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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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青眼神變了,問江夏,“你認(rèn)識他們老總?” 江夏咧嘴笑笑,“我去看一下就知道認(rèn)不認(rèn)識嘍。” 說著便跟胡成一起走出了病房,胡成給江夏指了一個方向,“江小姐,我們總裁就在那邊等你?!比缓筠D(zhuǎn)身攔住了跟在后面的夏夢青,“夏老師,對不起,你還是別跟過去了吧?!?/br> 江夏才走到了走廊的頭上,就被一只手拉住擁在了懷里。她笑著哼道:“干嘛?光天化日的還想劫色啊?” 盛懷仁笑著在她額頭上迅速的親了一口,“嗯,這個主意不錯?!?/br> 江夏看著他英俊臉上的笑意,在清晨的陽光下那么干凈,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便雙臂環(huán)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懷里,用力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沒有香水,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就是那么實實在在的,溫暖踏實的味道。 “你人都來了干嘛還要跟我媽玩捉迷藏?直接去見她不就完了?”江夏問。 盛懷仁溫和道:“我本來沒打算來的,也不想讓你mama知道是我出的錢?!?/br> 江夏撇撇嘴,“你要是不來呢,我和胡成確實可以瞞住我媽,可你現(xiàn)在來了,又這么無理的把我找出來,你以為我媽是有多笨會猜不出來???” 盛懷仁笑道:“沒辦法,誰讓你昨晚威脅我。” 江夏眼波流轉(zhuǎn),“我什么時候威脅你了?” 盛懷仁捏了捏她的臉蛋,“你mama猜到猜不到都沒關(guān)系,反正只要我不當(dāng)面跟她承認(rèn)是我就行了。” 江夏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欲蓋彌彰,真猥瑣。” 盛懷仁無奈搖搖頭,“我是不想在她面前邀功,也不想給她壓力。畢竟她之前對我印象不是太好,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的太積極太明顯,會讓她覺得不自在的。她希望我可以捐助那個孩子,但心里肯定又不希望是我。讓她當(dāng)面對我說感謝的話,我們都會很尷尬。” 江夏聽了有些感動,伸手去捏了捏盛懷仁的臉頰,“剩壞人,你怎么就這么細(xì)心呢?太可惡了,你就不知道這樣我會很難做嗎?都沒什么辦法可以感謝你了!我要怎么辦???” 盛懷仁笑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那就今晚住我家吧?!?/br> 江夏聽了頓時臉紅到耳后,一巴掌打在他身上,“剩壞人!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啊!” 盛懷仁揉揉她的腦袋,“老婆?!闭Z氣格外的鄭重其事。 江夏氣結(jié),干脆學(xué)著紅燒rou的樣子“唔嗷”叫了一聲,作勢要咬他,盛懷仁笑著卻不避閃,順勢將她摟的更緊。江夏干脆兩只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墊著腳尖,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還蹭了一點口水在他襯衫領(lǐng)口。 陳光提著一只熱水瓶剛走上樓梯就看見了這一幕,整個人就這么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正面的看到江夏與別的男人親熱。一串串的笑聲那么活潑,臉上的神情那么明媚,這才是江夏。 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或許是不愿意相信,這個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在公共場所肆無忌憚的歡笑的女孩,竟然是江夏。 居然是真的,她真的跟盛懷仁在一起了,她真的愛上了他。 