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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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七草修這種人,可能看著耍了他的人逍遙自在,自己一個凄慘落魄么? 他看著張非,艱難而惡毒地笑了。 “好,我?guī)湍?!?/br> 強撐著殘破的身體,七草修艱難地聚斂法力,緩慢地,開出了一道門。 那道門的存在顯然很不穩(wěn)定,邊緣不規(guī)則地波動著,好像隨時都會壞掉。 他喘息兩聲,惡狠狠地看著張非:“如何,敢進去么?” “廢——話?!崩藗€長腔,張非正要邁步,胳膊卻忽然被人拽住。 “我跟你一起?!眳乔嘟前櫭嫉馈?/br> “不用不用,”張非趕緊搖頭,“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夠你忙了,那邊我一個人對付就成……” 雖然七草修已經(jīng)完蛋,那些鬼軍卻還散著,雖然他們力量大減,可因為七草修不再控制他們,鬼軍已經(jīng)開始無序活動,甚至想要離開英雄廣場。 萬一讓他們到處亂跑,臨山就麻煩了。鑒于此,還是留下一個能主持大局的人比較好。 吳青角臉色依舊凝重,張非朝他笑了笑,輕輕晃開他胳膊,一只腳踏進了那扇門。 “甭?lián)摹F(xiàn)在的臨山,可是我的天下?!?/br> ……吹牛不犯法吧? 門內(nèi)景象,果然一如張非所想。 絢麗法陣之上,透明異樹參天而起。歸先生悠哉游哉地坐在上面,眼睛望著樹梢上那顆逐漸成形的果實。 意識到張非到來,他低下頭,朝他微微一笑。 “七草修果然贏不了你。”毫不驚訝的語氣。 “那是,有你‘幫忙’,我要再輸,豈不是很過意不去?”張非撇嘴道。 歸先生笑笑:“哪里,各取所需罷了?!?/br> “你早盯上那些鬼了?” “貪情果本就是惡情果中最難凝煉的一個?!睔w先生淡淡道,“雖說人人都有貪欲,但是要將這種欲望催化至極卻極難,再加上你們又逼得很緊……還好,讓我知道了七草輝的事情?!?/br> 說來也是湊巧,正牌的歸先生交游廣泛,朋友遍布全世界,七草輝也是其中一員。憑著那些獨特本領(lǐng)他察覺了歸先生已被人奪舍,但他完全不想為友報仇,反而想借歸先生之力,取出當(dāng)年七草修留在臨山的那批鬼軍。 而對歸先生來說,那批鬼軍正是上好的原料——這批鬼軍煉自當(dāng)年的侵略軍,本身貪念就強,而七草家的秘法炮制又讓他們的貪欲再上一層樓。要是放過這么好的機會,歸先生也就不是歸先生了。 雙方的合作并不太順利,七草輝也算謹慎,不可能一開始就亮出王牌。好在最后,歸先生還是如愿以償。 “不過我并沒想到這次會又把你卷進來,”歸先生微嘆了口氣,顯然頗為遺憾,“可惜……你似乎命中注定,要與我為敵?!?/br> “說反了吧,明明是你在老子的地盤上搞風(fēng)搞雨,還指望我裝聾作啞么?”張非眉毛一挑,“不過這次你好歹干了些好事,所以我不會直接打死你。” “哦?” “就把你打個……”張非抬頭看天,默默計算,“……八分之七死好了!” “能讓您高抬貴手饒我八分之一,真是榮幸?!睔w先生失笑。他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到離張非不遠的地方,“我之前說過的話依然有效,良禽擇木而棲,你真不考慮換個好點的地方么?” “比起你說的那個,我更喜歡另一句俗話?!睆埛撬λκ?,笑得挺純樸,“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另一個身影,悄然出現(xiàn)! 歸先生眉頭微皺,張非卻笑得越發(fā)燦爛:“兒子我想死你了!” 鐘錯黑著臉瞪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目光轉(zhuǎn)到歸先生身上,驟然寒了幾分。 “其他人呢?” “在那邊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辩婂e道,“大家都沒事?!?