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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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弱智的小狐貍 我慶幸在小狐貍那番表面上像是表白,但是事實上卻是字字誅心的話說出來之后,沒讓我們倆尷尬沉默太久,便被離開了一個多月終于趕回來的程烈打破了僵局。幸好一直沒做什么好事的程烈終于這次做了回好事。 在小狐貍說完那些話之后我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呆住了,我腦子里一霎那就像是炸開鍋一樣,五彩繽紛,最后歸于蒼白。我的心不爭氣的狠狠跳了兩下卻再也回不到原來正常的跳動速度,直到程烈歡歡喜喜闖進來接著被一干侍衛(wèi)拿劍指著我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倒是程烈這男人大吼大叫將我給喊得回過了神。 小狐貍滿臉陰沉的望著程烈,伸手從最近的侍衛(wèi)腰間抽出了一把劍,直接壓上了程烈的脖子上,我看他手的動作就像是下一刻就會讓程烈血濺當場一樣?!昂?你一個小小的太醫(yī)竟然不顧君臣禮儀直接闖進太后寢殿,到底是何居心?” 程烈被這隆重的場景嚇得一愣一愣,但是立馬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立馬開始了鬼哭狼嚎模式?!盎噬显┩靼?是因為微臣終于找到了太后身體上問題的原因,微臣一時太高興了才沒有顧及到君臣禮儀。陛下,微臣知錯了,但是陛下應(yīng)該以太后的身體為重啊……” 我翻了個白眼,十分不想搭理這個一開始摸到了我的脈搏什么話都沒說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的男人。但是本著認識了這么多年,不好見死不救,再加上我的確是還有事情問他,于是我還是開了口。 “程神醫(yī)說得對,是哀家派他出去幫哀家找調(diào)理身子的方法的,并且哀家也給了他特權(quán),可以直接進入哀家寢殿,皇上還是暫且放開他吧。” 聽到了我的話,小狐貍刷的一下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見我有恃無恐的模樣,最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劍,臉色如炭的走到了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狐貍剛剛告白的那些話雖然是一下子驚嚇到了我,但是很快我就頓悟了。腦子里相處的場景一幕一幕就像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我抿抿唇,硬是把那不自覺翹起的嘴角壓了下去。如他所說,他要是那么喜歡我,就不可能會在眾人面前戳破我懷孕這件事。很好,看起來我賭對了。 同理,若是如小狐貍所說他也是喜歡我的,那么那天的事就是一個不合常理的情況。以小狐貍的性格,本來就不會是那種沒擔當?shù)男愿?,更何況是對他喜歡的人。那么,那天的事情一定是有貓膩,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這之中肯定有什么被我漏掉了的東西。 小狐貍已經(jīng)算是表明了態(tài)度,那些侍衛(wèi)自然也是知道該怎么做,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劍,陸續(xù)的退出了我的寢殿。容螢擔憂的望了我一眼,伸手幫我將門給關(guān)上了,這時候,整個寢殿里就只剩下程烈、我和小狐貍。 程烈看了看臉如鍋底的小狐貍,悄悄地走近了我,壓低了聲音道。“怎么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正準備回答,卻聽到小狐貍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滿滿的威脅?!半x她三尺遠,不然我不保證我手里的劍會不會向著你飛過去?!毙『偛]有看著我們,卻把手中那把劍左右隨意的揮了一下,切割出一些不太善意的聲音來。 程烈頓時被這話噎了一下,想要說些什么又想到了現(xiàn)在兩個人的身份,頓時氣勢上就軟了一些。半響之后,他默默地后退了兩步,這才有些語氣不好的提高了聲音?!澳锬?,你能回答一下微臣剛剛那個問題么?” 我還沒有回答,程烈卻是又用一種離我很遙遠的樣子做出了嘶吼的狀態(tài),聲音反而不是很大?!澳锬?,不用您費口舌了,微臣已經(jīng)是看出來了……” 坐在一旁改為擦劍的小狐貍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眼神如刀一樣直盯著程烈。