雖然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陳光心里其實一直都很擔(dān)心江夏。因為他太了解這個女孩,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而他的出軌,也本無意要傷害她。所以他其實特別怕江夏從此一蹶不振,原本一個陽光明媚的女孩子困在陰郁低落里走不出來,每每這樣想,他對自己的厭惡就更深一層。 他甚至覺得,江夏跟他分手之后那么快的就投入到盛懷仁的懷抱,只是因為賭氣,想要向他示威,又或許只是需要一個肩膀依靠。即便是昨天,他親眼看著她跟盛懷仁嘻笑著離開,也還是堅定的認(rèn)為江夏這是故意在做給他和粱胥年看。 居然是真的。 有些事情發(fā)生的,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他沒有勇氣走過去,便提著那個熱水瓶走下了樓梯,繞了一圈從另一側(cè)回了王美蕓的病房。 王美蕓早上不想吃飯說想喝熱水,陳光就在樓下買了一盒沖泡的麥片,又打了一瓶熱水回來,給她沖了一碗麥片喝。 王美蕓喝了一口,皺眉道:“這玩意還真不好喝,三十幾塊錢這么一小盒真是騙錢。” 陳光笑笑,“你要是不愛喝,明天我就早點下樓去給你打一碗粥?!?/br> 王美蕓看著兒子的臉,心想這孩子總歸還算是孝順,便也稍稍有了點安慰。可轉(zhuǎn)念又想起江夏,嘆氣道:“江夏真找了個大款?” 一句話就說中了陳光的心事,他頓了一下,點點頭,“嗯?!?/br> 王美蕓道:“那大款靠譜嗎?別又是電視里演的那些靠著有點錢就騙年輕小姑娘的渣男?!?/br> 陳光苦笑,“媽,這事兒就輪不到你cao心了。估計在江夏眼里,再沒有比我更渣的渣男了。” 王美蕓道:“你也知道你是渣男?” 陳光抽抽嘴角,“媽,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江夏是個好姑娘,可是我給不了她幸福。與其將來結(jié)婚之后讓她后悔,不如現(xiàn)在分了還利索。你看我也沒耽誤她,她這不是馬上就有了個有錢男朋友?” 王美蕓氣得笑了,“你這么說,倒好像是你有多偉大多高尚了?!?/br> 陳光搖頭,“不是,媽,你聽我說。我和江夏在一起,每天都過得特別緊張,壓力特別大,因為我背負(fù)著我們兩個人的未來,我要娶她就得買房就得事業(yè)有成,我不能讓她跟著我受苦,江夏還是個小孩子一樣的女孩,得有人時刻寵著,我少關(guān)心她一點都會有愧疚感。我知道我背叛她不對,我傷害了她,但是我是越來越覺得我配不上她,她對我越好,我壓力就越大。因為我沒有錢,沒有背景,不能給她我承諾過的生活,她越說她不在乎,我就越在乎?!?/br> 王美蕓嘆氣,“都怪你爸媽沒出息,沒能讓你在個富裕的家庭里長大。” 陳光握住母親的手,“媽你千萬別這么說,你養(yǎng)我有多辛苦我最清楚,我從小到大的盡給你惹事,所以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但是江夏沒吃過苦,我不能讓她那么好的一個姑娘跟我一起吃苦。其實這么說好像有點冠冕堂皇,說白了我就是個自私的人,我想成功,越早越好,但是有江夏在我身邊,只會讓我覺得累。她是我成功路上的負(fù)重,而我需要的,是一個扶手。” 王美蕓愣住了,好半天才開口道:“所以你就跟梁總經(jīng)理好了?把人家當(dāng)扶手?” 陳光沒回話。 王美蕓急了,“陳光,你不能這樣,跟人家耍心眼兒,小心被識破了,回頭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光笑笑,“媽,粱胥年知道我的心思,但我也知道,她離不開我。” 王美蕓問:“為什么呀?” 陳光道:“因為她寂寞,她需要有個人能安撫她的心。這個人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的,我既然恰巧有這個機(jī)會走到她心里了,就算我想出去,也出不去了?!?/br> 王美蕓捶床道:“陳光啊,你這不是玩弄人家的感情嗎?” 陳光笑了一下,“媽,你那都是太陳舊的思想了。我和粱胥年也就是各取所需罷了。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我恰好能給她,她也是一樣。就這么回事而已。而且感情本事就分很多種的,一見鐘情是情,相濡以沫是情,日久生情也是情。我之所以能給她她想要的,就是因為我能填補(bǔ)她感情上的一個空缺。