/br> “那就好,”張非松了口氣,“揍那小子的任務(wù)交給你了,你爹我要去挑戰(zhàn)個高難度的?!?/br> 鐘錯斜他一眼:“你又想給自己找什么麻煩?” 這一回,張非破天荒地別開臉,表情看起來有點微妙,竟然像是心虛:“不是什么麻煩……” “……算了,隨便你?!鄙钗豢跉?,鐘錯手一張,錯斷刀現(xiàn)。 他冷冷看著歸先生:“之前承蒙閣下好友指點,多謝了。” “我真希望你能不把他的賬算到我頭上……”歸先生嘀咕一句,也同樣抽出了兵器。 今非昔比,此時的鐘錯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讓他們耍著玩的小鬼王了,不過歸先生自信,一時還是能拖住對方……凝結(jié)惡情果的異樹自身防御能力也不錯,張非應(yīng)該奈何不了它,只要拖到貪情果完全成形,他就贏了。 歸先生計劃不錯,可他卻料錯了張非。奔至異樹下,張非抬頭看了看眼前少說也有十米的巨樹,眉頭一緊一松,顯然有了主意。 下一秒,他縱身一躍,雙手拽住低處的樹枝,腳一蹬,竟是沿著異樹,爬了上去! ☆、第八十五章 自從成為鬼王祭師以來,張非挑戰(zhàn)過無數(shù)次極限,但沒有哪一次比這次更刺激——他要爬上一棵十來米高的樹,而且這棵樹不但是透明的,還tm的是會晃動的! 在張非的手抓住樹枝的那一刻,異樹就開始振動,等他爬了兩米之后,樹身開始大幅度的晃動,到現(xiàn)在他到了樹中間,這棵樹干脆給他扭起了秧歌! 看這發(fā)展趨勢,他再往上點兒,這棵混蛋樹會直接給他跳個迪斯科……老子又不想把你怎么樣,摘個果子你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么? 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歸先生他們每次都是拿根繩兒把果子拽下來了! 雙手雙腳緊緊圈住樹身,張非呼了口氣,歪頭去看下面的歸先生和鐘錯——這兩人正乒乒乓乓打得熱鬧,黑刀白劍交錯間火花無數(shù),看來一時小鬼不會有事—— 鐘錯忽然百忙之中抬頭瞥了張非一眼,即便相隔甚遠,張非仍然能覺出那眼神里……藏了點殺氣。 ……他沒招惹他吧? 張非認真地想了想,無果,只好繼續(xù)慢悠悠地往樹上蹭——這樹哆嗦的越發(fā)厲害,他想伸手去夠樹枝都可能被它抖下來,只能跟毛毛蟲似的這么蹭。 偏偏這樹還是透明的,還發(fā)光……張非不愿去想離著遠點的人看自己該覺得多詭異,他只慶幸歸先生找得這地方夠荒涼,四下里找不出半個人來。 又往上爬了一米,樹身晃動的方式也開始花樣百出,似乎是惱極了,異樹忽然一彎,樹梢險險擦過地面,還不等張非反應(yīng)過來,彎折的樹身又驟然彈起,差點沒把張非甩出去! “他……”張非嚇出一身冷汗,差點罵出聲,臨到嘴邊才反應(yīng)過來不能讓小鬼分心,生生把話又吞了回去。 這棵樹絕對是成精了……好在張非是個不信邪的性子,這樹越跟他玩他越拗,速度竟還漸漸加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又讓他往上走了一米多,其間數(shù)次差點被晃悠成云霄飛車的異樹甩出去,全讓他死死地抱住了。這異樹樹身不同尋常,竟有些柔軟,張非試了試,居然還能把手指插在樹身,給他多上了一層保險。 不知道用牙咬成不成……心里轉(zhuǎn)過荒謬的念頭,張非繼續(xù)向上。 現(xiàn)在,那顆惡情果,已經(jīng)離他不遠了,幾乎只要一伸手,張非就能摸到它。 問題也出在這里……異樹上細下粗,下方粗得需要兩人合抱,樹梢處卻細得如同發(fā)絲,根本沒有張非能下手的位置。而且越到樹梢異樹甩動帶來的危險也越大,雖然只有咫尺,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再前一步。 “抓不住了就松手!”張非正在肚子里全方位詛咒這棵樹他祖宗,鐘錯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會接住你!” “男人怎么能說不……靠!”