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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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一前一后走到門口,盛莊恒忽然又開口道:“大哥,話說你該不會是當(dāng)年結(jié)婚時候就想好了吧?讓梁胥年來我這里工作,就算以后離婚了也不用見面尷尬?” 盛懷仁微微一怔,隨即笑笑:“不,我跟胥年在一起,從未有過尷尬?!?/br> 因?yàn)樗麄冎g的距離,還沒有近到會產(chǎn)生尷尬。 他和梁胥年結(jié)婚十年,兩個人就像是永遠(yuǎn)不能同步的地球兩極,明明一樣的寒冷,一樣的孤寂,卻始終隔著一個春夏的距離。 梁胥年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陳光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噴噴香的飯菜已經(jīng)端上了桌,陳光給梁胥年盛了一碗米飯,“梁姐,你太瘦了,應(yīng)該多吃點(diǎn)?!?/br> 梁胥年看看穿著圍裙的陳光,臉上帶著居家男人的溫暖笑容,不知怎的,竟有點(diǎn)感動。 但她不是一個會把感動隨便說出口的人,所以也沒說什么,連一句謝謝都沒說,直接問:“你的手好了?” 陳光晃晃包著紗布的手腕,“沒什么大事了,我剛剛自己換了紗布,洗菜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 梁胥年沒說什么,只“嗯”了一聲,便低頭吃飯。 陳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笑著問:“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吧?” 梁胥年沒回答,還是“嗯”了一聲。 陳光想了下,忽然道:“下周是不是有個盛世傳奇上市酒會?要我陪你去嗎?” 梁胥年手中筷子一滯,抬頭看他。 陳光急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到華錦只派了你一個人去參加好像太孤單了,我去了給你當(dāng)個跟班充充場面也好?!?/br> 梁胥年點(diǎn)頭,“行,你想去就去吧。” 陳光笑笑,兩個人便繼續(xù)吃飯。吃過了飯,陳光又主動去洗碗,梁胥年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紗布,卻也沒有跟他客氣,便獨(dú)自上了樓換了衣服洗了澡,然后一個人坐在二樓的陽臺的椅子上,對著寂靜的夜空發(fā)呆。 陽臺的架子上,那套紫色絲綢的床單依舊掛在那里,好幾天了,保姆臨走前沒有來得及收,她便也懶得理。就這么曬了這么久,怕是顏色都曬掉了。 有什么關(guān)系。 反正盛懷仁從來都沒有真正欣賞過它一眼。 梁胥年覺得自己這樣的顧影自憐實(shí)在是很可恥。忽然想起手下那個叫l(wèi)ucia的女孩子,去年失戀,一個人對著辦公桌一發(fā)呆就是一整天。那時的梁胥年對lucia絲毫沒有半點(diǎn)同情,只是把她叫到辦公室里,冷冷的說,你要是今天不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明天就不用來公司了。 她知道自打那次之后,lucia總在背后說她冷血。還有一次,lucia在茶水間說她的壞話,梁胥年剛好經(jīng)過,正準(zhǔn)備大步走進(jìn)去給她個教訓(xùn),卻忽然聽到有個聲音道:“你們怎么能這么說梁總呢?說這些之前怎么就不看看梁總能做到現(xiàn)在的成就?” 說這話的人,是陳光。 梁胥年做了個深呼吸,覺得有點(diǎn)冷了,便離開了陽臺,走下樓去,看到陳光也一個人坐在客廳,對著落地窗外的夜景發(fā)呆。 梁胥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問:“想什么呢?” 陳光回頭,笑笑:“梁姐,我在想,從這個角度看a城的夜景可真漂亮?!?/br> 梁胥年看了窗外一眼,只覺得樓下的燈火晃得刺眼,便道:“是么?” 陳光看著梁胥年,神色變深,怔怔的出神。 梁胥年覺得奇怪,問:“你看什么呢?” 陳光神色微動,彎起嘴角,“梁姐,你要是想哭的話,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br> ☆、第13章 客廳里沒有開燈,落地窗外流光四溢的樓群和街道已經(jīng)足以照亮這個空曠的房間,光怪陸離的陰影打在墻壁上,折射出近乎鬼魅的迷幻光感。 梁胥年對著陳光近在咫尺的臉孔,一瞬間竟然分辨不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是誰呢? 為什么她明明隱藏的那么好,他卻還是能一眼看穿。 “你說什么?”她極力的調(diào)整情緒,明知故問。 陳光露出個溫和的笑容,沒有說話,伸手便將梁胥年摟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頭,“梁姐,現(xiàn)在是在你的家里,不必那么硬撐?!?/br> 梁胥年的頭就這么觸碰到了一個瘦削的肩膀,意外的結(jié)實(shí),只碰了那么一下,便再也不想抬起來。 脆弱就是這么一個死皮賴臉的東西,禁不得一點(diǎn)兒關(guān)懷。 梁胥年覺得眼睛酸澀難受,鼻子抽了一下,淚水就這么掉了下來。 陳光的下巴抵在梁胥年的頭發(fā)上,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背。這么高傲的女人,從來都不肯彎腰低頭的梁胥年,到底也還是有脆弱的時候。 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古怪的歡喜。 他的手摟住她的肩,將她緊緊圈在懷里,然后低頭吻住了她的額頭。她的睫毛上凝著淚,天明前草尖上的露珠一樣,微微顫動。 兩人目光相視的那一刻,不需要語言,彼此便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想要什么。這一次的梁胥年在陳光身下,變得格外乖順,沒有任何的主動,卻也沒有多少抗拒。就像一個人偶,任憑欺在她身上的孩子肆意玩弄。 陳光卻又一次得到了毒癮一般的滿足。 就像是最烈的酒,高高的擺在那里,任憑蕓蕓眾生頂禮膜拜,卻沒有人真的有那個酒膽去嘗試。但是一旦嘗過那一口,哪怕是酒量再不好的人,也會念念不忘,從此曾經(jīng)滄海了。 綢繆之后,陳光抱著梁胥年走上了樓,放在床上,輕吻她的額頭,“好好睡一覺?!?/br>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下樓,梁胥年卻伸手抓住了他,“你留下吧。” 陳光露出欣喜的表情,不多說什么,便躺也躺下,雙臂擁著她,臉貼在她的頸窩,用力嗅著這個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做~愛之后的這般曖昧,令梁胥年覺得欣慰。起碼證明她不像一次性用品那樣,用過就可以毫無留戀的扔棄。 “陳光。”她輕聲喚他的名字。 “嗯。”他輕輕應(yīng)聲。 “謝謝你?!彼穆曇舾虞p。 他聽了輕輕一笑,沒有說什么,只吻了一下她的鎖骨。 “你今天,打電話給你女朋友了嗎?”梁胥年忽然問。 陳光頓了一下,回答:“嗯,打了。” 江夏是傍晚回家路上接到的陳光的電話,可惜地鐵里人太多,她被幾個人夾在中間,連個把手都抓不到,一只手還拿著手機(jī)講電話,結(jié)果地鐵停車時一個慣性力,她險些栽倒在身邊的一個男人身上。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被那男人身上的一股油膩膩的汗味惡心的差點(diǎn)吐出來。 實(shí)在是沒法繼續(xù)說話,但又舍不得掛電話。 陳光聽出她在地鐵上,有點(diǎn)擔(dān)心的道:“算了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吧,你自己注意點(diǎn)兒,別被人掏了包?!?/br> 江夏只好答應(yīng),下了地鐵之后的一段路獨(dú)自走,手插在口袋里握著手機(jī),一直等陳光的電話。 可是陳光沒有再打過來。 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再打過去,可想著他可能在陪客戶,便又放下了手機(jī)。 清明之后反倒雨下的多了,江夏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潮濕憋悶的味道。小房間沒有窗,連個排氣扇都沒有,要想空氣流通只能開門,但是這個時間開了門,隔壁房間炒菜的油煙味道便會鉆進(jìn)來,跟那潮濕味道摻合在一起,更加令人作嘔。 江夏晚飯是在單位邊上的小店解決的,回到家便癱在床上發(fā)呆,隔一會兒就拿出手機(jī)看一看,覺得這種乏力無聊感實(shí)在太煩躁,便在微博上找了一堆段子看起來,權(quán)當(dāng)自娛自樂。偶然碰見個好玩的段子還轉(zhuǎn)載去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充分發(fā)揚(yáng)了把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崇高精神。 不一會兒就收到一個贊,江夏點(diǎn)開一看,竟然是胡成。 為了感謝他的捧場,江夏回復(fù)了一個笑臉。 胡成便發(fā)來消息,一個笑臉問,“你吃飯了嗎?” 江夏回答:“吃了,酸菜牛rou面,可香了!” 胡成笑了,干脆回了一句語音,“我還以為你會吃點(diǎn)意大利面之類的?!?/br> 江夏回個哭臉:“意大利面我哪吃得起,再說那玩意不實(shí)惠也吃不飽?。 ?/br> 胡成對著手機(jī)聽完這句,笑出了聲。 正好這時盛懷仁從辦公室走出來,見到胡成正在笑,有些詫異的走過去,便聽到胡成對著手機(jī)講:“對了,你眼睛怎么樣了?消腫了嗎?” 盛懷仁一愣,馬上意識到跟胡成講話的人是江夏。剛要開口,胡成就看到了盛懷仁,急忙把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恭敬道:“盛總,可以走了嗎?” 盛懷仁點(diǎn)頭,“給程太準(zhǔn)備的禮物拿了嗎?” 胡成點(diǎn)頭,“已經(jīng)讓王準(zhǔn)他們拿下去放車?yán)锪恕!闭f話間,胡成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盛懷仁看了胡成一眼,沒說什么便跟胡成一起進(jìn)了電梯,王準(zhǔn)和王耀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盛懷仁坐進(jìn)后排,胡成坐在了副駕。 一路上胡成都沒有再拿手機(jī)出來,盛懷仁也沒有說什么。 車子一路駛進(jìn)了程家那座年代感極強(qiáng)的奢華大宅,胡成下車,幫盛懷仁開車門,王準(zhǔn)去停車,王耀從車后備箱拿了禮物跟在他們身后。 盛懷仁一進(jìn)門,程孟樵和蘇綿夫婦就帶著兒子迎了上來,“懷仁,來了?!?/br> 因?yàn)槭羌已?,程孟樵的衣著很是隨意,只穿了一件襯衫,外面套一件針織的對開毛衣,簡簡單單的卻還是掩不住他大眾男神的氣質(zhì),身邊的蘇綿一身連身洋裝溫婉可人。盛懷仁對這一家三口笑笑,彎腰看看蘇綿身邊的小男孩,目光滿是慈祥,“君佑,又長高了。” 君佑露出個怯怯的笑,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閃了兩下,“盛伯伯好?!?/br> 盛懷仁笑著彎腰抱過君佑,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真乖?!?/br> 胡成拿了禮物遞給蘇綿,“程太太,這是盛總的一點(diǎn)心意,祝您生日快樂。” 蘇綿笑顏如花,“盛總,讓你費(fèi)心了。” 盛懷仁笑著點(diǎn)頭,看向程孟樵問:“還有誰來了?程二老張小白他們呢?” 程孟樵笑笑:“他們那些哪有你準(zhǔn)時,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的?!?/br> 作為a城最大的程氏家族長孫,程孟樵還是第一次給妻子蘇綿大張旗鼓的辦生日宴。他和蘇綿自打結(jié)婚起就各種不被看好,這其中關(guān)于蘇綿從中國好閨蜜晉級為中國好媳婦的各種事情也因?yàn)樗@個八卦雜志男神的名頭而廣為流傳。不管怎樣,也都是過去幾年的事情了,現(xiàn)如今這兒子都快六歲了,兩個人的生活也漸漸歸為平靜。 不過盛懷仁也知道,今天這個生日宴不只是個宴會這么簡單。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助理胡成帶來了。程氏這幾年的發(fā)展不是很好,程孟樵身上的擔(dān)子也越來越重,終于到了不得不靠這些場面應(yīng)酬玩公關(guān)的地步。 按說平時程孟樵的聚會很少找盛懷仁參加,因?yàn)楹统堂祥宰叩媒哪菐讉€人,莫嘯白,楚晨,張逸白,按理說都是盛懷仁的小輩。盛懷仁跟楚京瓷是發(fā)小,楚京瓷又是楚晨的小叔,他又怎么好拉下臉面來跟這些小輩混。所以今天程孟樵會親自打電話給他邀請他來參加蘇綿的生日宴,原因無非就一個,盛世傳奇要上市了。 席間倒也聊得歡暢,楚晨和莫嘯白兩家的孩子都和小君佑差不多大,所以幾個人正經(jīng)事沒聊幾句,一說起各家的孩子來就滔滔不絕的沒個完。這些話題盛懷仁卻只是安靜的在一旁聽著,從不插話。 程孟樵意識到盛懷仁的沉默,便走過來,語氣里帶著點(diǎn)安慰:“你和梁胥年最近怎么樣?有沒有打算再要個孩子?” 盛懷仁笑笑,“我們前幾天離婚了?!?/br> 程孟樵一驚,想要說什么又沒有說,只是拍拍盛懷仁的肩。 盛懷仁看了看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便不想再多留,叫了胡成過來,拿了一份合同遞給程孟樵,“傳奇的新股,我給你留了15%,你要是覺得可行就簽了拿給我吧?!?/br> 程孟樵露出個感激的笑,“謝謝你,懷仁?!?/br> 胡成道:“程總,我們盛總真的對您很夠意思了,這次的新股特別搶手,連我們二少都只拿到10%?!?/br> 程孟樵點(diǎn)頭,“我懂,懷仁,這次的人情我記住了,以后一定還你。” 盛懷仁笑笑,便跟胡成離開了程家大宅。車上胡成的手機(jī)又震動了兩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偷偷笑了。盛懷仁坐在后面,忽然開口問:“江夏的眼睛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