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攻略,美少年夢工場!、[七五+劍三]白玉染明黃、穿成男人后,我一心向?qū)W、重生之不做惡毒女配、穿越之賢能妻、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沙雕小太陽、將遇良夫、顧臻的豪門生活、[綜漫]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種田不如種妖孽
曼幀趕忙分辨:“我沒說不讓偉民念大學(xué),只是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根本拿不出讓偉民念大學(xué)的學(xué)費,所以我想著拖一拖,偉民的年紀不算大,明年念也來得及。等明年存夠了錢,再送偉民去念大學(xué)也不遲?!?/br> “讓偉民明年念大學(xué)?那要是萬一明年偉民考不上呢?”顧太太從旁立刻添了一句。雖然顧太太沒讀多少書,但是考試這個事情說不準,她還是知道的。她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比如她父親是前清的舉人,之所以和將她訂給顧家,就是因為父親和公公交好。當(dāng)年父親和公公是同窗,據(jù)說公公的文采不輸于父親,但是最后父親中了舉,而公公卻連個秀才都沒考過。父親是這樣,丈夫也是這般。丈夫當(dāng)年讀書的時候,平日里來往的同學(xué)甚至有幾位成績在他之上的,但是最后丈夫卻在他們前面考到了上海。所以就算今年偉民考取了,但是不代表明年他依然能考中。有父親和丈夫在前面作例子,因此顧太太無論如何都不答應(yīng)讓偉民暫緩一年,到時,萬一考不上,豈不糟了。 “他今年都能考得上,明年又怎么會考不上?怎么說也多學(xué)了一年,就算不能考得更好,怎么也不會考不上的!大不了明年讓偉民多報幾所學(xué)校就是了!””曼幀倒是不擔(dān)心偉民考不上的問題,偉民的成績還是不錯的。 咬咬唇,曼幀繼續(xù):“要是考不上白日制的,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好多大學(xué)都開有夜校,老師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晚上上課罷了。偉民可以進那里面讀書,讀出來和白日制的差不了多少,而且這樣的話,白天還可以找點事做,倒是一舉兩得?!甭鼛赃@么累,不僅僅是因為她要連著作好幾份工的緣故,還有她報了夜制大學(xué)在讀的緣故,不過關(guān)于這方面,她并沒有和顧老太太和顧太太說。 “什么差不多?怎么會差不多?誰家學(xué)校不是白天上課,那種晚上上課的怎么可能會和白天上課的一樣?曼幀,不要覺得我和你媽不懂,你就可以在這里糊弄我們!”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顧老太太出言反駁。她對曼幀口里的所謂夜校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顧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道:“曼幀,我知道讓你一個人養(yǎng)著這么一大家子,撐得實在是辛苦,可惜我這個半截棺材入土的老婆子幫不上你什么忙,但是不能因為你辛苦,就不讓偉民讀書呀!偉民可是家里的長子,將來是要給顧家頂門立戶的,顧家的未來,一大半都在他身上。你是個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娘家好,你在婆家腰桿也硬,而且當(dāng)年你姐曼璐在的時候,你要念大學(xué),我和你媽還有你姐可都沒說什么,要不是后來曼璐出了事,家里沒辦法了,讓你迫不得已從學(xué)校里退了學(xué),如今你也是大學(xué)生,但是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呀。你一個女孩家兒都念了大學(xué),到了偉民這里,怎么能不讓他念了呢?” “是呀,是呀?!鳖櫶谝慌愿胶偷溃骸爱?dāng)初你父親過世的時候,心心念念就是你們幾個,他可是說要供你們幾個讀書,念大學(xué),甚至要讀什么博士,出國留學(xué)的。如今,我們也不要求你供偉民讀博士,送他出國,只是供他念大學(xué),這要求并不算高吧?再說,男孩子求的不就是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嘛,如今偉民爭氣,已經(jīng)考上了,你卻不讓他去念,你這不是存心毀了他的前途嗎!