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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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世間有什么讓他一直分外自豪的,那就是自己的兄弟們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扇缃瘢膊坏貌怀姓J(rèn),世事變遷,就算是兄弟,也沒有愿意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 可是,他依舊很失望。風(fēng)里來水里去殺出來的情誼,如今居然已經(jīng)搖搖欲墜。而他卻分毫不知。如果不是被抓到了蛛絲馬跡…… 陶永安嘆息一聲。 陶蓉蓉眼見著大管事去了不過旬日,就已經(jīng)回來,顯得分外悠閑的模樣,不由有些關(guān)心?!按蠊苁履沁叺氖虑椋墒且呀?jīng)忙完?” 大管事含笑點(diǎn)頭應(yīng)是,對著陶蓉蓉拱手道:“老奴過去幫了把手,都是好小伙,聰明著呢?!彼Σ[瞇地說:“老奴過去,也不過是在那邊指手畫腳一陣子,也就回來了?!?/br> 陶蓉蓉聽他這樣說,含笑送了些這幾日莊子里送過來的新鮮瓜果蔬菜給大管事,讓大管事回去歇著了。事情已經(jīng)有人插手,陶蓉蓉覺得自己倒是可以松一口氣。 只是想到寧氏,卻覺得心里頭不管怎么想都不舒坦。最后,她干脆讓人寫了帖子,送去了李家,讓李齊氏與寧氏一同過來了。 李齊氏倒是不疑有他,很是欣喜地梳妝打扮著。寧氏心中卻有鬼,猶豫許久卻始終找不到不去的借口,最后臨去前,一咬牙磕斷了腿。 李齊氏大驚失色,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幫她看了看,自己急急忙忙地往國公府去了。繞過精致的園子,見了一身常服卻不減嬌美的長公主,李齊氏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寧氏出事的消息說了:“寧氏沒福氣,今兒沒法子見殿下了?!?/br> 陶蓉蓉聽了,心中不由冷笑,臉上卻是笑吟吟的,讓人李齊氏起來坐下了,也不說寧氏如何,只是笑瞇瞇地問起李齊氏最近有什么新鮮事。 等李齊氏說過一遭,她又笑瞇瞇道:“本宮這邊,說起來倒也有件事想說。你可還記得,前些時(shí)候,本宮與你說乞巧之時(shí)要出去走走的事?” 見李齊氏點(diǎn)了頭,她含笑道:“可巧那一日,本宮出去了,結(jié)果就遭了盜匪?;钭搅巳氖畟€(gè)人呢?!崩铨R氏被嚇得渾身只冒冷汗,三四十個(gè)人的盜匪,幾乎是一個(gè)大型的盜匪團(tuán)了。 這京城附近,一派升平的,哪里會有這么多人的盜匪團(tuán)?說不得就是有人犯上作亂了。 她想著這些事,又想著公主特意說出來她之前告訴過自己這件事,心里面忐忑不安。難道,公主殿下是在懷疑自己與什么人說了這檔子事,鬧出事情了嗎? 她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偷偷抬眼一看,卻只見陶蓉蓉含著笑,也看不出心情到底如何。一咬牙,她干脆地跪了下來,道:“殿下明鑒,殿下與小婦人所說的事,小婦人從未與旁人說過。殿下遇到的盜匪……小婦人委實(sh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陶蓉蓉頓時(shí)笑起來:“本宮何時(shí)說過,這件事與你有干系?”李齊氏驚懼又茫然地抬起頭,卻只見長公主唇邊的笑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消失了:“不過,這件事要真說起來,到與你李家有點(diǎn)干系。” 