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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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雙華躲閃著他的眼睛,“不過是看獨孤少主可憐...隨意說幾句罷了?!?/br> 慕容乾攬過她的肩,逗她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幾年你與他交好...世子哥哥心眼不大,你待旁人親厚,我可是會不痛快的?!?/br> 雙華掙脫開他的手,惱道:“如果真有什么,我會想讓他離開?該是想方設法把他留在潤城才是!” 慕容乾見她氣紅了臉,更是覺得有趣,“不與你說笑了。其實我早打算與皇上提一提此事,既然我家雙華都幫他開了這個口,我啊,明日就進宮面圣。” “真的?”雙華跳了起來。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蹦饺萸酒鹕恚白吡?,送你回去?!?/br> 皇宮 “讓獨孤銘回北疆?”宣帝慕容訣陰沉著臉。 太尉薛長安上前一步道:“臣以為,荊州一戰(zhàn)北疆功不可沒,即便如此獨孤峰也未向朝廷邀功,也未開口請求讓孫兒回去...若是皇上體恤獨孤峰老邁,讓他孫子回去侍奉,獨孤峰乃至整個北疆都會對皇上感恩戴德?!?/br> “話雖如此?!蹦饺菰E深蹙著眉頭,“可北疆多是驍勇鐵騎,如今匈奴已定,西北之患便只有獨孤一眾...朕從未真正信過獨孤氏。” 薛長安又道:“獨孤峰已是古稀,成不了事。獨孤銘雖是年少,可在潤城被軟禁三年,再高的心氣也已經(jīng)被磨平,就算放回去也是難成大器,不足為患。” 慕容乾點頭道:“三年前初見獨孤少主,他還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英豪,此次又見,早已經(jīng)不復昔日神采,有的只是對皇上還有朝廷的敬畏,皇上,不如...就放他離開,別讓相依為命的祖孫今生再難相聚?!?/br> 慕容訣看向駙馬劉俊杰,劉俊杰哪懂什么,慌忙附和道:“兒臣覺得...父皇年前不是下令讓北疆各城池上繳了兵器熔化,這將士再善戰(zhàn),沒有兵器就如同沒有利爪的猛獸,不足為懼。獨孤銘日日在宮里晃著...不如放回去算了。” “罷了。”慕容訣揮了揮手,“傳朕的旨意,獨孤銘,可以走了?!?/br> 慕容乾面露喜色,跪地道:“皇上圣明!” 嵇冰踏出宮門,就再也沒有回頭——三年,三年了!他都已經(jīng)記不起北疆連綿的黃沙,干燥的烈風,老邁的雙親。 三年前進潤城,浩蕩的馬隊何等威風,如今的離開卻是孤身一人,雖是落寞但內(nèi)心卻是激蕩不已。 “世子?!憋鶝_慕容乾抱了抱拳,“留步吧,后面的路還長,還得我一個人走?!?/br> 慕容乾按住他的肩,“回到北疆,替我向老領主問好。” 嵇冰點頭道:“我知道這次能回去,也多虧世子美言,這份情義我記在心里,來日方長,總有報答的機會?!?/br> 慕容乾寬厚的擺了擺手,“少主客氣了。前路漫漫,少主一路平安?!?/br> 嵇冰深吸了口氣,策馬揚鞭往城門而去,慕容乾注視著他的背影,心里也是感慨萬千。 城外 嵇冰遠遠看見牽著馬韁的熟悉身影,眼眶頓濕。翻下馬背還未開口,小馬已經(jīng)大步上前抱住他的肩,二人含淚相看亦無言語。 “你家少主可以離開了,可是我的功勞?!绷桦p華從大樹背后竄了出來。 “凌三小姐?!憋娛撬?,心中已有大概。 “獨孤少主不用客氣的?!彪p華笑吟吟道,“你不欠我的人情,欠我的,是他。”雙華看向小馬。 小馬按了按嵇冰的肩,鎮(zhèn)定道:“小馬絕不會忘了三小姐的情義?!?/br> 雙華繞著頸邊的發(fā)梢,欲言又止,見他倆似要離開,一步上前拉住了小馬的韁繩。小馬停下腳步,身子定在了原地,“三小姐還有事?” “小馬...”雙華垂下了頭,聲音也低了下去,“那天你和我說,說...可以帶我去北疆,這話算數(shù)么?” 小馬見她兩手空空,知道不過是隨便問問,眨了眨眼道:“我是說過,怎么,三小姐要和我們一起走?” “我...”雙華緩緩松開手,大眼直直看著小馬,又無力的看向自己的腳尖,“我跟著你去北疆,做什么?” 小馬拉過韁繩,看向潤城城門,“三小姐是怕北疆貧瘠,跟過去要吃苦?” “不是!”雙華急道,“我不怕苦?!?/br> 嵇冰看出苗頭,尷尬的牽著馬走開了幾步,背對著他們二人。 