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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高門庶孽之步步蓮華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果然就見陸明雅與杜鵑已屈膝拜了下去,陸明雅還嬌滴滴的笑道:“殿下,這便是妾身素日與您說過的那位族妹了,也是先前吹笛子吹得您都贊好的那位小姐,您瞧她是不是真生得花容月貌,正是您最喜歡的類型?。俊闭f著向杜鵑一使眼色。

    杜鵑便忙上前幾步,蹲下身強行抬起了陸明萱的下巴。

    二皇子一看,眼前的女子十二三歲,明眸皓齒,青絲如云,白皙的臉上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反正帶著一抹嫣紅的霞暈,比三月里最嬌嫩的那支桃花尚且要勾人幾分,實在是他這些年來玩兒過的女人里最極品的一個……他臉上一下子寫滿了滿意之色,看向陸明雅點頭贊許道:“你做得好,本王事后重重有賞,答應過你的事,本王也一定會實現(xiàn),好了,你就先下去罷,記得吩咐下去,本王不叫,誰都不許進來!”

    陸明雅忙屈膝應了,領(lǐng)著杜鵑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出門后還不忘回身輕輕關(guān)好門。

    如今屋里便只剩下陸明萱與二皇子兩個人了,二皇子再沒了任何顧忌,伸手便要去摸陸明萱的臉,陸明萱卻一偏頭避開了,冷聲道:“二皇子還請自重!”只是話雖說得硬氣,輕輕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此刻恐懼絕望的心情,實在沒什么氣勢可言。

    二皇子見她明明害怕得渾身直打顫,卻仍不肯輕易順從自己,倒是難得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笑著柔聲道:“你放心,我會很輕很小心的,不會傷害你的?!?/br>
    頓了頓,又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笛子倒是吹得不錯,以后我讓人與你尋一管全天下最好的笛子來,讓你在漫天繁星之下,吹最好聽的曲子給我聽,你道好不好?”

    一副溫柔至極,深情款款的樣子,若是換了旁的女人,只怕就要溺斃在他的溫柔與深情之下,任他為所欲為了。

    只可惜陸明萱不吃他這一套,別說她心里早已有了凌孟祈,此生已認定非凌孟祈不嫁,就算沒有,在方才經(jīng)陸明雅之口得知了二皇子的真面目以后,她也絕不可能從了他,就更別說她此生早已立志絕不做妾了!

    所以陸明萱只是冷聲道:“臣女與臣女的族姐,也就是二皇子的陸側(cè)妃生得極為相似,二皇子莫不是認錯人了?二皇子既是來看陸側(cè)妃的,那臣女便不打擾,就先告退了?!币贿呎f,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終于自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屈膝沖二皇子福了一福,便蹣跚著要往門口方向走去。

    奈何才走出沒兩步,已被二皇子長腿一伸,擋在了面前,依然笑得溫柔:“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本王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與本王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這里與本王裝糊涂?你若是乖乖兒的從了本王,本王自然加倍疼你,加倍待你好,否則,就別怪本王不憐香惜玉,給你些苦頭吃了!”

    說著,手已撫上了陸明萱的臉頰,只覺說不出的嫩滑,不由渾身都燥熱起來,臉已這般嫩滑如絲了,不知道衣裳底下的肌膚是不是比上好的絲綢觸摸起來還要滑膩?

    陸明萱厭惡的一把揮開了二皇子的手,聲音比方才更冷:“既然二皇子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臣女也不與您拐彎抹角了,臣女身份是低微,但臣女背后的定國公府卻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二皇子若今日真輕薄了臣女,除非二皇子有本事再不讓臣女踏出二皇子府一步而定國公府卻無二話,再不然就是二皇子有本事殺人滅口還絕除一切后患,否則臣女回去后定會將二皇子今日的所作所為公諸于眾,讓世人都知道二皇子到底是怎樣一個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偽君子,反正臣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比二皇子素有大志,在皇上明顯沒有立大皇子為太子意愿的情況下,您還是大有機會的,這兩者之間孰輕孰重,想來以二皇子的睿智,當比臣女更明白才是!”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讓陸明萱軟語哀求二皇子放過自己她萬萬做不到,且便是她真苦苦哀求了,二皇子也不見得就真會放過她,倒不如與其將利害關(guān)系擺明,也是變相的威脅二皇子,如此或許還能有一線全身而退的希望。

