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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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為了她,竟完全不顧自己,站在了離夏老太婆最近的地方,用自己的身體把她牢牢護(hù)住。 如故平時(shí)和他也算不上太好的交情,這一刻,心頭竟像撕裂一般地痛。 逼著哭腔報(bào)怨,“你傻的嗎?這種時(shí)候,難道不該先想辦法保住性命?我雖然我對你來說有用,但如果你死了,我再有用,也變得沒用了?!?/br> 她自然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 如故深吸了口氣,盡可能輕地令止燁趴在她腿上,向他背上看去。 后背衣裳被炸得稀爛,露出鮮血淋漓的后背。 如故輕輕挑開貼在他身上的破布,他寬厚的背部,沒有一塊好rou,森森見骨,脖邊的動脈也被炸裂,鮮血汩汩流下。 看清他的傷,如故整個(gè)都懵了。 后背的傷固然很重,但只要能設(shè)法包扎,吊住性命,出去后,還能想辦法救治。 可是動脈破裂,造成大出血,片刻間就會死人。 如故顫著手,飛快地壓住他頸部動脈,可是哪里壓得住,鮮血不住從指縫中涌出。 從指縫里淌開的血,轉(zhuǎn)眼間染紅了她的手,刺得她眼睛發(fā)花。 如故的心緊抽得發(fā)痛,只盼玉玄和云末盡快打開石門。 如果能有人搭把手,或許她還能拼著給他縫合止血。 她的手死死地壓著他的傷口,不敢有絲毫放松,她一但放手,不會超出十五分鐘,他身上的血就會流空,神仙都救不回他了。 如故盯著紋絲不動的石門,心一點(diǎn)點(diǎn)地下沉,好像沉進(jìn)了無底的深淵,絕望地徘徊。 把唇咬了又咬,卻也無法忍下眼底涌上來的淚,“止燁,你要撐住,只要撐住了,容瑾一定有辦法救你?!?/br> 如故看一眼止燁蒼白的俊顏,又焦急地看一眼前面石門,那門沒有半點(diǎn)動靜。 明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她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gè)世紀(jì)那么長。 “撐住啊?!睖I糊了眼,看不清面前的門,也看不清懷中染血的俊顏。 懷中人像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看見她臉龐上滾下一滴淚落在他的臉上,他想抬手去拭她臉上的淚,卻最終沒能把手抬起來。 他連說話都很吃力,卻裝出沒事一樣地笑一笑,但那笑還沒在嘴角牽起,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要哭,我沒事?!?/br> 這樣的傷,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會沒事,何況是懂醫(yī)的她。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心里更是酸楚,“我娘到底答應(yīng)了你什么,你可以連命都不要?!?/br> 他又笑了一下,“她答應(yīng)了我些什么,讓我想想……”他說出這話,卻引來一陣咳,抽動傷口,傷口涌出了更多的血。 身為醫(yī)生,如故頭一回慌了神,俯低身子,在他耳邊叫道:“不管她答應(yīng)你什么,如果你死了,我就讓我娘什么也不給你。如果你不想什么也得不到,就不要再說話,不要再亂動,不要死……” “如果我不死呢?”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他身子一顫,半晌,才重新出得聲,“這是你說的?!?/br>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再之后就再沒了知覺。 他的身體完全地軟了下去,沉沉地壓在她腿上,壓得如故整顆心都冷了。 她不肯死心地壓住他的動脈,不過是讓血流得慢些,但血仍在不住地流失,這么下去,止燁仍難逃失血過多而亡。 血染紅了她身上素衣,她甚至感覺到他生命的流失。 咬牙一咬,這樣看著他死去,倒不如賭一把。 空出一手,從懷里取出她自制的救命工具。 有縫合傷口的針線,和一條兩頭穿著空心針的細(xì)管子。 將其中一頭針頭扎進(jìn)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將另一頭扎進(jìn)他的手臂血管。 把他的手臂微微抬高,能讓自己的血,從他的手臂流入他的體內(nèi)。 她是o型血,只希望他不要是什么特殊血型,和她的血沖突。 試著放開手壓著的動脈血管,進(jìn)行縫合。 但在她放手的一剎那間,她就知道自己錯(cuò)了。 剛才被壓制住的血流突然間找到了出口,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出,止燁身體微微一顫,轉(zhuǎn)眼間沒了呼吸。 如故抱著沒了氣息止燁,面如死灰,腦中一片空白。 忽地聞到一股清幽的橘子花香,眼前飛過一只小小的赤紅彩蝶。 彩蝶飛上止燁的傷口,撲騰著翅膀,不再離去。 如故望著那只赤紅彩蝶,仿佛耳邊響起一個(gè)女孩的聲音,“這是什么蝴蝶?” 另一個(gè)男孩子的聲音響起,“這叫赤血蝶,漂亮吧?” 女孩道:“可以給我嗎?” “可以,不過給了你,你就是我的了?!?/br> 如故撫上自己額角。 止燁! 她記起了他,可是記起得的太晚…… 她看著那只赤血蝶,捂了嘴,淚不住地涌上來,卻哭不出聲。 橘子花香越加的濃郁,又有好些赤血蝶飛來,飄浮在身邊,如同一朵朵發(fā)著紅光的花瓣,輕輕拂上止燁的身體。 他不住淌出的血,竟?jié)u漸地止住。 