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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舊影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冷太太拿著路清萍挑出的布料,目光落在剩下的布料上戀戀不舍。韓媽見冷太太和冷清秋愛不釋手的樣子,在一旁笑著插言:“若是太太和大姑娘喜歡,我們就全收下,不必退還給人家了?!?/br>
    “不好?!崩淝迩飺u頭說道:“平白無故的我們?yōu)槭裁匆苋思疫@樣的全分重禮?所以還是退回一半的好?!?/br>
    冷太太和冷清秋將各自挑選的布料留下,然后讓剩余的布料收拾好,裝到盒子里,讓韓觀久給送隔壁送回去。韓觀久去了一會兒,東西又原樣拿回來了,“太太,那邊的七爺不肯收,說是這布料不僅是送給太太和大姑娘的禮,還是昨天那事的賠禮,若是太太和大姑娘不肯收下,想來是還記著昨天他的‘冒失’,不肯原諒他。”

    金燕西那邊話都這么樣說了,而且韓觀久又把東西拿了回來,冷太太也不好再派人把東西給送過去,因此對韓觀久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把東西放下吧。”轉(zhuǎn)頭對冷清秋說道:“金七爺都這樣說了,我們只能把東西全都收下了?!?/br>
    “收下是收下了,這倒無妨,只是受了人家這樣大的禮,我們該怎么回人家的禮呢?”冷清秋見冷太太做主收下,因?yàn)橐呀?jīng)收了一半,再收一半也不是非常難以接受,所以并沒有反對,只是發(fā)愁起回禮來。

    說到回禮,冷太太也愁了起來,家里哪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嘆道:“這個,……還是等你舅舅回來商量一下再說吧?!?/br>
    “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呀?”正說著呢,宋世卿從外面進(jìn)來。冷太太忙把事情和宋世卿講清楚,宋世卿聽了之后,說道:“哎呀!又受人家這樣重的禮,哪里使得?無論如何,我們要回人家一些禮才是。不管回送什么,這都是禮數(shù),不能讓金七爺挑我們的不是才是?!?/br>
    “你這話說的很是。”冷太太對宋世卿的話表示贊同,說道:“只是回人家什么呢?我是想不出什么來,你在外面交際應(yīng)酬,總比我有見識,幫著想一想吧?!?/br>
    “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拿出什么值錢的東西來,不過是‘禮輕情意重’罷了。”宋世卿沉吟半晌說:“金七爺不是正在學(xué)作詩嘛,回頭我從在書箱里找出兩部詩集送了去罷。我記得家里有一部《長慶集》,一部《隨園全集》,都是很好的版子,雖然算不得珍本,但是外面并不多見,而且大姐夫曾經(jīng)用工楷細(xì)注過的,算是家里比較能看得過眼的東西了?!彼徒o金七爺,對他學(xué)作詩正好有用。

    “嗯?!崩涮c(diǎn)點(diǎn)頭,說道:“也除非如此,我們家里的東西,除了這個,哪有人家看得上眼的。只是可惜了,這兩本書原是秋兒父親在世時心愛的,原本我打算留給秋兒的?!?/br>
    “大姐夫留下那么多的書,都是外甥女的,又何必非得這兩本?!彼问狼渎犃瞬粣偟恼f道。覺得冷太太這話聽著不入耳,怎么送給金燕西就可惜了呢?

    陸輕萍知道金燕西辦這個詩社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這書送給金燕西則是明珠暗投,恐怕最后只會落得個在書架上落灰的命運(yùn),因此說道:“我覺得不好,我看金七爺?shù)淖雠?,就算是學(xué)作詩,對舊體詩也未必感興趣,所以這書就算送過去也未必合他的心意?!?/br>
    陸輕萍這話一語中的,受西方思想影響,現(xiàn)在的青年人接受的都是新式思想,講究新式作風(fēng)??唇鹧辔髂莻€摩登樣,就算把東西送過去,他還真未必會喜歡,束之高閣的可能性比較大。冷太太擔(dān)心丈夫的心血被人“糟?!保问狼溆X得若是不能討金燕西的喜歡,這回禮送過去的意義就不大了。因此都沉默起來。

    冷太太遲疑了一下,說道:“家里倒還有自家繡的四方湘繡的花鳥,因?yàn)榭粗€好,沒有舍得賣。我聽說有些人送人家的搬家禮,多半是陳設(shè)品,像字畫古玩都可以送的,這個應(yīng)該可以拿出來作回禮,只是頃刻之間,又配不齊玻璃框子,就這么送過去給金七爺補(bǔ)壁的話,恐怕不大像樣,……”