小馬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定在了雙華清麗的面龐上,“北疆雖然比不上中原,我也不如世子的身份顯赫,但你若是真的和我走,我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走?還是不走?” 見雙華紅唇微張又緩緩的合上,小馬嘴角揚起,伸手輕撫著她柔滑的面頰,“我想你一起,但我知道帶不走你。誰讓...你是御刃坊的三小姐,待嫁的世子妃?!闭f著還輕嘆了聲,“他日我重返潤城,會去找你的。三小姐,后會有期?!?/br> 言罷縱身躍上馬背,又帶著不舍之色回頭看了看雙華,“駕”的一聲疾馳開去。 “小馬...”雙華輕喚道。 嵇冰調(diào)轉(zhuǎn)馬身,沖凌雙華道:“三小姐,后會有期了?!?/br> 見小馬沒再回頭,雙華小跑著追了去,高喊道:“小馬,你不要忘了,一定,一定要來找我??!” 空曠的天地間凌雙華的呼喊回蕩不止,小馬強忍著沒有回頭,堅硬的心上卻如針刺一般不是滋味。 “少主。”嵇冰回頭看了看愈來愈模糊的凌雙華,“這位三小姐...怕是對你動了真心?!?/br> “別胡說!”小馬厲聲喝止住嵇冰,“你我大事未成,怎么能被個女人牽絆住。你跟我去金陵,還有要事等著?!?/br> 小馬終是難以自制的回首,可那抹紅衣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漫天的塵土迷花了眼睛。 嵇冰垂頭道:“南平皇宮人人冷漠,三小姐偶有進宮,只要見到我都會與我說上幾句話噓寒問暖。御刃坊那次就算有些惹惱了她,可她卻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少主,她若是知道你才是獨孤...” “嵇冰!就算日后她知道我才是獨孤銘,那又如何?”獨孤銘聲音又高了幾分,“我替御刃坊贏了試劍,一切本就是事先說好的?!?/br> “屬下不過胡亂說說...”嵇冰不敢再多話。 遙望無盡的大好河山,獨孤銘只希望能早些到金陵見到周熙,雍華府傾世巨富,才是北疆起事的關鍵所在。 “嵇冰?!豹毠裸懸婏聊?,緩和道,“你在潤城宮里住了三年,這性子倒是和順了不少,若是天下與佳人讓你選個,今日的你只怕不會選天下了?” 嵇冰擠出笑來,“山河恒古永存,佳人難以復得...屬下只愿追隨少主,再無他想?!?/br> “錯!”獨孤銘的眸子閃出凜冽的寒光來,“天下即在你我囊中,還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我獨孤銘志在天下,女人?不也在這天下之中么?!?/br> ☆、第18章 天命在握 金陵雍華府 小馬不過離開十余日,周熙已是茶飯不思,常常直盯著棋盤上的精靈局,一看便是幾個時辰。 “小姐思念那位小馬,連帶著都不想和掌門你對坐飲茶了?!饼埱嘈Φ?,“話說那個人有什么好,值得小姐如此牽腸掛肚?!?/br> “龍師兄如果也有雙和他一樣的魅惑桃花眼,一定也有無數(shù)女子甘愿為你傾盡所有?!鼻f云燕撫蕭道。 “你是說,御刃坊的三小姐也對他...” 莊云燕淡淡一笑:“凌雙華天真爛漫,但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為御前試劍千里迢迢來金陵找我,自然也會為了御刃坊安心做世子妃?!?/br> 正閑談著,外頭有人來報,竟是小馬到了雍華府門口。 “說曹cao曹cao就到!”龍青面露沮喪。 “你應該高興才是,要沒有這個小馬,你怎么再看見周熙笑靨如花的模樣?!?/br> 再見小馬,周熙已經(jīng)毫不掩飾對他的鐘情,聽說他又替御刃坊奪魁,仰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龍青不悅的低聲道:“天下武學盡在掌門你一身,不過一個御前試劍,蕭宸不過爾爾,勝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br> 周熙不想旁人瞧著,拉著小馬往自己的小花園去了。嵇冰癡傻的看著周熙婀娜的背影,久久都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瞥見莊云燕腰間的青玉簫,驚道:“莫非這位就是燕城燕公子,無聲門掌門莊云燕!” 龍青道:“這位正是我家掌門,燕公子是也。” 嵇冰抱拳道,“久仰燕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在下嵇冰,見過燕公子?!?/br> “嵇少俠客氣了!”