李齊氏一驚,就聽陶蓉蓉道:“你覺得,你夫君的那房小妾,今兒怎么會突然傷了腿呢?”她皺著眉,仿佛分外不理解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讓李齊氏一顆心都沉到谷底:“本宮可記得你李家的院子,雖說不算什么精巧別致,可也是四平八穩(wěn),可沒有什么地方險(xiǎn)峻陡峭的……” 李齊氏下意識地說不可能,可是話未出口,就已經(jīng)吞了下去。 那一日,寧氏確實(shí)在這里,聽說了這件事。而且……眼前的人是長公主殿下,就算是看了人不順眼,也沒有必要說這種事來表達(dá)不滿。 陶蓉蓉眼見著李齊氏的表情變了又變,只覺得分外好玩,笑瞇瞇地讓人扶了她起來,含笑道:“不過是說笑罷了。如今盜匪一事皇兄已經(jīng)去查了,說不得過上幾日就會水落石出,你也無需擔(dān)憂。” 李齊氏被丫鬟扶了起來,盡管陶蓉蓉不說什么,她心里面卻是惶惶不安,回去之后,對著寧氏就多了幾分懷疑。 洛成回來聽陶蓉蓉找了李齊氏來說了這樣的話,哭笑不得:“你倒是閑得慌,平白無故地將人拉過來受驚嚇。”話一出口,陶蓉蓉卻嘆道:“可不就是閑得慌了。這府里頭上上下下,也沒有什么要我太cao心的。外頭就更加沒有了。兩個(gè)小的又還小,也不用太cao心他們,我可不是閑得慌。” “京城里頭多少人開宴會解悶,你以前也是喜歡到處去樂呵的,現(xiàn)在倒是不怎么見了。要不然,你再辦個(gè)什么花宴酒宴的?” “也沒什么意思?!碧杖厝氐?,“以前也不過是過去當(dāng)看猴戲,現(xiàn)在去了,宮里宮外,朝內(nèi)朝外的,總有人喜歡拐著彎打聽事。誰不知道我是不干涉朝政的,拿這些東西來問我,我也是不知道。只是煩得慌。” 洛成聽了,心中倒是一嘆,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如今陛下正忙著大事,我也是不能來陪你,否則……”陶蓉蓉不等他說完,就捂了他的嘴,輕聲道:“何苦說這些。你原本是皇兄左膀右臂,如今因?yàn)槲业木壒?,有些職位已?jīng)卸了,平白擔(dān)了一些不重要的事,如今再說這些,倒好似我逼著你告老一樣?!?/br> 她的目光溫柔地從他身上落下:“我可沒想過,要讓你一輩子碌碌無為地守在我邊上,圍著我打轉(zhuǎn)?!甭宄珊β犓f了,將她擁入懷中,道:“可我愿意一輩子碌碌無為守在你邊上?!?/br> 兩個(gè)人說著這些,一時(shí)之間柔情四溢,房間內(nèi)氣氛都柔軟了許多。 安靜地?fù)肀б粫?,陶蓉蓉忽地笑道:“看,倒是我說起了不該說的話題,讓你心里面不痛快了。其實(shí)不必?fù)?dān)心,我想做的事情多著呢,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最近天氣還是燥熱,我苦夏罷了?!?/br> 洛成情知她在安慰自己,卻依舊微笑,附和著她說笑了兩句,兩個(gè)人方才歇了。 因?yàn)榕c洛成說了那些話,陶蓉蓉倒覺得自己當(dāng)真應(yīng)該去找一些事做才好,否則每日里窩在后宅里東想西想,總是容易鬧出事來。 她捏著平平的小rou爪,放到嘴邊親一親,問:“平平快來告訴娘,娘去做什么好?!逼狡教а劭此?,呆呆地,卻忽地笑了起來,逗得陶蓉蓉也是一笑。 邊上不遠(yuǎn)處坐在那里的安安見了,似乎也頗為歡喜,對著陶蓉蓉笑了許久,居然就往這邊爬了幾步,雖然又坐了下去,可是依舊讓陶蓉蓉很是喜悅。 “平平安安都會爬了呢?!甭宄赏黹g回來,就聽到陶蓉蓉這樣喜滋滋地向洛成說這件事。洛成聽了,一面為兩個(gè)兒子覺得很是高興,一面也深切地意識到,陶蓉蓉是當(dāng)真被宅門里的日子,鬧得有些無聊了。 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喜滋滋地拿出來說了又說。 他想著這些事,過了幾日,不免就與陶永安提了一句。