    思及此,陸明萱不由又諷刺的暗想道,當今皇上攏共才四個皇子,如今三皇子四皇子且先不論,單就她見過的兩個皇子大皇子與二皇子,前者有斷袖之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后者則心理扭曲,只喜歡沒長成的小姑娘,總而言之一句話,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與當今皇上奪人臣妻之舉可謂是異曲同工,——或許這便是世人常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皇子先是被陸明萱嫌惡的一把揮開了手,就好像他是什么臟東西一般,隨即又聽得陸明萱那番話,越發(fā)怒上加怒,也懶得再與陸明萱和顏悅色的廢話了,攸地沉下臉來冷聲道:“你以為本王會怕定國公府不成?更何況到時候你已是本王的人,定國公府若是識相呢,就該知道將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與本王送到府上來,否則,本王大可說今日是你主動勾引的本王,本王的側(cè)妃,你的族姐便是最好的人證,你覺得到時候世人是會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本王的話?還有定國公府,你猜在你一個旁支和全府甚至全族姑娘的名聲面前,是會選保你呢,還是會選保她們?到時候本王至多被人說嘴幾句,丟點顏面而已,你丟掉的,可就是你的命!”

    頓了頓,又道:“本王不是本王的大皇兄,定國公府也不是本王的正經(jīng)妻族,本王犯不著費心拉攏他們,自然也犯不著怕他們,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兒的從了本王,否則,你若是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本王少不得只能成全你了!”

    二皇子說完,似是耐心已徹底告罄一般,上前一步便猛地將陸明萱拉入了懷中,然后便大力撕扯起她的衣裳來。

    陸明萱沒想到自己已把利害關(guān)系擺明了,二皇子依然不肯收手,反而還越發(fā)變本加厲起來,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待回過神來,便一邊本能的大叫著“救命”,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起來。

    無奈二皇子力氣極大,陸明萱根本掙脫不得,反而弄得自己衣不蔽體,狼狽至極,幾乎就要忍不住流下淚來,為何身為女子,便要活得如此卑微,如此艱難?她從無害人之心,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為何人卻總是害她,果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嗎?!

    二皇子將陸明萱剝得僅剩肚兜和褻褲以后,眼見她身上的肌膚果然如自己所預料的那般白如凝脂,不由越發(fā)急不可耐,喘著粗氣一把松開她,便快速解起自己的衣裳來。

    卻沒想到他衣裳才剛解到一半,整個人便忽然如被點中了xue道一般,定格在解衣裳的動作上一動也不動了,再然后,更是“哐當”一聲,直挺挺栽倒在了地上。

    陸明萱見二皇子松開了自己,本來正打算趁此機會拼盡全力跑到窗邊,推開窗戶跳進外面的水里的,哪怕是死,哪怕死法還明顯不光彩,指不定在自己死后還會有什么臟水潑到自己身上,她也絕不能讓二皇子污了她的清白,至少她自己知道她是清白的,至少她自己知道,自己從身到心,還完完整整都是屬于凌孟祈的!

    豈料千鈞一發(fā)之際,二皇子竟然就這樣直挺挺栽倒在了她面前,然后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來,陸明萱看到那張臉,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獲救了,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決了堤,幾乎是泣不成聲的與那張臉的主人來:“衛(wèi)小姐,您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還會剛巧出現(xiàn)救了我,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我……我……”

    說著,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現(xiàn)下還衣不蔽體,不由羞憤得只恨不能立時死過去。

    衛(wèi)玉華滿臉的同情與憐惜,見她下意識的伸手去遮擋自己的身子,明白她的心情,忙撿起地上她的衣裳,手忙腳亂幫著她穿好了以后,才小聲而飛快的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跟我走,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我再與你細說不遲。”