    “不行!”不等冷太太說完,宋世卿粗暴的打斷她,說道:“你也知道不大像樣,既然沒配玻璃框,就不要提了,哪有送禮送半拉胡片,不送完整的?再說,縱使配上玻璃框,那東西也只能當(dāng)作搬家禮送過去,可是哪有搬家禮不在主家搬過來的當(dāng)天送,反而現(xiàn)在送的?大姐,你也不算算金七爺已經(jīng)搬來多久了,這個時候再送搬家禮你覺得合適嗎?”

    在宋世卿否決了冷太太的意見之后,一直在一旁伺候的韓媽見冷太太和宋世卿都面露愁容,說道:“其實(shí)舅老爺和太太根本不用憂心,我們家不是沒有拿不出手的回禮,這回禮就算送到金七爺面前也不失體面。”

    這話說得冷太太和宋世卿都是一愣,自家情況自家知道,若是自家能拿出長臉的回禮,他倆又何必在這里發(fā)愁。把宋世卿和冷太太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韓媽不再賣關(guān)子,說道:“舅老爺和太太可是忘了,前陣子阿娣沒來,表姑娘晚上給學(xué)生補(bǔ)習(xí)的時候,為了吃夜宵方便而買回來的伊府面。那面條表姑娘不是說是她朋友從洋行里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市面上都沒有售賣的,表姑娘還給她同事那位唐小姐送了不少。”

    宋世卿和冷太太聽了韓媽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韓媽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那位唐小姐,我聽表姑娘說,家里也是鼎鼎有錢的,而且父親在政府里也有很高職位,那樣的家庭,她有什么沒見過,沒吃過的。表姑娘送過去的面條還不是博得了那位唐小姐的喜歡,而且還上門討要來著。這唐家和金家就算有差距,恐怕也差不多多少,所以我想著,這面條完全可以當(dāng)作回禮送過去,而且絕不會被金七爺小看。”

    經(jīng)韓媽這么一說,宋世卿和冷太太都想起來了。這東西自打陸輕萍拿回來之后,他們嘗過之后也愛吃,但是他們覺得得之不易,價格恐怕很貴,所以在吃完一箱之后,陸輕萍后來買回來的這一箱就沒好意思再吃。剛開始,陸輕萍是因?yàn)樗粫褂妹籂t,又不好麻煩冷太太和冷清秋大晚上的給她做宵夜,圖省事,才買方便面回來的。自從有了阿娣之后,她就告別了晚上吃方便面的日子,所以后來買的這一箱,除了送給密斯脫唐一部分之外,她都沒怎么吃,還剩下不少,非常隨便的丟在廚房那里。若不是韓媽今日提起,陸輕萍都給忘了。

    知道家里還有不少,宋世卿忙指揮著韓媽將裝方便面的箱子搬過來,而冷太太將則是金燕西裝衣料的玻璃空匣子騰了出來,收拾干凈,裝滿方便面,然后讓韓觀久捧著,鄭重其事的給金燕西送了過去。陸輕萍看著宋世卿和冷太太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心中哭笑不得,沒想到后世價格低廉,非常常見的方便面,今天竟然被當(dāng)作“重禮”給送了出去,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要說:方便面又稱快餐面、泡面、杯面、快熟面、速食面、即食面,香港則稱之為“公仔面”,又稱“伊面”或“伊府面”。是20世紀(jì)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發(fā)明的,日清食品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安藤百福(1910——2007 原名吳百福,日籍華裔)銷售了全球第一袋方便面——袋裝 “雞湯拉面”。其后,日清公司又逐步推出調(diào)料單獨(dú)包裝的方便,并于1971年增加了杯裝方便面。方便面以其便宜、好吃、方便、保存時間長的特點(diǎn)迅速打開市場,進(jìn)而擴(kuò)展到全世界。

    法國皇帝拿破侖三世常常大擺宴席,宴請?zhí)煜沦e客。每次宴會,餐桌上的用具幾乎全是用銀制成的,唯有他自己用的那一個碗?yún)s是鋁制品。在差不多200年前的拿破侖時代,冶煉和使用金銀已經(jīng)有很長的歷史,宮廷中的銀器比比皆是??墒?,在那個時候,人們才剛剛懂得可以從鋁礬土中煉出鋁來,冶煉鋁的技術(shù)還非常落后,煉鋁十分困難。所以,當(dāng)時鋁是非常稀罕的東西,不要說平民百姓用不起,就是大臣貴族也用不上。拿破侖讓客人們用銀餐具,偏偏自己用鋁碗,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高貴和尊嚴(yán)。