陶永安丟了筆,面無表情問他:“你是說,你想辭了官,帶著蓉蓉到處去走走?” 洛成應(yīng)是,心里面卻還是有些不安的。陶永安身邊缺人他知道,可這時(shí)候,他卻覺得,就算陶永安身邊缺再多的人,他也該顧著陶蓉蓉才是。 正想著,卻聽堂上陛下問:“那兩個(gè)小的,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洛成連忙道:“陛下,臣并未想過現(xiàn)在就走,等兩個(gè)小的稍微大一些,到了三歲左右的時(shí)候再走?!?/br> 陶永安聞言似乎略微滿意了一些,卻依舊盯了他許久。那種讓人發(fā)毛的視線,洛成覺得,就算是離開了宮中許久,都一直沒有消失。 過了幾日,陶蓉蓉就被陶永安招到了宮中去,讓她與青女史見了面,第一句話就給了她一個(gè)驚天大雷:“蓉蓉你且與青女史商量著,為朕選一選繼后?!?/br> 陶蓉蓉驚訝得幾乎坐不穩(wěn),她看著陶永安,問道:“哥哥,繼后的事,我以為……” “朕以前確實(shí)不著急,現(xiàn)在覺得,宮里頭有個(gè)皇后,還是有點(diǎn)好處的?!?/br> 陶永安這樣說了,陶蓉蓉也不得不將自己心中的那些迷惑都放回去,只是對陶永安說一聲知道?;仡^與青女史含笑的眼光對上,陶蓉蓉忽然間頭疼了起來。 自家哥哥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忽然間就說出這種事,差一點(diǎn)將人嚇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洛成回去聽陶蓉蓉抱怨了兩句陶永安給她找事情做,心里頭卻驟然間只閃過一個(gè)念頭——陛下真的不是在吃醋,要故意找蓉蓉麻煩嗎? 只是看著陶蓉蓉雖然說著抱怨,一雙眼睛卻變得晶亮的樣子,心里頭的話頓時(shí)識趣地沒有說出來。 隨后,他卻又苦笑。 果然比起自己,陛下還是更加懂蓉蓉想要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雖說是因?yàn)樘杖厝赜X得無聊,陶永安才想起了要給自己找一個(gè)皇后,并且將這種事交托給陶蓉蓉來cao持這件事。但是,對陶永安本身來說,也未必沒有將麻煩交出去的想法。 皇后如今去了沒多久,可是陶永安的繼后問題卻已經(jīng)被熱熱鬧鬧地私下里議論了。京中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陛下會選誰為繼后。 從以前陛下的表現(xiàn)來看,眾人也知道了,陛下對前一任皇后并沒有太深的感情。所以,這就讓許多人產(chǎn)生了錯(cuò)覺,自家女兒/侄女/孫女,說不定就能入了陛下的眼,讓陛下一見傾心。 故而,盡管陶永安自己也說了,要為皇后守孝一年,一年不論嫁娶之事,依舊有人明示暗示各種示地提起這件事情來。 被這些事鬧得不厭其煩的陶永安也不能明著說,朕日后不立皇后來絕了后路,奈何說上好幾次要為皇后守孝也沒有人太放在心中。故而想到陶蓉蓉的時(shí)候,忙不迭地將事情丟給了她。 陶蓉蓉在接下了這件差事之后,略微問一問青女史就知道了陶永安的苦惱,不由哈哈笑起來。 青女史見她笑起來眉目飛揚(yáng)的姿態(tài),不由莞爾,心中卻是感慨。陶蓉蓉一直以來盡管顯得肆意張揚(yáng),可是這樣純粹開心的時(shí)候,似乎也沒有多少。 陶蓉蓉笑過之后就見青女史一直溫柔地注視著自己,不由有些赧然,低聲問青女史:“我方才的行為,可是太過放肆了?” 青女史含笑道:“無礙,在我面前,就算是再放肆些,也沒有關(guān)系?!彼杖厝氐念^,幫她將快要落下來的簪花插回去,柔聲道:“再說了,女孩子,活得肆意些也沒關(guān)系。” 陶蓉蓉聽了心中仿佛被什么撥動心弦,感動的情緒汩汩地冒出來。想到青女史所說,卻又覺得分外不好意思,道:“如今我年歲也不小了,和我同齡的,好些都已經(jīng)開始cao心兒女的婚事了,哪里還是女孩子?!?