    “嗯。”陸明萱忙點頭應了,待衛(wèi)玉華狠狠踢了地上人事不省的二皇子一腳,罵了他一句‘衣冠禽獸’后,才任由衛(wèi)玉華拉了自己的手,去到她方才潛進來的窗戶前,先幫助自己翻窗而出后,她才自里面躍了出來,拉著陸明萱,貓著腰繞過一大片忍冬地,又頭也不敢回的走了半晌后,才找了個隱蔽處的石凳坐下。

    經(jīng)過了方才這一番緊張的奔逃,陸明萱人雖累得不行,心情卻稍稍平復了一些,待衛(wèi)玉華在石凳上坐定后,她便忽然起身,對著衛(wèi)玉華深深拜了下去:“今日若非衛(wèi)jiejie出手相救,我這會子還不定……總之后果不堪設(shè)想,jiejie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還請衛(wèi)jiejie受我一拜,他日若有機會,一定做牛做馬相報!”

    衛(wèi)玉華忙一把攙了她起來,道:“meimei何須行此大禮,你我本就投緣,更何況今日救下meimei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meimei如此說?!币婈懨鬏孢€要客氣,她又佯怒道:“朋友之間本就該互相幫助互相照應,莫不是meimei仍不肯拿我當朋友不成?”

    陸明萱卻不過,這才不再與她客氣,問起她為何會那般及時的出現(xiàn)并救下自己來?

    衛(wèi)玉華方娓娓說道起事情的經(jīng)過來。

    ☆、第四十九回

    原來小徐氏因更衣暫且離開后,眾賓客便都抹牌的抹牌,看戲的看戲,素日交好的人聊天的聊天……自發(fā)分成數(shù)個小圈子玩樂起自己的來,衛(wèi)玉華卻因?qū)@些都不感興趣,本來今日是不欲來二皇子府赴宴的,但因其母衛(wèi)夫人說今日若是旁人做壽她不去也就罷了,偏是她未來的二嫂做壽,只怕大皇子妃也要去的,她若是不去,旁人還只當她不將兩位長嫂放在眼里呢,令她非去不可。

    衛(wèi)玉華拗不過母親,只得妝扮了坐車來二皇子府赴宴,又因她回京時日尚短,尚未在京城建立起屬于自己的社交圈子,便是有幾家衛(wèi)將軍的下屬的女兒奉了長輩的命令,有意與她交好,今日一直捧著她,其他來賓因她未來皇子妃的身份,也多有意無意捧著她順著她,她依然與那些所謂的千金閨秀怎么也談不到一起去,弄得是她也不自在,旁人也不自在。

    所以好容易到了自由活動時間,她立刻借口要去更衣,躲開了眾人,自往二皇子府花園里僻靜的角落躲清凈去了,打算躲上個把時辰,便去與小徐氏道別。

    卻沒想到,衛(wèi)玉華才在一座假山上樹蔭下的涼爽空地上坐了片刻,就聽得假山下有個尖細的聲音小聲道:“殿下,側(cè)妃娘娘說她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帖,只等殿下過去了?!?/br>
    然后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哦?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瞧見人了嗎,是不是真生得如你側(cè)妃娘娘說的那般天香國色?若真如此,她可算是替本王立了一大功了,本王必得重賞她才是!”

    衛(wèi)玉華因常年練武,六識本就比常人更敏銳一些,是以饒假山下主仆二人將聲音壓得極低,她也聽了個分明,不由暗想,能讓二皇子府的下人直呼為‘殿下’的,自然只可能是二皇子,而如今二皇子只得一位側(cè)妃,那下人口中的‘側(cè)妃娘娘’,自然也只能是陸明雅無疑了。