他可是你弟弟呀,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怎么忍心?” 聽了顧太太的指控,看著顧太太看著她雙眼含淚的模樣,要不是曼幀清楚事情始末,還以為自己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呢!顧老太太和顧太太你一言我一語,鬧得本來就在病中的曼幀腦瓜仁痛。 曼幀揉著腦袋,神色疲憊的說道:“我怎么毀偉民的前途了?我何嘗不想讓偉民上大學(xué)?但是家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我這一病把家里的錢花得七七八八。上海又不是沒有好學(xué)校,偏偏不知道偉民吃錯了什么藥,也不和家里商量一下,不聲不響的考得是外地學(xué)校,這樣一來,不比在上海上學(xué),吃住在自家,能省不少。媽,還有奶/奶,你們算算,學(xué)費、書本費、住宿費、服裝費、路費、伙食費、……算算一個學(xué)期,偉民需要花費多少,家里現(xiàn)在可拿的出來?” 一語未了,偉民從外面回來,掀簾子進屋,和顧老太太和顧太太打過招呼后,問候靠在床頭坐著的曼幀:“二姐,怎么樣?今天身體可好點了?” 因為曼幀的話,顧老太太和顧太太在心里計算著,被計算出來的數(shù)目嚇了一大跳。關(guān)鍵是這錢不是一次性的花完就了,這才是半年的花費,大學(xué)可是四年。這錢,她們拿不出,只能指望曼幀,但是曼幀卻在這里推三阻四的不肯出,顧太太可是盼著偉民出人頭地,她以后好跟著享福呢,因此從旁插話:“偉民,曼幀正在和我們商量說是讓你暫緩一年念大學(xué),你是怎么想的?” 顧太太心里發(fā)愁,偉民這事雖然她和婆婆強壓下來,但是曼幀擺明不接,以前,曼幀和偉民的關(guān)系可是很好的,沒想到如今曼幀的心腸竟然變得這么硬。曼幀的話現(xiàn)在是一套一套的,她和婆婆不好反駁。偉民也是念書的人,讀書識字的,是要念大學(xué)的人,對上曼幀應(yīng)該不會落下風(fēng),所以顧太太干脆把事情讓出來,讓偉民去和曼幀商量。 曼幀看著一旁的偉民,解釋道:“偉民,你也不小了,家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也清楚,你讀大學(xué)的這筆錢二姐現(xiàn)在實在是拿不出。二姐知道讓你放棄學(xué)業(y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二姐現(xiàn)在實在是為難的很,所以你明年再讀大學(xué),給二姐一年時間給你攢學(xué)費,怎么樣?” 偉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二姐都這么說了,按道理說,我該體諒你,應(yīng)該答應(yīng)下來。只是二姐你能保證你明年就給我攢出學(xué)費來嗎?如果明年你還拿不出錢來,是不是就要推到后年,然后再往后推,一年復(fù)一年,等到最后,我年齡大了,也就不用讀了,直接找事做得了?” “偉民,你要這么說,二姐我真是無話可說了。”曼幀沒想到偉民竟然會這么惡意揣測她,只覺得心涼半截,她從來沒有不供偉民上大學(xué)的念頭,頂多是想著明年偉民報名考試的時候,和他商量一下,讓他報考上海本地的學(xué)校,從而能夠省點錢出來。 曼幀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偉民,那么二姐我就把話和你說開了好了。如果你今年執(zhí)意要上大學(xué),但是我這邊沒錢,我也不知道從哪里去弄這筆錢來。我聽人說師范院校是不需要學(xué)費的,而且還有補貼,你查查看,你是提前報考的,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師范院校招生。要不,你去試試看,若是錄取了,家里就省了好大的事。不然,我這邊實在是無法可想了。”就算原本曼幀有要是實在沒辦法,只好想辦法借錢讓偉民上大學(xué)的念頭,但是就沖偉民的態(tài)度,她也不肯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學(xué)校不僅不要學(xué)費,還有補貼?”顧太太聽了之后,驚喜萬分,只覺得天上掉餡餅,忙道:“偉民,要不你就聽曼幀的,報考師范院校?!?/br> “好什么好!”成長中因為曼璐作舞女的身份,以至于受到很多譏笑和指點的偉民性格敏感,一聽說師范學(xué)院不要學(xué)費還有補貼,立刻覺得和其它大學(xué)拉開了檔次,不滿的說道:“那算什么學(xué)校?都是家里吃不上飯的窮鬼們?nèi)サ牡胤剑也挪灰湍切┤嘶煸谝粔K呢!