程烈耍完了寶,看見小狐貍暗黑的臉色,這個時候才想起了身份這種東西,但又拉不下臉道歉,于是低下頭默默的摸了摸鼻子。我有些無奈的望著兩個明顯智商都低下了的男人,腦中那個曾經(jīng)很受小狐貍崇拜的邵烈漸漸遠去了。 要是小狐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以前當成神一樣崇拜的父皇的話,他會癲狂的吧?我想了一下那種場景,自己默默的惡寒了一下,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暴露了這件事。我再看看明顯是已經(jīng)慫了的程烈,再次堅定了這個念頭。只要我不說,我就不相信會有人能看出來這種明顯是顛覆世界觀的事。 “你剛剛說母后身體的問題,母后身體有什么問題?”小狐貍終究還是恢復(fù)了正常,但還是明顯不想對著程烈露出笑來的樣子,頗為冷淡道。 程烈也是被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自己急急忙忙闖進來的這件事。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什么,卻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了小狐貍那里。我嘆了一口氣,明白了程烈擔心的是什么,只是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直接說吧,那件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br> 程烈有些驚訝,但也并非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所以臉上的驚訝表現(xiàn)的并不是太過劇烈。小狐貍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看見程烈這個表情,要笑不笑的嘲笑了一句?!澳悴皇且呀?jīng)看出來發(fā)生什么事了么,現(xiàn)在怎么又是這種很震驚的樣子?” 我和程烈一下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鬧的哪一出,但是回頭一想我立馬就無語了。這男人的心眼什么時候這么小了,芝麻綠豆大的一件事他都要找個機會過過嘴癮,真是……夠了!我抬起眼的時候看見了程烈抽搐的像是中風一樣的嘴角,知道他也是想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免對他有些同情。 幸好是現(xiàn)在這個身子,要是邵烈那個身子,指不定就真的被小狐貍這傻缺的樣子氣得真的中風了。反觀小狐貍,雖然面色上還是天下人都欠他幾百萬的樣子,但是面目上那種‘我贏了快夸夸我’的樣子是不是破壞了美感捏? 好吧,我果然是在一緊張的情況下就非自愿的跑神了,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趕忙將自己已經(jīng)跑了不知道多遠的神智拉了回來,就怕它再次跑了出去??雌饋硐袷墙?jīng)過了一番自我的心理輔導之后,程烈總算是拿出了平常的姿態(tài)開始了這個話題。 “那天我給太后把脈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我摸到了兩個脈?!闭f到這里,像是怕咱們幾個理解錯頻了一樣,程烈在我們倆臉上掃描了一遍,待看見我們倆都沒什么異樣之后,這才開始了下面的話。當然,如果小狐貍臉再次變黑了一點不算是異樣的話。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摸錯了,我又換了個手繼續(xù)摸……行了行了,我說的是摸脈,太后的手豈是微臣可以隨意摸的?!苯邮盏叫『偛凰难凵窈?,程烈不甘不愿的改了口,我就默默收回了我不爽的眼神。 “后來我很確定我摸到了兩個脈,另一個雖然是很微弱,但是我絕對不會搞錯的。也就是說,太后懷孕了?!背塘艺f這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完全沒有了那天的受到了驚嚇、仿佛天都要塌了的小媳婦模樣,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握緊的拳頭。他頓了一頓,才又繼續(xù)開了口。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不光是說太后的身份的事,以太后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受孕的,所以在摸到那脈搏的時候我才會那么驚訝?!?,陛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烈話還沒說完,小狐貍的那把劍一瞬間又橫在了程烈的脖子上。