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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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壞了?!表n媽答道:“原來的后院的墻不是塌了嘛,一直堆在那里沒修。早前金七爺和舅老爺商量,要在后院那墻那里開了個門,舅老爺答應(yīng)了,這些泥瓦匠是金七爺請來修墻門的……” 一語未了,韓媽就見陸輕萍的臉沉了下來,快步向后院走去。她見陸輕萍臉色不好看,想了一下,將手里的皮皮蝦放到廚房,趕緊到正房去找冷太太。 陸輕萍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后院,雖然是金燕西找的工人來修墻門,但是他哪里有那個耐心在這里監(jiān)工,所以金燕西并不在,只有宋世卿在后院,他正在指揮一名泥瓦匠對新砌好的墻門磚縫用石灰勾邊。 原本陸輕萍受原來的劇情影響,墻剛開始塌了的時候,因為知道這里要開個墻門,所以就沒急著找人來把墻給補上。不過現(xiàn)在她的想法變了,所以不打算在這里開墻門了,就在她正準(zhǔn)備找人將墻修好的時候,誰承想金燕西手腳快了一步,竟然在她之前,找人修了墻門,陸輕萍深恨自己以前的馬虎,氣道:“給我停手!墻塌了既然找人過來,那么不是應(yīng)該把它砌上嗎?開個墻門在這里這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世卿覺得陸輕萍這話聽著不入耳,說道:“小孩子家家怎么說話呢?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前幾天就是因為你不會說話得罪了金七爺,幸虧金七爺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還和我們來往。如今開了墻門,兩家連在一起一家,正可以如同一家人一般相處,不分嫌疑,更顯親密。這是好事,你有什么好不滿的?” “舅舅,你只是借住在這里,既然是借住,那么就請你有借住的模樣好不好?” 陸輕萍冷冷的反譏回去:“好事?我怎么沒看出來?我有什么不滿的?我的不滿多了!這房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在我名下的吧?既然這樣,在這里開一道墻門是不是該由我這個房主同意才行?你們都商量好了,墻門也建好了,我這個房主才得知,不知道這是什么道理?” “還有,什么一家人,不分嫌疑?誰和誰是一家人?這里有金、陸、宋和冷四個姓氏,不管怎么看,怎能聯(lián)系都成不了一家人?不分嫌疑?誰和誰不分嫌疑?請你把話講清楚,我和清秋還都是沒有結(jié)婚的女孩子,現(xiàn)在雖然是民國了,但是女孩子的名聲也是很要緊的,有些規(guī)矩還是要講的,有些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的,又怎么能不分嫌疑呢?你做這事,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為我和清秋想過……” 面對后面陸輕萍的指責(zé),宋世卿急了,冷清秋是冷太太的逆鱗,而冷太太則是他對抗陸輕萍的武器,若是會給冷清秋帶來壞的影響,冷太太絕對不會站在他這邊,他氣得跳起腳來大聲反駁道:“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我又怎么不為你和清秋著想了?不過修個墻門,怎么就扯上這么一大串,至于的嗎?你要是不想讓我住在這里,想攆我走,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宋世卿反手給陸輕萍扣了一頂她要攆他出去住的帽子。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吵起來了?”得到韓媽通知的冷太太急匆匆的趕來,遠遠的聽到陸輕萍和宋世卿的爭執(zhí)聲,雖然不明內(nèi)情,但是還是趕忙出聲勸解道:“你們倆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吵個臉紅脖子粗的,讓人看笑話?” 陸輕萍冷太太以及跟著冷太太一起過來的冷清秋和韓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問道:“舅媽,修墻門這事你知不知道?” 冷太太來到跟前后,看著已經(jīng)修好的墻門,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見陸輕萍這么問,趕忙說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我在屋里坐著,倒是聽到后院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男迚β暎疫€以為是把塌了的墻給補起來呢,因為覺得現(xiàn)場恐怕都是灰塵,所以就沒過來看。”