就算要是想當(dāng)老師的話,也不一定非得讀師范院校不可,我們學(xué)校里的老師很多都不是師范院校畢業(yè)的,他們還不照樣擔(dān)任教職。反正我不管,你們讓我考大學(xué),我已經(jīng)考上了,后面的事情,你們看著辦!”說完,一甩簾子,出去了。 看著偉民氣沖沖離開的身影,曼幀無力的靠在床頭輕嘆了一口氣。偉民真是被慣壞了,當(dāng)初曼璐這么說,自己還不覺得,如今可是深有體會了。都多大了,還這么不懂事,按照曼璐的話說,念了那么的書都白念了。瞧不起讀師范院校的,說人家是吃不上飯的窮鬼,真是烏鴉落在豬身上,看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家黑! “好了,既然你們沒辦法,管不了,我來管!我舍下我這張老臉去想辦法,反正總不能讓我的大孫子沒有書念!”顧老太太跺著腳,恨恨的說道。 曼幀不為所動,死活不松口,偉民也是咬著牙,非常堅定的要去念大學(xué),顧老太太到底舍不得讓自己的乖孫受“委屈”,想了想,決定由她出面向冷太太和陸輕萍借錢,籌措偉民的大學(xué)學(xué)費。這關(guān)系到孩子未來的前程,是正經(jīng)事,想必,冷太太和陸輕萍是不會拒絕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71章 陸輕萍和冷清秋從外面進來,在院子的冷太太看到她倆,趕緊迎了上來,用帶著一點責(zé)備的語氣說道:“你倆這是去哪了?剛才還在家,怎么一錯眼珠就不見人影了?趕緊的,快進屋,《申報》的記者來采訪你們,已經(jīng)等了好大一會了,你舅舅正在屋里陪客呢?!?/br> 不等陸輕萍說話,冷清秋搶著說道:“這不是曼幀表姐病了嗎,我和表姐去探病去了,而且表姐還給曼幀表姐介紹了一份工作。我們走的時候人還沒來,我們在顧家也沒呆多久,只是稍微坐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就算人在我們走后就來了,不過是前后腳的事,又能等多長時間?哪有媽說的那么嚴重?!?/br> 《申報》的記者?陸輕萍皺了皺眉頭,郁悶的說道:“不是說過我們不接受采訪了嗎?怎么又來人了?”雖然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是誰,但是陸輕萍不認為來人是陸尓豪。也不知道陸尓豪回報社之后是怎么和報社那邊說的,怎么又派人來了?難不成陸尓豪以為她不接受采訪是因為他是陸家人的緣故?真夠敢想的!陸輕萍不知道,其實陸尓豪還真是這么想的。 陸輕萍和冷清秋進屋,就看到宋世卿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和坐在下首的何書桓、杜飛說話。宋世卿看到她倆,忙道:“輕萍、清秋,你們可來了,何記者和杜記者都等你們老半天了?!?/br> 陸輕萍一出現(xiàn),杜飛就認出了她,他指著她驚道:“?。磕闶悄莻€……”想到那天自己和何書桓見義勇為不成,反而被扣上小偷的帽子,最后又被和陸輕萍在一起的同伴索要賠償,身上的銀錢被搜刮干凈,陸輕萍和她的同伴還追到報社來的“糗事”,真是太丟人了,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反應(yīng)過來的杜飛趕緊捂住了嘴巴,將下半截話咽了下去,然后伸手輕輕拉了一□旁的何書桓,低聲提醒他。 何書桓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來陸輕萍,但是他沒有杜飛那么冒失,喊了出來。他打斷了杜飛的低語,對著陸輕萍尷尬的笑笑,大大方方的說道:“你好,冷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我和杜飛是《申報》的記者,這個身份你是知道的,我們這次是來采訪作者‘祁連’的,我的同事陸尓豪前幾天來過,但是被你們拒絕了?!?/br> “原來輕萍以前和你們認識呀?”宋世卿看到杜飛和何書桓的反應(yīng),笑道:“既然認識,那就好說了。輕萍和清秋我這兩個外甥女應(yīng)該就是你們這次要采訪的對象。如今她們來了,你們聊,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br> 宋世卿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陸輕萍他們。陸輕萍和冷清秋在何書桓、杜飛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陸輕萍從旁邊桌子上的果盤中撿了一個李子,拿在手中慢慢把玩,說道:“發(fā)表在《申報》上的小說是我和清秋共同創(chuàng)作的,所以你們要采訪的祁連是兩個人。