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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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剛長出來嫩嫩的葉子,南珍手癢去摸,嘴里還念著:“把你們都拔光,拔光?!?/br> 則冬握住南珍作怪的手,一片片葉子看過去,看看是不是有少。 南珍低聲喊:“你給我放開!” 則冬側(cè)著臉沉沉的看她,問她:“你喜歡姜維嗎?” 南珍愣了愣。 則冬垂下眼:“他想讓你晚上去他家吃飯?!?/br> “我不會去的。”南珍說。 則冬抿了唇,抬起頭時說:“晚上我來洗碗。” 南珍哭笑不得,上回是誰耍賴不洗碗摔破了盤子來著? 她嘟囔:“本來就該你洗碗!” 則冬背對著她,給小花澆水。南珍走過廚房時看見他吃剩的半碗面條。 拿白水煮的,如果不是阿彬給他洗了兩顆青菜,他大概就會這樣放點鹽巴吃下肚子。 明明長得一張少爺臉,有時又這么不講究。 南珍將面條倒給街上的流浪貓吃,重新開火做吃食。 則冬蹲在地上,換了個方向,可以一眼就看進(jìn)廚房里。 南珍圍著圍裙站在灶臺上,單手下面,用筷子攪拌一番,憑感覺撒鹽下料,最后熱氣騰騰的出鍋,一碗最普通不過的面條,不值錢,但最起碼是熱的。 她不吭聲,解了圍裙出去,則冬放下噴壺端起面條吃了一口。 一口,再一口,再一口。 他站在灶臺旁將面吃完,把碗洗干凈。 *** 午后的陽光斜斜打在身上,他抬腳往里走,在吧臺沒見到南珍的人,轉(zhuǎn)身去了倉庫。 裝修時倉庫被刷成了一塵不染的白色,那時南珍嘀咕著白色不耐臟,當(dāng)工頭來問最后意見時,她還是選了白色。 白色的倉庫里堆著很多東西,南珍蹲在地上找藍(lán)山咖啡豆。 當(dāng)然聽見了開門聲,可她不轉(zhuǎn)頭。 倏地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幾步帶到墻角,她被堵在他的胸膛與墻壁之間,實在沒勇氣抬頭看他。 兩人的呼吸都很輕,則冬將額頂著她的額,門外的人喁喁私語,門內(nèi)的人偷來了這片刻的寧靜。 則冬閉上眼,慢慢將南珍抱住。 南珍的手把褲子揪成坨,卻不忍推開。 阿彬在外面喊:“南珍姐,送貨的來了!貨單少了一個,我怎么簽字?。俊?/br> 是則冬先松開了擁抱,兩手輕輕垂下,讓出距離。 南珍快快的奔出去,關(guān)門的時候太大聲,導(dǎo)致客人都看過來。 咖啡店的女老板,為什么紅著一張臉? 南珍低頭檢查送來的作料,與送貨單一一核對,她的手心洇出了汗,潮乎乎的弄皺了紙,簽單時寫不上去字,只好換到題頭去寫。 則冬出來了,見她核對過,將東西搬走,南珍喊他:“鹽巴味精不用拿進(jìn)去,放在廚房就好?!?/br> 他很聽話地將包裝袋剪開,將細(xì)碎的白色晶體裝滿瓶瓶罐罐,然后再將其他東西搬到倉庫。 南珍沒有再進(jìn)去,坐在吧臺后面把一筆賬算了三次才算對。 *** 尤凝最近胖的太快,婚紗必須改,她約了南珍一塊去,順便再聊聊關(guān)于南珍的那個吻。 南珍出門前交代則冬:“我今天沒去店里,有什么事讓阿彬給我打電話?!?/br> 則冬乖乖點頭,讓南珍幾乎不能將整天要擁抱的人與他聯(lián)系在一起。 婚紗店里的試衣間是南珍最喜歡的地方,她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等尤凝,當(dāng)門簾拉開時,她看見尤凝如女神般站在試衣臺上,頭頂有燈光瀉下,即使腰身被偷偷放松了兩厘米人也還是那么漂亮。 尤凝犯愁地跟南珍說:“你以后結(jié)了婚也別有僥幸心理,女人啊還是要每天都□□的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你知道我來改禮服我老公怎么說嗎?他問我是不是懷孕了!?。 ?/br> 南珍吃著薯片也說:“我剛剛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懷孕了?” 尤凝抓狂:“懷孕個毛毛!我的腰像是懷孕的人嗎!我只是胖了一點而已!” 南珍過去捏了捏,是比平時rou多了。 