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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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冬走了,南珍偷偷進去看阿寶,見他睡得也不好,總是皺著小眉頭。 難怪白天總是沒精神。 *** 則冬回來時,果然手里拎著幾個用牛皮紙包住的中藥,南珍問:“你確定有用?” 則冬點點頭。 “你好像很排斥西醫(yī)啊童鞋?!?/br> 則冬停下來,一本正經(jīng)糾正南珍:“我不排斥西醫(yī),但小孩子沒什么大問題,用中藥慢慢調(diào)理就好。” “哪里來的方子?又是祖?zhèn)鞯??”南珍扒開紙袋,捏了一塊正四方體、白色石膏一樣的東西出來。 “這個是茯苓?!彼y得認(rèn)得。 則冬有些意外,南珍得意:“每個月給家里二老抓的藥里都有這東西?!?/br> 南珍沒見他蹲在小泥爐前煽火,就好奇的跟過去看,透明的玻璃杯里漸漸變成了茶水色,則冬說:等阿寶醒來給他喝。 “就喝這個?”南珍不禁懷疑。 則冬看著跟前這個瞪大了眼睛的女人,難得有耐性地解釋:“茯苓三錢,白術(shù)二錢,白芍二錢,炙甘草一錢,用沸水浸泡后,代茶飲。” “什么是代茶飲?” 則冬:“像泡茶一樣泡藥材,隨時隨地都能喝。阿寶的癥狀是干嘔,厭食,無力,小兒多見的毛病,這個方子健脾益氣,養(yǎng)血斂燥,比吃藥好多了,而且味道也不苦,阿寶應(yīng)該愛喝?!?/br> 南珍覺得神奇,則冬是個迷,一層層剝開來,每一層都有驚喜。 但她也不會去問,問他不愿說的事。 則冬見南珍沒表達意見,鄭重表示:“你相信我?!?/br> 南珍點點頭,“好的。” 南珍這回太好說話了,他不太習(xí)慣。手指摩挲手機,又噼啪打字。 “皇帝一頓飯不包括點心和前菜就要九十九道,他根本吃不下這么多,可這是祖制,御膳房還是每天流水似的端上珍饈美味,有不節(jié)制的皇帝偶爾吃撐了御醫(yī)就會開方子代茶飲。皇帝批閱奏折時當(dāng)做茶水飲用,不知不覺病癥就消失了,皇帝開心御醫(yī)也輕松,這個辦法就流傳了千年?!?/br> 南珍抱著手機看完,感嘆一聲:“皇帝的命真好。” 話題被帶偏了,他們原本討論的是代茶飲的由來。 但偏了也就偏了吧,則冬順著她往下說:“其實皇帝的命不好?!?/br> “為什么?” “從皇子時期他們就吃不飽飯?!?/br> “什么?” “古時候醫(yī)療條件不好,但凡皇子有個頭疼腦熱積食難受,身邊的嬤嬤們就會讓他們餓肚子,餓個兩三天后,身體里淤積的東西都消化干凈了,太醫(yī)才會開藥,所以皇子們小時候都不敢說自己難受,生病了就干熬著,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吃得多苦頭?!?/br> 這些秘辛與南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南珍張了張口,半晌:“雖然你沒騙我,但我還是很難相信。” 則冬點點頭,“其實做皇帝一點也不好,登基以后每天都很累,即使是錦衣玉食又能怎樣,最后還不是被累死?!?/br> 南珍的歷史學(xué)得很差,除了知道皇帝很有錢以外就沒剩什么了,可則冬卻告訴她:“皇帝很窮?!?/br> “什么?”南珍再次被刷新三觀。 “國庫里沒有多少銀子,有些朝代的皇帝帽子上的東珠還沒有宰相的大?!眲t冬不知怎么的,就想跟南珍多說說,覺得她瞪大了眼睛的模樣很有趣。 這些都是他從不曾與人說的東西,這些都是刻入他血脈里的東西。 *** “那皇帝一頓還敢吃那么多菜!”南珍抱怨,多可惜啊,那么多銀子呢! “所以中國人愛面子?!眲t冬總結(jié)。 兩人站在后廚說話,杯子里的水已經(jīng)漸漸沒有了熱氣,午后的陽光灑進來,將南珍的臉鍍上一層金色。 則冬看進她的眼底,交談就斷了。 