    所以在民國用方便面送禮,并不是拿不出手的,相反,那是一份非常體面而又貴重的禮物。

    ☆、第44章

    午夜場電影散場,密斯脫唐和陸輕萍隨著人流從大上海電影院出來。陸輕萍站在大道上,不理會跑過來的黃包車,打了個呵欠,舉目四顧,對密斯脫唐說道:“似乎沒看到你家的車?!彪娪岸忌隽耍趺茨慵业能嚊]來接你?

    “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它不敢不來接我!”密斯脫唐不以為意的說道。拉著陸輕萍的一個胳膊,靠在她身上,抱怨道:“好困!好累!”

    自從來到民國,作息一直很正常的陸輕萍往常這個點(diǎn)早已經(jīng)入睡了,因此此刻她呵欠連連,眼里泛著淚花,聽到密斯脫唐的抱怨,她忍不住道:“我這還沒說什么呢,你倒是抱怨起來了。不知道是誰去參加舞會,本來已經(jīng)玩得夠晚了,舞會結(jié)束后卻不肯回去休息,興致上來,非要拉著人來看電影的?這會覺得累了,覺得困了,活該!”

    密斯脫唐伸手輕拍了一下陸輕萍,嗔道:“討厭!我就是那么小小的抱怨一下,你竟然這么說我!該打!”不顧雅不雅觀,站在街面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老土,我這叫隨興而為,灑脫懂不懂?再說,就算今天玩得晚點(diǎn)怕什么,明天是周末,正好可以睡了懶覺?!?/br>
    陪著密斯脫唐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家的車來,陸輕萍急了。晚上離家的時候她沒想到會玩到這么晚,因此沒有預(yù)先告知冷太太她們,她這么晚沒回去恐怕冷太太她們會擔(dān)心,偏家里沒有電話沒法通知,因此她往前走了幾步,準(zhǔn)備去找黃包車:“我不和你在這里羅嗦了,我這么晚還沒回去,家里面該擔(dān)心了。你家的車還沒來,我不陪你在這里等了,我到前面找車,先回去了?!?/br>
    “那好吧?!泵芩姑撎泣c(diǎn)點(diǎn)頭??次缫箞鲭娪暗娜瞬⒉欢?,而且這會已經(jīng)散場好久,該坐車走的都已經(jīng)走了,所以這會并沒有黃包車到這邊拉客了。她指著斜對面不遠(yuǎn)處燈光閃耀的大上海舞廳牌子說:“你往前走走,到前面的兩三百米處的大上海舞廳前面找車,那有專門給黃包車停靠的地方,找車比較方便。”

    陸輕萍揮別了密斯脫唐,拎著包獨(dú)自往前面走,一面走一面打量四周。這條街上燈火輝煌,匯集了整個上海大部分的娛樂場所,提供給人們豐富精彩的夜生活。陸輕萍注意到大上海電影院、大上海戲院和大上海舞廳如同一個三角形坐落在街道兩邊,想到依萍到大上海舞廳求職時提及的大上海娛樂公司,這三家應(yīng)該和這個公司有一定的聯(lián)系吧?

    說曹cao,曹cao就到,這人就是不禁念叨,陸輕萍這邊剛想起依萍,就碰到了依萍。依萍唱完歌,卸了妝,換完衣服,從大上海舞廳走出來,正準(zhǔn)備和李副官匯合的時候,遇到了陸輕萍。

    依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冷太太走的很近,她曾經(jīng)因?yàn)楹完戄p萍的不愉快勸說傅文佩和冷太太保持距離,但是整日悶在家里的傅文佩也是難得在街坊中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哪里是說放棄就放棄的?何況雖然她和依萍曾經(jīng)和陸輕萍發(fā)生爭執(zhí),最終不歡而散,但是傅文佩一想到陸輕萍是陸振華的孩子,她就忘記了陸輕萍的過錯,選擇原諒她了,甚至還想著和陸輕萍搞好關(guān)系,因此對依萍的勸說充耳不聞。

    在依萍和陸輕萍見面之后,她已經(jīng)把陸輕萍?xì)w咎到“敵人”里面去了,所以對傅文佩所說的和陸輕萍搞好關(guān)系的說法嗤之以鼻,不過潑了母親幾盆涼水之后,見母親主意不改,她在感嘆母親的寬厚善良的同時,拿定主意,要是陸輕萍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敢使臉色給母親,她一定讓陸輕萍好看!

