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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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清楚,云末,止燁,玉玄,容瑾和我,無論少了誰,都會打破你周圍架起的陽氣結(jié)禁,結(jié)禁一破,你也活不了?!?/br> “就沒有一點新鮮玩意?”總是拿著陽氣說事,無聊不? “我突然覺得越真好可憐,她為了護著你這條爛命,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可最后什么也得不到?!?/br> 如故鄙視地‘嗤’了一聲,“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但就算要走黃泉路,也得拽上個配得上我的。jiejie哪能把自己委屈到和你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抱成一堆?。俊?/br> 毛沒長齊? 黃毛小子? 錢小開一怔之后,眼里慢慢燃起了怒火。 他六歲開始著手錢家的買賣,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下錢家大權(quán),十二歲的時候已‘錢小開’三個字,已經(jīng)無人不知,沒人不曉。 到了現(xiàn)在,在所有人眼中,他不是十五歲的少年,而是商界的龍頭。 放眼天下,從來沒有人敢小看錢家,更沒有人敢小看他錢小開。 她居然說他毛沒長齊的黃毛小子!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滾下車去?!?/br> “哎,我說錢小開,姐兒我肯定不想死,但你錢小開是錢家的獨苗,你死了,錢家也就絕了后,我想你錢小開也不會想死,是不?別這么不盡人情,我不過是想和你談筆買賣。” “我和你沒有買賣可談?!卞X小開鄙視地瞥了她一眼,他這身體,錢家絕后已經(jīng)不用懷疑,他早死晚死,沒有多大區(qū)別,不過是活一天,就為錢家盡一天的職。 “如果你不和我談,會后悔的。”如故笑笑然地退開,手指了指地,打了個口型,“金礦。” 錢小開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如故嘴角的笑濃了三分,他果然知道這下面有金礦,知道還敢買這塊地,其中必有內(nèi)幕。 “不談算了,三通,我們走?!比绻首鲃菀萝?。 “等等?!卞X小開猶豫開口。 如故眼里的笑徹底漾開,立刻轉(zhuǎn)身,往車?yán)镢@。 錢小開下意識地伸手抓向她的衣領(lǐng),想把她從車?yán)镒С鰜?,但在將要碰到她的瞬間猛地回神,手生生地停下,“誰允許你進去的?” “不是談買賣嗎?”如故在矮幾的一邊坐下,拍拍身邊位置,“來,外頭風(fēng)大,你身子弱,別受了涼?!?/br> 錢小開遲疑了一下,才進了車廂,在離如故最遠(yuǎn)的角落坐下。 忠叔松了口氣,識趣地坐上車轅,不進車廂打擾他們。 如故不急著開口,饒有興趣地打量四周,這輛馬車簡約干凈,但稍微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這車?yán)锏拿恳粯訓(xùn)|西,哪怕是角落的一朵雕花都極為的精致,不是尋常市場能見到的東西,如故看完,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輛馬車價值不菲。 欣賞完馬車,欣賞錢小開。 今天穿了身銀灰色的織金錦袍,沒有一根雜色的狐毛領(lǐng)子把脖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如細(xì)瓷一樣光潔嫩白的臉龐比緊貼在他下顎上的白狐毛還白了兩分,白白嫩嫩,像是能掐得出水來。 上次看見錢小開就覺得這個小正太長得極清秀美好,鮮嫩嫩地白舒舒的如同一根剛剝出來的嫩筍子,現(xiàn)在就著車?yán)锘璋禒T光看他,越發(fā)覺得他青嫩可人,就連她這個沒多少色心的人,都想把他按住,吃干抹凈。 如故一晚上沒喝過水,看著這么個水嫩小受,不禁口干舌燥,順手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錢小開臉色微變,伸手要來搶杯子,蔥尖一樣的手指從繡著金絲的袖子里伸出,才想起對方是女人,不敢再搶,急急開口,“別動……”但終究晚了一步。 “茶有問題?”如故看了眼剩下半杯的茶水,細(xì)品了品,茶味很好,茶水也柔滑,口感很好,而且不像有毒。 “那杯子是我的。”錢小開看著被如故喝過的杯子,臉垮了下來。 “這杯子你喝過?”如故立刻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她不涂胭脂膏,杯子上留不下什么印跡,隨手扯著衣袖把自己喝過的地方擦了擦,放回錢小開面前,“放心吧,我沒傳染病,實在害怕的話,一會兒燙一燙消消毒?!?/br> 錢小開感覺像吃了只蒼蠅一樣惡心,抓起面前茶杯,一揭車簾,把茶杯丟了出去,車外傳來‘啪’地一聲碎裂聲,“有話快說,沒話下車。”