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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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樣的獎勵?”如故的表現(xiàn)讓殤王心情大好。 “奴家只想服侍殤王?!?/br> 月琴含羞帶嗔,含情脈脈,抬起臉,后腦勺戴著的珠花險些劃到如故的臉。 濃郁的頭油桂花香熏得如故頭暈?zāi)X漲,想把這顆腦袋推開,又怕手沾上她的頭油,嫌棄地拿起紙鎮(zhèn),抵住月琴的后腦勺,讓這顆花姿招展的腦袋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她的頭油揩到自己臉上。 月琴感覺后腦勺不舒服,轉(zhuǎn)頭來看,耳邊的一縷發(fā)在如故鼻下飄過,如故鼻子發(fā)癢,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如故睡了一晚,在車上醒來,接著遇上月琴來攪局,還沒洗臉漱口,口水臭烘烘地噴了月琴一臉,月琴整個人石化住。 一臉的臭口水,還怎么親近殤王獻媚討歡? 如故卻無知無覺地揉了揉鼻子,感覺有東西在被子里拱來拱去,伸手進去摸到一團軟綿綿毛絨絨的東西,掏了出來,竟是昨天從鐲子里放出來透氣的rou丸子。 rou丸子是靈獸,鼻子遠遠敏感過人類,即便是蒙著被子,也被那股頭油味熏得直犯暈,捏著鼻子用嘴出氣。 如故頭一次感覺rou丸子和她還是有共同之處的,哼哼道:“到底刷了幾斤頭油啊,把我家rou丸子都快熏死了。” 月琴的臉?biāo)⒌匾幌聺q得通紅,惱羞成怒,眼里的飛出都能把如故戳死。 殤王也有些哭笑不得,輕咳了一聲,對月琴道:“本王有些不舒服,你先下去。” “奴家先告退了?!焙粑g盡是桂花油和口水的綜合怪味,讓月琴做出來的優(yōu)雅變得古怪,就算殤王不開口,她也沒臉再呆在這里,一聽說讓走,立刻提著裙子沖向車門。 如故指指地上的外袍,“外頭風(fēng)涼,月琴姑娘別忘了衣衫?!?/br> 月琴越加恨得咬牙,抓起外衣胡亂披上,以最快的速度逃下馬車。 如故一揭車簾,把月琴留下的托盤連著上面的酒壺酒杯摔了出去,‘叭’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濺濕了月琴的繡鞋。 “你越來越放肆了。”殤王的口氣與其說是責(zé)備,不如說是寵溺。 “我要洗漱。”如故的字典里就沒有‘放肆’兩個字。 “還知道邋遢?!睔懲鹾眯Φ仨怂谎?,向外略提高嗓音,“打水?!?/br> 如故扁嘴,她沒有忘記小郎從小到大都有潔癖,如果不是不漱口自己嘴里太難受,她真愿意就這么呆著,讓他嫌棄到把她丟得遠遠的。 月琴看著腳邊的碎瓷片,氣得渾身發(fā)抖。 殤王比想象中還要難纏,而這個丫頭更是一顆不該存在的絆腳石。 一支笛子壓上她的肩膀,月琴回頭見是熙君,忙收去臉上的恨意,向他行了一禮,委屈地叫了聲,“公子……” 熙君吸了吸鼻子,怔了,怎么這么一股怪味? 月琴臉色變得越加不好看,沒好口氣地道:“車上那丫頭把我弄成這樣的?!?/br> 熙君‘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笑過之后才想起這樣會讓月琴更加尷尬,忙強收了笑,干咳一聲,道:“不必難過,來日方長。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br> 月琴行禮退去。 熙君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手中玉笛轉(zhuǎn)了一圈,這丫頭真的是臨安?如果是的話,這性子和傳說中的樣子差別太大。 這樣的臨安倒有些有趣。 