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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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羞羞臉地不肯說。 則冬嫌南珍話太多,過來牽走阿寶。 南珍看向陳阿婆,阿婆說:“隨他去吧,小寶今天回家肯說話了,這是好事?!?/br> 南珍還是不放心,進(jìn)去叮囑則冬:“小孩子睡覺不老實,你別……” 話沒說話,整個人就被則冬用肩膀的陰影遮蓋住,顯得很沒氣勢。 “好吧?!蹦险湔f,“我明天過來接阿寶上學(xué)?!?/br> 店里打烊了,阿寶上床前跟則冬說:“哥哥我已經(jīng)洗過澡了,阿婆幫我洗的很干凈你放心,我身上很香的?!?/br> 則冬點點頭,給孩子蓋被子。 他從沒有與誰同蓋過一床棉被,雖然突然,卻不突兀。 小孩的身體很暖,不一會兒被窩就熱起來,阿寶乖乖的躺在自己那一邊,側(cè)著臉與則冬說話。 他問則冬:“哥哥,我跟其他的小孩有什么不一樣嗎?” 則冬搖了搖頭:“一樣會長大,一樣要學(xué)習(xí),只是你需要更努力,才能報答阿婆?!?/br> 阿寶說話時喜歡動,不一會兒就把小腳丫伸過來貼住了則冬的腿。 他笑瞇瞇的看著大哥哥,看他手里的手機屏幕。 則冬默許了。 雖然不能給阿寶講故事,但則冬還能做很多事。他問了阿寶的考試成績,發(fā)現(xiàn)阿寶的數(shù)學(xué)非常好,已經(jīng)能算小學(xué)六年級的題目,還聽阿寶沒完沒了的夸他的數(shù)學(xué)老師。 “我姜老師可厲害了,他過幾天要代表我們市去參加一個大比賽,我們班的同學(xué)一起畫了大海報送給他,哥哥你知道我姜老師吧?我姜老師還戴眼鏡呢!他跑步也很快,還會跳高!” 則冬說:“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br> 阿寶就閉上嘴,挨著大哥哥睡著了。 *** 則冬關(guān)了燈,在黑暗中看著阿寶的睡顏,他那時沒想到,原來事情會是這樣。 他小時候沒有上過學(xué),沒有坐在教室里上過一堂課,所以他不知道,阿寶家的事會成為他被同學(xué)們欺負(fù)的來源。 他不能理解那些欺負(fù)人的小孩,卻也不想上去勸阻。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走過的路阿寶不會去走,阿寶的遭遇,也需要自己找到突破口。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件事分好壞兩面,做得好了,則會讓你更加強大。 別人笑你,你可以用學(xué)習(xí)成績嘲笑回去,別人打你,你可以在挨打后找到反擊的方法,總之,要看你怎么選。 天亮后,則冬先起床為阿寶準(zhǔn)備早飯,他煮一碗面,上面臥一顆雞蛋,澆上一點麻油,香味立馬就出來了。 他去叫阿寶起床,阿寶習(xí)慣性的伸手?jǐn)r住則冬的脖子撒嬌:“阿婆我想再睡一會兒?!?/br> 則冬把孩子拎起來告訴他:“我以前每天凌晨四點就起床念書,小學(xué)語文課本我現(xiàn)在也可以給你倒背如流?!?/br> 阿寶瞪圓了眼睛看著則冬,問他:“我也要四點起床嗎?” 則冬彎了彎唇角,“當(dāng)然不用,你又不是我?!?/br> “但是,不能賴床。” 等南珍過來時阿寶已經(jīng)在吃早餐,南珍跟則冬的冷戰(zhàn)還沒結(jié)束,誰都不理誰。 阿寶吸著面條偷偷打量兩人,呢喃著:“不許吵架?!?/br> 南珍摸摸孩子的腦門:“誰說我們吵架了?我們沒吵架,對不對?” 南珍反問則冬,則冬風(fēng)輕云淡地點點頭。 可阿寶還是覺得這氣氛很怪。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拉著南珍說起他的姜老師。 “南珍姨你什么時候跟我姜老師一起吃飯?” 南珍:“……” 阿寶:“我阿婆天天叨念著呢,她說南珍姨實在太不聽話。” 南珍:“……” 則冬再不聽什么老師還是吃飯的,去后院給他的小花澆水。 *** 阿寶吸完了面條,南珍洗了毛巾給他擦手擦嘴,阿寶小聲問南珍:“南珍姨,為什么大哥哥不會說話?” 南珍低頭檢查阿寶的指甲縫,一點都沒停頓地解釋著:“不會說話的人都是天使,他們用聲音換回了翅膀。” “天使?”阿寶問。 南珍點點頭,看向阿寶身后的柜臺,柜臺的一角黏著一個玻璃瓶子,里面有一顆小貝殼。 她說:“如果不是真正的天使,又怎么會愿意用聲音換翅膀呢?” 阿寶外頭想了想,問:“哥哥的翅膀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南珍說:“阿寶啊,翅膀不一定能用眼睛看到,你可以用心去看?!?/br> “翅膀是什么樣子的?” 南珍說:“可以有很多種樣子,善良,勇敢,不自私,純凈,你覺得他的翅膀是什么樣子的?” 