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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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樂觀,因為她相信盛懷仁一定能救她出來。 門外忽然又傳來了對話聲,“三哥說要你倆準(zhǔn)備一下,可能要換地方。” “換地方?為什么呀?這兒不是挺安全的么?” “三哥說忽然聯(lián)系不上城里的人了,怕事情有變?!?/br> 樊小慧是在下午散步的時候被抓的,一句呼救都來不及喊,就這么干凈利索的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嚇得丟了魂,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綁她。 而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不是被綁在地上,而是被吊在空中的時候,更是嚇得叫都叫不出來了。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站在地上,手上攥著繩子,用力一拉,她的身體就更高了幾分。 “你們要干嘛?不知道我是誰嗎?”她大叫。 那些人不說話,手上的繩子卻忽然一松,樊小慧的身體就嗖的一下往下墜?!鞍?!”她驚叫,嗓子險些喊破了。 繩子停住,可她才喘了半口氣,身體又忽然騰空而起。 就這么疾上疾下了好幾個來回。樊小慧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就算身子骨再好,也經(jīng)不起這種折騰。最后一次往下墜,她已經(jīng)幾乎昏死過去。然后身子終于停住,那幾個人把繩子綁在了地上。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她氣若游絲,“我都給你......” 然后才有一個人開口問:“你認(rèn)識三哥嗎?” 她大驚,這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道:“認(rèn)識,認(rèn)識,你們放我下來,我全都告訴你們......” 盛懷仁剛一到大澤鄉(xiāng)就接到了楚京瓷的電話,“懷仁,那老妖婆都招了,說是跟她兒子沒關(guān)系,都是她自己干的。” 盛懷仁看了下身邊的李警官,然后獨(dú)自走到一旁,問:“問出人在什么地方了嗎?” 楚京瓷道:“這事兒她不管啊,她只是起個頭,答應(yīng)到時候付一筆錢給那伙人而已。明天負(fù)責(zé)跟你要贖金的事情我都問出來了,但是這人究竟在哪她也不知道?!?/br> 盛懷仁說:“她肯定有那個三哥聯(lián)系方式,你告訴我,我就能定位了。” 楚京瓷道:“這個倒是有,我馬上把三哥的手機(jī)號發(fā)給你。老沈剛剛查了一下這伙人,除了那個三哥以為都是小嘍啰。手上應(yīng)該也沒什么裝備,使的家伙事兒都是二手爛貨。跑江湖雜耍的本事不大,但能拼命,所以老沈叫你小心點兒。” 盛懷仁道:“好,我知道了?!?/br> 楚京瓷又問“老妖婆怎么辦?盛莊恒那邊已經(jīng)派人來打聽了。” 盛懷仁道:“不用理他,他要是真想救他媽,自己知道該怎么辦?!?/br> 楚京瓷樂了,“好,你夠狠!” 盛懷仁拿到那個電話號碼,馬上通知了李警官和王準(zhǔn),于是很快就查到了精確的定位。李警官部署了一下,決定前后夾攻。王耀卻不同意,他說:“不能讓綁匪抱團(tuán),要一個一個的引出來,逐個殲滅?!?/br> 盛懷仁同意,“先把那個三哥引出來,保證江夏的威脅最小?!?/br> 江夏自從聽見外面人的談話說要換地方,就猜到盛懷仁肯定是來救她了。心里有些激動,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小心翼翼的等著,可外面卻忽然又沒了動靜。 不知又過了多久,外面又有人說話了,“三哥怎么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不會吧,這窮鄉(xiāng)僻壤的,有誰打得過三哥?再說三哥手上還有槍呢!” “那咱們也不能一直這么等啊,三哥說要換地方呢,怎么沒動靜了?” “那要不我出去看看,你在這看著,別讓那女人跑了!” “放心吧,她那么老實能跑哪去?!?/br> 江夏聽到那扇小門被打開,便急忙閉上了眼睛。 “哎,你看她都睡著了?!?/br> “那行,你看著,我去瞧瞧,有事馬上回來叫你?!?/br> 江夏一動不動,直到那扇門又被關(guān)上,外頭又安靜了許久,才終于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四下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 那個離開的人也沒有再回來。江夏心里高興,盛懷仁肯定是來了。 腳邊卻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動,她看過去,暗淡的光線里,發(fā)現(xiàn)一只碩大的蜘蛛從腳邊爬過,她緊張的全身發(fā)冷,險些驚叫出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手腳被綁的那么緊根本動不了,即便能動,面對那么大一只黑蜘蛛,她也不敢用手去碰。 就這么眼看著蜘蛛朝著自己的方向爬過來。 她嚇得緊咬住唇,強(qiáng)迫自己不要發(fā)出聲音,最后連眼睛都緊緊閉起來。 “什么玩意,臥槽,蜘蛛!”外面的人忽然大叫一聲。 江夏睜開眼,已經(jīng)看不見蜘蛛的影子,又聽見外面的人一陣跺腳,“這破鄉(xiāng)下地方,這么大的蜘蛛嚇?biāo)廊税?!?/br> 那人正喊著,忽然“??!”的又是一聲慘叫,只是這一次的慘叫聲音更大,仿佛不是被蜘蛛嚇得,而是,被什么人襲擊了。 “你,你們是......什么人......” “人質(zhì)在哪兒?快說!” 這個聲音江夏覺得有些耳熟,好像是王耀。下一刻,她終于聽到了最想念的聲音,“江夏,江夏你在哪兒!” 眼淚就這么絕了堤,她呼喊著,“盛懷仁!盛懷仁!” 