但是我記得在上次你們報社的記者陸尓豪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不接受采訪,而且態(tài)度很堅決。你剛才也說了,陸尓豪顯然已經(jīng)把我的意思報告給你們報社了,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催€要跑這一趟?”這不是白跑嗎? 作記者的,在采訪對象面前碰壁是常事;想要做采訪,就要有鍥而不舍的精神。這一點在進報社培訓(xùn)的時候,就被當(dāng)作日常行事條例,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的說過了。所以為了采訪一個采訪對象,跑上好幾趟是正常的,但是何書桓和杜飛這次來,是替陸尓豪收拾爛攤子的。 當(dāng)初,接受任務(wù)的時候,陸尓豪在主任面前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完成采訪任務(wù)。結(jié)果,來了兩次,第一次是沒碰到正主,第二次倒是是遇到正主了,但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本來信心滿滿出門的陸尓豪滿臉怒氣的回到報社,沖到主任那里把工作交回,說這事他干不了,讓主任交給能干的人去做,至于個中原因,哪怕挨批陸尓豪都不肯透露,而且說什么也不肯再接這個采訪任務(wù)??此莻€樣子,似乎事情被他搞砸了。 何書桓和杜飛與陸尓豪交好,三人既是同事,又是朋友,號稱報社里的“三劍客”。陸尓豪把事情開了個頭,就丟下不管,不管主任怎么說,就是不肯再去采訪,并且死活不肯說出他不去的原因。為了平息主任的怒氣,何書桓和杜飛只好責(zé)無旁貸的把事情攬了下來。 聽陸輕萍這么說,何書桓忙道:“尓豪已經(jīng)把你的態(tài)度向社里報告了,我們知道冷小姐你拒絕了。不過冷小姐,我們希望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是‘陸’!”對何書桓的稱呼錯誤,陸輕萍出聲糾正。何書桓的話被陸輕萍打斷,他眨了一下眼睛,沒反應(yīng)過來陸輕萍是什么意思,摸不著頭腦的“啊”了一聲。 “我是說何先生你剛才喊錯人了,我不是‘冷小姐’,旁邊的這位才是冷小姐,我表妹是姓冷不錯,但是我姓陸。”陸輕萍輕笑出聲,眉毛輕挑,似笑非笑的說道:“雖然外面的門牌上掛的是‘冷宅’,但是并沒有要求住在宅子里的人一定姓冷吧?怎么,何先生,陸尓豪難道沒告訴你,我姓陸嗎?” 當(dāng)初,陸輕萍買下房子之后,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想和陸家產(chǎn)生太多瓜葛,而且知道顧家住在隔壁之后,也不想因為錢多的問題被顧家盯上,所以宅子外面的門牌上掛的是“冷宅”。反正房契在陸輕萍的手里,上面寫得是陸輕萍的名字,這個才是最要緊的,至于外面的門牌上寫得是什么,與之相比,并不重要。果然,因為這個門牌,除了有限的幾個知情人之外,所有的人都以為陸輕萍是借住在冷家,顧家自然也是這樣認為的。 外面的門牌寫的是冷宅,如果不說姓氏的話,雖然“輕”和“清”是音同字不同的兩個字,但是不寫出來,以讀出來的音來說,誤會是同一個字,從而錯認她和清秋是親姊妹,不無這個可能,顯然何書桓和杜飛似乎犯了這樣一個錯誤。 “你姓陸?”不等何書桓有什么反應(yīng),一旁的杜飛想到當(dāng)初因為依萍的身份,他和何書桓鬧出的“烏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依萍姓陸,是陸尓豪同父異母的meimei,并不是他們所猜想的前女朋友。有了這樣一個例子,因此杜飛猜想陸輕萍是陸家的另一個孩子并不奇怪,他驚疑的問道:“你的名字是陸輕萍?你該不會和陸家有什么關(guān)系吧?” 怕陸輕萍不清楚,杜飛進步一解釋道:“這個陸家,就是當(dāng)年在東北赫赫有名的‘黑豹子’陸振華的那個陸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見陸輕萍神色沒有什么變化,摸不透她和陸家有什么關(guān)系,因此杜飛又說道:“其實沒有聽過也很正常,畢竟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而且這里是上海,又不是東北……” “不用解釋的那么詳細,我知道的比你所知道的要詳細的。”陸輕萍毫不客氣的出言打斷杜飛,笑道:“看來你們似乎很了解陸家的事,不愧是陸尓豪的好朋友。你們沒有猜錯,正如你所想,我是陸振華的那個陸家的陸家人,我身上同樣留著陸振華的血,是陸尓豪同父異母的meimei,從東北來到上海還不到一年的時間?!?/br> “天呀!”