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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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學著紅燒rou做個兇狠的小表情,“你少裝!其實心里高興死了吧!哼!” 盛懷仁笑而不語,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幾天之后江夏發(fā)起的這個尋找活雷鋒的活動竟然轟動了網絡,#尋找活雷鋒,傳遞正能量#成了微博話題的第一名,每個轉發(fā)的人都講一件身邊的好人好事,并且下一個人點名傳遞下去,大家也越來越關注邵陽的手術進展,對于捐助邵陽的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活雷鋒也愈加的好奇。 不少人通過網站公布的線索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盛世,起先也有人懷疑是商業(yè)炒作,可不管媒體怎么去找盛世求證,盛世就是不肯給一個正面的答復,這樣的守口如瓶反倒讓人更加確信了事情的真相。 其他媒體也不是傻子,看見這樣的熱點事件不跟風做點什么豈不是落伍了。于是這些日子各種關于盛世的正面報道就如雨后春筍一樣迅速占領了公眾的視線,之前盛世傳奇股價跌落幕后黑手一類的負面新聞也就這么被掩蓋了下去。 盛懷仁這才覺得,他的小江夏還真是挺有能耐的。 不止他這么覺得,楚京瓷也對江夏的這個壯舉嘆為觀止。他樂哈哈的拿著報表去了盛懷仁辦公室,“懷仁,傳奇的股價又上去了!你們小兩口夫唱婦隨的可真有本事!” 盛懷仁心中有些得意,卻只是笑笑沒說話。 楚京瓷放下報表,轉換了一下語氣,又說:“那事兒我查清楚了,f城祁家搞的鬼。我已經跟程孟樵說了,程家和祁家的梁子早就有了,這次他們搞這一手程孟樵要是再裝包子,他兒子都得看不起他了。” 盛懷仁點頭,“嗯?!?/br> 楚京瓷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除了祁家,你那個弟弟也功不可沒啊。懷仁,這事兒我不好摻合,你看著辦?!?/br> 盛懷仁道:“偷資料的是那個陳光,被莊恒慫恿的從粱胥年那拿的?!?/br> 楚京瓷一拍腦門,“你這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辦???你弟弟我就不結仇了,但是陳光那小子可不能便宜了他!粱胥年為了他辭職,真他媽不值。” 盛懷仁說:“老楚,莊恒的事交給我處理。那個陳光就是個小角色,咱們也不用趕盡殺絕,我答應了粱胥年,給他個教訓就得了?!?/br> 楚京瓷笑了一聲,“成,聽你的,給他個教訓嘛,不過怎么教訓可得我說了算!” 陳光就是在那天下午被警察帶走的。眾目睽睽下,他的臉色青的像個茄子,走路都不知道該先邁那條腿了。 一進了警局就直接被關了起來,這一關就是整三天。無人問津,就這么面對著四面墻壁,干巴巴的坐了三天三夜。 這一間小小的審訊室,其實和當年他與江夏蝸居的出租房差不多大,只是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盞臺燈之外什么都沒有。安靜的連呼吸都會有回聲。 這三天來,陳光的心情經歷了最初的緊張不知所措,到后來的擔心恐懼不安,變成了最后的麻木絕望與平靜。 他并不害怕孤獨,他從小一個人守在家里早就習慣了孤獨。他也不是恐懼密閉的空間,他跟江夏在那個沒有窗的小房間里住了兩年,對這個小小的審訊室并沒有不適應。 只是這么一個人獨處的久了,愈加認不清楚自己是誰。 好多好多的畫面雪片一樣在腦子里飛散,沒有邏輯沒有關聯(lián),他就這么看見小時候的自己,一個人緊張的盯著爬上飯桌吃剩菜的老鼠一動不動;他看見他那個酗酒的父親拿著一個碎了底的酒瓶打向他的頭;他看見陳村中學里那么多雙眼睛鄙夷的看著自己,還有夏夢青那張嚴厲中又透著慈祥的臉;他看見夏天cao場上穿著迷彩服一張被曬紅的小臉上燦爛的笑容,她說我是江夏,你是晨光,咱們多配??;他看見他第一份賣保險工作的上司慷慨激昂的演講,他說咱們的人生注定不平凡;看見王美蕓彎著脊背騎著那輛老舊變形的自行車,在汽車擁擠的馬路上穿行;看見粱胥年涂著正紅色的口紅,目光高傲的問他,你來盛世為了什么...... 審訊室的墻上有一個掛鐘,但指針是靜止的。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時間凝滯,生命駐足。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想王美蕓現(xiàn)在肯定擔心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跑去求了粱胥年。他猜粱胥年現(xiàn)在對王美蕓應該態(tài)度不會太差,但也不會多親切。他也知道粱胥年或許會想辦法來救他出去,但唯一能求的人就是盛懷仁。他想盛懷仁肯定不會那么樂意幫粱胥年,他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江夏。所以現(xiàn)在的江夏,應該還是快樂的。 想到這里竟然松了口氣。他現(xiàn)在變成這樣,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江夏。 因為他只想給她最好的一面。他喜歡看見江夏崇拜自己的眼神,從大學時候起,每次江夏期中期末考試,她都要纏著他幫她復習,特別是數(shù)學。每次他幫她解決掉一道難題時,她都會特別仰慕的抱著他,夸他好厲害。