論武功,程烈自然不是小狐貍的對手,他曾經(jīng)說過,他也就輕功過得去罷了。小狐貍狹長的眼睛一瞇,明顯是動了殺氣。 “這種事情是皇家秘辛,你怎會知道?” 聽到這話,程烈頓時用一種我欺騙了他感情的眼神控訴著我,委屈道?!澳悴皇钦f他什么都知道了的么……” 我無語,我只是說他知道了那件事而已,誰讓你每次一說話就那么多廢話的,這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吧。但是理由同上,我是不可能看著小狐貍弄死程烈的……最起碼現(xiàn)在還不行……想到這里,我走上了前去,將程烈從小狐貍的劍下解救了出來。 “是我告訴他的,畢竟他是我的大夫。”說完這句話我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對呀,他是大夫,我明明可以說是他把脈把出來的……我為什么這么蠢? 雖然我賣了蠢,好歹效果還是不錯的,小狐貍只是從鼻子哼了一聲,轉(zhuǎn)過了頭去。半響,她卻是又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惡聲惡氣的對著程烈怒吼,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那你告訴我,曾被御醫(yī)下了通牒說是終身無法受孕的她肚里的究竟是誰的孩子?” 沒錯,九年前,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御醫(yī)就已經(jīng)斷定,我慕花錦這輩子都不可能受孕。那時候,我傷心過難過過,然后,我遇見了那個放聲大哭的、失去了母親的孩子,所以我對自己說,慕花錦,這是上天上賜給你的,所以你要好好愛她,保護她。 ☆、第73章 九年前(一) 九年前那件事,的確是皇家秘辛,現(xiàn)在還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我不會對梁水水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后來我遇見了云憐,小白兔也不要妄想能過這么多年的好日子。 我進宮便當了皇后,程烈也知曉他后宮里的女人個個如狼似虎,巴不得弄死我上位。程烈雖然是個渣男,說到底還不算是個人渣,我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地他也會保證我的人身安全的,所以我當皇后的那些年,耳邊倒也是清凈的。 外有程烈安排的密密麻麻的侍衛(wèi)守護,內(nèi)有風逸看護,再加上我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是盛寵不衰,但是說出來也不過是個剛斷奶的小女娃,也沒有幾個人真的覺得我是個威脅。畢竟是在宮里嘛,肚子才是王道,等到我能生孩子的時候,程烈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了。 這些宮里的女人的心思,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再說了她們不喜歡我,找著法子不來給我請安問好,我倒樂得自在,要是天天被一群前世看上去像我jiejie,這輩子基本上能當我娘親的人磕頭問好,我恐怕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所有人都對我表面順從內(nèi)地里嘖嘖有聲,估計她們都認為我是因為程烈一時腦子不好才做下的錯誤決定,指不定哪天他們親愛的陛下腦子就轉(zhuǎn)好了、想通了呢。當然,如果他們早就知道程烈的里面早就換了個芯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感受。 就在這么一種狀態(tài)下,梁水水的態(tài)度就顯得詭異多了。她其實才算是宮里所有女人的眼中釘,幾年來程烈對她流連忘返,幾乎是獨霸了后宮的所有寵愛。要說這真正的寵妃,我肯定是不能跟她相比的,我充其量也就是身份上能壓她一下。 按理說這個樣子梁水水就算是再驕縱都能理解,但是她偏偏還是一副溫柔與世無爭的模樣。去圓明園避暑的時候,程烈的馬車在前面,梁水水的馬車在后面,但是梁水水本人一定是在程烈的馬車里的。還有家宴的時候,我坐在程烈的右邊,左邊坐的必須是梁水水,怎么地我跟她也是能混個臉熟了,更別提她不論刮風細雨、打雷閃電都是要去我椒房殿請安問好。 我當這個皇后早就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的事了,我也看出來程烈就是想讓我在前面幫梁水水擋子彈,只不過作為回報,程烈也會護得我生命安全。這個買賣不算劃算,但是再看看我慕家官運亨通,我就覺得我跟程烈講公平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也就默許了這件事。 梁水水不停地向我示好,我保持著皇后的大度表面上也與她交好。