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海王的自我修養(yǎng)、她存在了一千三百年、白月光替身逃跑后、[綜漫]我男朋友好甜、隨遇而愛、空間之獨寵蘿莉妻、穿成高冷校草的炮灰攻、早安,我的小妻子、[重生]影后的秘密、豪嫁之辣女賢妻
如故摸去臉上雨水,望向前頭岔路,對自己的運氣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她來這里,是想知道這是圈套還是真的能見到無顏,并不在意被雨水打得透濕的狼狽形象。 往前沒走多遠,看見前頭的一扇門,門后熱氣騰騰,這里應該就是夏兒說的暖苑。 電光閃過,霹雷聲響,如故的心臟卡在了嗓子眼上,加快步子,無聲地開啟那道窄門,和泥帶水地踏出一腳,繡花鞋頓時濕了一半,冰涼的雨水浸濕了腳,涼意飛快地從腳底升起,直竄上心尖,禁不住微微一抖,隨即迎面撲來一股溫熱的水氣。 如故不自覺得止步,這是一扇通向一個溫泉池的側門,一男一女在這種地方見面,很難讓人不想去別處。 無顏如果想和極品女偷情,何必到宮里來? 果然有詐。 如故正想退出,身后突然橫來一雙手,毫無征兆地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除了卡在脖子上的手,如故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沒有任何氣息。 她手指撫向指環(huán),發(fā)現(xiàn)手指竟麻木不能動彈,望向夾雜在雨水中的熱氣,驀地明白過來,溫泉里被人下了毒,隨著溫泉的熱氣漫開,在推開窄門的瞬間,就吸進了讓身體麻痹的毒氣。 冰冷雨水打在臉上糊了眼,意識也漸漸模糊,緩緩倒地,半邊身子浸上和泥的污水,冷很快蔓延到全身,眼睛睜得老大,卻不能視物,漸漸地失去意識。 如故身體凍得僵了,不能動彈,有風拂過,越加冷得刺骨。 意識被一陣怪異的喘息聲喚醒來,用力一掙,身體總算有了知覺,睜眼看去。 燭光搖曳,被風鼓得上下翻飛的白縵,鬼氣森森,不知是什么地方。 如故翻身坐起,卓卓燭影中一方白色布簾,布簾中間是極大的一個‘奠’字。 白布簾上映著兩個疊在一起的人影,起起伏伏。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供桌上有一雙正在辦事的男女。 女子一邊喘,一邊道:“殿下不追究她過去的那些荒唐事,對她千般寵萬般愛,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她竟不知足,偷人偷到了殿下的眼皮底下,現(xiàn)在死在jian夫身下,把自己生前那點臉丟盡了不說,還給殿下抹黑,添麻煩,真是可惡。奴光想想就為殿下心疼得不行。” 是夏兒的聲音,如故皺眉,這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憤憤地哼了一聲,卻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等過些日子,這事平了,我就去靖王府討了你。你爭氣些,給我生下一兒半女,到時過來,我也好給你個名分。別叫什么殿下了,叫爺吧?!?/br> 女人忙嬌嬌滴滴地道:“爺對奴的心意,奴就是死了也不能報答,奴一定要給爺生個兒子,不枉爺對奴的寵愛。爺,別在這兒了吧,有那死人看著,奴害怕?!?/br> 男子狠聲道:“怕什么?我還偏要在這兒,如果不是臨安府上一會兒就要來人,我非把她從棺材里拽出來,擱我們身邊好好看著?!?/br> 他想臨安那身子想了已經很久,以前各種顧忌,一直沒能得手。那日見她竟公然親了殤王那煞星,他嫉妒的發(fā)狂,再等不下去,回來籌備好一切,今晚一定要和她把事成了,沒想到她竟連他的面都還沒見一個,就去了會jian夫…… 他幻想著她在jian夫身下yin浪的模樣,恨得磨牙——賤人! 一肚子的怒火加yuhuo全發(fā)泄在了這個丫頭身上,但這丫頭哪有臨安的容貌和一碰就軟得像沒骨頭一樣的身子骨,任他怎么折騰,都泄不了心頭之頭。 棺材? 如故呼吸間盡是新漆的桐油味道,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口黑沉沉的厚重棺材里,一身的濕衣已經換下,身上層層疊疊地裹著一身華麗的艷裝喪服,腳下是一雙鑲著紅寶石的大紅繡花鞋。 抬手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脖子,自己死了? 伸指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痛—— 如故痛得一抽牙,多半是自己被人掐暈了過去,他們感覺不到她的體溫,當她死了。 可是那只手是誰的? 夏兒? 如故搖頭,那人的手卡到了她的脖子,她仍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這身功夫非同一般,夏兒沒有這能耐。 蕭宸? 她的身份不同一般,她死在這里,最頭痛的莫過于蕭宸,他不可能給自己找這么大的一個麻煩。 無顏? 如故的唇慢慢抿緊,她對無顏一無所知,正因為不知,才不能確定。 她想靜下心來想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卻被供桌上的兩個人吵得心煩。 瞟了眼身上壽服,驀地想起,他們口中的賤人應該是指她。 “爺,停下吧,萬一被人看見,人家會說爺對死人不敬?!彼贿呎f不要,一邊哼哼啊啊地叫開了,要有多賣力,就有多賣力,“爺,你輕些,妾受不了了。” 如故嘴角微抽,剛才還是奴,眨眼功夫變妾了。 男子極受用,“我就是要對她不敬,看這清和殿,誰敢多半句嘴?!?/br> 如故不屑地‘哧’了一聲。 “誰?” 供桌上抱作一堆的兩個人僵住。 “誰在那里?”男子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打顫。 