    對陸明雅衛(wèi)玉華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是定國公府的姑娘,先前在水榭里,又曾當眾為難過她的朋友陸明萱而已,本來那些意圖與她交好的閨秀們見陸明雅先跳出來欲出風頭,結(jié)果卻當眾鬧了個大大的沒臉時,曾大略與她說了一些陸明雅的情況,只衛(wèi)玉華一向坦蕩,最見不得那些背后說人是非的行徑了,是以聽過就算,并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看來,那位陸側(cè)妃不只是掐尖要強,只怕心術(shù)也不正?。?/br>
    因又凝神往下聽去,就聽得那尖細聲音的主人道:“奴才并沒有見著人,但聽側(cè)妃娘娘跟前兒的芍藥說,正是先前在水榭里吹笛子吹得外面眾賓客都贊好的那位小姐,殿下請細想,那位小姐笛子能吹得那般好,想也知道是一位極風雅之人,況側(cè)妃娘娘不是說了,那位小姐生得比側(cè)妃娘娘自己尚要美貌幾分嗎?斷斷差不到哪里去,殿下只等著待會兒大飽艷福罷?!?/br>
    ‘吹笛子吹得眾賓客都贊好的姑娘’?‘大飽艷福’?

    衛(wèi)玉華聽到這里,她雖向來直爽而不拘小節(jié),卻并不真就是那等心無城府之人,只看前次在潭拓寺她三言兩語便拆穿了那小賊的謊言,便可知她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在心里將二皇子和陸明雅罵了個半死,這兩個人一個是衣冠禽獸,一個則助紂為虐,果然是狼狽為jian天生一對,別說今日二人要陷害的人是她的朋友,便不是,她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當下衛(wèi)玉華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只可惜二皇子與那下人說完話以后,并沒有立刻趕去陸明雅的居所,而是顧忌著外面尚有一眾賓客,遂又去外面晃了一通,衛(wèi)玉華倒是不好一直跟著他,只得待他們主仆離開后,又多逗留了一會兒,才跳下假山,去到主干道上,叫住一個路過的丫鬟,狀似無意的與其攀談起來,趁機套出了陸明雅居所的位置所在。

    然后她便徑自趕了過去,恰好看見二皇子進了陸明雅的院門,還將服侍的人都留在了院門外,衛(wèi)玉華不由著急起來,這么多人,她要怎么才能人不知神不覺的潛進去救人?便是翻墻,只怕也會很快被人發(fā)現(xiàn)。

    衛(wèi)玉華只得四下里觀察起地形來,萬幸很快便讓她發(fā)現(xiàn)了陸明雅的居所雖兩面臨水,除了院門以外,卻還有一面是與陸地相通的,又因相通的地方是一大片忍冬地,尋常人等閑不會往哪里去,倒是一條人不知神不覺潛進陸明雅居所的好途徑。

    她于是穿過那一片忍冬地,潛入了陸明雅的院子,正好就讓她在正房的窗戶底下聽見了陸明萱的聲音,——這才有了她千鈞一發(fā)之際趕到,及時救下了陸明萱那一出。

    陸明萱聽完衛(wèi)玉華的話,想起先前自己的絕望和獲救時的喜幸,一時情緒激蕩,忍不住又要落淚,她忙強自忍住,再次對著衛(wèi)玉華福了下去:“今日若不是衛(wèi)jiejie,我這會子不是死了,便是生不如死,還請衛(wèi)jiejie一定要受我一拜……”

    仍是尚未拜下,便被衛(wèi)玉華攙了起來,嗔道:“你雖與我只見了兩次面,也應該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上次在潭拓寺時,我們素不相識時我尚且出手助你,更何況如今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我又自來最是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你若再與我這般客氣,我就真生氣了啊!”

    陸明萱實在拗不過她,只得暗暗在心里下定決心,他日衛(wèi)玉華若有需要,自己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報答她的大恩大德!

    衛(wèi)玉華因又問起陸明萱是如何著了陸明雅道兒的來:“我瞧著今日除了你和你jiejie,你們府上還來了一位奶奶兩位姑娘,你怎么會落了單的?你jiejie呢,難道沒與你一起嗎?本來我是想上前與你們打招呼的,但又實在怕與你們府上的奶奶姑娘們寒暄,所以躲開了,早知如此,我就該上前與你們打個招呼,然后與你待在一起的,不然你也不會這般倒霉了?!?/br>
    陸明萱遂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略說了一遍,末了苦笑嘆道:“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素日雖與她不對付,卻也沒真正做過什么傷害她的事,誰知道她會恨我至廝,一心想要算計我呢?”