梁水水太過受寵被后宮之人欺負的時候,我也會稍微用自己的地位去幫她一下。這么看來,這日子過的應(yīng)該是還是很好的嘛。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那件事的話。 恭仁二十九年,梁妃有孕,陛下大喜,晉妃為貴妃。次年,梁貴妃誕下一女,陛下大喜,特赦天下。 云憐降生之后,程烈高興的不得了,準確來說,這才算是他第一個孩子,所以他高興成這個樣子我是能理解的。但是他有事沒事的就來我宮里轉(zhuǎn)悠就不太好了,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還不停地說著他閨女今天睜開眼了,昨天拉著他的手指頭了,吐了幾個奶泡泡什么的就有點過分了。 老娘一共活了兩輩子也沒有嫁過人,而且看起來這輩子要是想嫁人也得熬死這渣男的樣子,老娘的孩子在哪里還不知道呢,你有了個孩子就來我面前炫耀是個什么事啊。對于程烈這種明顯有女萬事足,想要從精神層次表明他過得比我好的行為,我只有一個行動表明了我的立場。 容螢,拿掃帚將這人趕出去,出了事我擔著。 于是那段時間就能經(jīng)??吹酱笤交实垲l頻的被掃帚趕出椒房殿,大越皇帝滿臉黑線,趕他的年輕少女更是差點要哭了。“陛下,奴婢求求您別來椒房殿了,奴婢既不敢違抗皇后旨意,也不敢對您出手,求求您別來了好么……”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程烈竟然真的沒來了。我算是樂得自在,沒事喝點茶吃點容螢親手做的美食,沒事逗逗可能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不怎么見長的小狐貍。那時候小狐貍正處在變聲期,小白兔因為meimei的事已經(jīng)冷落了小狐貍很長一段時間,沒事小狐貍就沉默著跟我一坐半天。 我經(jīng)常拿著容螢做的美食逗小狐貍,當然,那段時間我尤其的愛麻辣美食?!霸趺礃?,看著紅紅火火的,是不是很想吃一口。聞起來就很香是不是,要不要來嘗一嘗?啊,本宮忘了,我兒嗓子不舒服,現(xiàn)如今是不能吃這么辣的東西呢……” 小狐貍抿了抿唇,抬起薄薄的眼皮斜看了我一眼,竟然出乎意料的開了口?!澳负缶筒魂P(guān)心父皇最近怎么不來了么?” 我用筷子夾起一撮菜放進嘴里,頓時被辣的眼淚快出來了,一邊吸溜著口水一邊含糊不清的咕噥。“我管他干嘛,他愛去哪里去哪里,不來我這我倒還清凈了……倒是你這嗓子,怎地還是這么難聽啊……不行了,容螢,快給我拿水來……” 小狐貍對我這狼狽的模樣見怪不怪,順手遞給了我一杯涼茶水。我愛吃辣,但是受不得辣,一點點的辣都會讓我鼻涕眼淚一起流,這事來我鳳禧宮多幾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小狐貍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我就是樂此不疲。 小狐貍見我對這事無動于衷,沒有像平時一樣住了口,反而繼續(xù)用那變聲期有點沙啞的嗓音開了口。這在平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小狐貍對他的聲音突然變成了這種難聽的樣子是越來越不爽,一般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 “聽說最近蒹葭殿的那個meimei經(jīng)常生病,總是瞧好了又再次生病,御醫(yī)們對此束手無撤,父皇著急得很呢,每次下了朝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去蒹葭殿了?!?/br> 對于這個結(jié)果,我倒是有些沒有預(yù)料得到。鑒于程烈老是拿那孩子刺激我,本著眼不看心不煩的樣子,我就是在那孩子周歲酒的時候去看了一眼,象征性的送了些東西。我這個人向來是喜歡孩子的,要不是程烈這么做激起了我的對抗心里,恐怕我會忍不住經(jīng)常去蒹葭殿跑跑。 后來我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覺得我不去蒹葭殿倒是正確的,不然又該引起他們的非議了。那么長時間沒見過,那rou嘟嘟的奶娃娃在我的心里就只剩下一團小包子模樣,鼻子眼什么的根本記不起來。小狐貍這么一說,倒讓我有些擔憂。 “怎會經(jīng)常性反復(fù)生病,莫不是營養(yǎng)跟不上?也是了,梁貴妃的身體一直不好,恐怕是因為這個原因了?!?/br> 對于我的猜測小狐貍一言不發(fā),半響之后卻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笆坏艹錾臅r候梁貴妃的身體比現(xiàn)如今還虛弱,可是也沒見十一弟有什么。進宮之后,梁貴妃的飲食都要好很多,有孕期間父皇更是命人悉心照料她……” 小狐貍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jīng)是反映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很是氣憤?!