    沒想到陸輕萍對傅文佩和冷太太的來往不置一詞,對傅文佩的態(tài)度,不親近,但是也不惡劣,就當(dāng)普通鄰居看待,這讓積攢了一身氣力,本來以為要和陸輕萍吵鬧一番的依萍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很是郁悶。

    依萍也知道母親整日一個人在家的確是孤單寂寞,如今好不容易能有個身份相當(dāng),說話投機(jī)的對象,確實(shí)不易。對陸輕萍對待母親的態(tài)度覺得不爽的依萍見母親和冷太太來往之后,心情變好很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情愿,但是選擇了默認(rèn)。

    在面對冷太太和冷清秋時,依萍是笑臉相迎,但是在面對陸輕萍時,因?yàn)殛戄p萍擺明不想和她們親近的態(tài)度,所以兩人如同熟悉的陌生人。在冷太太和傅文佩面前,彼此還會客氣的說上幾句話,沒人的時候,則是一句話不說。

    一開始,依萍對陸輕萍還是心生警惕的,總擔(dān)心陸輕萍會對她們母女什么不好的念頭,但是后來,她見到陸輕萍只是當(dāng)成把她們母女當(dāng)普通鄰居來對待,一直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陸輕萍不想和她們母女走近了,她也不耐煩“熱臉去貼冷屁/股”,所以她覺得彼此之間就這么保持著淡淡的關(guān)系就好。

    本來依萍以為陸輕萍和她們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這樣的,但是她在大上海舞廳門口看到陸輕萍的時候,一下子炸毛了,對陸輕萍怒目而視:“好呀,我說本來對我和我媽抱有敵意的你,怎么會突然改變態(tài)度,一直按兵不動起來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你跟蹤我?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是想要向我媽還是福煦路那邊告密?”

    不等陸輕萍說話,依萍搶著說道:“是,我是欺騙了我的mama,我并沒有在什么貿(mào)易公司上班,我是在大上海舞廳唱歌,那又怎么樣?我不管你用什么骯臟的心態(tài)去想我的職業(yè),我活的光明磊落,我潔身自好,依舊是清清白白的,而且至少我沒有伸手再像陸家討飯了,比以前活的高級多了?!?/br>
    深吸了一口氣,依萍說道:“輕萍,我知道你對來上海的我們心中有怨,有恨,你來上海的日子已經(jīng)不算短了,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跟我媽早就被趕出陸家大門了。為了向陸家要生活費(fèi),我差點(diǎn)沒被陸振華的鞭子給打死,福煦路那邊的人是我的敵人,如果我能夠選擇的話,我寧愿不姓這個陸,所以如果你要怨,要恨,要報(bào)復(fù)的話找錯對象了,不應(yīng)該找我和我媽,應(yīng)該去福煦路那邊。”

    禍水東引之后,她嘆了一口氣,又說道:“我媽不知道我在大上海舞廳唱歌,輕萍,如果你心存仁厚的話,就不要告訴我媽,我不想讓她傷心。這個世上,除了我媽之外,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不想讓我媽為了賺生活費(fèi),再餓著肚子,拖著生病的身體幫人家洗衣服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在大上海唱歌的事情告訴我媽。當(dāng)然,你要是告訴,我也沒辦法,你出招,我接著就是了。至于福煦路那邊,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所以你愿意告訴就告訴去!”

    陸輕萍在碰到依萍的時候也很意外,真是好巧,好狗血。她冷笑道:“陸依萍,你說這么一大篇子,最終不就是一個目的,就是希望我替你保密嗎?本來一句話的事,至于說這么多嗎?為了達(dá)到你的目的,先是給我扣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罪名,然后又是表白,又是禍水東引,又是訴苦的,……犯得上嗎?”

    冷哼了一聲,陸輕萍語帶不屑的說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我跟蹤你?陸依萍,也太看得起你了,你當(dāng)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跟蹤你?你是作jian犯科,還是遵紀(jì)守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和你媽是吃糠咽菜還是吃鮑參翅肚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姓陸的丟不丟臉,是餓死,還是去上街討飯,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依萍小姐,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李正德剛送完一個客人回來接依萍下班,遠(yuǎn)遠(yuǎn)的見到依萍似乎和什么人對峙,忙不迭的把車丟到一邊,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依萍小姐,不用怕,有我李正德在,絕不會讓人欺負(fù)……”

    來到近前,認(rèn)出陸輕萍,李副官的話嘎然而止,十分驚訝,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神色復(fù)雜的和陸輕萍打招呼:“輕萍小姐,沒想到你也來上海來了?”

