只要做了燕公子的朋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據(jù)說燕公子容顏清逸俊秀,燕城女子無不傾心...這還不值得金陵百姓爭先一睹其風(fēng)采!” 小廝面露不平之色,“我家世子也是文武全才,放在潤城也是世家小姐芳心暗許,怎么到了這金陵,倒像是被這個燕公子比了下去!” 慕容乾寬厚一笑,“走了,天色不早,得去雍華府見周老爺了?!?/br> 雍華府 雍華府屹立于金陵城中,占地頗廣,放眼看去暗紅色的琉璃瓦屋檐連綿不絕,一眼都望不到頭。 與眾不同之處,在于這大宅玄鐵門前,不似南平大戶都以石獅鎮(zhèn)宅,而是一方十丈寬長的池面,約莫三尺余深,池底鋪滿孩童拳頭大小的黑色鵝卵石,顆顆圓潤精致,印著這池面也呈暗色,甚是獨特。 玄鐵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從各地趕來的年輕公子,大多都是第一次來這金陵,眾人見著這方黑色的池子竊竊私語著,面露驚異之色。 “周家也真是非比尋常,在這寸土寸金的金陵城中竟能隔出這樣一塊大池子來,不似魚池,也無亭臺小筑,看著不知用意,反倒覺得有些可惜?!庇腥俗h論道。 “周家傾世富貴,豈是你我可以揣測的?!?/br> ——“燕城,燕公子到!” 燕公子的名號已經(jīng)足夠響亮,這幫世家子弟也好奇這引去半數(shù)金陵百姓的燕公子到底是位何方神圣,紛紛轉(zhuǎn)身去瞧他的真容。 慕容乾正看著黑色池水若有所思,也抬眼朝人群外看去。 那是個身材修長清瘦的翩翩男子,著一襲淺藍(lán)色錦袍,長長的黑發(fā)以一根紫色緞帶束于腦后,就那么隨意的站著,卻自帶著一種尊貴的神態(tài),眼神冷靜清澈,仿若深湖,他的相貌非坊間流傳的那樣俊美,但卻莫名的讓見者覺得愜意舒服。 莊云燕腰間別著一把青色玉簫,慕容乾知道那是無聲門圣物無相青玉簫,由天山寒剛玉所制,江湖傳聞此簫可殺人于無形,如此讓人見之變色的利器,在燕公子身上卻如同一件尋常物件,跟著也瀟灑清冽了許多。 “確實有讓女子一見傾心的模樣?!蹦饺萸p聲贊道,“燕城燕公子...” 人群中忽然傳來幾聲驚呼,有幾人還猛的退后幾步,像是被嚇到一般。 小廝驚道:“世子您看,燕公子后面那人...” 莊云燕身后緊跟著一個青衣男子,身形英武,可那面容...慕容乾微微皺了皺眉頭——說是猙獰也不為過,面容黝黑粗獷,眼如銅鈴,鼻若懸梁,嘴唇厚而微黑,最可怕是頸邊一道五六寸的傷疤,如蜈蚣繞頸,甚是驚悚駭人。男子手中握著一把黑漆漆的物件,如那燒火棍一般,大約是沿路見多了旁人的驚恐,男子有些愧意,恨不能把自己縮起來才好。 “掌門,本就不該帶我龍青來這金陵。”青衣男沿路已經(jīng)見遍這樣的眼神,懊惱道,“您來金陵多好的事,硬是讓我煞了這風(fēng)景?!?/br> 莊云燕面不改色淡定道:“旁人再怕你,你也是無聲門的人,即是無聲門的龍青,又何須在乎旁人怎么看!” 龍青憨厚的笑了笑,見旁人仍對著他指點不休,緩緩垂下了頭。 各家公子已經(jīng)到齊,玄鐵門卻仍緊緊關(guān)著,約莫等了半個時辰,天都已經(jīng)抹了黑,可還是不見動靜。 有人等的不耐煩,憤憤道:“站著的這些有當(dāng)朝世子,名門貴族,各派少主...雍華府固然尊貴,可也不能不把我們這么多人放在眼里!怎么還不見人進去通傳!” 此言一出,不少人跟著附和起來。 慕容乾走出人群,在池子邊尋了處地方坐下,撈起一塊鵝卵石,反復(fù)摩挲著打發(fā)時間。 “這是鳶尾谷所產(chǎn)的墨石,顆顆大小勻稱,可謂罕見的珍品,墨石聚集起有鎮(zhèn)宅之效,可比石獅子管用許多?!?/br> 慕容乾循聲看去,直接莊云燕倚在池子邊的樹下,悠悠的看著他道。 “燕公子?”慕容乾抱了抱拳,“久仰了!” 