    只是陸明雅以為她真是軟柿子,可以任她捏扁搓圓,再不然以為自己如今已是二皇子的側(cè)妃,她便奈何不得她了,那就真是打錯了主意,這一次,她若不狠狠給她幾分顏色瞧,她再不活著!

    衛(wèi)玉華點頭嘆道:“原來如此,你的確是防不勝防,還不知道你jiejie這會子擔心成什么樣呢,我們還是快去找她罷,也省得事情鬧大了再生事端,更于你名節(jié)有損……呃,你如今這個樣子,不整理一番怕是不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這可如何是好?”說到最后,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陸明萱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的衣裳已被二皇子抓破了幾處,頭上的首飾也被杜鵑奉陸明雅之命,拔得所剩無幾,只怕頭發(fā)也早亂了,臉上和脖頸上還不知道有沒有傷,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真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正暗自發(fā)愁,就聽得衛(wèi)玉華道:“要不這樣,你就在這里躲著,我悄悄兒去前面找你jiejie去,把事情與她說說,讓她拿了你的備用衣裳和首飾來,若是沒人問也就罷了,若是問起,你就說自己小日子來了,弄臟了裙子,自然就不會有人動疑了……對了,你初葵來了嗎?”

    饒衛(wèi)玉華也是女子,聽她這樣大大咧咧的問自己這樣私密的問題,陸明萱依然忍不住臉紅,片刻方小聲道:“還沒有呢,不過想來也快了,衛(wèi)jiejie這個理由倒是可以一用?!?/br>
    衛(wèi)玉華點點頭,正待再說,就見她雖渾身狼狽,臉紅起來的樣子依然好看得不得了,不由雙眼放光道:“果然美人兒不管到了什么情況下,依然是美人兒,怎么也改變不了的……二皇子那個衣冠禽獸,竟然對你下那么重的手,人在做天在看,也不怕老天劈道雷下來劈死了他!”

    陸明萱沒有說話,只是在心里暗暗發(fā)狠,老天向來欺善怕惡,只怕不會劈死二皇子,不過老天不懲罰他,她完全可以自己來,陸明雅與二皇子,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衛(wèi)玉華欣賞了一回美人兒,忽然發(fā)起愁來,壓低了聲音與陸明萱道:“今日我親眼看見二皇子是怎樣一個衣冠禽獸了,我還聽說,大皇子也不是個好的,好似有斷袖之癖還是什么的,總之就是見不得人的毛病……如今老大老二都這樣,也不知道老三會不會也是這樣?那我嫁給慕容慎豈不是虧大了?不行,我得回去寫信給我爹,讓他替我退了這門親事才好……也不行,這是皇上圣旨賜婚,退婚豈不是抗旨不尊,要問罪的?算了,嫁就嫁罷,如果他慕容慎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毛病,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后半輩子都不敢再犯!”

    這思維,發(fā)散得可真是有夠快有夠遠的……陸明萱嘆為觀止,但在衛(wèi)玉華的絮叨之下,心情卻不自覺好了很多,甚至有心情與她說笑了:“jiejie這么好的人,老天怎么可能會讓三皇子有什么毛???jiejie只管放心罷,況就像jiejie說的,三皇子若真有什么毛病,你也可以打得他改過自新,除非他不怕打,再不然功夫比jiejie好,不過我聽說幾位皇子功夫都很一般,想來三皇子絕不會是jiejie的對手,jiejie只管放心罷?!?/br>
    衛(wèi)玉華立刻一臉的得意:“那是,不是我吹,我的功夫連我好幾個哥哥侄兒都不是對手,三皇子一只養(yǎng)在金玉堆里的弱雞,難道還能比我哥哥侄兒們更厲害不成?好了,不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了,你等著我,我立刻找你jiejie去,你記得別亂走,就躲在這里等我啊,我很快回來的……”話沒說完,人已跑出了老遠。