他從小有良好的教養(yǎng),又極小就開始打理錢家的生意,遇上天大的事,都能鎮(zhèn)定自若,泰然處理,但面前這小丫頭,隨便說點什么做點什么,就能把他氣瘋掉,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忠叔心疼的眼皮一抽,那可是少爺最喜歡的夜光杯。 如故在二十一世紀(jì)被魔鬼教官折磨的時候,沒少走夜路,但有車坐,她才不會去受那罪,下車走路,那是不可能的,再說她真有事找錢小開。 朝小開勾了勾手指,“過來?!?/br> 錢小開不但不往前,反而往后縮了縮,緊張地繃緊身體,眼角瞟向門口,如故一有不正常的舉動,就往車外跑。 如故噗嗤一笑,道:“我不碰你?!?/br> 錢小開也覺得自己丟臉,尷尬地轉(zhuǎn)開臉不看她,“有話就說?!?/br> “你想我扯著嗓門,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俊比绻饰恍?,打了個口型,“金礦”。 錢小開皺眉,瞪了如故好一會兒,最終向如故俯身過去,靠近了些。 如故向他的耳朵湊去,錢小開下意識得想要往后躲開,如故一把抓住他的耳邊的發(fā)束,不容他縮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錢小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錢多沒處花胡亂sao包?金礦也敢買?!?/br> 金礦不允許私人開采,一旦被發(fā)現(xiàn),立刻會被沒收,他砸下去的錢泡都不會冒一個就沒了不說,錢家還會因為私采金礦攤上死罪。 “什么金礦?” “裝吧。”所有人都說李大根的那塊地下是數(shù)量很少,又極難挖掘的煤礦,可見金礦的事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否則的話,朝廷早就征收了,輪不到錢小開來買這塊錢,他不承認(rèn)在如故意料之中,“李大根那塊地皮表面是煤礦,下面是金礦,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還有這種事?”錢小開故作驚訝。 “你還要裝是吧?那我回去就告訴北皇去,是煤礦還是金礦,挖下十尺自然知道。” 錢小開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用告訴你,不過對你為什么要那金礦不感興趣,只是想要我想要的東西?,F(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殺我滅口,第二給我封口費,我拿了封口費,保證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br> 錢小開有億萬的身家,卻和母親簽下協(xié)約,進臨安府保她性命,可見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那么她的這條‘爛命’會十分值錢,值錢到錢家要貼上他這個少當(dāng)家。 所以,錢小開不可能為了個金礦殺她滅口。 不能殺她,就只能滿足她的要求。 “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卞X家完了,小開死了,臨安府的陽氣缺失,她也得跟著倒霉。 “你想要什么?”越真為了這丫頭,可以不惜一切,基本貼上自己的性命,他信過不如故,卻信得過越真,越真不必要為了個金礦和錢家鬧個你死我活。 而且那地下是煤故,眾所周知,反正金礦沒采出來,就算北皇知道,他完全可以推說不知,北朝也奈何不了他。 至于如故,她說的不錯,她就是綁在他們錢家屋檐上的一只蚱蜢,他有什么意外,她也別想活,她還沒蠢到拿自己的命來給他找麻煩。 “三生石碎片。” “我沒那玩意?!?/br> “就在你要挖的金礦里有一塊,金礦你怎么采,我不管,但那塊碎得得歸我?!?/br> “你怎么知道那下面一定有三生石碎片?” “我能知道金礦的事,知道那下面有塊三生石碎片,有什么稀罕?” “如果沒有呢?” “我說有,就有一定有。”如故在這時候無條件地相信rou丸子,“錢小開,我話擱這兒了,那塊地如果挖開了,你不把三生石碎片給我,我就是不要這條爛命,也要你錢家陪葬。” “你為什么要找三生石?”雖然傳說三生石可以知前世今生,預(yù)知未來,但三生石已碎,不知散落在何處,有人花了幾十年時間,也收集不到幾塊碎片,所以三生石碎片不過空有價錢的玩用之物。錢小開想不出如故為什么要為這個發(fā)揮不了有處的東西連命都壓上。 “有人好賭如命,有人嗜色如癡,而我獨愛三生石碎片,這理由夠嗎?” 當(dāng)然不夠,但如故到底為什么要這三生石碎片,他雖然好奇,卻還沒到非要去弄明白的地步。 而且她對他為什么要金礦的事不多問,他也不好刨根問底。 “如果那下面真有那玩意,我一定會找出來給你。但如果沒有,我就不能保證?!?/br> “一定有,不過不是你親手采礦,你能不能保證挖礦的不起貪念,不會獨自私藏了?!?/br> “嗤,我們不管府里的事一陣子,臨安府里的人就死的死,遣的遣,好好的一個臨安府變成鳳瑤的別院,你自己沒本事,就懷疑別人的能力,太好笑了?!?/br> “那我就等著你的三生石了?!睒O品女確實無用,但她和極品女共用了一個身份,也不能說,那不是我干的,我才不會這么無用。