莊云燕走上前幾步,回禮道:“西北王慕容乾,慕容世子替南平鎮(zhèn)守荊州多年,抵御匈奴多次進犯,保得一方安寧,是在下久仰才是,莊云燕見過世子?!?/br> “你如何看出我是慕容乾?”慕容乾疑道。 莊云燕正要開口,玄鐵門緩緩打開,眾人當(dāng)那周榮周老爺就要出來,個個端直身子不再言語。 可門打開,卻只出來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為首的年長者揮了揮手,幾個家丁四散開去,給諸位公子挨個遞去一塊白色絲帕和一支蘸了墨汁的狼毫筆。 “天蠶絲!”有人感嘆道,“一尺可值一金的好東西!” 慕容乾盯著手上的絲帕,不知雍華府打的什么主意。 絲帕和筆到了各人手上,年長者咳了咳,沖眾人鞠了一躬,高聲道:“諸位公子久候,剛剛便是這全才公子的首試了。” ☆、第5章 傾世貴女 絲帕和筆到了各人手上,年長者咳了咳,沖眾人鞠了一躬,高聲道:“諸位公子久候,剛剛便是這全才公子的首試了?!?/br>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意圖。 “諸位公子請在這絲帕上寫下,眼前這方池子,是作何而用!” “???”人群發(fā)出陣陣詫異聲,“這...這算什么首試?” 慕容乾看了看莊云燕,莊云燕卻沒有迎上他的目光,略加思索,狼毫筆便觸向絲帕,不過幾筆,便走上前將帕子遞給門前的家丁,又沉著的走回了遠(yuǎn)處。 龍青遠(yuǎn)遠(yuǎn)瞧著,嘴角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來。 這耗著也不是法子,就算不知道,也得胡亂寫些什么。見大家都埋頭揮毫,慕容乾瞥了眼身旁沉寂的池面,又抬頭看了看周家的府邸,心中有了大概。 絲帕一一呈上,家丁轉(zhuǎn)身進了府中,玄鐵門又重重的關(guān)上。 “看來這剛到金陵,馬上就得打道回府了!”有人哀怨道,“總不會是個魚池吧!” “燕公子,你是第一人,你倒是說說,這池子是做什么用的!” 莊云燕俯身蘸了蘸池水,笑道:“你看它像什么,便是什么了,世子,您說呢?” 慕容乾聽著笑而不語。 不過半柱香工夫,玄鐵門又打開,家丁手中只攥著幾塊絲帕,展開道:“老爺有請這幾位公子進府一敘——燕城無聲門莊云燕,英王府世子慕容乾,曼陀山莊蘇雀,逍遙派玉玲瓏?!?/br> “其余公子也不必沮喪,老爺說了,來者都是遠(yuǎn)道而來的貴客,金陵乃千年古城,各位可以好好在金陵游上幾日,城中客棧食肆多為雍華府所有,公子們盡興游玩便好!他日若有機會,老爺自當(dāng)再邀諸位公子齊聚金陵!” 家丁招呼莊云燕等人進去,愣了片刻,有人想起什么道:“等等!倒是說說,這池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br> 莊云燕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雍華府的門檻,轉(zhuǎn)身笑道:“像什么,便是什么了!” 雖已入夜,雍華府里燈火通明仿若白晝,五彩絹絲燈籠高高懸起,四處忙碌的丫鬟皆是長及曳地的淡金色水薄煙紗裙,蓮花移步,見到客人便柔柔俯身行禮,身段婀娜,風(fēng)情萬種。 得以進府的四位公子都非等閑之輩,可見此之景也是難掩驚嘆之色。 “好一個金陵本是雍華府,果然名不虛傳!”曼陀山莊蘇雀贊道。 走了一炷香工夫才到正廳,鑄金的廳門緊閉,門側(cè)是兩位佩金劍的年輕侍衛(wèi),見是貴客到,慢慢打開了金門。 大廳正中坐著位穿絳色云錦華服的白發(fā)老人,面色略顯晦暗,但雙目卻爍爍有神,眼珠未動但已然看清了四位來人。 