杜飛見自己所想得到證實,忍不住驚嘆出聲:“陸伯伯的女兒真多,才來一個依萍,又蹦出一個輕萍,真讓人目不暇接,能不能不要這么嚇人?” 聽到依萍,何書桓的眼睛不由得閃了閃。自從知道依萍的真正身份之后,他被依萍深深吸引,兩人來往密切,他拜訪過依萍的家,知道就在隔壁。當(dāng)初,知道采訪對象就在依萍家隔壁的時候,何書桓還覺得很巧。如今知道陸輕萍的身份之后,再想到依萍和陸尓豪相遇時“火爆”的場面,他有點猜出陸尓豪為什么不肯來采訪了。 “這就嚇人了?”陸輕萍冷笑道:“在上海,這才有幾個萍?如果你到了東北,豈不要被嚇死了。陸振華可是娶了九個老婆,現(xiàn)在在上海不過兩個……”想到東北,陸家已經(jīng)沒剩幾個人了,那么些個萍大多香消玉殞了,陸輕萍的臉色變得黯淡,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想往下說了。 何書桓猜出陸尓豪不肯來采訪陸輕萍的大概原因,不過這個理由能夠攔阻的了陸尓豪,但是并不能擋住他們,所以何書桓說道;“陸小姐,我們采訪的對象是作者祁連,與你姓陸還是姓冷都沒有太大關(guān)系。因為不管你是姓陸還是姓冷,只要你是寫小說,并且發(fā)表在《申報》的那位筆名為‘祁連’的作者,那就沒錯了。” 本來陸輕萍是不想接受采訪的,但是想到陸尓豪那副似乎“他說的做的都是對的”的正義嘴臉,陸輕萍就是一肚子氣。雖然當(dāng)初是陸尓豪誤解了,但是這事讓他不痛快倒是真的,既然如此,她何不將錯就錯,給陸尓豪添點堵,似乎也不錯。 想到此,陸輕萍轉(zhuǎn)頭和冷清秋商量了一下。冷清秋這個年紀其實還是很有虛榮心的,對于能夠接受采訪,上報紙其實挺高興的,只是陸輕萍不愿意,再加上那本小說,原本就是陸輕萍寫的,她不過在之上加以潤色罷了,頂多算是協(xié)助,陸輕萍這個主角都拒絕了,所以她也不好表示愿意。如今陸輕萍松口,她自然無有不應(yīng)。 拿定了主意后,陸輕萍笑道:“何先生,我剛才和表妹商量過了,我們可以接受采訪,但是僅限于文字,不許拍照……” “?。繛槭裁床荒芘恼??”作為一名攝影記者,雖然杜飛也涉及文字工作,但是一旦他和別人搭檔的時候,拍照就成了他的專職。陸輕萍拒絕拍照,那么杜飛今天就算白來了,所以陸輕萍一提出要求,杜飛立刻出聲提出異議,表示反對。 “因為我覺得如果拍照的話,照片若是在報紙上登出來,會對我們的生活造成困擾?!标戄p萍笑笑,解釋道:“或許你們覺得沒什么,但是我們很在意,因為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不想被打擾。其實接受你們的采訪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勉為其難了,但是因為當(dāng)時投稿的時候用的是筆名,所以還無所謂??墒桥牧苏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如果你們不同意,堅持拍照的話,那么連文字采訪也沒有了?!?/br> 陸輕萍知道對于配有照片的文字采訪,讀者的關(guān)注度更大,但是她最不想要的就是關(guān)注度,她又不是電影明星,而且也不打算再寫小說了,要那個關(guān)注度做什么?要不是想給陸尓豪添堵,讓他鬧心,她連文字采訪都不會接受。 何書桓和杜飛不死心,幾經(jīng)勸說,陸輕萍態(tài)度堅決,不肯改變主意。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采訪完畢,何書桓和杜飛告辭而去,陸輕萍送兩人離開。本來肩負著拍照大任的杜飛因為陸輕萍拒絕拍照,不比完成了采訪任務(wù)的何書桓,他這次等于白來一趟。 杜飛不肯放棄,他也知道,在陸輕萍和冷清秋兩人之中,做主的是陸輕萍,因此主攻對象是陸輕萍,他不厭其煩的勸道:“陸小姐,你在考慮考慮,這采訪沒有照片是怎么回事呢?你們生的這么漂亮,我的攝影技術(shù)很好的,保證把你們拍的美美的,絕對不丟分!而且你們的小說那么受歡迎,配上我們的采訪和照片,再由報社包裝一下,你們的下一部小說一定大賣!我連題目都想好了,就以文壇的‘美女作家’為主題……” “很抱歉,杜先生,讓你失望了,我們不感興趣?!标戄p萍毫不猶豫的拒絕。下一部小說大賣?上哪大賣去?她根本沒打算寫。 杜飛將求助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冷清秋身上,如果說,一開始冷清秋對拍照還有幾分意動,但是在杜飛提出“美女作家”的提議之后就不感興趣了,比起容貌,她更希望人們關(guān)注的是她的文筆和才華,因此笑道:“杜先生,我們希望讀者關(guān)注的是我們的小說,而不是我們的外貌,就好比你吃雞蛋,難道還要關(guān)注下蛋的雞嗎?” 