尤凝去換下一件敬酒時的禮服,在帳子里面跟南珍說話:“為什么男人都不會長胖?我老公即使天天半夜陪我吃泡面腰上還是有兩條瘦rou,緊繃繃的看著就嫉妒?!?/br> 南珍在外面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不得不佩服大學(xué)生,說話就是這么有文采,瘦rou,緊繃繃的,南珍不禁想到了某人。 “南珍?你在聽嗎?” 南珍含含糊糊應(yīng)了一聲。 尤凝很直接,問她:“你那個小男友身材怎么樣?看起來瘦瘦的?!?/br> 南珍翻著桌子下面的婚紗相冊:“尤凝,首先,他比我年紀(jì)大,然后,他身材怎樣我怎么知道?最后,他不是我男友?!?/br> 尤凝在里面爆發(fā)一陣大笑,引得裁縫低語:“快別笑了,線要炸開了?!?/br> 然后南珍當(dāng)然就在外面暢快大笑一番。 *** 這家店的裁縫跟尤凝是認(rèn)識的,這么揶揄一番尤凝總算老實了,乖乖吸氣不說話。 憋了很久,終于脫□上那套盔甲,她出來報仇:“南珍你犯了一個邏輯錯誤,你下意識里將他是不是你男友這個問題放在了最后,也就是說你潛意識里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南珍一塊薯片從嘴里掉下來,“特么的大學(xué)生了不起嗎?跟老娘咬文覺字有意思?” “是咬文腳字?!庇饶?/br> 南珍把包一摔,“好么,你看不起我初中畢業(yè)嗎?” 尤凝嗤嗤的笑,摸了摸南珍的頭,“雖然我大學(xué)畢業(yè)但目前還是沒有你賺得多啊?!?/br> 南珍聽著就舒服了,然后問尤凝:“你剛剛說的那個什么意識,我真的那樣?” 尤凝點點頭。 “完蛋了?!蹦险湮婺?,“我不想的?!?/br> “這有什么!”尤凝看不起她,“你這個白癡,有人喜歡你你煩惱什么?誰規(guī)定你這輩子就要守在宋家的?你真是個白癡呢!” “一口一個白癡的,”白癡說話了:“白癡賺錢比你多,你連白癡都不如?!?/br> 尤凝不在乎錢,尤凝說:“白癡不如的我要結(jié)婚了,你連白癡不如都不如?!?/br> 裁縫被繞暈了頭,早早退下去改衣服,尤凝穿著一套內(nèi)衣在房間里游蕩,與南珍坐在一起吃薯片。 “你別吃了,還想再來一趟嗎?” “沒關(guān)系,我準(zhǔn)備懷孕了?!庇饶f。 “……所以你剛剛在怨婦什么?秀恩愛嗎?”南珍后知后覺。 尤凝點點頭,“是??!你才發(fā)現(xiàn)??!好蠢。” 南珍:“……給條活路吧親!” 尤凝:“所以,你要緊緊抓住那個則冬才是條活路?!?/br> *** 南珍躺在床上時腦子里還是尤凝的那幾句話。 婚禮的前一天,尤凝特地又打電話過來叮囑南珍:“我的好日子一輩子就一次,你千萬讓我順心如意了!” 南珍只得跑去后廚跟則冬說:“喂!” 則冬不看她。 “喂!”南珍沒禮貌極了,用腳踹踹則冬。 則冬不惱也不理睬。 南珍:“……則冬……” 則冬立馬垂下眼簾,只看著她。 南珍牙癢癢,真想撲上去咬一口。 “什么事?說吧!”他還擦干凈了手用手機(jī)打字問她,態(tài)度真的差好多。 南珍板著臉:“明天穿漂亮一點,跟我出門?!?/br> 則冬:“去哪里?” 南珍:“尤凝結(jié)婚?!?/br> 這是則冬第一次出席別人的婚禮,這個世界里,人們歡喜的大日子。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休息的時候上網(wǎng)查資料。 他一直是這樣,在這個世界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幸好現(xiàn)在的科技如此發(fā)達(dá),可以告訴他所有想知道的東西。 南珍看見他在搜索引擎上提問:結(jié)婚紅包應(yīng)該包多少? 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然后他又問:喜宴上男性穿什么合適? 南珍幽幽啟口:“你隨便穿,反正你不是主角。” 則冬問她:“為什么我也要去?” 南珍的臉紅了又變白,白了一會兒又紅了。 則冬:“你怎么了?” 南珍:“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