那是他最喜歡聽到的一句話,甚至超過了江夏開口說愛他。 從那之后,他就不自覺的在她面前扮起了這個“好厲害”的人。他教她打籃球,她個子小學不會,便會撒嬌的說,你好厲害啊。他帶她去爬山,她爬不動了讓他背自己,也會笑嘻嘻的說,你好厲害啊。后來他畢了業(yè)找不到工作,她鼓勵他,說你這么厲害,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那時他心里就憋了一口氣,他一定要找一個好工作,讓她再夸一句他厲害。可是工作找到了,房子又成了新的問題。她還是和過去一樣,笑嘻嘻的鼓勵他,你這么厲害總有一天咱們會買一個大房子的??墒撬麉s沒了之前的力氣。 漸漸的,他再聽到她夸自己好厲害的時候,便衍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情緒。他有什么厲害的值得她這么夸自己?可他又不甘心,他已經在她面前做了這么久的“好厲害”的男人,怎么能前功盡棄。 她給他的充滿了愛的期待,就這么從鼓勵變成了壓力。 可她卻渾然不覺,一成不變。 陳光說了那么多次的,我配不上你,確實是發(fā)自內心的。他想要一個解脫,想要讓她明白他完成不了她的期待,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厲害”的男人。 或許,現(xiàn)在的江夏早已經明白了吧。 ☆、第68章 江夏確實不知道陳光被抓的事,因為此刻她正在為另一件事不安。 她的胃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連帶著頭暈惡心的毛病也愈演愈烈。她蹲在地上給紅燒rou洗澡,才一會兒功夫,站起身的時候就險些摔倒,這種感覺遠遠強過低血壓。她開始糾結,是不是該吃兩片醫(yī)生開的藥。 盛懷仁一下樓就見到江夏慘白著一張小臉,急忙走過去,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江夏勉強笑笑,“沒事兒,剛剛給紅燒rou洗澡,站起來時候有點暈?!?/br> 盛懷仁握著她的手,“江夏,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看你吃飯都不是很有胃口?!?/br> 江夏笑著,沒有說話。 紅燒rou扭著小屁股過來,“唔嗷”叫了一聲,仿佛替江夏回答了。 盛懷仁摟住她,“要不我?guī)闳メt(yī)院再看看吧。” 江夏知道她拒絕也是無用功,便窩在他懷里蹭蹭,“好?!?/br> 正好下午定了要去探望邵陽,兩個人便一起去了醫(yī)院。夏夢青看見盛懷仁,眼里全是笑,“盛先生,醫(yī)生說邵陽的這次手術很成功,真是謝謝你了?!?/br> 盛懷仁溫和道:“夏老師你不用客氣,不如叫我懷仁。” 夏夢青眼睛一亮,“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闭f著看了一眼江夏。 江夏卻苦著一張臉,拼命的忍著想吐的沖動。她從一進醫(yī)院大門聞到那股消毒水味道起,就難受的不行了。 “夏夏,你這是怎么了?”夏夢青急忙問。 江夏強忍著難受說:“沒事兒,就是胃不舒服?!?/br> 盛懷仁道:“我正要帶她去找個醫(yī)生看看?!?/br> 夏夢青卻愣了一下,“夏夏,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一下。江夏又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只是因為上一次的假孕烏龍事件,讓她對懷孕這個事心有余悸,便笑嘻嘻道:“應該不是吧,肯定還是胃的問題?!?/br> 說這話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狼來了那個故事。 盛懷仁卻有些激動,拉著江夏的手說:“不要猜了,咱們這就去查一查?!?/br> 陳光被關了三天三夜之后,終于那扇門開了,兩個警察走進來,輕描淡寫的給他錄了口供,然后他就被轉移去了拘留所。被押上車那一刻,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大概再也看不到藍天了。 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種幻覺,他雖然犯了法,但若真的判刑應該也不嚴重,大不了三年五載的出來,還是一條好漢。可在這個時候就算理智再清醒,卻也已經抵不過心中的壓抑了。自由這個東西,平時看不見摸不著的,也沒覺得有什么了不起??梢坏┦チ?,才真的能深刻體會到,這是一種對心靈怎樣毀滅性的摧殘。 還有一個原因摧毀了他最后的希望,粱胥年沒有來看望他,她不打算幫他了。 又或許是她相幫卻幫不上?可到了這個時候,這種自我安慰的臆想早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覺得心寒,他為粱胥年做了這么多,到底得到了什么?是,沒錯,他接近她是有企圖的,他們都很清楚??伤钠髨D有哪一樣是真的成功了的?其實到了最后,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還是偏偏放不下這個女人。 但她卻把他放下的徹底。 粱胥年收拾好了辦公室里最后的東西,跟外面的眾人道別,還是清清涼涼的語氣,“大家以后好好干?!?/br> lucia卻掉了眼淚,拉著粱胥年的手說:“梁總,雖然你平時對我們很嚴,但是我們其實都很崇拜你,我不想讓你走?!?/br> rge也說:“既然泄露資料的是陳光,他都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梁總你干嘛還非要辭職呢?” 