如故驚住,怔怔地看著成群的赤血蝶輕柔地在止燁傷口上拂過,那些傷口在光暈下迅速愈合,轉(zhuǎn)眼間竟連傷疤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赤血蝶光成光暈消失在空中,那橘子花香也漸漸散去。 如故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向他背上摸去,剛才還爛得見骨的后背竟完好如初,結(jié)實(shí)而光滑。 她大口地吸力,“這不是夢,不是夢。” 吞咽了一下,又伸手向他脖子上拭去,拭去脖子上糊著的血跡,看見下面完好的肌膚。 如果不是他身上殘留的鮮血,她一定會認(rèn)為剛才只是一個(gè)夢。 大著膽子,把手覆在他的頸側(cè),指下有輕微的脈動。 如故整顆心都卡在了嗓子眼上,抖著手指,試著伸到止燁鼻子下。 微弱的氣息拂上她的手指。 “止燁。”如故胸口緊窒得透不過氣來,生怕這是幻覺。 把他翻轉(zhuǎn)過來,摸到他的心跳,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雖然她無法理解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止燁活過來了。 石門嘩地一聲打開,濃煙翻卷而出,嗆得門外玉玄一陣咳。 玉玄捂著鼻子撲了進(jìn)來。 石屋里還有沒熄滅的火焰,濃煙滾滾,難以視物,急叫道:“止燁,小魔頭?!?/br> 如故聽見玉玄的聲音,精神一震,“玉玄……”吃力地抬起手,向他求助,手剛剛穿過濃煙,胳膊像灌了鉛一樣往下墜,怎么也支撐不住,緩緩垂下。 站在門口的四兒忽地叫了聲,“魂魄?!?/br> “什么?”玉玄看見被鮮血染紅的小手,胸口像被鐵錘狠狠地捶了一記,臉色陡然慘變,急步上前,抓住如故的那只手,急聲叫道:“別走?!?/br> 云末毀去石門機(jī)關(guān),不會再被人關(guān)上石門,搶身進(jìn)屋,揮袖掃開石屋中沒能散去的煙,露出一身是血的如故,以及被她緊抱在懷里人事不知的止燁,心臟猛地抽緊,三步并兩步地上來,蹲下身,把了下止燁的脈搏,止燁的脈搏雖然微弱,但無大礙,松了口氣。 玉玄抓著如故的手還沒放開,看著云末的動作,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鬼魂是抓不住的,那么他抓在手中的是…… 湊上前,看看半邊臉沾著血污的如故,又看看她抱著止燁,視線仍轉(zhuǎn)回如故臉上,這張臟得不成樣子的臉雖然沒有血色,但絕對不是死人的臉,愣道:“你沒死?” “你丫才死了?!比绻蕬驯е篃?,如同當(dāng)年抱著將死的蕭越,最怕聽見的就是‘死’字,聽玉玄開口就是‘死’字,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死,哪里還有好口氣。 還能罵人,看來真沒死,回頭瞪四兒,“你不是說她是魂魄嗎?” 四兒仍是老實(shí)巴交的模樣,道:“我說的是夏老太婆的魂魄?!?/br> 玉玄愕住。 如故被玉玄拽得身體前傾,掙脫不出來,她怕擠壓到昏迷不醒的止燁,怒道:“你要拉著我到什么時(shí)候?” 玉玄視線落在他緊抓著如故手腕的手上,臉即時(shí)臭了下去,狠狠地摔開如故的手,耳根子火辣辣的像抹了辣椒水,惱羞成怒,“誰,誰要抓著你了。我只是……只是擔(dān)心止燁……” 現(xiàn)在最擔(dān)心止燁的莫過于如故,她聽到‘止燁’二字,沒了和玉玄吵嘴的心思,“他怎么樣?” “沒事,帶他去找容瑾?!痹颇┫蛉绻士慈?,“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我沒傷到。”如故得了云末的這句話,心定了下來。 云末已經(jīng)看清,她雖然一身的血,但衣裳完好,沒有破損,可見這些血,都不是她的,視線落在了如故和止燁還連在一起的輸血管子上。 如故淡定地?fù)芟箩橆^,麻利地撕下一片衣角,把止燁手臂上的針頭孔綁住。 玉玄忙抱起止燁,一邊快步走開,一邊對四兒吼道:“下次說清楚來?!?/br> 四兒一臉無辜,弄不明白玉玄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脾氣,“這有關(guān)系嗎?” 玉玄想到剛才拽著如故的情形,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下去,惱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br> 四兒跟在玉玄身后摸了摸后腦勺,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擔(dān)心郡主吧?” “誰……誰擔(dān)心那魔頭了?”玉玄被四兒一腳踩到痛腳上,立刻炸了毛,“喂,四兒,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四兒老實(shí)道:“云末讓我跟在郡主身邊,留意那些東西?!?/br> 不提這個(gè)還好,一提玉玄越加怒不可遏,兇道:“盡看些沒用的,要你干嘛?” 四兒覺得委屈,但睨了玉玄的怒臉一眼,沒吱聲。 他不出聲,玉玄一肚子氣沒地方出,重哼了一聲,道:“你到底要賴到什么時(shí)候才肯滾回去?” 如故聽著玉玄二貨漸漸遠(yuǎn)去的粗嗓門,徹底沒了語言,感覺云末的視線一直停駐在她臉上,忙壓著自己手臂上的針頭孔,道:“夏老太婆自爆,止燁被震暈了?!?/br> 她不知道剛才神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直覺這樣詭異的事情傳出去,一定會給止燁帶來禍患。 所以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