    在東北的時候,作為陸振華貼身的副官,李正德深受陸振華的信任,所以陸振華的幾位夫人,包括王雪琴在內(nèi),對李副官一家都是討好拉攏的,只有冷梅除外。冷梅恨李副官比恨陸振華還深,恨他為虎作倀,所以在東北的時候,只要冷梅出席的場合,遇到李副官一家,雖然知道有陸振華護(hù)著,不能怎么著他們,但是總會想辦法難為難為他們,讓他們不好過。

    李副官在陸家的地位尷尬,說是副官,但是他并不涉及陸振華的軍政事務(wù),而是以陸家的管家形式存在,算是自由身的奴仆。在軍隊(duì)里,他沒有實(shí)權(quán),沒有獨(dú)自的勢力,完全是依附陸振華的存在而存在,所以在陸振華逃往上海的時候,他們一家子也都跟了來。

    在跟隨陸振華之前,李副官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乞兒,陸振華不僅救了他的命,還把他帶到身邊,讓他生活下去,并幫他娶了老婆。在李副官的心里,陸振華就好比神的存在,所以冷梅雖然不受寵,但是畢竟是陸振華的女人,而且冷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陽謀”,所以李副官一家對冷梅以及陸輕萍的觀感很是復(fù)雜,不比來到上海之后,將他們攆出陸家的王雪琴好多少。

    陸輕萍打量著飽經(jīng)滄桑,頭發(fā)斑白,穿的破破爛爛的李副官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李副官,沒想到我們在上海還能再見面,真是讓人很意外呢。只是再次見面,似乎你的境況很是不好呢,誰能想到當(dāng)初風(fēng)光無限,陸家各房夫人爭相討好的你竟然會如此落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也會有今天,人生的際遇真是不可思議!”

    “陸輕萍?”依萍聽到陸輕萍對李副官的諷刺,以為李副官是受她的連累才有這次“無妄之災(zāi)”,所以挺身而出?!澳阌惺裁丛捑蜎_著我來好了,不要遷怒到無關(guān)的人頭上!”

    “無關(guān)?”陸輕萍冷笑幾聲,斜掃了李副官一眼。李副官可不是無關(guān)人士,他可是她的目標(biāo)之一,相反,傅文佩和依萍才是真正的無關(guān)人員好不好。從李副官剛才見她的反應(yīng)來看,傅家母女并沒有告訴他們,她的存在。也是,傅文佩也知道李副官一家和她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何況,現(xiàn)在她和傅文佩和依萍的關(guān)系只比陌生人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所以她們沒說是正常的?!坝袥]有關(guān)系不是由你說的算的!”

    “你——”依萍?xì)饧?,投給李副官一個歉意的眼神,向前一步,想要和陸輕萍理論一番。

    “嘀嘀——”就在依萍想要什么的時候,一輛汽車開到她們身邊,并且按響了喇叭,打斷了依萍,吸引了陸輕萍和依萍的注意。

    就在陸輕萍把目光投向身邊的汽車的時候,密斯脫唐的頭從車?yán)锾搅顺鰜?,說道:“密斯脫陸,你不是急著回家嗎,怎么耽擱在這里?要不要上來,我送你回去?”

    本來陸輕萍到這邊是要做黃包車回家的,結(jié)果碰上了依萍,車沒坐上,反而起了爭執(zhí)。如今有免費(fèi)的車可以坐,陸輕萍自然不推辭。“好。”陸輕萍不想浪費(fèi)時間和唇舌在依萍身上,至于李副官,這才第一次見面,而且又有依萍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她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以后時間還長著呢,何必在這里耽誤回家的時間。