剛想說聲帥氣點的結(jié)果異樹忽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zhuǎn),張非差點沒咬到舌頭,“你快點給我把那個死烏龜揍到八分之七死再說!” 他還有心記住這個數(shù)…… 鐘錯忽然覺得,那棵樹干得不錯——不過覺得只是覺得,他手上攻勢更急,歸先生先前采取的穩(wěn)當(dāng)守勢漸漸也支撐不住。 他清楚鐘錯還有一張王牌,他有五分鐘的時間變回真正的鬼王……那五分鐘或許不至于將歸先生徹底殺死,畢竟陽間的鬼王不是絕對的強大,但是足夠?qū)⑺谱摺?/br> 正在此時,異樹光芒大作! 時間到了! 心里劃過這般念頭,歸先生暗運法力,一心兩用的后果就是他被錯斷刀掃中一條胳膊,但他也不管不顧,任憑手上血流如注。 樹梢上,細碎的光絲正在成型,眼見便要將惡情果包裹起來! 來不及了! 好在此時異樹的晃動也漸漸減小,張非趁機伸出手,向惡情果摸過去——手只伸了不到一半,就在空中僵住了。 好冷…… 他忽然想到了那條鬼龍的話——怒情果活人不能碰,那貪情果呢? 只是靠近而已,那種冰冷就似乎能凍僵了他的手。 這樣就算他能抓到果實,也必然抓不住,除非…… 光絲聚集的越來越多,而且歸先生顯然不打算在樹梢上就把貪情果包裹起來給張非幫個忙,而是引導(dǎo)著貪情果漸漸向下——眼見貪情果即將被拽下去,張非一咬牙,終于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腳蹬樹枝,雙手一撐,身向前沖——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jīng)逼到了貪情果前! 確切地說,是他的臉。 惡情果的寒氣掠過他的眼睫,但張非連眼睛都不曾眨動——身體平衡已經(jīng)失去,過不了幾秒他就會摔下樹,而在這僅有的一點點時間內(nèi),他張開了嘴! 手或許會凍僵松開,但是緊咬的牙關(guān)不會……就在歸先生錯愕的目光中,貪情果,被張非整個咬在了嘴里! 好冷! 果子剛一入口張非就深切體會了這一口的后果,貪情果上的寒氣幾乎把他整個腦袋都凍僵了——萬幸,正如他想得那樣,貪情果越冷他牙咬得越緊,現(xiàn)在就算他想張嘴也張不開了。 身體平衡已然失去,異樹也已經(jīng)開始崩潰,完全找不到任何辦法的張非干脆任由自己畫著弧線自由落體——這會兒他真想要一雙翅膀…… 地面上,歸先生面寒如霜,他甚至不去理會近在咫尺的鐘錯,朝著張非的落點飛奔而去——問題是,鐘錯比他更快! 在那一瞬間,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再是鐘錯,而是鬼王! 砰! 黑色的身影自地面直沖而上,跟張非撞了個正著。 “你找死么!” 不復(fù)少年清脆的低沉聲音怒喝,夾雜著一陣嗚嗚聲——歸先生猛然停步,冷冷注視著不遠處的兩人。 他早就想好了,貪情果凡人根本不能碰,就算張非爬樹爬上去了也不可能拿到它,所以他根本沒把張非當(dāng)成威脅……可他根本沒想到,張非敢這么玩。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 被鐘錯抱著落到地上的張非手忙腳亂地跳下地,他的手捂著嘴,表情異常猙獰,滿臉的肌rou糾結(jié)成一團,看起來像哭又像笑,但更像四個字——有苦難言。 過了會兒,他終于露出了萬念俱灰的表情,一抬脖子,喉結(jié)一動。 即便相隔近十米,歸先生也發(fā)誓,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咕嘟”…… “……不好意思,”張非一手扶著鐘錯,抬臉看著歸先生,表情挺誠懇,“那個什么……讓我給咽下去了?!?/br> 其實這真不能怪他,貪情果的體積比其他三顆果實還要迷你點兒,表面又很滑,他從樹上掉又被鐘錯接住顛來倒去,哪能那么好的控制住嘴部肌rou……吞下去,只能說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