    余下陸明萱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方才竟說自己的婚事大事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又說三皇子是‘一只養(yǎng)在金玉堆里的弱雞’,不由搖頭笑了起來。

    只是想起方才自己的遭遇,陸明萱很快便笑不出來了,脖頸與耳后被二皇子弄傷的地方方才與衛(wèi)玉華說話時還不覺得,如今沒有旁的事轉(zhuǎn)移注意力了,她方覺得火辣辣的疼,再想起被二皇子撕去衣裳那一刻的屈辱與絕望,她的眼淚差點兒忍不住又要掉下來,她忙狠狠將其逼了回去,復又坐下,拿帕子狠狠擦起自己身上被二皇子觸碰過的地方來。

    然越擦陸明萱就越覺得臟,越擦就越覺得惡心,身上的藥效還沒有散盡,她既暈且熱,再被這股惡心的感覺一沖,終于忍不住蹲到一旁,“哇哇”的嘔吐起來,卻又嘔不出什么東西來,只是干嘔,倒比真嘔吐尚要難受幾分,很快便憋出了滿臉的淚來。

    淚眼朦朧中,冷不防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雙屬于男子的皂靴,陸明萱的心下意識的一緊,只當是二皇子醒來追來了,嚇得猛地抬起來頭,卻見眼前竟站著一個她萬萬想不到會于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賀知行!

    陸明萱的心先是一松,隨即便又縮緊了,強撐著身子站起來,看向賀知行冷冷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賀知行本來還沒有認出陸明萱的,他只是覺得有了幾分酒,想出來透透氣,才無意走到了這里,不想?yún)s隱約聽見花叢里有人在嘔吐,還夾雜著細弱的啜泣聲。賀知行生來便長在豪門,豪門的秘辛見得多了聽得更多,只當是二皇子的哪個姬妾受了委屈偷偷躲著在哭,他自不會去自找麻煩,第一反應便是遠遠的避開。

    不想他心里是這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腳步卻徑自往花叢里走了去,然后他便看見了陸明萱,第一眼他并沒有認出陸明萱,只是覺得這姑娘長得還不錯,而且有幾分眼熟,看身量還小發(fā)髻也還是姑娘家的發(fā)髻,想來不是二皇子的姬妾,那她為什么會躲在這里又吐又哭的?卻沒想到他還沒說什么,陸明萱倒先語氣不善的問起他怎么會在這里來,眼里還寫滿了嫌惡,就好像他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一般。

    賀知行立時滿心的不悅,正想呵斥陸明萱‘不識好人心’,忽然就想起自己何以會覺得這姑娘眼熟了,自己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姑娘拿嫌惡甚至仇視的目光看,可不正是拜這姑娘所賜嗎?自己當時還因此而難得對她生出了幾分興趣,想著待她年紀大些后,再與她玩玩兒,只可惜之后一忙起來,他便忘了還有這回事,誰曾想二人今日竟會在此地遇上,難道這便是緣分不成?

    賀知行的不悅散了個七七八八,看著陸明萱微笑問道:“姑娘既這般問,可見早就認識我,知道我是誰,看來在定國公府藏書樓那次‘偶遇’,我并沒有冤枉姑娘?只是姑娘既有那個心,就該知道同樣的招數(shù)用一次好用,用兩次只怕就不靈了,不過若是換成你,總要等到第三次才不靈。”‘偶遇’兩個字,有意被他咬得極重。

    陸明萱聽他言外之意,竟是至今仍以為兩年多以前那次在九省樓的偶遇是自己故意為之,亦連這次也是自己為了接近他故意安排的,不由氣了個半死,這世上怎么會有這般狂妄自大的人,他以為他是誰,全天下的女子都理所應當為他傾倒嗎?又后悔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竟說了那句一聽便讓人動疑的‘你怎么會在這里’,也就難怪賀知行會那般自大了!