/br> 青女史摸摸臉頰,失笑:“如此說來,我也是祖母輩的人物了,可我覺得,我還年輕著呢。”兩人嘻嘻哈哈說了一陣閑話,陶蓉蓉方才說起陶永安的繼后這件事情來。 她對青女史道:“其實(shí),皇兄現(xiàn)在就考慮繼后的人選,我覺得,委實(shí)太早了一點(diǎn)。如今,先皇后去了,才……”話未說完,就見青女史輕輕地溫柔地?fù)u了搖頭:“這些事不必再說了。陛下就算是有心為皇后娘娘守著,如今的局勢也是不允許的。端看皇后娘娘的娘家高家都要急急地送了女兒入宮來,就知道沒有人將陛下說了要為皇后娘娘守孝這件事放在心中?!?/br> 陶蓉蓉嘆道:“皇兄對先皇后也許是沒有……但是,是絕對很尊重的?!鼻嗯穮s只是莞爾不答話,聽著陶蓉蓉道:“如今宮中也有了好幾個(gè)皇子公主,皇兄膝下倒也不算空虛。” “可惜皇長子的身子太弱了些?!鼻嗯窐O為自然地接話,“如今皇長子三天兩頭地就要招了太醫(yī)來看診,偏生太醫(yī)也不敢對皇長子多用藥,如今倒是僵著呢?!?/br> 陶蓉蓉心中惻惻?;书L子盡管是先皇后所誕,并不太為陶永安所喜,可是對他也是分外看重的。至少,是自己的第一個(gè)兒子,也是第一個(gè)妻子。只是他當(dāng)初順?biāo)浦郏粗切┤藢屎髣邮?,如今倒是都落到了皇長子身上。 陶蓉蓉并不清楚陶永安到底是準(zhǔn)備將皇長子當(dāng)做繼承人或者單純的兒子,可是她也明白,不管怎么樣,陶永安對皇長子的看中也不是假的。 “若是有了繼后,”陶蓉蓉平靜道,“皇長子的地位就很尷尬了。” 青女史微笑說是,可是卻又道:“那時(shí)候,陛下定然已經(jīng)掌控前朝后宮,若有什么想做的,也無需看人眼色了。”陶蓉蓉也就沉默下來。 青女史對她含笑道:“這些事,你卻無需太過放在心中。如今陛下既讓你來選擇繼后的人選,你就認(rèn)真辦這件事就好?!碧杖厝攸c(diǎn)頭說是,坐到青女史身邊去,道:“只是這件事,皇兄讓我看著辦,我卻一時(shí)之間有些沒有頭緒呢……” 青女史見她親熱熱地靠過來,心里面很是熨帖,也就細(xì)細(xì)地與她說起一些事情來。 陶蓉蓉忙著開宴會相看各家的女兒們的時(shí)候,洛成也沒有閑著。從前些時(shí)候那些胡人被捉住了之后不久,寧氏的夫君李二郎某一日忽地就綁了寧氏過來,將還瘸著腿的寧氏交給出來。 “小的當(dāng)初也不知道為什么如同迷了心智一般喜歡這個(gè)女人,可不久前小的才知道,這女人居然是胡人的細(xì)作。”李二郎說得很是憂傷:“小的知道這件事之后,不敢耽擱,立刻將人送了過來?!?/br> 他對著洛成,很是羞愧的模樣:“是小的將人帶到進(jìn)城來,小的難辭其咎。小的只希望國公爺開恩,休要牽連到小的的家人?!?/br> 洛成面無表情凝視他許久,什么都不說,將人打發(fā)了出去。他坐在那里,想著這件事,倒是覺得有意思起來。 前些時(shí)候還為了這個(gè)女人要死要活的,如今卻這么斬釘截鐵地就將人送過來了……“來人?!甭宄筛呗暯兄?,等人進(jìn)來之后,貼著耳朵說了幾句話,揮揮手讓人出去了。 沒錯(cuò),洛成現(xiàn)在負(fù)責(zé)的,就是前些時(shí)候的那場襲擊事件。雖說事情查到了許多,可是更多的細(xì)節(jié)卻有待發(fā)掘。洛成忙著的,就是這些細(xì)細(xì)挖掘的事??偛荒馨纹鹆穗s草,卻留了根。 寧氏被關(guān)進(jìn)牢里面的時(shí)候,盡管有些臉色蒼白,卻顯得很鎮(zhèn)定。 對著前來問訊的人,也只是冷靜自若地看著來人,冷笑不語。就算各種刑罰施加上去,也沒有撬開她的嘴。 除了寧氏,洛成很是有些沮喪地發(fā)現(xiàn),被牽連著拔出來的一些人,居然也很是嘴硬,自己居然很是有些時(shí)日都沒有進(jìn)展了。 若是平日里,這些事倒是可以與陶蓉蓉說一說。只是見著陶蓉蓉這些時(shí)候參加完宴會之后有些倦意的臉龐,洛成卻又不想說了。 