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外表看著那么強(qiáng)勢的一個女人,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面,我也確實有一種想要保護(hù)她的*。” 王美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孩子啊,mama聽不懂你說的那些,但是,mama就是覺得,你以后肯定會后悔的。錯過了江夏這么好的女孩子,你這一輩子都再沒有機(jī)會了?!?/br> 陳光微微愣了愣神,隨即笑笑,“可能吧。” 到底最了解他的人,還是他的mama。 他說了這么多,本是為了說服王美蕓,可又何嘗不是在說服他自己。但是,那么多的話說來說去,還是被王美蕓的一句話給點破了。 他眼前有出現(xiàn)了剛剛走廊里江夏與盛懷仁相擁的親昵畫面,這一刻終于真實的體會到了心里的一種滋味,酸的。 曾經(jīng)只對他一個人撒嬌的姑娘,現(xiàn)在不是他的了。 曾經(jīng)只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姑娘,現(xiàn)在不屬于他了。 他是晨光,她是江夏,可現(xiàn)在他們毫無關(guān)系了。 他們分手之后,竟然是傷心欲絕的她先一步找到了幸福。 究竟是時間不等人,還是青春太絕情。 夏夢青在病房里坐立不安,后來干脆用一個監(jiān)考老師看作弊學(xué)生的眼神使勁的瞪胡成。胡成果然經(jīng)不起那個眼神的摧殘,轉(zhuǎn)過了頭去。 夏夢青手指敲打著茶幾,語聲犀利,“小胡,你實話跟我說,你們老總到底是誰?” 胡成被問得有些緊張,賠笑道:“夏老師,您就別問我了,我也是個打工的,老板的命令不能違背的。” 夏夢青看胡成為難的表情,眼神里的疑惑又多了幾分,“小胡,那我不問你是誰,咱們來個判斷題,我問你一個人名,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行了?!?/br> 胡成擺手,“夏老師,我真不能回答您,您就行行好,實在不行等一會兒江夏回來了問她吧。” 夏夢青直接道:“你老板是不是盛懷仁?” 胡成微張著嘴,掙扎了好半天還是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夏夢青嘆了口氣,“行了,你回去吧,這里我看著就行?!?/br> 胡成道:“夏老師,我們這里有專門的護(hù)士負(fù)責(zé)邵陽的看護(hù),您也不用一直守在這了,這都期末了,不要耽誤了班上學(xué)生的復(fù)習(xí)?!?/br> 剛掏出電話,就看到王準(zhǔn)走過來,“江小姐已經(jīng)回單位了,我來送夏老師回學(xué)校?!?/br> 夏夢青又看看王準(zhǔn),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胡成賠笑著,“夏老師,那就讓我們公司的司機(jī)送您回學(xué)校吧,您要是什么時候想來看邵陽同學(xué),就給我打個電話,我派車去接您過來?!?/br> 態(tài)度這么客氣,夏夢青就更不好說什么了,只好悻悻的跟王準(zhǔn)下了樓上了車,一路無話回到了學(xué)校。王準(zhǔn)停了車,還先下車去幫夏夢青開了車門,然后從后備箱抱了一個大盒子出來,“我們總裁聽說您班上的投影儀壞了,就叫我拿了一個新的,正好給您裝上?!?/br> 夏夢青愣了,“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王準(zhǔn)沒有說話,抱著箱子跟夏夢青一直走進(jìn)教學(xué)樓。 夏夢青還是覺得不舒服,便故意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總裁,別沒事兒跟我耍這種心眼兒,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討好的。他有本事把我們?nèi)珮堑耐队皟x都換成新的,只換我們一個班的,做給誰看呢?” 王準(zhǔn)沒說話,默默的把投影儀裝好,便禮貌的離開了。 夏夢青下午上完了課還是覺得不自在,那個新的投影儀很好用,班里學(xué)生都在問是不是老師的哪個學(xué)生發(fā)達(dá)了贊助的,夏夢青便無奈笑道:“我哪有那么好命,教出來的學(xué)生沒那么有出息,所以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也讓我榮耀一把。” 