    只得冷冷道:“公子怕是聽錯了,我并不認識公子,也不知道什么藏書樓,這里是我先來的,還請公子離開,不要擾了我的清凈!”

    賀知行被她嫌惡的眼神、冰冷的話語和急于撇清的樣子弄得才散了的怒氣又聚攏起來,語氣也不善起來:“你既小小年紀便知道‘欲擒故縱’,就該知道‘縱’只是手段,‘擒’才是目的,小心過猶不及……”

    話沒說完,總算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陸明萱的狼狽,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陸明萱的手腕兒,語氣越發(fā)的不善:“是誰?誰干的?!”

    賀知行比陸明萱年長六歲有余,又已成婚近兩載,也經(jīng)過好些女人了,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陸明萱這一身狼狽到底是因何而來,本來還正生陸明萱氣的,霎時這怒氣都轉(zhuǎn)嫁到了那欺負陸明萱的人身上去,只覺滿心說不出的憤怒,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偷偷動了一般,抓住陸明萱手的力道也越發(fā)的大。

    陸明萱被他抓得手腕兒生疼,想起自己今日先是遭遇了陸明雅的算計二皇子的輕薄,如今又要忍受賀知行的質(zhì)問與暴力,他們一個個的到底憑什么,難道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不成!

    她心里一下子說不出的憤怒,說不出的怨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一把掙脫了賀知行的手,猛地退后兩步后,才冷冷說道:“公子說什么,我聽不懂,另外,我與公子素不相識,還請公子自重!”

    賀知行話一出口,心里其實已約莫有了答案,敢在二皇子府這般放肆的,除了二皇子本人,又還可能是誰?況他曾有所耳聞,二皇子在男女之事上,一向有些不檢點……幸好看她的樣子,并沒有讓二皇子得逞,可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她如今已入了二皇子的眼,只怕二皇子不會輕易罷手,自己得想個法子,讓二皇子知難而退,再得個教訓才是!

    賀知行一邊思忖著,一邊不自覺放柔了聲音與陸明萱道:“你認不認識我,你我都心知肚明,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我也不與你多爭了,只告訴你一句話,回去后安分些,這邊的麻煩,我自會設(shè)法與你解決了,待過了這陣風頭,我便打發(fā)人去你家提親,到時候那人自然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提親?”陸明萱先是驚怒,繼而便怒極反笑了起來,他以為他是誰,他打發(fā)人去提起她就一定會答應?呸,別說他所謂的‘提親’只可能是納她做妾,就算怡安縣主立時死了,他八抬大轎迎她去做正妻,她也絕不可能嫁給他!

    然在經(jīng)歷過了方才的口誤之后,陸明萱卻是不好再說他已娶妻,難道讓自己給他做妾之類的話了,以免再生枝節(jié),讓他以為自己真時時關(guān)注著他呢,遂只是冷聲道:“公子還請自重,我早已定了親了,我的麻煩自有我未來的夫君替我解決,就不勞公子大駕了。我jiejie與朋友很快就要來尋我了,還請公子自便,省得她們瞧見了公子與我站在一起,徒與公子添麻煩,公子好走不送!”

    賀知行沒想到陸明萱竟早已名花有主了,不由失聲叫道:“你說什么,你已定了親了?怎么可能?”那她之前與自己的“偶遇”算什么,她對他一再的欲擒故縱又算什么?

    陸明萱冷冷一笑,“公子這話說得可笑,我怎么就不可能定親了,我雖家世卑微,才貌有限,這世上卻總有一個人,是全心全意喜愛我這個人,并不因為我的家世與旁的因素,只是單純的喜愛我這個人,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舍棄,什么都愿意做,甚至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舍得讓我受半點委屈,不舍得讓我有半點傷心,我除非是傻子,才不與他定親!難道公子自問能比他做得更好嗎?”

    賀知行怎么能跟凌孟祈比,又怎么配跟凌孟祈比!

    只可惜前世自己瞎了眼,竟被他的皮囊所迷惑,也幸得老天眷顧,讓她這輩子遇上了凌孟祈,否則她怎么能夠體會那種真正兩情相悅,情到深處的甜蜜感覺?