如故慢條斯理地洗臉漱口,洗完后,順帶把rou丸子洗了洗,殤王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坐在一邊看他的書。 直到親兵收了水盆面巾下去,他才向她看來,幽黑的眸子閃過一抹邪笑。 如故打了個哆嗦,直覺不妙,把濕答答的rou丸子當(dāng)暗器往他臉上一擲,以最快的速度往門口竄去。 不管是以前的小郎,還是惡魔教官,對小動物都是極有愛心的,路上撿到受傷的小兔子小鳥什么的都會給它們治傷,所以她不用擔(dān)心他會傷害長得如此可愛的rou丸子。 至于rou丸子,鼻子比狗都靈,只要鐲子在她手上,她就是逃到天邊,rou丸子也能找到她,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會把它弄丟。 rou丸子遇上這種不靠譜的主人,郁悶得腸子都皺成了一團,圓乎乎的胖身子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往下直墜,給殤王讓出追趕如故的道路,順手撈過桌上一本厚厚的冊子,往如故腳下一丟,把她絆了個跟頭。 她不厚道,它也不必要做好猴。 如故腰上一緊,被殤王抱了回去,丟回矮幾后頭。 殤王摸了摸rou丸子的頭,“真乖,這個給你?!睊伣o它一顆碧綠的丹藥,丹藥色澤溫潤,一看就是好東西。 rou丸子抱著丹藥,歡喜得小臉都泛了紅,偷看如故,真想她再跑幾次,它就能再多絆她幾跤,然后就能多得幾顆好丹藥。 如故磨牙,抓住rou丸子,丟進鐲子,就不該放這個認(rèn)賊作父的小東西出來。 殤王戴著面具的臉突然在面前放大。 如故眼皮一跳,只顧著收小叛徒,竟忘了這里還有一只被勾起了邪火的禽獸渣。 殤王拂開沾在她臉上的秀發(fā),低頭向她的唇吻下。 如故雙腿一屈,腳丫撐住他的小腹,阻止他靠近。 他眸子微冷,低道:“把腳拿開?!?/br> 她哪里肯聽,只恨不得把他踹下車去,非但不讓開,反而加大力道。 殤王帶著邪氣的眸子驀地一沉,雙手極快的下沉,握住她的纖腰,猛然一旋身,將她丟在了桌案上,雙手仍箍在她腰間,將她牢牢固定。 如故坐在桌案上,殤王半跪在桌案前,如故沒皮沒臉地打趣道:“雖然我是郡主,但你卻是王,王給郡主下跪,好像不合禮法。” 殤王對這姿勢全不在意,淡瞥著她,順勢坐倒,靠在身后車壁上,把她拽下桌案,跨坐在他身上。 這姿式太過曖昧,如故所有表情瞬間僵住。 殤王眼里升起一抹謔戲笑意,在她耳邊吹氣,“看來你喜歡這樣?!?/br> 如故連身體也開始僵硬,臉騰騰地紅過耳根,揉揉被他呼吸吹得癢麻難耐的耳朵,“我去整理你的卷冊?!笔謸沃男馗?,一點點往后挪,試圖從他腿上下來。 “我現(xiàn)在不想你整理了?!?/br> 殤王咬住她通紅的耳垂,微微用力。 如故如果強行退開,耳垂非被他咬下來不可,不敢再亂動,苦著小臉,叫道:“輕點,痛?!?/br> “是痛,還是其他,嗯?”語末的那聲‘嗯’低軟慈糯,語氣越加曖昧煽情。 如故結(jié)舌,耳朵上除了痛,更多的撩得人心猿意馬的酥癢。 他低笑了一聲,放開她的耳垂,凝視著她緊張得快要窒息的小臉,“明明害怕我扛不住月琴的誘惑,把她給收了,卻裝得沒事一樣,真當(dāng)我看不出來?” 她被看穿心思,窘得滿面通紅,怒道:“整天只知道和女人斗心眼,無不無聊?” 他莞爾,“女人?”視線在她身上游走,視線像是將她剝光一般。 如故的毫毛瞬間直立,下意識地手臂環(huán)抱胸前,護住身體。 他輕飄飄地道:“與人斗,樂趣無窮,而與女人斗你,卻另一翻趣味。”說著將她身體挪了個位置,壓在他的亢奮上。 如故最柔軟的地方隔著衣衫感覺到硬邦邦的龐然大物,花容失色,暗暗叫苦,禽獸果然被狐貍精勾起了一肚子的邪火。 扭動著身子,拼命想擺脫這種曖昧的姿態(tài)。 她越動得厲害,對他的刺激也就越大,幽深的眸子浮起nongnong的情欲,這是剛才月琴極盡逃逗,都不曾有的神情。 如故一頭個變得三個大,“我去幫你把月琴叫回來?!?