    拉開車門要上車的時候,陸輕萍想了一下,回身,走到依萍跟前,“如果不是覺得麻煩,我早就改成母親的姓氏了,所以陸家人怎么樣,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是生還是死,對我來說,就和走在這街上的隨便的一個路人一樣,都無所謂。所以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和你母親說的,至于福煦路那邊,我也不會多這個嘴。當(dāng)然,你另外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管我的事了?!?/br>
    說完,陸輕萍不等依萍說什么,轉(zhuǎn)身,拉開車門上車。密斯脫唐指揮著司機(jī)往陸輕萍家的方向駛?cè)ァ?/br>
    因?yàn)殛戄p萍上車之后就閉目養(yǎng)神,擺明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而她和依萍說的那一段話,聲音并沒有壓低,所以離得不算遠(yuǎn),在車上的密斯脫唐聽得清清楚楚,知道其中別有內(nèi)情,因此也識趣的沒有說什么,一言不發(fā),學(xué)陸輕萍靠在車座上養(yǎng)神,就這么一路沉默的把陸輕萍送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shí)我覺得李副官一家的遭遇雖然很悲慘,但是對比他做的事,應(yīng)該說是報(bào)應(yīng)才對。

    ☆、第45章

    在報(bào)復(fù)陸振華和感謝王雪琴的事情上,陸輕萍只是因?yàn)椴幌胍驗(yàn)檫@個和陸家有大多的牽扯,所以覺得有點(diǎn)為難,但是并不是沒有頭緒,只是肯去想,還是能想出一大堆辦法來,但是在李副官的事情上真的讓她著難了。

    李副官一家和傅文佩、依萍母女一樣,被攆出陸家。他們一家的住處,雖然陸輕萍沒有去打聽,但是想來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他們一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魄到靠李副官拉黃包車為生了。李副官的老婆玉真因?yàn)榕畠嚎稍频牟∏橹荒苁卦诩依?,在照看女兒的同時接著縫縫補(bǔ)補(bǔ),洗洗涮涮的零工,賺幾個小錢補(bǔ)貼家用。

    至于他們的女兒可云,則是個不定時炸彈,正常的時候比正常人都正常,但是犯起病來卻會傷人的瘋子。給可云治病和付給被可云傷到的人的賠償,那就是個“無底洞”,吞進(jìn)去這些年李副官一家累死累活賺來的血汗錢以及傅文佩和依萍母女除了維持生活之外的所有財(cái)產(chǎn)。

    冷梅和真正的陸輕萍恨李副官,所以想要報(bào)復(fù)他。但是目前的情況是李副官在本該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的偌大年紀(jì),還要做著最苦最累,完全靠拼體力的拉黃包車的活,而且,有的時候,為了多賺一點(diǎn)錢,甘愿接被一些壓價壓得非常狠的單子,或者為了能從同行那里多爭奪幾位客人過來,寧愿降價。

    每天累得半死,哪怕整整一個月都是非常好,適宜出門的好天氣,但是滿打滿算下來,又能賺多少錢?勉強(qiáng)能夠填飽肚子就已經(jīng)不錯了,可是不要忘了,他家里還有個“無底洞”要填!而且這種完全靠天和靠體力吃飯的活計(jì),以他現(xiàn)在的年紀(jì),又能做多久?想指望兒女?可惜,他只有一個已經(jīng)瘋癲了女兒,還要靠他來養(yǎng),根本指望不上!若沒有傅文佩多年來的接濟(jì),李副官一家估計(jì)早就淪為乞丐,或者全家跳黃埔江了。

    當(dāng)初李副官是那么的風(fēng)光,巴結(jié)討好的人不勝枚數(shù),恐怕冷梅和她的女兒也不會想到他會落魄如斯吧?這種情況下,陸輕萍不知道她還要怎么報(bào)復(fù)李副官,還需要李副官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李副官一家已經(jīng)夠悲慘的了,因此陸輕萍覺得在報(bào)復(fù)李副官一事上很是棘手,她不知道還要怎么報(bào)復(fù)?

    讓他們更凄慘一點(diǎn)?可是還要怎么凄慘呢?讓李副官也嘗嘗女兒也被人仗勢欺人搶去作小老婆的滋味?且不說陸輕萍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能辦到,有誰會對一個瘋子感興趣?再說李可云的容貌根本稱不上國色天香,只能說是清秀而已。讓他們一家去死?殺人的事情陸輕萍是不會做的,何況,她覺得就李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死亡說不定反而是一種解脫,活著,看著女兒瘋瘋癲癲,為了她惹禍填窟窿弄得焦頭爛額,心力憔悴,這才是對李副官最好的折磨。……

    坐密斯脫唐的便車回到家的時候,因?yàn)樵邕^了平日睡覺的時辰,所以陸輕萍走了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忍不住想起李副官的事情來,結(jié)果越想越精神,直到早晨四五點(diǎn)鐘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直睡到差不多中午了才起來。