南珍啊一聲,“我去看看阿寶。” 則冬拉住她,端著水進去了。 南珍站在原處回味剛剛那場無比和諧的談話,覺得很有意思。 皇帝,皇子,還是小老百姓好??! 阿寶睡得不踏實,則冬就把他叫起來,喂著喝了點茶水,見阿寶沒有吐,又讓他多喝幾口。 阿寶抱著杯子一口口的喝水,撒嬌般把腦袋貼在則冬手臂蹭了蹭。 則冬問他:“帶你去踢球好不好?” 小孩睡眠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加運動量,累了,他們自然能睡的香。 阿寶點點頭,說自己的足球在學(xué)校里。 則冬牽著阿寶出來,南珍問他:“小寶你睡醒了?還要再睡一下嗎?” 阿寶說:“大哥哥帶我去踢球?!?/br> 阿彬求饒:“我顧店,我顧店,我真的不喜歡流汗的運動?!?/br> 說完牽著阿寶去梳洗。 南珍表示自己也要去,正在收拾包包,則冬說:“要先去學(xué)校拿球?!?/br> 南珍說:“我車停外面,你進去拿一下?!?/br> 則冬當(dāng)然同意。 南珍預(yù)料的還是很準(zhǔn)的,在學(xué)校里免不得就得碰上熟人。 則冬在走廊上遇見姜維,姜維見他拿著一個足球,問說:“阿寶身體好了?” 則冬搖搖頭,他在姜維面前盡量不使用手機。 “去踢球?” 則冬點點頭。 “南珍……”姜維還想多問兩句,卻見則冬轉(zhuǎn)身走了。 回到車?yán)铮麤]跟南珍說這事。 三人在沙灘上踢球,則冬其實不是很擅長球類,竟然被阿彬帶球過人,南珍得意的不得了,夸阿寶厲害。 阿寶出了一身汗,人有了些活力,也會笑了,還跟南珍說想吃東西。 南珍那個感動啊,抱著阿寶親了又親。 其實則冬覺得,她最應(yīng)該謝謝他的。 *** 晚上,阿寶在南珍這里吃過一頓飯后,南珍將他送回了孤兒院。 孩子還是笑笑的,朝南珍揮揮手,懷里抱著一桶則冬的代茶飲。 隔天,南珍照例是帶宋福七和連香玉去開藥,則冬從蔡老大那里回來時看見藥包放在吧臺上,他順手拆開來看了看。 南珍說:“你回來了?” 則冬:“明天不用去了?!?/br> 南珍:“你把蔡老大治好了?” 則冬:“恩。” 南珍:“你還真的能治好他??!” 原來南珍一直持保留態(tài)度。 則冬幽幽看她,指著藥包:“這些對身體沒什么用,不如不吃?!?/br> 南珍問:“你怎么知道?” 則冬:“我讀過一點本草綱目。” 南珍:“本草綱目是什么?” 則冬:“一本書?!?/br> 南珍:“我最討厭讀書了?!?/br> 則冬:“其實挺有趣的?!?/br> 南珍:“其實我也知道這些藥吃了沒用,那個江湖郎中的鋪子偏了這一帶好多老人?!?/br> 則冬不解,疑惑的看著她。 南珍無奈的:“因為很貴啊,所以老人們都相信會有效果?!?/br>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上回去跟二老說說看,是藥三分毒,他們倆身體好著呢,還是別亂吃藥的好。 但則冬攔住了她,他怕她再被打。 他什么也沒說,但南珍知道他忍著不說的是那天的事。 其實她也害怕,只是不許自己回憶罷了。 正好這時宋福七打電話來說剛剛藥忘在南珍車上了。 沒有當(dāng)著面,南珍就建議道:“爸,剛才店里來了個懂中藥的醫(yī)生,我讓她看了看咱們抓的藥,她說您身體其實不錯,沒有必要特地吃藥,是藥三分毒呢?!?/br> 宋福七一聽就不愉快了,問南珍:“那個醫(yī)生男的女的?。 ?/br> 南珍:“女的,看起來很斯文的?!?/br> 宋福七:“女的不靠譜,男人才有本事!” 南珍就知道說女的不行,可如果告訴宋福七是男的,南珍可以想象會有怎樣的責(zé)難。 在家中二老心中,她可以拋頭露面做生意,卻不好跟客人太過親近。 宋福七越想越生氣,問南珍:“是不是嫌棄我們老兩口拖累你了,不想管我們了?” 南珍趕緊辯解,說只是好奇就問了問別人,沒有其他意思,以后還是會按時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