時(shí)間轉(zhuǎn)眼而過,一眨眼,就已經(jīng)是秋日重陽。 洛成今日也難得放了一個(gè)價(jià),與陶蓉蓉一同帶了孩子登高去。兩人浩浩蕩蕩帶了一大群的下人,圈出了一大塊的地在那里,將兩個(gè)小的放在鋪了厚厚毯子的地上,含笑看他們爬來爬去地玩。 兩個(gè)小的如今都已經(jīng)爬得很是溜索,能不停歇地爬上幾十步,洛成現(xiàn)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教他們說話,可惜至今收效甚微。 陶蓉蓉在邊上含笑看著,忽地問:“你可想好了,平平安安兩人的大名?”洛成的手頓時(shí)一頓,露出垂頭喪氣的模樣來:“蓉蓉,這種時(shí)候,可就不要說這種讓人泄氣的話題了。你明知道我是武將出身,對這些可是分外不擅長?!?/br> 兩人正說笑著,邊上丫鬟來報(bào),說陶祁帶著夫人過來了。洛成連忙說一聲見,陶祁與陶夫人就一同過來了,背后還跟著三個(gè)兒子并三個(gè)兒媳婦。 陶蓉蓉打過招呼,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轉(zhuǎn)到了陶三太太身上,她的肚子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察覺到陶蓉蓉的目光,陶三太太溫柔而羞怯地對著陶蓉蓉笑了笑。 陶夫人就含笑道:“今兒來,倒是有件事來求公主殿下。”說著,說出來意,原來,卻是為了陶三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求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 “可是要攢百福衣?”陶蓉蓉笑著問了,說等回去之后就定然將衣服派人送過去。 女人們說笑著,洛成這邊卻說起了朝堂之上的事情來。 陶祁已經(jīng)正式告老,但是眼光猶在,聽著朝堂之上的一些變動,就猜出來只怕陛下是又有新動作了。 洛成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含笑。陶祁心中明了,卻更加不安:“如今朝堂初定,實(shí)在是不適宜大動?!?/br> 洛成嘆道:“并非是陛下愿意,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不受點(diǎn)教訓(xùn)是不行的?!彼粗掌?,道:“前些日子,我抓了一些盜匪的事,老先生是知道的?!?/br> 陶祁蹙眉:“此事正是覺得奇怪,如今京城附近,何來盜匪?!彼暵宄?,問道:“莫非……”陶明濤插嘴道:“父親,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些?!?/br> 說罷,將盜匪實(shí)際上是襲擊洛成與陶蓉蓉的事情說了。陶祁聽了,哪里還有猜不出來的,心中一陣蕭瑟,搖頭道:“好好的日子……” 他的三個(gè)兒子連忙勸說著,洛成在一旁看著。 飲過了菊花酒,又吃過了菊花餅,陶家人也就告辭了。洛成正與陶蓉蓉說著話,陶家長子,陶明瑞忽地過來,有些遲疑地對洛成說道:“榮國公,在下有些事,想與榮國公說一說。未知榮國公明日可有時(shí)間,撥冗與在下一談?” 洛成好奇,卻見他不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情知道定然是私密之事,當(dāng)下答應(yīng)下來,送了他去了。 陶蓉蓉也不曾放在心上,結(jié)果第二天消息傳來,陶家長子陶明瑞今日早晨上衙的時(shí)候,居然遇到街頭斗毆,無辜卷入其中,喪了性命。 陶蓉蓉頓時(shí)驚立當(dāng)?shù)?,萬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