莊云燕謙遜道,“你是小馬的朋友,看來也是北疆姜國后裔,我聽聞獨孤氏麾下的嵇家軍銳不可當,訓練出的北疆十八騎更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不知嵇少俠與這嵇家軍有沒有什么淵源?” 嵇冰心里有數(shù),自家少主的真實身份就快要重見天日,可仍沉著道:“我在外漂泊數(shù)載,很多事...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莊云燕知道他不便多言,面前的嵇冰雖然衣著比小馬更加華貴,但眉眼間去掩不住對小馬的敬畏,孰主孰仆再明顯不過。小馬到底是何人? 幾人坐下說著話,莊云燕見周康心不在焉,知道他對小馬的到訪并不高興。 “沒有人配得上阿姐!”周康靜靜佇立在院中,“只有康兒會一生一世陪著你?!?/br> “他是瘋了吧!”龍青瞧著他呆傻的模樣,“周康除了對掌門你客氣些,一直也不待見我,如今看小馬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br> “他對我客氣,是知道我對周熙沒有非分之想,凡是愛慕他阿姐的男子,康少爺見著就不大順心了?!鼻f云燕搖了搖頭,“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br> 周熙的雅苑幽靜怡人,裊裊花香撲鼻而來,讓人心醉神迷。不等小馬開口,周熙從袖中摸出他留給自己的白玉墜子遞到了他眼前晃了晃,嫣然笑道:“小馬,你給我的,我日日都帶在身上?!?/br> 小馬欣慰道:“難得大小姐不棄,這樣珍惜小馬的東西?!?/br> 周熙抿嘴輕笑,隨即又靈眸微動,“這回你怎么不帶著凌雙華?” “她?”小馬垂眉道,“大小姐不喜歡的事,小馬不會再做?!?/br> 周熙心中暗喜,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倚著長廊佇立著也不言語。 小馬知道是時候告訴周熙自己的身份,見碧玉棋盤上仍擺著那日的精靈局,拂過棋盤幽幽道:“大小姐,精靈局乃百年奇局,連博古通今的燕公子都對它一籌莫展,你可有好奇過...我是如何會破解的?” 周熙順著他的手看去,搖頭道:“就算是被人信手一子隨便解開,也是破了此局?!?/br> “前朝姜國獨孤一族,從棋局中覓得兵法玄機,在亂世中崛起。昔日姜國的皇宮里,珍藏著無數(shù)珍稀棋譜,這精靈局便是天下第一奇局,世間難覓解局之人。可惜姜國覆亡,大多珍藏被毀于一旦,所剩無幾的棋譜也跟著獨孤遺脈被帶去北疆。所以,中原之人是解不開此局的。” 周熙鎮(zhèn)定道:“你從北疆來,聽說過此局也不奇怪?!?/br> “雍華府飽藏天下奇珍,周家先祖又是南平開國肱骨之臣,見過精靈局暗暗記下也不奇怪,這也是大小姐你為什么擺得出這個局。”小馬看著周熙的眼睛。 周熙眸子純凈的毫無悸動,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赡闩c我說這又是為何?” “周家先祖記下精靈局,卻解不開此局,大小姐擺上這棋局一世,也唯有我才可以解開。”小馬頓了頓,“大小姐,我并非存心欺瞞你...我這個小馬,便是北疆的獨孤后裔,獨孤銘?!?/br> 周熙沒有他預料中的震驚,微微怔住剎那間又恢復了自若,“獨孤銘?你竟是那位北疆的獨孤少主??裳啻蟾缯f獨孤銘留在潤城皇宮做質(zhì)子,那宮里的那位...” “他便是隨我一同來的那個人,嵇冰?!?/br> “好一個互換身份,竟瞞了三年之久。”周熙笑了出來,“有趣,你膽子可不小?!?/br> “我騙了你,你卻不惱我?”獨孤銘有些詫異。 周熙揀起一枚棋子摩挲著道:“為何要惱你,若非不得已,誰會說假話。何況你只是騙我,又沒有傷了我,我不怪你。”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不沾風塵的女子。周熙在雍華府被守護的實在太好,獨孤銘一時語噎,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那我以后就不用管你叫小馬,改叫銘大哥了?!敝芪跬袢坏?,“銘大哥,你還要回北疆么?” “回去,是為了再回來?!豹毠裸懷鲱^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刻,周熙在他深不可測的眼睛里看到了掩蓋不住的王者之氣,懾的她扶住了身邊的欄桿,再難挪開注視著獨孤銘的眼神。 “大小姐?!豹毠裸懽旖欠浩饻厝岬幕《龋澳阍覆辉敢?,助我獨孤氏重返中原?” “重返中原...”周熙再純良,也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