一句話堵住了還有千百個理由想要說服陸輕萍和冷清秋的杜飛。要是平常,何書桓早就和杜飛站在一起,勸說到底,但是這次他在開始勸了幾句,見陸輕萍和冷清秋不為所動之后,就放棄了。 因為何書桓擔(dān)心,真的拍了照片回去,沒準主任真的會以“美女作家”為主題,進行深度采訪,到時,哪怕進行采訪任務(wù)的還是他,報社為了噱頭,依然會選擇把陸輕萍的身世挖出來,進行報道,誰讓她的身世那么傳奇呢。但是這樣的話,就會把陸家牽連了進來,進而依萍說不定也會跟著曝光。陸尓豪絕不會希望這樣,而他也不想依萍涉入其中,因此只在一旁看著杜飛使勁,平常能言善道的他卻閉口不言。 冷清秋和陸輕萍將何書桓和杜飛送到大門口,送出門外。何書桓轉(zhuǎn)頭對兩人抱歉的笑笑,說道:“打擾了?!崩诡^喪氣的杜飛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72章 送走了前來采訪的何書桓和杜飛兩個,陸輕萍和冷清秋轉(zhuǎn)身進院,看見韓媽站在在葡萄架這頭探頭探腦的,不知在看什么。韓媽看到陸輕萍和冷清秋過來,趕忙把頭縮了回去,身形后退。 “韓媽,你站在這邊在看什么呢?”陸輕萍見韓媽想溜,哪里肯讓她就這么從眼皮子底下遁走,出聲叫住了她。 聽到陸輕萍的聲音,韓媽身子一僵,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從葡萄架后面走了出來,來到陸輕萍和冷清秋跟前,小心的笑道:“我是看著剛才來的那位姓何的記者眼熟,所以就過來看看?!?/br> 韓媽的生活圈子明顯和何書桓的沒有交集,冷清秋根本不信她這話,語帶不滿的說道:“我們這邊又沒什么大新聞,人家今天又是第一次來我們家,韓媽你平素除了在我們家門口轉(zhuǎn)悠就是在你家的家門口轉(zhuǎn)悠,你上哪去看過人家去?你跑過來偷看,我們又沒說要怪你,你又何必說瞎話搪塞我們。” “看大姑娘這話說的,不過就是來個人,我覺得眼熟,好奇,湊過來看看。我犯得上和你們說謊嘛。我是真的見過這位何記者,他似乎和隔壁家的依萍姑娘走的很近,不止一次到傅家來,我出門的時候曾經(jīng)碰到過好幾次,不然我也不會覺得人眼熟了?!北焕淝迩镏肛?zé)自己說謊,韓媽急了,白眉赤眼的為自己辯解。 對于依萍從事的職業(yè),冷清秋現(xiàn)在也知道了,因此對依萍的觀感很不好,不過可能被冷太太警告過,知道依萍和陸輕萍的關(guān)系,雖然她們姊妹并不親近,但是到底姓同一個陸字,所以她在陸輕萍面前倒沒有就此發(fā)表什么意見。 因此冷清秋一聽說和依萍扯上了關(guān)系,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到底顧忌一旁的輕萍,沒說什么不好聽的,只是不悅的“哼”了一聲。她原本對何書桓的印象挺好的,覺得人文質(zhì)彬彬的,說話行事大方得體,還以為是正人君子呢,沒想到也會到那種地方去。如今看來,不過道貌岸然,偽君子一枚! 冷清秋心中腹誹著何書桓表面上看起來正派的樣子,卻是個不正經(jīng)的,丟下陸輕萍一個人,走在前面氣哼哼的回屋去了。陸輕萍對耍小孩子脾氣的冷清秋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轉(zhuǎn)頭一旁站著沒有離開的韓媽說道:“韓媽,你還有事嗎?” 韓媽遲疑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見眼前沒有人,這才說道:“表姑娘,我想向你提前支點工錢,不知道表姑娘你這邊方不方便?” 借支?韓媽說到底是冷太太這邊的人,就算預(yù)支工錢,應(yīng)該找冷太太才是,但是陸輕萍顯然沒從冷太太那邊聽說此事,這樣的話,韓媽求到她頭上算是什么事?而且如今韓媽和她的丈夫韓觀久都在家里做工,一日三餐都由這里提供,韓媽的工錢里還有陸輕萍這邊做珍珠奶茶的額外收入,再加上他們倆的工錢,所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應(yīng)該足夠他們一家生活。最近,也沒聽說韓媽家里出了什么事呀? 陸輕萍看了韓媽一眼,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也沒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你是舅媽的人,這事你和舅媽說了嗎?舅媽那邊是什么態(tài)度?你家出了什么事要借錢?” 韓媽唉了一聲,說道:“這事我還沒和太太說。我知道越過太太,找上表姑娘做的不對。只是我這也是沒辦法,前兩天顧老太太來找太太借錢,說是她的大孫子偉民考上了大學(xué),家里一時湊不出學(xué)費,所以求到了太太的頭上。