阿寶說:“南珍姨,我覺得大哥哥的翅膀是白色的,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我覺得我已經(jīng)看見了?!?/br> 南珍笑起來,“阿寶真聰明?!?/br> 小阿寶捂著嘴驚呼:“原來大哥哥是天使啊!” 南珍說:“這是一個秘密?!?/br> 阿寶捂緊了小嘴巴,保證不會說出去。 南珍笑著將阿寶抱起來,扔進(jìn)車?yán)铩?/br> 他們走了,則冬從后廚出來,將灑水器放下,仔細(xì)看自己的雙手。 翅膀? 南珍說:“不會說話的人都是天使,他們用聲音換回了翅膀。” 則冬閉上眼,腦子里全是年幼的自己的驚聲尖叫,“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抽干我的血!” 長長的針頭插*進(jìn)血管里,一管管暗紅的鮮血被取走,他很害怕,渾身發(fā)抖,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安撫他:“玉堂,別怕,沒事的,我保證?!?/br> 可那個男人的保證一點用都沒有,到最后還是出事了,他每天必須服用的藥物中有一項出了問題,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年幼的他很害怕,他嘗試張開嘴發(fā)出聲音,但,鏡子里的自己無聲的在重復(fù)愚蠢的動作。 他去找那個被他視為父親一樣的男人,男人的手里拿著家族千年流傳下來的神杖,領(lǐng)他進(jìn)到神壇,告訴他:“玉佩選擇了你,玉堂你是巫家這幾十年來唯一被玉佩選中的人,你所做的犧牲都是為了全族的人,你日后會成為巫家新的掌門人,你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將會擁有所有?!?/br> 他說的,則冬不懂,則冬不想失去說話的能力,可從那時起,他再也由不得自己。 南珍說:“如果不是真正的天使,又怎么會愿意用聲音換翅膀呢?” *** 則冬快步走出門,已經(jīng)看不見南珍的車,這一天南珍沒有回店里。天氣涼了些,溫度一低人們的胃口就格外好,就想吃點熱量高的東西,于是則冬和阿彬這一天都很忙,忙著煮咖啡調(diào)奶茶切蛋糕加熱蛋撻。 到了傍晚時,則冬讓阿彬顧店,他要出去一趟。 他說:“我很快回來?!?/br> 阿彬都來不及問問他的則冬哥要去哪里,就被客人呼喚,說要多加一份雙倍芝士披薩。 則冬只穿一件單衣,傍晚的海風(fēng)呼呼的將他的背后吹得鼓起一個包,他從不跑,只是走得很快,他立在熱乎乎的油桶前面舉了四根手指頭。 賣烤地瓜的大叔給他挑了四個最甜的裝起來。 正巧,南珍把阿寶送回家后過來,就看見她家伙計在啃烤地瓜,滿室都是香甜,誘得她抓起錢包就往外跑。 可惜晚上的氣溫降得快,那個大叔早就收工回家。 阿彬心滿意足啃著被烤出油的地瓜,被南珍踹了一腳。 阿彬諂媚:“南珍姐,則冬哥給我買的,可好吃了!” 南珍很有骨氣的咽了咽口水,把抽屜拉出來準(zhǔn)備算賬。 抽屜里躺著兩只特別大個的烤地瓜,她二十四小時前被綁架了的小地瓜。 手指摸了摸,還是燙的。 南珍嘀咕:“這誰的呀,快拿走,好臭。” 則冬聽見了,快步過來表示:“不臭,很香,你不是愛吃么?” 南珍就是不碰,拿了計算機在那摁來摁去,則冬站在一旁挺尷尬的,阿彬早躲遠(yuǎn)了,害怕被波及。 則冬將地瓜拿出來,把皮剝的干干凈凈,遞給南珍。 焦香一直饞著南珍的鼻子,南珍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被則冬聽見。 他一手舉著地瓜,一手在南珍的賬本上寫道:“專門給你買的,你不吃嗎?” 南珍突然就奪走了,啊嗚咬了一大口,心想:饞死我了! 則冬一臉平靜的看著南珍狼吞虎咽吃掉整整兩個大地瓜,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水后,才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一個。 南珍撐得不想動,擺擺手:“吃不下了?!?/br> 則冬:“你還欠我一次雙份芝士加甜?!?/br> 南珍:“……不想動,好飽?!?/br> 則冬就這么盯著她看,目光中全是控訴:“你這個騙子,你怎么能這樣!” 南珍實在覺得這家伙可憐,搖搖晃晃站起來去給他料理。則冬就恢復(fù)了平靜臉,亦步亦趨跟著,聽南珍指揮他:“拿兩片芝士過來!……兩勺糖夠不夠?……什么?你要吃四勺?不行太多了,當(dāng)我家白糖不要錢么!……不許討價還價!” 阿彬又閃了回來,抹著嘴回味,這是他則冬哥第一次往外花錢呢! 他則冬哥與南珍姐吵吵鬧鬧的,店里的氣氛又好了起來。 南珍在后廚里說話:“跟你說,我今天在學(xué)校呆了一整天,聽說有人欺負(fù)我家小寶?哼哼,我倒是要看看有我在誰敢說小寶是野孩子!他們那個班主任實在太不負(fù)責(zé),我去找班主任喝茶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處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