    洗漱完畢的陸輕萍出來吃飯,阿娣將煮好的云吞面和幾樣小菜端了上來。冷清秋看到陸輕萍面前擺著的一大碗云吞面,笑道:“表姐,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該吃午飯了,你還是少吃一點(diǎn)吧。今天中午可是做的你最喜歡吃的煲仔飯,這會你吃了這么些,一會兒午飯?jiān)摮圆幌铝?。?/br>
    陸輕萍聽說中午是煲仔飯,眼睛一亮,趕緊讓阿娣再拿一個空碗來,將云吞面里的銀絲面挑出一大半去才開吃。冷太太從屋里出來,看到坐在餐桌錢的陸輕萍,說道:“昨天晚上你去做什么去了,半夜三更才回來?外面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那么晚不回家,多讓人擔(dān)心呀!”

    “舅媽,我錯了。”陸輕萍先是乖乖的認(rèn)錯,然后解釋道:“本來昨天晚上我被邀請參加同事的舞會去了,舞會結(jié)束的時候還不到九點(diǎn),不算太晚,但是密斯脫唐死活非拉著我去看電影不可,我推不過,所以就被拉著去看了一場電影,這才回來晚了。讓舅媽為了擔(dān)心是我的錯,以后我再不犯了,縱使晚歸也會派人告知一聲?!?/br>
    冷太太并沒有因?yàn)殛戄p萍認(rèn)錯而把這事揭過去,繼續(xù)教訓(xùn)道:“輕萍,你也別嫌舅媽啰嗦。雖說我們住在租界,治安情況還算好,但是你要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大晚上,萬一要是出了點(diǎn)事可怎么辦?”

    陸輕萍諾諾的不住點(diǎn)頭稱是,一副鵪鶉樣。在一旁的冷清秋看到陸輕萍的可憐樣,忍不住替她說話:“媽,表姐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也別在長篇大論教訓(xùn)表姐了。再說,表姐是回來的晚,但是她坐唐小姐家的車回來的,能出什么事?你在這里教訓(xùn)表姐,怎么不想著說說舅舅。不管晚不晚,至少表姐回來了。昨天舅舅可是一夜未歸,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回來,怎么不見你擔(dān)心?估計(jì)就算舅舅回來,你也不會教訓(xùn)他。一樣的事,兩樣對待,你這行事也太偏心了吧?”

    “你這孩子!”見冷清秋拆她的臺,冷太太嗔怪了一聲,說道:“什么偏心不偏心,你就會在這胡說。你舅舅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就算在外面住一晚上又怎么了?有什么好替他擔(dān)心的?你表姐是個女孩子,還未成家,哪里比得了你舅舅?”

    嘆了一口氣,冷太太連冷清秋一起教訓(xùn)道:“作為女子,不比男子,在外面不管玩到多晚都沒關(guān)系,雖然現(xiàn)在不比舊時,但是大體規(guī)矩還是沒變,女孩子的名聲還是很要緊的。這是沒出事,要是出了事,到時你們哭都來不及!后悔也晚了!”

    冷清秋雖然知道冷太太的話有道理,但是嘴頭不認(rèn)輸,坐在一邊,小聲的嘀咕道:“哪有你這樣當(dāng)媽的,真是的,也不說盼著我們點(diǎn)好!難道看到我們出事,你很高興不成?”

    因?yàn)槔淝迩锏穆曇籼。涮珱]有聽清她說什么,于是說道:“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我沒聽清,你大聲點(diǎn)?!?/br>
    “我沒說什么,是你聽錯了。”冷清秋自然不敢將剛才的話說給冷太太聽,趕忙矢口否認(rèn)。

    冷太太狐疑的看了冷清秋一眼,沒說什么。陸輕萍一面欣賞她們母女斗嘴,一面吃飯。等她吃好了,阿娣一面將東西收拾下去,一面將她的藥端了過來。陸輕萍一面喝藥,一面伸手拉過攤放在桌子另一邊的報(bào)紙看了起來。

    “哎呀,大喜事,特大喜事!”宋世卿拍著手,喜氣洋洋的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不等進(jìn)屋就說道:“真是個好消息,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什么喜事?”冷太太見宋世卿這副喜上眉梢的模樣,笑道:“趕緊說來聽聽,是升職了,還是加薪了?或者你調(diào)到另一個衙門去了?……”

    宋世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賣足了關(guān)子,這才慢斯條理的大聲宣布道:“金總理復(fù)職了?!?/br>
    陸輕萍和冷清秋也豎著耳朵聽宋世卿的好消息,結(jié)果聽到這么一件事,兩個人面面相覷,陸輕萍對著冷清秋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無奈。

    冷清秋看到宋世卿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滿心不解的說道:“這算什么喜事?金總理復(fù)不復(fù)職和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犯得著這么高興嗎?”