表姑娘你是知道的,去了的老爺就是讀書人,太太覺得這念書是正經(jīng)事,涉及到孩子的前途,哪能因為錢不夠妨礙的孩子上進,所以就借了一筆錢給顧老太太。具體數(shù)目我雖然不清楚有多少,但是數(shù)額應(yīng)該不小。借完錢之后太太和我商量說因為手頭一時調(diào)轉(zhuǎn)不過來,所以這個月的月錢遲點發(fā),因此我也就不好意思和太太開口了?!?/br> “表姑娘你是知道的,這事我也和你說過,我們新搬過去的住處鄰居李家有個瘋閨女。原本李家在女兒可云犯病的時候,為了怕她闖禍,就拿繩子把她給綁起來。隔壁家和李家有來往,依萍姑娘在見到了可云瘋瘋癲癲的模樣后幫著找了一名醫(yī)生,醫(yī)術(shù)似乎不錯,開了藥,吃了好像有點效果。只是這看病是最花錢的事情了,雖然有依萍姑娘補貼,但是李家也不能一分錢不花吧?而且李家一家三口也是要穿衣吃飯的,一家子全靠李正德拉黃包車過活。偏那李正德為了多賺一點錢,降價拉車,其他車夫被他搶了生意,覺得他破壞行規(guī),給他一頓好打,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也有好幾天做不成生意了。李家沒有隔夜糧,就向左右鄰居借錢買米?!表n媽緩緩的將原委講來。 嘆了一口氣,韓媽說道:“雖然李家的那個瘋女兒讓人擔(dān)心受怕的,但是他家也實在不容易,那個李正德頭發(fā)都白了一大半了,還在外面賣著力氣吃飯。我當(dāng)時想著,家里一時半會的也沒花錢的地方,又看著他們實在可憐,因此就把家里攢下的幾個原本用來應(yīng)急的錢借了出去。只是沒想到我這邊前腳把錢借了出去,后腳家里就突然有了用錢項。因為和李家約定的還款的日子還沒到,我也不好意思上門討要,況且就算上門去要,李家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錢還。誰知道這么不湊巧,太太那里手頭也不寬裕,我這邊實在是沒了法子,所以只好求到表姑娘的頭上了。” 雖然韓媽說她是一片好心,助人為樂,把錢借給了李家解困,但是陸輕萍卻不大相信,實在是韓媽素日的為人不像是這樣的人。韓媽和李家非親非故,原本還因為李可云不分白天黑夜的發(fā)病吵得他們一家不得安眠而心有怨尤,雖然后面習(xí)慣了,能夠正常入睡了,但是芥蒂可不是那么好消除。 單看李家可憐就借錢給他家?韓媽可不是同情心那么泛濫的人。作為社會最底層中的一員,韓媽一家攢點錢可不容易,她會那么大方的把錢全都借出去?天有不測風(fēng)云,誰知道什么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為難招窄的,韓媽過了大半輩子,她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又怎么會為了一個沒相處多久的鄰居,不給自家留下一點后路,預(yù)留一點錢出來?除非其中有好處,所以韓媽才會這么做。 陸輕萍猜對了,這錢韓媽并不是無償借給李家的,是要利息的,不過比外面的高利債利息要低。李家總共就三口人,李正德夫妻連帶一個瘋女兒,如果就李家這三口人,哪怕利息再高,韓媽是說什么都不會借的,因為就李家那情況,根本還不起。但是知道李家背后有傅文佩和依萍支持的韓媽清楚,只要李家背后還有傅文佩和依萍的接濟,不怕李家還不上錢。至于賴賬,更不擔(dān)心了。雖然李正德有功夫在身,但是他畢竟上了年紀,而且人還算講理,當(dāng)時借錢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也不擔(dān)心他耍賴。何況,李家總共就那么三口人,人少,好對付,就算耍賴也不怕。 韓媽把家里的錢全部借了出去,到了自家用錢的時候,她并沒有上李家去討要。不是她向陸輕萍說的,因為李家還不起,所以沒去要。李家還不起,但是他背后的傅文佩和依萍還得起,可是一旦不到約定日期之前去討要,這利息就沒了,韓媽心疼損失的利息,所以就打算從冷太太這里提前預(yù)支一點工錢,拆借著將家里的用錢項對付過去,回頭利息照拿,但是沒成想,冷太太把手里的錢都借給顧家了,所以韓媽沒辦法,只好找到了陸輕萍頭上。 陸輕萍不清楚韓媽借錢背后還有這么多事,她雖然知道韓媽的話可能不盡不實,但是沒有詳細追究的意思。她低頭想了一下,韓媽是冷太太的人,在家里的這幾個下人中,韓媽根本比不上梁嫂和阿娣能干,但是冷太太明顯更信重于她,所以這事不好不讓冷太太知道,不然要是被冷太太誤會,豈不糟糕?因此說道:“雖然是這樣,不過也要和舅媽說一聲,總得稟過舅媽之后才好行事。” 韓媽見陸輕萍松了口,立刻滿臉堆笑的說道:“那是,那是。是要和太太說一聲,我這就去和太太說?!表n媽并沒有陸輕萍的擔(dān)心,心里反而覺得陸輕萍太過小心了,和陸輕萍借錢的是她,錢是陸輕萍的,借不借都由陸輕萍做主,關(guān)冷太太什么事?在她看來,告不告訴冷太太都無所謂。 