轉(zhuǎn)頭問宋世卿:“二弟,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在這里修起墻門來了?這事是誰的主意?” 宋世卿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笆俏业闹饕?。上次金七爺來我們家拜訪,我覺得兩家相處得很好,最好是在這開一扇門,方便彼此常常敘談,免得還要在外面繞的大彎子,實在是不便。金七爺也贊同的很,所以今天金七爺就將工匠請了來,將墻門修了出來。” 冷太太繼續(xù)追問道:“那你修墻門的主意有沒有和輕萍說?輕萍事先知不知道?”其實不用問,單看陸輕萍的表現(xiàn)也知道她事先不知情,為了表明自己的在其中的無辜,也一并被隱瞞,她還是要問。 宋世卿覺得陸輕萍和冷太太未免大驚小怪,他還覺得委屈呢?!斑@又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有什么好說的?我這么大的人,難道連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做不了主嗎?再說,當(dāng)時金七爺過來拜訪的時候我就那么一說,之后你們得罪了金七爺,將金七爺氣走,我還以為這事就這么作罷了呢,誰知道金七爺今天過來會將工匠一并請了過來?”金燕西今天的“突然襲擊”,也打了個宋世卿措手不及,他哪里來得及告訴陸輕萍。 冷太太明白緣由了,她了解了宋世卿的心態(tài)之后,也就沒心情再問下去了。之前,宋世卿曾經(jīng)因為這房子是陸輕萍借冷太太的錢買的房子,所以覺得沒有冷太太的錢,陸輕萍根本買不起房子,因此把這房子視為冷太太所有,為此冷太太苦口婆心的連勸帶訓(xùn)好生說了他一番。 如今,看宋世卿的反應(yīng),不僅沒有記住上次的教訓(xùn),而且因為陸輕萍的年紀(jì)和冷清秋相仿,宋世卿把她當(dāng)一個孩子看待,并把自己放在了她的長輩身份上,根本忽視了陸輕萍有獨立的經(jīng)濟能力,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陸輕萍是個獨立的人,雖然和他們住在一起,但是她并不依附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對此,冷太太忍不住扶額嘆息。宋世卿就是沒看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犯這種錯誤。 冷太太神色嚴(yán)厲的說道:“二弟,就算金七爺沒有知會你就把工匠請了過來,但是你是死人呀,動工的時候,你就不會攔在前面?怎么也要和輕萍說一聲,聽聽她的意見再決定是否開工吧?家里的墻被推到,改建成墻門,不管這是大事還是小事,怎么也得和房主說一聲吧?沒道理家里建土建,房主卻等土建建好之后才知道,你只是借住在這,又有什么資格替房主做主?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么一回事?”所以說輕萍生你的氣是應(yīng)該的! 宋世卿被冷太太說得知道自己理虧,不過他覺得自己雖然有錯,但是功勞更大?!按蠼?,別生氣了。我知道我沒有早早告訴輕萍,是我的錯。這會墻門已經(jīng)修好了,還說這個有什么用,總不能把它推倒或者堵上吧?其實大姐,你應(yīng)該從另一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你該去想我們修了這個墻門,今后我們和金七爺來往不僅方便多了,而且又隱蔽,這可是再好不過的好事了。換個人家恐怕是求之不得,都要樂瘋了。偏偏你們還在這里計較這個,計較那個的,真是的……” 陸輕萍對宋世卿所說的好處不感興趣,但是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宋世卿覺得這事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墻門已經(jīng)建完了,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就算有什么不滿都收起來吧,只管享受“好處”就是了。 就不怕被送上門的“好處”給噎死!真當(dāng)我對這個墻門沒辦法?是覺得我不敢把墻門堵上嗎?陸輕萍看到宋世卿擺出事情成了定局,徒呼奈何的局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tài),心中生氣,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向外走,準(zhǔn)備去找工匠,買磚,回頭就把墻門給堵上。 