不過如故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她,要的東西能到手就行。 “一言為定?!?/br> 這一次錢小開答得干脆,如故卻有種吃虧的感覺,幫他瞞下這么大的一個秘密,只要一個三生石碎片也太便宜了,剛才一心著碎片,怎么就忘了,她還欠了他一億六千五百金? 怎么就沒想著讓他把那筆債一起給抹了? 要不再和他談?wù)剝r? 如故想到錢小開讓玉玄把她送回給殤王要回贖金的事,又想到他把紙花徑直丟進火盤的作風(fēng),打了個寒戰(zhàn),算了,還是不要得寸進尺,這是只小刺猬,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毛小獸。 不再招惹錢小開,他畢竟是她的債主,逼急了,耗子還要咬人,她不能把他給逼急了。 好歹他讓她搭了程順風(fēng)車,而且小受長得好,一路欣賞美人也是賺的。 錢小開見她老實,沒有再亂來,雖然不敢放松休息,但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路程,勉強可以容忍,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安無事地回到客棧。 第二天,如故被玉玄催著起身,啟程回京。 如故在臨安府拿了那么多藥材,煉丹的事也算不上秘密,也不避忌玉玄,就在車?yán)锞毩?xí)煉丹,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倒沒把馬車給燒了。 玉玄在府里的時候,雖然聽說過如故像是在學(xué)習(xí)煉丹,但煉丹不是誰都能有毅力煉下去的,以為是如故一時的心血來潮,沒往心上里去,這時見如故雖然手法生澀,但升火融藥有模有樣,不禁‘咦’了一聲,湊了上來,“上次熙君的那輛馬車真是你燒的?” 如故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玉玄眼角微微一抽,有些忍俊不禁,熙君遇上她這么個惹事精,活該當(dāng)冤大頭。 時間不等人,轉(zhuǎn)眼回來已經(jīng)幾個月,兩三個月,而且亂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沒了小命,時間尤其變得珍貴,如故不敢再浪費時間,專心煉丹。 玉玄被如故惹著生氣炸毛,但如故不理他,又覺得路上無聊,實在悶得慌了,趴在窗口抓飛鳥,打野兔,叫人打理干凈了送到車上,湊到如故的爐鼎上燒烤。 煉丹不時有外在干擾,在有外在干擾的時候,控火術(shù)的應(yīng)變就特別的重要,如故權(quán)當(dāng)玉玄拿東西來燒烤是外在干擾,懶得理會,由著他胡來,不過烤好的山雞野兔說什么也要分他一半。 玉玄雖然暴躁,但大男人主義,覺得用了她的火也算占了她的便宜,分她一半也是應(yīng)該,烤烤野味,吃吃東西,時間過得飛快,如故居然和玉玄二貨和平相處地到了京城。 如故沒能拿到鐵礦,北皇臉上自然不太好看,但如故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考題做過,據(jù)說做題的速度比拿走礦石那位快了許多,所以不能怪如故拿不到礦石,只能怪莫子衛(wèi)護駕失職。 莫子衛(wèi)悲催地被北皇訓(xùn)得狗血淋頭,如果不是看在他跟隨太子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北皇能一腳把他踹到大牢里去蹲著。 素錦拿了第二,本來也算有功,但她當(dāng)眾抹黑臨安郡主,讓北皇不悅,更激怒靖王,剛從宮里謝賞回府,就被靖王禁了足,素錦叫丫頭金串兒去求母親救她,結(jié)果等來母親的一耳光。 風(fēng)瑤看著素錦,氣得渾身亂顫,罵道:“辦事不成,敗事有余,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魯莽沒用的東西。如果你再敢胡來,不用等別人動手,我先扒了你的皮?!?/br> 十幾年了,靖王礙著她的身份,不敢把她怎么樣,但從來不近她的房,讓她憋屈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點。 葉國梁死在了婉城,她心疼之極,但在人前不敢表露出半點異樣,偏偏這該死的丫頭發(fā)了瘋一樣要老太太給鳳國梁出頭,老太太心疼二子之死,目前不會多想,但事后,豈能不有所懷疑? 好在靖王對她一直不理不顧,否則見素錦這么鬧法,又哪能不起疑心? 她膽戰(zhàn)心驚了好些天,那事總算平息,素錦又惹出這么一樁事端,如果事情辦成,也就算了,偏偏臨安沒能處理掉,反而惹了一聲的臊,蠢不可及,真要把她給活活地氣死。 素錦知道辦壞了事惹母親生氣,求道:“娘,你去求求爹放我出去,臨安那死丫頭實在太囂張,我不能就這么算了。” “到了這時候,還不知道反醒,我真白了你這么個蠢貨。來人,好好看著大小姐,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兵P瑤見她執(zhí)迷不悟,氣得臉青,摔開素錦拉著她袖子的手,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