    宋世卿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冷清秋,說道:“小孩子家家,真是不懂事,怎么說金總理復(fù)職和我們沒關(guān)系呢?我們不是和金七爺交好嗎?金七爺是誰?那可是金總理家的少爺!……”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和金家拉上關(guān)系了,所以怎么能說金總理復(fù)職和我們家沒關(guān)系呢。

    見從冷太太到冷清秋和陸輕萍都反應(yīng)平平,宋世卿納悶道:“這樣大的喜事,你們怎么不高興呢?”

    “有什么好高興的?”冷清秋說道:“且不說我弄不懂舅舅這七扭八繞的關(guān)系,所以我不覺得金總理上不上臺和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就說前陣子舅舅因?yàn)榻Y(jié)識了金七爺而高興,表姐不過說了一句金七爺不過是前總理家的少爺,所以也沒什么了不起的。舅舅當(dāng)時不是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金總理當(dāng)不當(dāng)職對我們關(guān)系不大嘛。既然沒什么影響,又有什么好高興的?”

    “真是孩童之見!”宋世卿對冷清秋的話嗤之以鼻,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能和那個時候比嗎?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曾結(jié)識金七爺,所以金總理當(dāng)不當(dāng)政和我們關(guān)系不大,現(xiàn)在可就不同嘍,……”

    “我沒看出有什么分別來?!崩涮珡呐圆辶艘谎裕f到底她也贊同冷清秋的意見。

    不,還是有分別的。陸輕萍低頭沉吟。如果金總理沒有復(fù)出,依舊處于下野的情況,靠著他和總統(tǒng)以及門生故吏的關(guān)系,雖然還能維持著場面,但是人走茶涼,金家將不復(fù)他當(dāng)總理時的盛況。

    隨著金家在官場上影響力的減弱,金燕西將對世態(tài)有著深刻的體會。而金總理和金太太也不會一直寵溺著金燕西,任他這么整日游手好閑下去,所以金燕西將會有所改變,說不定會變得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起來。這樣的話,他若是和冷清秋結(jié)合,就未必會以悲劇結(jié)尾了。

    而現(xiàn)在金總理不過沉寂一段時間就起復(fù),金總理下野的時間太短,這段時間金家縱使門前冷清了些,但是金總理的余威尚存,何況政治這個東西,瞬息萬變,誰知道今天下野,明天會不會上臺呢,因此世人對金家的態(tài)度改變并不大,所以不足以讓金燕西接受教訓(xùn),從而成長,因此他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因此他和冷清秋結(jié)婚的話,結(jié)局恐怕不會改變,依舊將會是以悲劇收尾。

    陸輕萍知道金燕西不是冷清秋的良配,但是婚姻這種事,不走到最后,沒有人會知道結(jié)局如何。鞋子合不合腳,其中的冷暖,只有穿的人知道,在還沒有走進(jìn)婚姻的情況下,陸輕萍無法向冷清秋說明這一點(diǎn)。畢竟金燕西追求冷清秋的時候是真心真意,誰都無法否認(rèn)他的真心。未婚前,看到他對冷清秋的癡心追求,誰又會想到結(jié)婚之后,兩個人最后會變成那樣?所以陸輕萍在明知道金燕西和冷清秋最后沒有好結(jié)果的情況下,她也不好說什么,說多了,人家信不信是一碼事,說不定還會懷疑她的用心!

    “哼!”宋世卿冷哼一說,說道:“大姐,說道主持家政我不如你,這方面你可不如我。你不懂,不說別的,單說現(xiàn)在,金總理下野,畢竟不當(dāng)權(quán)了,所以少不得‘門前冷落車馬稀’,而現(xiàn)在他又上臺了,這門前又是‘車如流水馬如龍’,只是這‘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呢。我們當(dāng)初和金七爺交好的時候,正是金總理下野的時候,可是我們并沒有因此疏遠(yuǎn)了金七爺,反而熱情相待,如今金總理上臺,你想呀,在金家最難的時候,我們不離不棄,……”現(xiàn)在就該是我們“收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