走到半道,停下了腳步,陸輕萍覺得她不能用這種粗暴的解決方式,雖然宋世卿這邊無所謂的,但是冷太太這邊還是要顧及一二,這樣的話,這事就需要重新打算了。抬頭望了易下頭頂炙熱的太陽,心情煩躁,被曬得冒油的她轉(zhuǎn)身到了前面一個小廣場,撿了灌木叢后的一張蔭涼的長椅坐下,一面乘涼,一面默默地思索起來。 “方瑜,你都不知道尓豪有多可惡,他竟然指責(zé)我是用陸家的聲音、陸家的容貌來唱歌,賺錢,指責(zé)我墮落到這種地步依舊擺脫不了陸家的賜予,直是氣死我了!當(dāng)時真該讓大上海的保鏢打他打的再狠一點!”依萍和來看望她的好朋友方瑜詳細(xì)的講述著她在大上海舞廳唱歌的事情被尓豪和如萍撞破后的事情,控訴尓豪的行為。 相比依萍把目光放在陸家人身上,方瑜的關(guān)注重點放到了另一方面,她擔(dān)心的問道:“依萍,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個秦五爺早就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父親是陸振華了,而且還放話說不管是‘黑豹子’還是‘白豹子’都管不了他們大上海的事情。聽起來那個秦五爺好厲害,好可怕,如果他不肯放手的話,你是擺脫不了他的,他真的會遵守你當(dāng)初到舞廳唱歌和他的約定嗎?要是他反悔,讓你去陪酒,陪客人可怎么辦?” “應(yīng)該不會吧?”依萍也不敢非常肯定的說道:“像他們這樣的大人物,雖然不能說一言九鼎,但是總該說話算話的吧,不會輕易食言的吧?畢竟當(dāng)初我和他作約定的時候當(dāng)時在場還有好多人聽著呢。”想到當(dāng)時如萍也說過和方瑜類似的話,秦五爺要是真不遵守約定可怎么辦?依萍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到那種可能,她不由得不寒而栗,“如果秦五爺真的說話不算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最后還有一死呢!” 方瑜聽到依萍說出這么不吉利的話,趕忙說道:“呸,呸,呸!胡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們都要活著,不僅要活著,還要活的好好的,而且要活到發(fā)動齒搖……” 和依萍住隔壁,韓媽搬的家在李副官家隔壁,她躲懶乘個涼竟然會碰到依萍,陸輕萍仰天長嘆,她和陸家人真是有緣!本來陸輕萍是不想和依萍碰面的,但是一只螞蟻爬上她的腳面,在她腳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雖然隔著一層襪子,但是她腳上的絲襪很單薄,根本沒有起到防御的效果,因為疼痛,她忍不住輕呼出聲,被依萍聽到,“誰?是誰在那偷聽?”她轉(zhuǎn)身看向陸輕萍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坐在灌木叢后面的陸輕萍,驚訝的說道:“是你?原來是你在偷聽!” 將腳面的螞蟻彈飛,陸輕萍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和依萍對視?!澳懿荒懿灰看我娒婺憔徒o我扣個罪名?如果你覺得聽到你和你朋友的談話的話,是偷聽,那么我告訴你,我并沒有偷聽。我是在你和你的朋友之前來的,我就坐在這里,是光明正大的聽。是你和你的朋友專注說話,沒有注意到我就坐在這邊而已?!?/br> 陸輕萍邁步向前走,走了幾步,想起來什么,又退了回來,對依萍說:“放心,你們剛才那些話我不會向外亂說,雖然我不覺得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內(nèi)容。還有,我再次鄭重聲明,我對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興趣,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沒有偷聽你和陸家那些爛事想法,今天完全是個意外?!?/br> 看著陸輕萍離開的身影,方瑜奇怪的問道:“依萍,這個人是誰呀?你認(rèn)識嗎?看你們剛才說話的樣子好像很熟悉的模樣?!?/br> “她叫陸輕萍,是我同父異母的jiejie,比我大八個月,是我爸爸第七個老婆給他生的女兒?!币榔既詢删浣淮岁戄p萍的來歷。 “?。磕撬痪褪悄鉰iejie了?可是從她的態(tài)度上一點都看不出,而且你們長得也不像?!狈借ん@呼出聲,自顧下著評斷,跟著納悶的問道:“可是你不是說當(dāng)初你爸爸逃往上海的時候只帶了你mama和那邊的雪姨,以及她們所出的兒女嗎?她怎么也來上海了?她是哪面的人,是占在你這邊,還是向著那邊?” “她大概是去年才到的上海?!币榔枷胫戄p萍的所做作為,對她和她媽的還有提及那邊的態(tài)度,神色復(fù)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蛟S她那邊都不是吧。