澳鞘悄侨撼燥柫孙垱]事做的女人做了什么手腳?平時他們沒事鬧出點小動靜我就不管了,現(xiàn)在把目標轉(zhuǎn)移到一個才不到兩歲的孩子身上不覺得有些太過分了么。” 后宮這一群閑的無聊的女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她們宮斗過來宮斗過去我看不到眼不見心不煩,只要不鬧到我的頭上來我就不管不顧。話說回來這么多人我就是想管也管不著啊,反正最多也就是你搶我一件衣裳我打你丫鬟兩巴掌,真正能做到上官情那樣的也就上官儀一個,還被程烈想法子讓人監(jiān)視的死死地,輪不到我關(guān)心。 但是現(xiàn)在她們竟然斗到了孩子身上,那就有些說不過來了。怎么說那也是一個新生的生命,她們也許自己沒有孩子,但是不可能沒有母親的,她們自己母親怎么對她們的自己會不記得么?想到這里,我就有些坐不下去了,嘴里的辣味還沒有散盡,我已經(jīng)是急急慌慌的開了口。 “容螢,給我準備轎子,我去一趟蒹葭殿?!瓕α耍阋灰黄饋??” 小狐貍有些驚詫地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半響還是沒說出口,點了點頭。“我也去吧,我也許久沒見過十一弟了呢?!?/br> ☆、第74章 九年前(二) 等到我到達蒹葭殿的時候,程烈正好是在那里,看見我終于從椒房殿走了出來,有點詫異的挑了挑眉。他的臉色有點憔悴,但還算是精神,至于梁水水,一雙漂亮的眼睛早就已經(jīng)哭腫,看上去就讓人憐惜。 “花錦怎么來了?” “我聽說云憐病了,有些不放心特地來看看。云憐怎么樣了,現(xiàn)在好一點沒有?” 聽到我提到云憐,梁水水臉上表情更加難受,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小白兔站在梁水水身邊,也是愁眉緊鎖。本來是相近的年紀,可是小白兔卻是比小狐貍高了半頭,兩人站在了一起,小狐貍像是比小白兔小兩歲的模樣。我看得很是礙眼,即使我有事沒事就幫小狐貍補補身子,小時候營養(yǎng)不良落下的虧空也不是那么好填補的。 程烈嘆了一口氣,抿了抿唇道。“昨個夜里倒是退燒了,不知怎地的,今個下午又開始發(fā)熱,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算是被燒得迷迷糊糊了。這一群御醫(yī)也都是沒一個頂用的,一直說只是普通的風寒,若是只是普通的風寒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fù)不停呢?!?/br> 聽到了程烈的話,原本跪在一旁的御醫(yī)更加恐懼,頭在地板上磕的撲通撲通直響。我看著這場景都有點鬧心,更別提已經(jīng)擔心了這么久的那幾人了。揮了揮手,我讓那些御醫(yī)們到一旁偏殿商量對策,這才緩步走到了云憐床邊,梁水水見我過去了,輕輕站起身來,想要給我讓一個位置,卻不知是不是勞累過度,差點摔倒在地,還好程烈隨手接住了她。 云憐是有自己的房間的,平時也都是奶娘帶著,但是可能是最近生病真的是有些嚇到幾人了,梁水水已經(jīng)是把云憐的小床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恐怕也是為了就近照顧。我嘆了一聲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若是我當時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我是根本不可能說出這句話來的。 我看到云憐的時候,她就像程烈說的那樣,已經(jīng)被燒得神志不清。小孩子本來應(yīng)該胖乎乎的,但是這孩子兩頰上幾乎沒有rou,被燒得臉色通紅,難受的扭捏著小身子。張著小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聽聲音竟然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也不知是怎么了,就遭了這樣的罪……”程烈走到了我的身邊,唇緊緊的抿著,臉上有一種不常見的無能為力。我知曉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兒,便牽了牽他的手,安慰他道。 “樂觀一些,發(fā)熱風寒在這里的確是難治,但是你別忘了,這可是皇宮,那么多奇珍異寶,我就不信還治不好一個小小的風寒。既然御醫(yī)束手無撤,那就貼皇榜在民間招募有才之士,我相信在這個大越,一定會有人能治得好云憐的病的?!?/br> 聽到我的話,程烈終于是稍稍恢復(fù)了一些精神,手上緊緊地回握了我一下??赡苁菈毫μ?,梁水水情緒終于崩潰。她望著生病中的云憐,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擊。