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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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張非多看,黑毛僵已經(jīng)揮舞著胳膊打了過來。它動作遠比普通僵尸要快,力氣又更大了幾分,一時與張非打了個旗鼓相當。斗了一陣,張非故技重施,一張符紙拍了上去。黑毛僵身體一停,正當張非以為成功時,它卻忽然昂首嘶吼一聲,生生把粘在胳膊上的符紙撕了下去,連帶扯下大塊皮rou。 就在它有意繼續(xù)追擊時,后面的僵尸忽然發(fā)出陣陣sao動,緊接著,一陣強光從僵尸群中爆開! 那光芒耀眼得張非都不得不瞇起眼睛,而僵尸似乎極為畏懼這種強光,一時間慘叫連連。張非見機行動,趁黑毛僵因強光而退避時,狠狠一管砸了上去! 同時,他手中符紙糯米膠球連出,紛紛砸到黑毛僵頭上。饒是黑毛僵悍勇,也扛不過這接二連三的必殺,就在它為此痛苦掙扎時,冷不丁一支弩箭,刺入了它的頸項。 弩箭自然是宋鬼牧射來,此時他正靠著墻,額上冷汗涔涔,眼中卻不改倔強。張非呼了口氣,朝那邊的宋鬼牧一比拇指。宋鬼牧哼了聲,順手再加一箭,放倒離得最近的僵尸。 首領既死,剩下的小兵就好解決多了,兩人分頭行動,總算把這批突如其來的麻煩清理干凈。 靠著墻慢慢蹭著坐下,宋鬼牧磨牙道:“那家伙……” 他本想再罵兩句,可是想想方才的糟糕經(jīng)歷,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憋得臉色極為難看。 為了緩解罵人的沖動,他把目光轉(zhuǎn)向方才被張非撂倒的黑毛僵,不由眉毛一皺:生出黑毛,便代表著僵尸走上了成為精怪的第一步,這頭黑毛僵看起來年歲不小,要他來對付也得頗費一番手腳……再看看某個還能淡定喝水的人,宋鬼牧不由撇嘴道:“你還挺能打?!?/br> “一般一般?!睆埛侵t虛——這幾個月的高強度運動下來,他因為幾年太平生活而荒廢的身手漸漸恢復,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當年震半城的風采。 ……而且,似乎還變強了些。 這感覺一時說不清楚,反正張非覺得,就算是他當年的全盛期,也不可能這么淡定地跟那只黑毛僵尸你來我往幾個回合,然而現(xiàn)在…… 他輕輕握了握拳,皮膚下面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在涌動,而他卻摸不到一點頭緒。 莫名增強的力量未必是好事,不過考慮到自己已經(jīng)和將要面對的麻煩,他只能接受這種變化。 命令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張非轉(zhuǎn)移了話題:“剛才那是什么?” “佛頂金焰咒,和尚以前送我的,沒想到用在了這兒。”說到失散的白貓,宋鬼牧不由郁悶,“這幫僵尸怕光怕火,用這個對付他們最好……可惜一共就那么幾個。” 他按了按腳腕,眉毛一下擰了起來。拉起褲腳一看,上面青痕宛然,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裂了。 “怎么?”張非湊了過去,宋鬼牧搖搖頭,摸出張符紙拍在腳腕上,然后慢慢站起。 張非沖他伸手,卻被他避開:“用不著,很快就好了?!?/br> “……”這脾氣怎么有點眼熟?張非眨眨眼,倒也沒堅持,去了小道里面把最深處的寶箱打開。 “里面能有什么?該不會又是……”想想之前的“收獲”,宋鬼牧就咬牙。 “看來我們這次運氣不錯。”張非說,然后轉(zhuǎn)過身來。 他手上拿著一把長劍,一出鞘,劍鋒散出凜冽的寒光,耀人眼目。 這劍也不知放在這兒多久了,劍鞘上已經(jīng)有了些許銹跡,好在劍鋒還是鋒利如初,讓張非十分滿意——比起發(fā)霉的糯米、干枯的草藥、變質(zhì)的丹丸,這把劍簡直是令人感動的實用。 宋鬼牧蹦跶著站了起來:“是個好兆頭——走吧,但愿下面就是出口?!?/br> “你真能行?”拿了劍,張非干脆把水管遞給某人當拐棍,宋鬼牧猶豫了一下,也沒有推辭。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br> ——確定,這小子真跟鐘錯很像。 嘆了口氣,張非也不再堅持,而是放慢些許腳步,跟宋鬼牧并肩而行,時不時出手攙扶一下。宋鬼牧一開始還躲閃,后來也慢慢習慣,不再硬扛著。 