雖然她來上海了,但是并沒有和我爸爸聯(lián)系,而是和她的舅媽以及表妹一起生活,就住在我們隔壁。” …… 被依萍和方瑜議論的陸輕萍頂著大太陽跑到上海的建材市場,將市場從頭走到尾,轉(zhuǎn)遍了,然后雇了一輛三輪車?yán)粋€鐵門回家。宋世卿跑了過來,看到陸輕萍正指揮著工人將鐵門裝在墻門上,怒道:“輕萍,你這又是鬧什么?好好的你裝個鐵門做什么?”如果裝門的話,當(dāng)初還開墻門作什么?直接把墻砌好,繼續(xù)走正門就是了。 陸輕萍對著宋世卿展顏一笑,對著后面跟過來的冷太太說:“舅媽,我想了一下,這個墻門開的實在是不妥?這扇門由這里對那邊開,好像這里是一所內(nèi)院一般。金七爺并不在這里常住,只是為了開詩社才把這里租了下來,但是這詩社總沒有開一輩子的道理,屆時這個地方還不是要轉(zhuǎn)租出去,那個時候這個墻門怎么辦?現(xiàn)堵可未必來的及,何況誰知道下一位租戶的品行cao守怎么樣。金七爺院子里的好東西可是不少,雖然金七爺不在這里住,也有聽差留守,但是金七爺?shù)脑鹤幽敲鎵墒强拷愤叺模锹牪钜粫r看顧不到,或者有個懈怠,讓人摸了進來,順著這個墻門進入我們家可怎么好?我們這一家,大多都婦孺之輩,唯一的男子是清秋的舅舅,但是舅舅也上了年紀(jì),身體又單薄。所以為了安全記,還是裝扇門的好。” “這話很是?!崩涮犃酥?,覺得陸輕萍言之有點,跟著點頭贊同?!岸?,回頭你把鑰匙向輕萍要一把就是了,出入的時候拿鑰匙開門就是?!边@樣的話,安全性和方便性都兼顧到了。 宋世卿聽了之后,郁悶的要死,他要鑰匙做什么,開這個門是方便金燕西出入的,他不可能整天來給金燕西開門。至于說早上把門打開,到了晚上鎖上,他倒是想,但是他敢保證,只要他一時看顧不到,陸輕萍就會把鎖給鎖上。宋世卿冷哼一聲,也沒說要鑰匙還是不要鑰匙,背著手,離開了。 金燕西坐著汽車志得意滿的來到他租的小院,下了車,手里拿著折扇直奔開的墻門之處而來,到了跟前,黑黝黝的鐵大門映入眼簾,“這是怎么回事?” “七爺,那邊的陸小姐說,金七爺?shù)腸ao守他們是信得過的,但是這邊金七爺是用來開詩社的,這參加詩社的人魚龍混雜,要是通過這個墻門,他們那邊多是女子,萬一沖撞了到哪,屆時這話就不好說了,所以還是安個大門的好。當(dāng)然,七爺你要是過來,讓聽差喊一聲,他們就派人給你開門就是了?!绷粼谶@里守屋子的聽差趕忙答道。 金燕西看著黑黝黝的鐵大門只覺得是對他的諷刺,那聽差看他神色不豫,忙討好的說:“七爺,要不要我……”對這大門做出個損毀的動作。 “不用!不許你自作主張!”金燕西伸手阻止了聽差,手里慢慢搖著折扇,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笑容,低語:“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拆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60章 報業(yè)街,陸輕萍和小偷約定的茶館包廂里,她翻看著小偷遞給她的福煦路陸家的盯梢報告,陸家上上下下,連同大大小小的仆人在內(nèi)的作息時間全都記錄在上面,而且還拍有照片。陸輕萍知道這樣龐大的工作量絕對不是小偷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應(yīng)該是有同伴幫忙,她將作息時間表放到一邊,準(zhǔn)備帶回家去看,將厚厚的一摞照片拿在手里,一張一張的翻看著。 目光落在王雪琴和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親密照上,陸輕萍忍不住抬頭看了對面的小偷一眼,竟然把這個都拍下來,是去盯梢的人太過專業(yè),還是王雪琴和魏光雄這對jian夫yin/婦太過猖狂大膽,光天化日之下親熱的時候不避人?不過倒是個意外的驚喜呢! 雖然心中欣喜,但是陸輕萍面上不露聲色,將所有的照片都看過之后,連同放在一旁的陸家作息時間表一起裝進檔案袋里準(zhǔn)備一會離開的時候帶走。她打開手提包,掏出一疊錢來,想了想,在原本預(yù)想的數(shù)額上又加了些,將錢推到對面的小偷前,說道:“你的工作做的我很滿意,這是你和你的伙伴們的報酬。下面的日子希望你們再接再厲,下個星期同一時間點我們再見面,我希望到時你提供的資料依然能夠讓我滿意?!?/br> 那小偷懶洋洋的伸手將桌上的錢拿起來,掂了掂,把它丟回桌上,看著陸輕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王雪琴和魏光雄在一起的照片放到桌子上,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說道:“小姐,我們讓你滿意,你也應(yīng)該讓我滿意才是!我們;累死累活,辛苦半天你才給這點,這錢未免太少了吧?我不管你收集這些做什么,但是單這家女主人‘紅杏出墻’的這個消息,至少值這個價碼?!?