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有什么罪你倒是讓為娘受著,別落在你的身上啊……老天爺啊,要是我梁水水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盡管懲罰我好了,為什么要懲罰我的孩子呢,她還那么小,她甚至還沒有喊我一聲母妃呢……嗚嗚……” 見她這個樣子,小白兔趕緊攙扶住了她,心疼的安慰。程烈急急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溫柔的將她擁入了懷里,滿臉心疼的輕聲安慰?!八瑳]事的,朕向你保證,她絕對會沒事的……” 看到這種場景,我也是鼻頭一酸,有些難過。希望真的如我所說,能夠找得到一個神醫(yī)一樣的人物,治好云憐的病癥吧。這孩子還這么小,若是繼續(xù)被病魔折磨,肯定是活不長久了。 皇榜貼下去之后,沒想到倒還真從民間招來了不少人。但是個人有個人的看法,每個人的說法也不能令其他人信服,程烈更是被這些人吵得頭疼不已。但是為了云憐的生命著想,還是忍著不耐聽完他們的嘮叨。不是常說偏方治大病么,說不定這群人里面就有能治的了云憐的。 但是這里面的人可謂是良莠不齊,程烈也不能拿云憐的生命隨便開玩笑,所以這也是個很慎重的問題。對于此事,我也是很關(guān)注,小公主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就一天比一天緊張。終于在某一天的時候,程烈爆發(fā)了,他摔光了龍眠殿的所有東西,大發(fā)雷霆。 這個時候,竟然有人不怕死的頂風上來了,說是云憐這病太為蹊蹺,說不定是有妖穢作亂。身為一個在21世紀接受無神論長大的根正苗紅好青年,聽到這種話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人是江湖術(shù)士吧。可是程烈也是被逼到了絕地,他竟然相信了這個說法,派那個人去給云憐看看。 我當時都快無語了,但是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事情就向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而去,云憐的病有起色了。本來已經(jīng)快吃不下去東西的云憐在那個江湖術(shù)士一番做法之后,竟然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到了這種時候,連我都不得不考慮一下世間是否真的有神靈的存在了。你還別說,這越想越覺得是回事,你看我和程烈不就是穿越過來的么,這本身就是很詭異了好吧。 云憐剛剛好了一點,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云憐竟然又生病了。江湖術(shù)士掐指一算,尼瑪,這是妖邪又再次做法了啊。鑒于這江湖術(shù)士上次做出了點成績,程烈對他很是相信,這么一說,程烈立馬就緊張了,這下該怎么辦呢? 江湖術(shù)士很是淡定,說沒事,把幕后cao縱一切的那人給逮出來就沒事了。這個時候我就覺得整件事情不對勁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陰謀??墒俏疫€沒有想清楚前因后果的時候,一大行人就哭喊著來到了我這蒹葭殿。 梁水水手里拿著一個玉佩撲過來抓著我的衣服嘶吼著“娘娘你為什么要害我的女兒?娘娘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消失的。娘娘求求你不要再讓我的女兒遭罪了好么?” 等到程烈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蒙圈了,梁水水手里面拿著的就是我送給云憐的周歲禮物。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送禮物都送玉佩我就跟著趕了個時尚怎么就鬧騰出來這么大的事?別人送玉佩就是好好的沒什么事,我一送玉佩立馬就給我套上了一個‘巫蠱’的罪名,我冤不冤啊。 程烈看到這個狀況,梁水水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再加上底下想弄死我的上官家一陣挑撥,什么毒后誤國啊之類的,程烈只好先將我下了獄。我沒有想到,我這一輩子還有能來牢里呆著的日子。 聽說我送給云憐的那塊玉是浸泡了七個童男七個童女血液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完成的。那些童男童女都是被虐殺的,陰魂聚在這上面不散,所以一直都在吸收云憐的精氣。聽到這個消息我立馬就震驚了,我上哪弄七個童男七個童女來練這種恐怖的東西,你說話要憑證據(jù)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