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張非說著話:“你真是當老師的?” “以前干過流氓?!睆埛钦f。 “我猜也是……不過你也算厲害,對付那么多僵尸都能頂下來?!?/br> “生活壓力大,不得不進化~其實這些在我看來還算好的。”張非笑笑,“比這厲害的我也不是沒見過?!?/br> “哦?”宋鬼牧揚眉,“你遇到過最厲害的是什么?” 張非想了想:“最厲害的一次?我被十幾個打過黑拳的道上人堵在屋里,三把槍頂著頭,本省最厲害的大哥站在我眼前,說我要是不加入他們就把我的手指頭一節(jié)節(jié)剁下來然后讓我吞下去。” 宋鬼牧聽得一悚,他看著表情平靜的張非,不由追問:“后來呢?” “后來,愛的戰(zhàn)士從天而降救我于危難之中然后我跟他簽定契約成了魔法少……” “騙鬼去吧!”剛緊張了一秒的人怒吼道。 張非哈哈一笑,剛想說點什么,卻忽然一頓。 空氣中傳來陰森的氣息,地面微微震動,透出幾分不祥。 聲音漸響,卻是清脆的馬蹄聲,循聲望去,只見道路盡頭一人一馬疾馳而來,僵尸特有的腐臭氣息順風而傳,惹得兩人面色齊變。 “亡靈騎士?要命,僵尸怎么也學起這一套了……”苦笑了聲,張非拔出青鋒劍。 ☆、第五十九章 那騎士一身青白,卻比尋常僵尸周正些,身上幾乎看不到腐爛之處,甚至連僵尸身上常見的長毛都未曾長出,惟有頸邊一道刀傷深可見骨,證明了他的身份。他一身甲胄,比剛才那黑毛僵看起來還要高級完整,尚未銹蝕的鱗甲反射著淡淡的光??柘买E馬自然也是死物,全身處處可見外翻的血rou,可那雙烏洞洞的眼里卻透出深深寒意,看得張非頭皮發(fā)麻。 僵尸縱馬疾馳而來,臨到張非眼前,手中長刀一舉,當頭劈來! “鏘!” 青鋒劍與長刀撞出耀眼的火花,手上一股巨力傳來,震得張非雙手發(fā)麻。 憑借雙腳跟騎在馬上的家伙對峙實在是一件蠢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正在一處通道中,雖然還算開闊,卻并不足以讓馬身靈活變向。否則對方只要幾個沖鋒,張非只有死路一條。 他那匹馬也是個麻煩,這馬的兇悍度不輸他主人,幾次張非擋住了對手卻擋不住隨之而來的蹄踹牙咬,差點沒讓個死畜生咬斷脖子。 更糟糕的是,宋鬼牧此時行動不便,張非還得分出精力護著他。被護著的那個一開始還好點,后來眼神卻漸漸冷了,牙齒也咬住了嘴唇——他宋鬼牧吃趕鬼人這行飯吃了少說也有三五年,什么時候輪到過一個幾乎什么都不懂的菜鳥護著他? 手伸進口袋里按住了幾張早就預備下的符,宋鬼牧半弓身體,小心尋找著機會。 猛地,他眼睛一亮——那僵尸為了追殺溜得比兔子還快的張非不得不猛撥馬頭,竟是亮出個后背給他。顧不得多想,宋鬼牧手指一彈,數(shù)張符紙猛地飛出,齊齊撞在僵尸身上! 他預留的這幾張符紙并非塞給張非的大路貨鎮(zhèn)尸符,而是貨真價實的天師正雷符,每一張都有天雷擊頂之威。雖然此地身處地下引不來天上雷電,致使符咒威力弱了不少,可也不是那僵尸能隨意抵擋的…… 那五張符紙撞上僵尸身體的一剎便連環(huán)爆開,炫紫色雷光破空而舞,炸得那僵尸厲聲慘叫,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焦灼味道。 成功了? 宋鬼牧剛要高興,卻不想那僵尸忽地轉(zhuǎn)過身來,死氣沉沉的眼睛盯著他——那眼中竟有幾分與人相仿的憤怒。 有感情?!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那僵尸仰天長嘶一聲,青白皮膚轉(zhuǎn)瞬間便覆上一層黑中帶紫的長毛,看起來極為猙獰可怖。 麻煩了,紫僵…… 宋鬼牧猛地一矮身,拼命躲過僵尸當頭砍來的長刀,腳腕上傷到的地方再度傳來鉆心的痛,他卻無暇顧及,反手兩張炫光符打出去,通道中光芒大作,可那僵尸卻似乎不受干擾,長刀追魂般不依不饒,就在那刀距宋鬼牧只有半分之時,刀勢忽然一頓! “我靠,這家伙身上……”宋鬼牧尚不及喘息,只聽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中。強光漸散,他瞇眼望去,卻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張非不知何時跳到了僵尸馬上,正在跟那僵尸騎手糾纏! 這家伙瘋了? 事實證明張非沒瘋,還很清醒,那僵尸騎手發(fā)現(xiàn)他跳上來之后便打馬亂跑,可惜張非異常堅韌,死死拽住僵尸騎手的甲胄愣是不放手。偏偏那僵尸用的還是長刀,向前殺敵方便,想對付某個粘在背后陰魂不散的家伙卻是難上加難。 雖是如此,可僵尸騎士狂怒之下舞動的雙手也對張非造成了不小壓力,只是一會功夫,他的手上身上已是傷痕累累??