/br> 小偷拿手在陸輕萍眼前比了個手勢,為了證明他所言非虛,他又補充道:“你還別不信,我這還是少說了呢。不然,只要我轉(zhuǎn)身,不管我是找這家的女主人還是男主人,只要我把這個消息賣給他們,我相信對方一定會不吝惜給我個好價錢!絕對不比我剛才和你說的數(shù)目低!我是看在這事最開始還是你找到我頭上的,所以我才寧肯吃點虧,給你算這么便宜!” 知道小偷是混幫會的,因此陸輕萍對他的cao守從來沒有做出過高的估計,對他因為王雪琴的“外遇”事件想要敲詐勒索一番也并不感到意外,她冷哼一聲,說道:“隨你怎么去做,但是你想找死別拉上我!” 話雖是這么說,但是陸輕萍終究不忍心看到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么消失,而且這個人做事還是讓她很滿意的,他若是死了,一時半會陸輕萍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接替他。因此陸輕萍放松身體,靠在靠椅上,冷笑著提醒他:“真當(dāng)天底下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也盯梢了這么一段日子了,你應(yīng)該不會不清楚和這個女的鬼混的男子身份吧?你也是混幫派的,別跟我時說你不認(rèn)識他,當(dāng)然,如果你確實不知道的話,那么你請你打聽清楚之后在行事。你覺得你去敲詐勒索之后,是能夠順利的拿到錢快活呢,還是被丟到黃浦江喂魚的可能性更高?就算你拿到錢,你覺得你還能在上海這個地方混嗎?” 陸輕萍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小偷,那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當(dāng)然,如果你財迷心竅,要錢不要命的話,就當(dāng)我剛才什么也沒說。我們的合作就此終止?!?/br> 在上海,流傳著這么一句話“你可以不知道警察局的門沖哪開,但是你不能不清楚上海黑幫的情況,不然,有一天你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拜陸輕萍開鋪子所賜,又有一個稱呼幫派的頭面人物為叔叔的密斯脫唐作朋友,她對上海黑幫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二的。魏光雄所在的幫派現(xiàn)在在上海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中等偏下的勢力。 作為一名外來者,魏光雄能夠在上海的這個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的城市站穩(wěn)腳跟,短短幾年就能夠混出頭,建立起自己的幫派勢力,固然有王雪琴金錢支援的功勞,更多的是他敢打敢拼,心狠手辣,行事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fēng)。 那小偷想以此敲詐勒索王雪琴,這種“定時炸彈”,魏光雄肯讓他活著威脅他才怪!至于陸振華,以他的愛面子個性,就算小偷把消息賣給他,知道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這種丟人的事還被外人知道拿來要挾他,惱羞成怒的陸振華在殺了王雪琴之后,也絕對不會饒過小偷,大有可能將他一并給殺了!所以陸輕萍覺得,小偷真要找上陸家,很有可能有命拿錢沒命享! 作為一個幫派底層小人物,小偷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他固然是貪錢,但是更惜命,不然幫派里如果肯不吝惜一條命,出頭的機會絕對比他做小偷要快的多。雖然魏光雄也是個幫派的頭目,但是上海大大小小的幫派那么多,小偷自然不可能一一都認(rèn)識,而且他對陸家的情況也一無所知,只是聽從陸輕萍的吩咐去盯梢而已。 有了陸輕萍的提醒,小偷被錢迷了的雙眼變得清明起來,想到了和陸輕萍在一起的密斯脫唐,能夠稱呼幫派的頭面人物為叔叔的人,身份背景恐怕需要自己仰望,而陸輕萍雖然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姓名,但是能夠和那樣身份的女孩混在一起的又怎么會簡單的了?由此推想,她讓自己去盯梢的陸家也絕對不是簡單地富戶,所以恐怕那個魏光雄的身份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想到此,小偷立刻改換了態(tài)度,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謝謝小姐的提醒,不然我恐怕犯下大錯來。我這一條賤命死了不足惜,但是若是因此連累到兄弟我就萬死難贖了。本來應(yīng)該和小姐在講講價錢的,畢竟不能讓兄弟們白辛苦一遭呀。但是有小姐這番話,我也就不爭較了,下周我們再見?!