/br> 殤王蹙眉,語氣又再轉(zhuǎn)冷,“你真這樣想?” “是。”如故固執(zhí)地直視向他,她不能忍受他被別的女人撩起了火,卻在她這里發(fā)泄。 “如故,我的忍耐有限?!?/br> “我的忍耐同樣有……” 如故‘限’字還沒出口,已被他的唇極快的壓回嘴里。 他除了她,從來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欲望,被她曲解,氣悶中卻又有一些歡悅,她越是別扭,越說明她心里有他。 她說那些違心的話,不過是氣不過他劫持她,強迫她。 可是,他如果不要了她,她熬不過這個朔月。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就算是再信任的人,都有可能因為一句酒話,走漏了風(fēng)聲,被有心人利用。 與其被人猜測,給她引來殺身之禍,不如讓世人認(rèn)為,他劫持她是為了報復(fù)鳳氏,而他們之間的性關(guān)系,是他用了她來泄恨,僅此而己。 他是地宮之主,是眾皇家的眼中釘,rou中刺,把她推向他的敵對面,那些皇家之人,就會對她同情憐惜,這是他能給她的最好保護。 如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潮在她胸中翻滾,抵觸慢慢消失,融化在他霸道占有的吻里。 隨著她身體的放松變軟,他的吻也越來越溫柔,溫柔到讓她不敢相信是那惡魔般的男人。 他腹間邪火越燒越旺,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突然放開她,把她丟回書案一角,道:“去整理出來,要急用的?!?/br> 如故怔了,這又唱的哪出? 偷偷看他,殤王靠在了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獨自強忍體內(nèi)涌動的情悸。 如故心里迷惑,禽獸轉(zhuǎn)性,想做君子了? 從他身上爬下來,老老實實回到角落,整理起那堆卷冊。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絕不會在軍中縱欲,壞了軍中風(fēng)氣。 等情潮褪去,端坐幾后處理軍務(wù)。 馬車停下,揭起窗簾,窗外天邊已經(jīng)布上五彩晚霞,軍士們忙著駐軍扎營,張羅燒煮晚飯。 殤王擱下手中卷冊,肩膀已經(jīng)僵硬得有些麻木。 他揉了揉肩膀,視線落在了趴伏在桌案上已經(jīng)睡熟的如故身上。 她頭頂前擺了一疊寫滿字的宣紙,細(xì)細(xì)看去,竟將那堆卷冊細(xì)細(xì)分類,詳細(xì)地在紙上注明,重點處沒忘記圈畫點注,甚至還寫下了一些獨到的見解。 殤王微微一笑,他要她整理卷冊其實只是為了讓她有些事做打發(fā)時間,可以避免二人間之隨時可以撞碰出來的仇恨火花。 卻沒料到,她這么盡心盡力。 粗糙的指腹溫柔地?fù)徇^她細(xì)膩的面頰,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仇恨,她定能成為他得力的左右手臂,助他完成那些他必須去做的事。 她撇撇嘴,不耐煩地夢囈,“走開,我要睡覺……小郎,你是個禽獸!” 他眉峰上揚,笑了,她在夢里還那么蠻橫不講理! 冷冽的瞳眸里,浮現(xiàn)出他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溺愛。 將她小小的身子抱離桌案,放平到地鋪上,發(fā)現(xiàn)她另一側(cè)紅潤的小臉上印著一只墨黑的烏龜,烏龜旁還有‘禽獸’二字。 轉(zhuǎn)頭,拿起她剛才臉壓住的一本卷冊,是請求屠殺戰(zhàn)敗國城民以示軍威的奏書。 奏書上畫著烏龜寫著‘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