不成想走廊里一陣sao動,她從教室窗子望過去,就看見王準(zhǔn)身后跟了好些個人,每個人都西裝筆挺的,手上都抱著一個箱子,校長滿面笑容的走過來,“夏老師,你可給咱們學(xué)校請來一位大財神?。 ?/br> ☆、第61章 粱胥年推開辦公室的門帶進(jìn)了一陣風(fēng),甩手將那份計劃書摔在盛莊恒的辦公桌上,“盛總,你要是再一意孤行,這個副總我不做了?!?/br> 盛莊恒挑挑嘴角,“別一進(jìn)門就這么大氣性,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說嗎?我好歹也是你的領(lǐng)導(dǎo)。” 粱胥年面無表情,“你是領(lǐng)導(dǎo),這個公司是你做主,所以這事你想做就去做吧,但是別扯上我!” 盛莊恒不說話,目光里帶著幾分嘲諷,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粱胥年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盛莊恒笑笑,“你是不是最近情路又不順了?怎么,那個小白臉這么快就膩歪了?我以為他至少還能蹦跶一陣子呢。嘖嘖,你可真絕情?!?/br> 粱胥年氣得心口發(fā)悶,冷眉道:“盛總,我在跟你談公事。” 盛莊恒卻笑意更深,仿佛已經(jīng)知道自己道中了她的心思,于是笑道:“行了胥年,你現(xiàn)在這樣硬撐著真沒什么意思,不前不后,不進(jìn)不退,就卡在這么個地方浪費生命干嘛???要么,就進(jìn)一步,跟你的小白臉盡情快活,甭管別人怎么說。要么就干脆退出來,繼續(xù)做你的高冷粱胥年,反正你又不是沒孤獨過。” 粱胥年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手指甲,手指捏在一處,也不知道在跟什么較勁。 盛莊恒站起身,走到粱胥年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捏在一起的手指上,輕輕掰開了她的手指。 “我有時候真是慶幸我不是盛懷仁,跟你這么個擰巴的女人過十年,想想簡直是人間煉獄。哎你看人家新找的那個小女孩,多好啊!清純,乖巧,跟只小貓似的,哪個男的看了不想抱抱親親。你再看看你,就會這么一個人孤零零的跟自己較勁兒,你捏手指捏的再大力氣,別人也感覺不到,不痛不癢的,何必???” 粱胥年猛地甩開了盛莊恒的手,自己也一個踉蹌,“你別碰我!” 盛莊恒搖搖頭,“你看你,你看你,你擺這個姿態(tài)給誰看呢?他盛懷仁知道嗎?在乎嗎?你也不想想你在公司這些年,我是怎么對你的?你打心眼兒里瞧不起我,你有一天是真把我當(dāng)年的領(lǐng)導(dǎo)上級看過嗎?我又哪次對你真發(fā)過脾氣?我有你這么個副總在,這ceo當(dāng)?shù)糜卸啾锴阒绬???/br> 粱胥年目光凜冽,“不要把你自己說的多可憐,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大可以開了我,馬上,現(xiàn)在!” 盛莊恒又是搖頭,“你看,無論我對你說什么你都是這個態(tài)度。我說這些沒有要責(zé)備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明白,誰是真心對你好的,你得自己弄弄明白。前幾天陳光那老媽來咱們公司又是哭鬧又是下跪的,你覺得這事兒是誰給你壓下去的?我說過你的一句不是嗎?” 粱胥年咬咬嘴唇,“盛總,你對我的包容我很感激,不過這不能成為我?guī)湍銏D謀不軌的理由?!?/br> 盛莊恒笑笑,“別說的那么難聽,什么叫圖謀不軌?。课乙彩鞘⒓胰?,雖然不合法過一陣子,可現(xiàn)在早就跟盛懷仁一樣身份了。他老爺子表面上搞得公平公正公開的把公司分了兩半,可實際上偏心誰你還不清楚嗎?” 他又走近了粱胥年,手按在她肩頭,接著說:“咱們?nèi)A錦創(chuàng)辦初期有多難你也不是不清楚,雖然現(xiàn)在表面看著跟華年不分伯仲,可這根基這實質(zhì)跟華年有多大差距你不知道嗎?憑什么他盛懷仁就可以輕輕松松的接手華年,三年就創(chuàng)收十個億,我就得拿著分出來的那半杯羹自己白手起家???就因為他是大房生的?” 粱胥年道:“你mama把他mama和宋玉婷趕出了盛家,難道還不應(yīng)該有點補(bǔ)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