老人身旁站著一個黑衣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容顏冷峻,陰沉莫測,漠然的掃視了眼臺下站著的四人,隱隱有些不屑之意。 四人相互看了看,料到這老人就是雍華府的主人周榮了,抱拳鞠躬道:“見過周老爺。” 周榮才欲開口,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身旁的黑衣少年忙遞上一方沾了冰片的錦帕,周榮用力吸了幾口,這才略微緩和了些。 “諸位公子都是南平出類拔萃的人中之龍,齊聚金陵雍華府,乃周家之榮幸!”周榮喘了喘氣道,“坐!” 慕容乾見廳中桌椅皆是嶺南金絲楠木所制,就算是宣帝的皇宮,也尋不到這樣頂尖的木材。 周榮示意家仆攤開那四塊絲帕,每塊上面都只寫了一個字—— “硯” 莊云燕與慕容乾相視一笑。 “幾位公子好眼力,竟能一眼看出那方池子是塊硯臺!”周榮親厚笑道。 蘇雀的臉微微有些紅,作揖道:“在下答對并非靠的真本事...曼陀山莊的后院也有個類似的池子,家父費盡心思去鳶尾谷求得些許墨石,鳶尾谷主告訴家父,墨石不光可以鎮(zhèn)宅辟邪,久沉池底,池水便會如同墨汁一般,蘸筆即可揮毫...蘇雀勝之不武,還望周老爺別見怪?!?/br> 周榮寬慰道:“老夫自然知道曼陀山莊蘇家也有這樣的物件,不過蘇公子可以當(dāng)眾說出來,足可見你是個坦蕩純良之人,贏了這首試相信也無人會有異議?!?/br> 逍遙派玉玲瓏站起身上前一步,豁達(dá)道:“實不相瞞,在下...是猜的...見那池水黑如墨,便隨意寫了個...” “猜對也是運數(shù)!”周榮笑道,“該是玉公子的運氣,擋也擋不住?!?/br> 周榮看向慕容乾,微微點頭道:“慕容世子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這墨石的來由。” 慕容乾看了看莊云燕,“其實...也要多謝燕公子的提醒。閑聊之中,燕公子提及池底是墨石,雖未說及墨石的玄機,但一個墨字,已經(jīng)讓在下記住。在下仰望雍華府,想起周家先祖乃南平相國,以文治名滿天下,門生遍布朝堂,所以在下便想,這如墨池水,不宛如一方巨大的硯臺么!提醒金陵乃至天下人,勿忘文治!” 周榮聽得頻頻點頭,隨即看著莊云燕笑道:“燕公子,你這個好人做的真是不動聲色呢!” 莊云燕垂眉輕笑,“就算沒有那墨石一說,憑世子的推斷,也會想到那是方硯臺,只不過是世子耿直,非要推些功勞予我罷了?!?/br> 廳中氣氛漸漸融洽自在,只有那黑衣少年仍然不茍言笑,仿若廳中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 “康兒?!敝軜s喚了聲,“你阿姐怎么還不出來見過諸位公子?” 阿姐?康兒?慕容乾等人有些詫異,難道他就是... 黑衣少年順良的俯下身子,湊近周榮耳邊道:“阿姐說,她不想到這廳里見...” “熙兒這丫頭真是...”周榮愛憐的搖了搖頭,“罷了,總會見到,時候不早了,諸位早些安置吧,府上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望諸位莫要嫌棄?!?/br> 大廳玄關(guān)處,周熙輕舒了口氣,扶著心口道:“還好還好,沒有那些個面丑的?!?/br> 跟著的小丫鬟捂嘴笑道:“小姐您多慮了。您是老爺?shù)恼粕厦髦椋盏接喝A府帖子的哪個不是千挑萬選的名門貴公子,總不會差了去。您看,蘇公子家是江南首富,玉公子的面容最為俊俏,慕容世子是南平皇族,那位燕公子,更是文武全才,甚得老爺青睞,依奴婢看,隨便誰都是頂好的周家女婿!” 周熙面頰有些泛紅,嗔怒道:“不過是選個全才公子,誰說是招婿了,不許胡說!” “小姐還不承認(rèn)呢!”小丫鬟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