那扇小門被打開,盛懷仁迫不及待的沖了進(jìn)來,看見蜷縮在墻角的江夏,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 她已經(jīng)哭的滿面淚痕,“盛懷仁,我就知道,你一定能來救我!” 粱胥年一直在電腦前忙著和胡成一起籌集資金,忽然電話響了,江建樹接起來,然后大聲的道:“真的嗎,太好了!夏夏沒事,夏夏沒事??!” 看著夏夢青和江建樹老兩口抱頭痛哭的畫面,胡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zhuǎn)過臉來對粱胥年道:“梁總,辛苦了?!?/br> 粱胥年卻還有些不敢相信,整個人處在一種說不出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的恍惚感。她想起她終于拖著扭傷的腳爬上了那段黑漆漆的樓梯,見到了盛懷仁那一刻,心中的歡喜與激動;想起了盛懷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胥年,沒事了?!?/br> 可根本就不是沒事了。她想起那時候她緊張的叫著,“小雨,小雨還在里面,快去救他!” 想起她抱起小雨放進(jìn)了那只大桶里,握著孩子的手說:“小雨乖,在這等著不要出聲,不許哭,mama馬上帶爸爸來救你!” 就這么流下淚來。 她終于想起了,掀開蓋子時,小雨臉上那明明很痛苦又拼命忍耐的表情。 為什么會這樣呢? 江建樹老淚縱橫的走過來,“梁總經(jīng)理,我們倆要去醫(yī)院看江夏?!?/br> 粱胥年恍惚回過神來,“???江夏怎么了?” 夏夢青抹著淚笑道:“說是沒什么事兒,不過懷仁不放心還是送去醫(yī)院了,今晚上就在醫(yī)院住一晚,明天好好檢查一下,畢竟是懷著孩子呢。” 粱胥年道:“嗯,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br> 夏夢青道:“謝謝你了,還麻煩你過來跟著忙?!?/br> 粱胥年不知該說些什么。不客氣?沒關(guān)系?比起這兩句,她現(xiàn)在更想說的,其實是,對不起。 月亮升起來了,江夏躺在床上眼神明亮如月光。 盛懷仁摟著她,也不說話,就這么死死的摟著她。 江夏身子往一側(cè)躲了躲,“你別靠我這么近,我現(xiàn)在身上臭死了,洗了澡還是覺得特別臭!” 盛懷仁抱她又更緊了緊,仍是不說話。 江夏轉(zhuǎn)過臉來看他,才發(fā)覺原來他眼眶里竟然含了淚。于是笑道:“你干嘛?我都沒事了還哭了?” 盛懷仁深吸一口氣,手覆上她的臉,“太好了,你沒事。” 江夏覺得鼻子一酸,“讓你這么擔(dān)心,對不起。不過我可堅強(qiáng)了,一點都不害怕!” 盛懷仁聽著她孩子氣的口氣,笑了,“真的么?” 江夏撇撇嘴,“真的......” 盛懷仁接著問:“真的不怕?” 江夏頭低下,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灑出一片陰影,“就,有那么一點點......” 盛懷仁心里一痛,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可我卻害怕死了。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br> 江夏抬眼看他,目光盈盈晃動。 盛懷仁說:“小雨死后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怪自己,為什么當(dāng)年沒能把他們母子救出來,只差那么一點,再快幾分鐘,小雨也不會死?!?/br> 江夏不說話,握住了盛懷仁的手。 盛懷仁笑了,“所以今天真正得救的人,是我?!?/br> 粱胥年一路開車回到家,心情始終難以平靜。進(jìn)了屋就這么呆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直到背后的一盞燈亮了。她回頭,看見陳光走了出來。 “梁姐,你回來了?”陳光雖然洗了澡換了衣服,臉上的滄桑感卻還是洗不掉的。 粱胥年神思游離的點頭,“嗯,你怎么在這?” 陳光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是想來跟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br> 粱胥年愣了下,“我沒有救你?!?/br> 陳光走到她面前,蹲坐在她腳下,“就算你不想承認(rèn),我也很清楚的。是你救了我,胥年。” 粱胥年的腦子有些亂,“我哪有救過你?我從來都沒有救過任何人,包括我的兒子。陳光,你忘了我是個冷血的女人了嗎?我不需要別人來救我,我也不會去救別人。” 陳光仰起臉來看她,卻笑了,“胥年,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個嘴硬固執(zhí)的毛病真的很像小孩子。” 粱胥年一怔,不明白他為什么笑,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陳光仍是笑著,“我這些天在看守所里想了很多,關(guān)于我,關(guān)于江夏,關(guān)于盛懷仁,還有關(guān)于你?!?/br> 粱胥年微微一笑,“那你想到了什么呢?” 陳光道:“我對不起江夏,因為我負(fù)擔(dān)不起她的未來。盛懷仁對不起你,因為他承受不了你的過去。但是......” 粱胥年問:“但是什么?” 陳光笑了一下道:“但是我們四個人換了位置之后,一切都合理了許多。江夏有了盛懷仁,她的天真快樂有了人欣賞。你有了我,你的軟弱寂寞也有了人分擔(dān)?!?/br> 粱胥年看著陳光,忽然覺得他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陳光繼續(xù)道:“而對于盛懷仁而言,也只有他配得上江夏,我相信江夏帶給他的不止有快樂,她本來就是個天使,可以讓他得到救贖?!?/br> 粱胥年眼神微動,“那你呢?” 陳光目光灼灼,“我有了你,知道了什么叫犯錯,也知道了什么叫愛情?!?/br> 粱胥年笑了,“所以我根本沒有救你,我是害了你啊?!?/br> 陳光轉(zhuǎn)過身,握住她的手,“有什么關(guān)系?胥年,就讓他們那一對在天上逍遙自在吧,我們只要做一對地上的普通夫妻就夠了?!?/br> 粱胥年悵然,“地上的普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