陸輕萍看出了韓媽的不以為然,意味深長的說道:“韓媽,你是跟著舅媽的老人了,按道理不用我說,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下。有些事,你應(yīng)該知道,說了再做和做了再說,或者做了不說,是不一樣的。雖然我和舅媽是一家,但是說一家也不是一家,所有有些事想的多一些總是沒錯的。而我寧愿多想一些,因此能少些麻煩,也不愿意少想了,為的就是避免大家鬧得不愉快。” 韓媽神色一凜,反應(yīng)過來,非常誠懇的說道:“謝謝表姑娘提點。”這話是真心實意,有些錯,陸輕萍犯了,冷太太雖然不高興,但是她拿陸輕萍無可奈何,可是韓媽不行。韓媽雖然從陸輕萍這里賺了些外快,但是最終她端的是冷太太的飯碗,要是惹惱了冷太太,把自家的飯碗砸了,陸輕萍可不會冒著得罪冷太太的危險收留她,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陸輕萍不知道韓媽和冷太太怎么說的,反正是冷太太把她叫了就去,當(dāng)著韓媽的面詢問她手頭是否寬裕,能不能借點錢給韓媽。冷太太如此行事,如果不是韓媽早就向陸輕萍開口,并且陸輕萍這邊也答應(yīng)了,那么從陸輕萍這里拿到錢的韓媽雖然沒能從冷太太那里借到錢,但是韓媽依然會感激她。對此,陸輕萍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賣了冷太太的情面,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 韓媽跟著陸輕萍來到她的房間拿錢的時候,陸輕萍從錢匣子里拿出兩百塊遞到韓媽的手里,韓媽見陸輕萍一下子拿出這么一大筆錢給她,嚇得一哆嗦,忙把錢推了回來,嘴里還道:“多了,多了,只要二十塊就足夠了。” 陸輕萍輕笑一聲,把錢塞到她手中,笑道:“給你的你就拿著。這錢也不是都給你的。李家不是向你借錢嗎,今后他家再向你開口,你繼續(xù)借錢給他們,他借多少,你給多少,不夠的話,回頭再向我要,不過要記得打欠條。這事如果你辦的好的話,你借的錢就不用你還了,算是你的辛苦費,而且我這邊還會有好處給你?!?/br> 雖然陸輕萍不知道韓媽借錢給李正德家是要利息的,但是不妨礙她利用李家向韓媽借錢這件事。當(dāng)初占用了系統(tǒng)提供的陸輕萍的身份時候,作為代價,她可是答應(yīng)系統(tǒng)好幾件事來著。 對于福煦路的陸家,陸輕萍已經(jīng)有主意了,只等著時機一到,就開始實施。但是對李正德,她一直沒有好辦法,面對貧困、蒼老,還有一個瘋女兒要養(yǎng)的李正德,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他才是,總有一種對著刺猬沒處下嘴的感覺。如今,機會送上門來,她要是不知道抓住,那就是笨蛋! 系統(tǒng)在韓媽拿錢走了出去之后,跑了出來,問道:“怎么,你想到對付李正德的辦法了?”跟著嘆道:“哎喲,這可真不容易!” 系統(tǒng)在催促陸輕萍對陸家動手的時候,并沒有漏掉李正德,在它看來,他們是一體的。但是陸輕萍告訴它對付陸家的計劃里卻沒李正德什么事,對此,它提出疑問,被陸輕萍反問了回去。面對陸輕萍描述的李正德情況,系統(tǒng)也有些撓頭,怎么對付他,確實有些為難。 “目前只是有個模糊的念頭,還沒有具體計劃。”陸輕萍斜了系統(tǒng)一眼,說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答應(yīng)你的事,早晚我會做到,你催什么催?不管你怎么催,辦法也不會被你催出來,總得給我時間慢慢想不是。你現(xiàn)在很閑嗎?我可是把對付陸家的計劃告訴你了,要你做的事情你做完了沒有?如果做完了,就交給我,我等著用呢!” 沒有完事的系統(tǒng)娃娃被陸輕萍這么一問,心虛的轉(zhuǎn)動兩只小眼睛,干笑道:“呵呵,這個,這個很快就要分析完了,你也給我點放風(fēng)時間嘛,使喚人也不能往死了使喚呀,要是累壞了我怎么辦?到時你上哪去找像我這么一個聰明勤勞的……” 陸輕萍拉長了音說道:“原來你還能被累壞呀?”上下掃了系統(tǒng)一眼,“那你告訴我,你的勞動界限在哪里,以后我好注意?!比绻軌蚶蹓牧讼到y(tǒng),是不是自己就能擺脫掉它了? 系統(tǒng)感受到了陸輕萍打量它目光里的森森惡意,下意識的往后飄了一下,拉開了和陸輕萍的距離,感覺到這個距離安全了,這才說道:“我沒事,就算勞動強度再比這強一百倍,哦,不,一千倍都沒問題?!?/br> 聽了答案,陸輕萍忍不住一陣失望,真要是這樣,想要累壞系統(tǒng)的可能性太低了,她上哪找那么多的事情給系統(tǒng)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