闭f完,拿起陸輕萍面前的鈔票痛快的走人。 陸輕萍坐在座位上慢慢的琢磨著丟下一番漂亮話離開的小偷,心中暗嘆對方的狡猾。他明知道,今天在和她談價錢是談不出什么來了,因為他在坐地起價的時候已經(jīng)失了先機,被陸輕萍占了上風(fēng),所以只是他不甘心就此被陸輕萍壓低報酬,因此巧妙的把這次錢少的緣由歸咎到他因為感謝她的提醒上,并且留下暗示,表示下次再見面,就要重新講講價錢了。腦筋轉(zhuǎn)的夠快,夠伶俐! 坐在座位上,慢慢的喝完一杯茶,陸輕萍結(jié)賬離開。走出茶館,準(zhǔn)備回家的陸輕萍望了《申報》報業(yè)大樓一眼,陸尓豪說有時間安排她和陸振華見面,可是陸尓豪連她的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什么的問都沒問,怎么個安排法?如果她真的信了他的話,傻傻的在家等著,等陸尓豪找上門來恐怕等到花都謝了都不會等到那天。從陸尓豪的身上,她又想到王雪琴,進而想到魏光雄,腦海里模糊的想法越發(fā)的清晰起來。 陸輕萍下了電車,走進巷子,路過依萍的家門口,她家的大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顧太太在前,傅文佩在后,兩人站在門口道別。顧太太回頭和傅文佩笑道:“都說不用送了,你還非得送我出來,每次都這樣,弄得我怪難為情的。大家是鄰居,又是常來常往的,你這么客氣,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再來了。” 傅文佩笑道:“沒關(guān)系,這才幾步路,我正好也坐得時間久了,出來散散。我整日悶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就盼著有人過來陪我說說話呢,難得我們聊得來,要是不嫌棄,顧太太有時間盡管來家里坐,我歡迎的很?!?/br> 說話間,兩人看到了路過門口的陸輕萍,顧太太笑著和陸輕萍打聲招呼,拐入胡同,回家去了。傅文佩站在門口,神色復(fù)雜對著陸輕萍點點頭,轉(zhuǎn)身進院關(guān)上了大門??粗榔技业拇箝T,又看了看通向后面人家的胡同,陸輕萍的神情若有所思。 手里拎著一瓶醬油的韓媽從巷子那頭過來,看到陸輕萍,奇怪的問道:“表姑娘,你不回家,站在這里發(fā)什么呆呀?” “韓媽,住在后面的顧太太和傅太太很要好嗎?”陸輕萍回過神來,想到剛才她看到的顧太太和傅文佩的樣子,兩家似乎來往的很密切,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韓媽屬于冷家的“包打聽”,聽陸輕萍這么一問,笑道:“也算不上多要好,以前因為太太的緣故,顧太太和傅太太在咱們家里見過,但是僅限于認(rèn)識,不過來往不多。也就最近這段日子我們家太太和傅太太來往少了,她們兩家才走動多了起來。這陣子,顧太太常去傅太太家串門倒是真的?!?/br> “哦,原來如此?!标戄p萍點了點頭。當(dāng)初宋世卿勸誡冷太太遠離傅文佩,理由是依萍的工作有問題,會影響到她和冷清秋的名譽。冷太太之所以和傅文佩來往,完全是因為一個人在家里孤單寂寞,難得有個說話投契的人,所以才會和傅文佩來往密切。 但是在涉及到她的命根子冷清秋的時候,雖然陸輕萍有理有據(jù)的反駁了回去,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冷太太還是聽信了宋世卿的話,下意識的和傅文佩拉開了距離,后來陸輕萍買回留聲機后,又買了不少戲曲唱片,冷太太本來就是個愛聽?wèi)虻模缃袼诩乙灿辛讼?,自此和傅文佩的來往更加少了。這一點,陸輕萍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知道顧太太和傅文佩早就認(rèn)識,他們還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在自家認(rèn)識的呢。不過以前可沒見她們這么親近,平白無故的顧太太怎么會突然和傅文佩走得很近起來? 想到顧太太白天一般都是出攤不在家的,陸輕萍忙問道:“對了,這大白天的顧太太怎么沒出去擺糖水?dāng)傋?,反而在家里。是家里有事還是顧老太太又不舒服了?” 韓媽往陸輕萍身上投上驚訝的一眼,答道:“表姑娘不知道嗎,前天顧家出攤子的時候顧老太太不知道怎么鬧的把腳扭了,如今在家養(yǎng)著呢,所以就沒出攤子。太太昨天還拿東西過去看望顧老太太去著呢?!?/br> “她的傷沒什么大事吧?”以前在家養(yǎng)尊處優(yōu),安享晚年的顧老太太到了末了,偌大的年紀(jì)竟然還要為生活奔波,想到當(dāng)初在顧家的日子,她聽到的顧老太太對“曼璐”的謾罵,陸輕萍心中覺得非常痛快,隨口問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顧老太太畢竟年紀(jì)大了,骨質(zhì)松疏,所以需要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的才能下地?!