如故不理,又清了清發(fā)干嗓子,讓自己舒服些,才趴在棺材沿上,手托著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棺木。 咯,咯,咯! 剎時間,那二人連氣都不敢喘了。 “三殿下,你這姿勢不好,不夠深,也不夠用力,不容易生兒子?!比绻蕠@氣,“本來,我不想打擾你們的好興致,可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出聲指點一二。不過,沒關系,一次不行,多來幾次,總能中一回。咦……你們怎么不繼續(xù)呀,剛才還說想我在旁邊看著來著,我現(xiàn)在看著呢?!?/br> 男子身子一震抖開了。 如故‘喲’了一聲,“原來不是姿勢不好,是東西太小。” “鬼啊?!迸悠鄥枒K叫撕破死寂沉沉的夜。 如故看著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分開的兩個人,心里特別舒暢,“別急走,我口干得很,給我倒杯茶喝喝。” 地上爬著的兩個人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不就是要杯水嗎?”如故望天,“我這是什么眼神,模樣沒看清,到看清了那玩意,可別長針眼啊。” 靈堂門口,跑進來幾個下人。 棺里依坐著個美人兒,傾城絕麗的容顏,蕩人心魂的淡艷笑容,任誰看了,都會禁不住為之傾倒。 一陣風卷來,燭光搖曳,雪白紗幔翻飛,棺邊紙錢隨風揚了滿天,美人臉也是明明暗暗,鬼氣森森,說不出的駭人心魂。 如故覺得頭上重得厲害,抬手撥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縷發(fā)絲滑下,被風一揚,更顯得鬼氣森森。 “臨安郡主詐尸了。” 尖叫聲再起,進來的人嚇得連滾帶爬地逃出靈堂。 外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忽地聽見有人叫道:“鳳家來人了?!?/br> 又聽人慌著報信,“云公子,郡主詐尸了?!?/br> 有人“哦?”了一聲,是云末那極好聽的男聲。 如故握緊手中簮子,看著門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來的可真是時候。 白色衣角一拋,如故看見有人踏進門檻,托著腮慢慢看上,四目相對。 云末對上她沒有絲毫慌亂的目光,微微一笑,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垂眼看向她緊攥著簮子的手,輕搖了搖頭,唇邊微笑帶了些無奈。 上前,在棺邊蹲下,握了她攥著簮子的手。 那只半攏在雪白的袖里的手,肌光似雪,手指修長,指節(jié)細致,像玉雕出來的。 他抬眼輕瞟了她一眼,便低頭向她手指上吮去。 兩把小羽毛扇子一樣的濃密長睫毛,被燭光在白皙的面龐上投下兩道陰影,輕輕一顫,顫得人心都癢。 如故指上一痛,才發(fā)現(xiàn)手指不知什么時候被簮子柄刺破了。 這么親密的舉動,他當眾做出來,竟自然而然,沒有半點不自在。 想起初見他時的情形,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溫柔淺笑。 他無奈一嘆,“真不讓人省心?!?/br> 如故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別人家里,而她的‘情夫’還赤身裸體躺在這兒,他卻抓著她的手,和她親密得如同調情。 如故突然想到殤王說過的話,他說:“我曾想過,把你放得遠遠的,遠離這場是非,但你沒有一天讓我省心。既然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不如帶在身邊,即便是下地獄,也把你一起帶去?!?/br> 有風拂過,吹起他耳邊一絲發(fā)縷,拂上她的唇,唇上的微癢直搔進她的心尖,如故心臟怦然亂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纏了他耳邊的那縷發(fā)絲,“是不是正因為我不讓人省心,你才會留在我身邊?” 他抬眼睨了她一眼,“你這是怎么了?” 如故笑笑,“沒怎么?!?/br> 云末起身脫下外袍,披在她身。 如故笑了,可真貼心,那件衣服披在身上,先暖的不是身子,而是心,“這些人舍得這么好的料子,怎么就不舍得給我墊上些褥子,再加上床被子。” “下回吩咐他們多備上些被褥?!?/br> 如故翻了個白眼,“感情,你巴不得我再死一回?” 哪有死人怕冷的? 云末低笑了一聲,“郡主有令,云末不敢不從?!?/br> 他哪有不敢的樣子,如故瞧著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云末手臂穿過她腋下,把她抱出棺材。 如故雙腳著地,像有千萬只針扎一樣的痛從腳底傳開,一時間竟站不住,身體向前撲倒,正好靠進云末的懷里,臉貼著他的胸口,想要站開,腳上的痛卻瞬間蔓延到小腿,不能動彈,秀眉不由得擰成了疙瘩。 云末不動,任她靠在自己胸脯上,直到見她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才不露痕跡地扶她站穩(wěn),舉止得體沒有半點輕浮,“郡主可感覺好些?” “好多了?!比绻手乜聪蛩?,他的五官很耐看,近距離看他,更俊逸絕塵,她眸子慢慢沉了下去,他到底是不是小郎? “他們都說我詐尸,難道你不害怕?” “郡主嚇人的事做了不是一兩回了?!痹颇\淺一笑。 如故瞟了眼旁邊倒著的一雙男女,皺了皺眉,“我那‘情夫’……咳……三皇子被嚇得昏過去了,如何是好?” 云末不看地上的兩人,眼里浮上一絲不以為然,“只要沒被嚇死,就沒關系,郡主不必擔心?!?/br> 如故心想,我擔心個鬼,這種喪心病狂的狗男女嚇死了活該。 只不過,她死在這里,是蕭宸有麻煩,但如果蕭宸死在這里,那么就變成了她有麻煩。 云末回身吩咐下人取了被子來,將屋角衣冠不整的兩個人裹著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