粱胥年心里也難受起來,她在這家公司做了這么多年,全部的青春熱情全都留在這里,最后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但她還是笑笑:“我辛苦太久,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br> lucia問:“梁總,那以后呢,你是會去別的公司還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 rge也忙道:“梁總,你要是自己開公司,我們都跳槽去支持你!” 粱胥年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雖然她也明白此刻這些人說的這些話,有客套的成分在,或許也只是想為自己以后留個人脈,可她還是被感動了。 “謝謝你們?!?/br> lucia張開雙臂給粱胥年一個擁抱,“梁總,我以前覺得你特別冷血。可是看了你跟陳光的事之后覺得,你也挺傻的,就這么被陳光欺騙了感情,還替他背黑鍋。同樣是女人,我心疼你。你以后一定要找個好男人好好疼自己?!?/br> 粱胥年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被陳光欺騙了嗎?他們這段說不清究竟算不算是感情的感情,到底是誰騙了誰? 盛莊恒忽然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臉上招搖的笑容變成了夸張的惋惜,“胥年,你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我是真舍不得你走?。 ?/br> 粱胥年用一個毫不遮掩的厭惡眼神回敬過去。 盛莊恒拍拍她,“咱們再談談?” 粱胥年搖頭,“沒什么可談的?!?/br> 盛莊恒顯出一副難得的好脾氣,“別說的這么絕,關于公司的賬目問題,我還有些地方要跟你問問明白。” 他這么一說,粱胥年也沒法再拒絕,只好跟著他上了三十樓的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粱胥年看了一眼這間辦公室,這些年來她不知道來了這里多少次,可幾乎每次都要跟盛莊恒吵上幾句。今天總算是最后一次了。 盛莊恒慢條斯理的讓她坐下,她不坐,“有什么問題就快說吧?!?/br> 盛莊恒道:“陳光被抓了,你不擔心嗎?我有辦法把他弄出來?!?/br> 粱胥年挑眉,“你又想干嘛?” 盛莊恒道:“這次祁家做的還是不夠絕,讓程氏有了反擊的余地。我跟我那親愛的大哥也肯定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 粱胥年冷笑,“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br> 盛莊恒道:“我倒是不怕他,只要老爺子還有一口氣在,他也不敢拿我怎么辦。只是......” 粱胥年問:“只是你怕我現(xiàn)在辭了職投奔盛懷仁,泄露華錦的情報,讓他握住你的把柄?!?/br> 盛莊恒笑起來,“胥年,還是你懂我?!?/br> 粱胥年一擺手,“別跟我套近乎,你放心我粱胥年這點職業(yè)cao守還是有的。我也沒打算跟盛懷仁再有什么瓜葛。你們盛家的事從此跟我無關,我手上的原始股也已經還給了董事長?!?/br> 盛莊恒氣的鼻子里一聲冷哼,“動作夠快的?!?/br> 粱胥年轉身,“盛總,沒別的事我就走了。最后送您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您好自為之?!?/br>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被關上,盛莊恒氣得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氣急敗壞時,忽然又接到了樊小慧的電話,急匆匆的叫他晚上回家一趟。 “你爸居然主動邀請那個江夏來咱家吃飯!”樊小慧也是氣得聲音發(fā)抖。 盛莊恒知道盛懷仁今天回家,肯定會跟老爺子說點什么,于是道:“行了我知道了,晚上我也回去一趟?!?/br> 盛建華會主動請江夏來家里吃飯,江夏和盛懷仁也是吃了一驚。江夏起初想要推辭,可盛懷仁卻堅持要去。江夏看出他回家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便乖巧的答應了。 盛建華的精神狀態(tài)遠不如壽宴那天,但整個人精氣神雖然弱了,卻看著和藹了一些。只是江夏一見到他,還是沒有辦法對這個拋妻棄女的人有多少好感。樊小慧的態(tài)度竟也溫柔了許多,不再像上次那般的盛氣凌人。江夏猜想,或許是他們回來之前剛被老爺子教育過吧。 盛建華對江夏道:“江小姐,我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要感謝一下你為盛世做的宣傳,我聽說多虧了你的報道,才挽回了盛世的形象?!?/br> 江夏笑笑:“其實我也只是想要宣揚一下正能量,是懷仁他捐助白血病的少年,我才有報道可寫?!?/br> 盛建華笑著點頭,看向盛懷仁:“懷仁,你做的不錯,對得起你爺爺給你取的名字?!?/br> 江夏聽到這里,心里卻忍不住想笑,聯(lián)想起了剩壞人,便偷偷的在盛懷仁手心扣了一下。盛懷仁表面上波瀾不驚,心里已經知道了江夏的意思,也忍不住偷偷回捏了一下江夏的小手。兩人免不了的相視一笑。 這一幕落在樊小慧的眼里,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