伤麉s冷靜異常,手一揚,青鋒劍對準僵尸騎士頸上之傷,狠狠插了下去! 僵尸騎士一聲怒吼,胯下僵尸馬人立而起,用力過猛的張非支持不住,終于被他掀飛出去。恰在此時,宋鬼牧弩箭射出! 那弩箭射得刁鉆,竟是一箭射穿了僵尸馬的眼睛。那僵尸馬雖早已無痛無覺,可卻頂不住箭尖異藥,一時連僵尸騎士也控制不住,原地蹦跳起來。趁此機會,張非再度頂上,一把拽住尚插在僵尸騎士頸上的青鋒劍,用力一拉! 一時間,悲鳴聲響徹迷宮,僵尸騎士身體猛地晃了晃,終是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他一倒下,僵尸馬也悲嘶一聲,隨之而倒,轟然倒下的尸身撞起大片塵埃,迷了兩人眼目。 良久,塵埃落定。 宋鬼牧慢慢站起身,支撐著向張非那邊走去——最后那一刻,他只看見張非整個人被倒下的僵尸騎士壓在了下面,該不會…… “臭死了……”有氣無力的聲音恰在此時傳來,宋鬼牧臉上擔憂之情一僵,迅速轉(zhuǎn)為無謂神色。 張非顫悠悠地從僵尸騎士身下爬出來,臉上表情異常精彩,混合著黑的紫的綠的亂七八糟的顏色,看起來活像個調(diào)色盤。 他身上原本穿著身不便宜的運動服,此時卻被飛快脫了下來,遠遠扔到一邊——也不怪他浪費,那僵尸騎士身上尸臭混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味道,說是臭不可聞還算輕了,他先是貼身rou搏一番再是被整個壓在下面,現(xiàn)在的味道……十分銷魂。 眼見張非還有精神從包里掏出礦泉水擰開瓶蓋往臉上倒,宋鬼牧先是松了口氣,再是一陣無語。 他親眼看到這人左臂上多了道深深的口子,更別提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傷,還有最后那一壓…… 宋鬼牧忽然覺得,所謂“簽定契約成為魔法少……”之類的說法,也不是那么不靠譜了。 “過來?!睕_他招招手,然后在他的傷口上拍了兩張符紙,眼見那兩張符紙由黃轉(zhuǎn)黑,他才將符紙揭下來,隨手燒掉。 “咝~”張非這時候才知道疼。 宋鬼牧默默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你還真敢……” “在下面打不著啊,我也是試試?!碑敃r僵尸騎士被宋鬼牧吸引了注意力,他一時心急,才想出這么個辦法。 “你有興趣當趕鬼人嗎?”宋鬼牧很認真地問。 “免,我現(xiàn)在一份正職一份兼職,已經(jīng)滿了……”張非累得快軟了,自顧自地朝臉上倒水。他外套里面本來就只穿了件襯衫,這會兒讓水一澆幾乎透了個干凈,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出平時難得一見的身體曲線。 宋鬼牧嘴角一扯,若無其事地別開眼:“地府這次還真是撿到寶?!?/br> “哈,謝你夸獎?!鄙晕⑿菹⒘艘粫河X得力氣差不多回來了,張非站起身,不小心扯到傷口便又是一番齜牙咧嘴。不過他忍疼的能力也是常人難及,呼吸幾次后便平靜下來,沖宋鬼牧伸手。 宋鬼牧搖搖頭,自個站起身來,順手把那根水管遞回去:“多謝,好得差不多了?!?/br> “厲害,下次送我兩張?!?/br> “好啊,”宋鬼牧嘴角一勾,“一張三百,謝謝惠顧?!?/br> “喂喂,我以為我們有點交情了……” “親兄弟明算賬,這是趕鬼人準則?!彼喂砟烈粨P頭,眼睛里終于閃出點久違的神采。 兩人身上都帶了傷,行動自然慢了些。好在接下來的路途并沒像之前一樣麻煩不停冒,很快,他們便到了一個類似出口的地方。 說是出口也不像,這兒是個空曠的大平臺,地面上印著太極八卦,中間沿著陰陽魚那道弧線立了面透明的墻,將這塊平臺嚴嚴實實地劃分成兩塊。 張非敲了敲那道墻,響聲沉悶,估計厚度也驚人。他眉頭皺了皺,嘀咕道:“也不知那家伙又搞出了什么花樣……” 這平臺光看樣子倒是有點像鎖妖塔里的傳送陣,不過沒有那道透明的墻,莫非…… 宋鬼牧盯了一會兒那道墻,抱著胳膊看向被墻隔開的地方——他們站在陰陽魚陰的那一側,對面則是陽,如果他們來了這兒,是不是說……和尚在那邊? 這想法讓他心情稍好了些,見張非在那里敲敲打打,他順口道:“別急,估計等一會兒那邊人過來就能開了?!?/br> “那就好?!弊焐线@么說,張非手卻沒停。 “……算我多嘴,地府那地方雖然嘴上說的光明正義,不過做起事情來,別指望他們太在乎活人。”沉默之后,宋鬼牧淡淡道,“陰間多得是死了幾百年的陳年老鬼,那些鬼很少有什么人味,對他們來說,活人根本就不是同類,做出什么事來都有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