表n媽知道陸輕萍雖然和顧家有親,但是她平時和顧家并不親密,不過還是建議道:“表姑娘,顧家顧太太那畢竟是你的姨媽,而且顧老太太都那么大年紀(jì)了,她這次受了傷,不管大小,你怎么也該去看看。畢竟兩家住的這么近,你不去似乎不大好,而且太太都去了?!彼跃退惚砉媚锬憔退阆胍b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嗯?!标戄p萍知道按照情理,她是應(yīng)該走一趟,想了想說:“一會兒回去我就去?!弊聊ブ依镉械臇|西,吩咐韓媽,“回去后,你幫我裝上二十個雞蛋,一包紅糖,一瓶桔子罐頭,一瓶山楂罐頭,再稱上五斤面。這份禮應(yīng)該可以了吧?” 韓媽聽了趕忙點頭答應(yīng)下來,忍著笑說道:“是夠?qū)嵒莸??!眱扇诉M了院,韓媽到廚房將東西裝到籃子里,提到了上房。 陸輕萍看了一下籃子,讓阿娣拎著東西,跟在后面,兩人走側(cè)門去了顧家。顧家大門虛掩著,陸輕萍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沒人應(yīng),她推門而入。 顧家租的房子格局和傅文佩,依萍母女住的相似,正房和大門不過十幾步的距離,所以陸輕萍進院后,將顧太太和顧老太太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呸!說什么閨女在貿(mào)易行工作,真當(dāng)大家是傻子不成?這話還就能糊弄得了她,還能糊弄得了我?我只是不稀得揭穿她罷了!不過這個人好糊弄倒是真的,我只是在她跟前哭了幾聲窮,家計艱難,她就拿了十塊錢給我。連同前天給媽你買藥的錢,我們家已經(jīng)從她那里拿了三十多塊了,只是這錢她說是借我們的。媽,你說我們到時要不要還的呀?”這是顧太太的聲音。 “咳,咳?!鳖櫪咸靡魂嚳人灾蟛耪f:“你這是什么想法,把我們顧家當(dāng)成那種賴賬不還的人家了嗎?還當(dāng)然是要還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況且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這樣的話,我們家將來要是再有個為難找窄的,也好向傅太太求助?!?/br> 頓了一下,顧老太太唉聲嘆氣的說道:“可是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只靠曼幀一個人辛苦賺錢養(yǎng)家,是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將借的錢都還上的。傅太太那個人是個善心人,她為了救濟當(dāng)年跟在她丈夫身邊的副官一家,這些年不知道花費多少,也沒見她提過一個‘要’字,對方缺錢的時候找上門來,她還不是想法設(shè)法的湊錢過去。所以到時你好好的求一求她,把我們家的情況好好的說一說,傅太太是知道我們家窘?jīng)r的,想必是不會逼迫我們家的。至于曼幀那里,她是個實誠孩子,這事先不要告訴她,不然她為了還錢,還不知道要怎么辛苦工作呢。她現(xiàn)在都累成什么樣了,哪里還忍心讓她再辛苦……” 聽到顧老太太冠冕堂皇的一番話,雖然占得不是自己的便宜,但是還是把陸輕萍?xì)獾脡騿?,這得多不要臉呀,她們也真好意思,一面瞧不起人家,一面又堂而皇之的利用著人家的善良,和當(dāng)初利用曼璐的時候一樣,這對婆媳,真是絕配,天下僅無僅有! 陸輕萍本來是強壓去對顧家人的厭惡走這一趟的,聽了顧家婆媳兩人不知廉恥的言語,氣得她拉著阿娣退了出去。她的東西就是丟出去喂了狗,也不給她們吃!冷太太看著陸輕萍帶著阿娣去探望顧老太太,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拿著東西氣哼哼的回來了,冷太太以為是顧家沒人,但是看陸輕萍眉眼中的怒氣,似乎又不像,問起緣由,陸輕萍不吱聲,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都替顧家丟臉,不好意思當(dāng)著韓媽他們這些下人的面說,免得被他們笑話,自家竟然有這么一門親戚,只是嚷著就是把東西丟了,也不送給顧家。 沒奈何,冷太太問跟著陸輕萍一起去的阿娣,阿娣見陸輕萍不說,她也不肯吐露實情。冷太太看到陸輕萍的樣子,似乎是拿定的主意,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先把事情擱置。后來,不管冷太太怎么勸說,陸輕萍都不改主意,堅持己見,就是不去,顧家人愿意挑理就挑理去,她還怕他們挑理不成!沒辦法的冷太太只好悄悄的打點好東西,以陸輕萍的名義,派韓媽將東西送到顧家,至于陸輕萍堅持不肯去顧家探望,她就沒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以傅文佩的包子性格,圣母樣,被顧家纏上是早晚的事。 ☆、第61章 “表姑娘,藥熬好了。”阿娣用托盤端著一碗烏漆麻黑的湯藥進屋。埋首在書桌前,正奮筆疾書,寫大學(xué)作業(yè)的陸輕萍頭也不抬的說道:“先放到一邊吧,一會我就去喝?!?/br> 阿娣將湯藥放到了圓桌上。陸輕萍寫完作業(yè),將東西收拾好,走過來端起已經(jīng)晾得半涼的湯藥揚頭,一股氣就把它喝了下去。放下碗,接過阿娣遞過來的晾好的白開水,漱了漱口,沖掉嘴里難言的中藥味。 阿娣一面將陸輕萍手里的杯子接過來放到一邊,一面說道:“表姑娘,眼前的這副湯藥只剩下三劑了,只有明天的份了……” “嗯,我知道了?!标戄p萍想著自己明天就去同仁堂再看一下醫(yī)生,吃了這一程子藥,問一下她的身體經(jīng)過這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得怎么樣了,是不是需要重新開個方子。陸輕萍見阿娣站在一邊,沒有端著湯碗離開,心中奇怪,問道:“怎么,有事嗎?” “表姑娘,今天家里來了一名記者,說是要采訪一個名叫‘祁連’的作者。因為他來的時候,家里沒人在家,特別是你和冷大姑娘都不在,所以就留下了這么一張片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說是明天上午還要過來拜訪?!卑㈡窂纳砩夏贸鲆粡埰舆f給陸輕萍。作為家里唯一識字的仆人,還曾經(jīng)在陸輕萍裝讀者來信的箱子里翻檢出匯款單的她,知道祁連是陸輕萍和冷清秋合作寫的那部在《申報》上連載小說的筆名。 “采訪?”陸輕萍覺得有些意外,她記得那部小說似乎上周已經(jīng)在《申報》上已經(jīng)連載完了,稿費已經(jīng)全部拿到手,她以為這這事已經(jīng)隨著小說連載完結(jié)束,沒想到竟然還有后繼。她將阿娣遞過來的片子接了過來,看到片子中間的“陸尓豪”三個字,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隨手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冷家今天的晚飯很是清淡,一共六道菜,分別是清炒豆角、酸辣土豆絲、香煎豆腐、rou末蒸蛋、拍黃瓜、油炸花生米,主食是綠豆大米粥,金銀小花卷。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宋世卿看到桌上的飯菜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是很滿意。瞟了一旁的冷太太一眼,見冷太太似乎毫無所察,正和身旁的冷清秋說什么,他輕搖了一下頭,嘆著氣落座,端起了跟前早就被阿娣倒?jié)M的酒杯。 吃完飯,陸輕萍陪著冷太太和宋世卿聽了一會留聲機里播放的戲曲就和冷清秋各自回房去了。冷清秋曾經(jīng)也為那部小說付出不少心血,既然有人來采訪,這事應(yīng)該通知她一聲,飯后,陸輕萍把這事告訴了冷清秋,并和她說自己拒絕了采訪。冷清秋聽了之后,心里有些失望,不過這事主導(dǎo)人是陸輕萍,既然陸輕萍不肯接受,她也不好說什么,聽從就是了。 次日一早,用過早飯,收拾利落的陸輕萍拎著裝著小提琴的琴盒就要出門,正在收拾房間的阿娣看到她要出門,忍不住提醒道:“表姑娘,昨天的記者說是今天上午要過來,冷大姑娘上學(xué)去了,你這也要出去,那么一會兒而那個記者來了可怎么辦呀?” “什么怎么辦?”陸輕萍不以為意的說道:“他要來了你就告訴他,我們都不在不就得了。怎么,難道就因為他要來,我就不能出去了?他昨天才下約,難道就不許人家有事了?再說我也沒答應(yīng)他,今天的小提琴課可是我早已經(jīng)和人約好的,總不能因為他的到來,我就不去了吧?他來采訪,是他的工作,但是接不接受采訪取決于我。等他來了,你順便告訴他一聲,讓他以后不用來了,我們不接受采訪?!睂⑹掷锏男√崆賹χ㈡坊瘟嘶危斑@是我的工作,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要賺錢養(yǎng)活我自己,總不能因為別人的工作而耽誤我自己的工作,進而耽誤我賺錢吧?” “好了,回頭等人來,你就和他說,人不在家,并且告訴他,他不用再來了,因為作者不打算接受采訪?!标戄p萍丟下這么一句話,走出房門,穿過院子,就往外走。拉開院門,正好和早早跑過來的陸尓豪撞了個對臉。 陸尓豪舉起來正要敲門的手,因為陸輕萍從里面把門拉開,落了空.“你好……”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出現(xiàn)的人是陸輕萍的時候凝固了起來,嘴里的話說到半截,嘎然而止。他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看了一遍門牌,確認(rèn)地址無誤之后,這才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