    陸明萱說到最后,眼里不自覺閃過了一抹溫柔的光,她自己沒有意識到,賀知行卻看得分明,只覺無比的刺眼無比的憤怒還有幾分失落,這才明白原來陸明萱對他真的不是欲擒故縱,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為是!

    賀知行憤怒失落之余,還覺得前所未有的狼狽與難堪,他眾星捧月的長到二十歲,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屈辱,惱羞成怒之下,他扔下一句:“既然你不識好人心,那我也犯不著再多管閑事,你好自為之罷!”便拂袖而去了。

    余下陸明萱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現(xiàn)下太過狼狽,怕引來旁人,更引來二皇子與陸明雅的人,她就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了,一想到方才賀知行那副難以置信,就好像聽了什么天方夜譚的表情,她便覺得說不出的解氣,賀知行以為這世上所有女人天生就該圍著他轉(zhuǎn),如今總算知道,他沒有他自以為的那般魅力無邊了罷?看他以后還跟不跟只公孔雀似的,四處開屏賣弄姿色與風情!

    賀知行前腳剛離開,衛(wèi)玉華帶著陸明芙后腳便趕到了。

    陸明芙一見陸明萱,便著急的往上搶了兩步,道:“你嚇死我了,我和二姑娘在外面等了你半晌都不見你出來,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我便進去找你,誰知道你已不在屋里了,我與二姑娘和杏林,還有帶我們?nèi)舴康哪茄诀邔⑺奶幎颊冶榱?,也沒發(fā)現(xiàn)你的下落,我知道你定是出了什么事,可又不敢聲張,只得回去悄悄兒告訴了大奶奶,大奶奶也不敢聲張,只得悄悄兒與二皇子妃說了,讓二皇子妃遣人悄悄兒尋你,幸好二皇子妃還沒來得及吩咐下去,衛(wèi)jiejie便找到了我,說你……那個來了,弄臟了裙子,一時又找不到人回去幫著說一聲,只得自己悄悄兒躲著,幸好遇見了衛(wèi)jiejie……這樣的事雖尷尬,卻也算是好事一樁,你不必難為情。我的心自不見了你起,一直都高高懸著,如今見你平安無事,總算可以落回原地了!”

    一口氣說完一大通話,陸明芙長長的喘息了一口,正待再說,忽然就發(fā)現(xiàn)陸明萱面色慘白,渾身狼狽,不但衣裳有幾處破了,頭上的首飾竟也不見了大半,絕不是忽然來了初葵會有的樣子,攸地臉色大變,拉了陸明萱的手便急聲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這樣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說什么也要替你出這口氣!”

    陸明萱強按下想要撲進jiejie懷里痛哭的沖動,扯出一個微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回去后我再告訴jiejie不遲,對了,jiejie與我?guī)Я艘律堰^來嗎,我這個樣子,得盡快找個地方將衣裳換了,再回去與大奶奶和二姑娘她們回合才成,也省得她們白白擔心。”

    陸明芙見陸明萱的臉色極不好,本來還想再問的,卻見一旁衛(wèi)玉華沖自己輕輕搖頭,只得暫且忍下,與衛(wèi)玉華一左一右扶了陸明萱,找到最近院落一間空置的廂房,等候陸明萱換了衣裳,——本來二人想幫她的,卻被她再四拒絕了,說自己可以,躲到屏風后面,自己換好了衣裳,才出來讓二人幫著整理好了頭發(fā),戴好了首飾,三人方折回了水榭那邊去。

    彼時陸大奶奶等人在水榭那邊早等得滿心焦急了,尤其是陸大奶奶,今日是陸老夫人特地吩咐她帶小姑子們出來玩耍的,她便是今日一行人的主事人,若讓陸明萱在她手上出了什么事,回去后她要如何與陸老夫人交代?

    就算方才衛(wèi)小姐特地過來與她說了陸明萱無事,只是因初葵忽然來了,弄臟了衣裳只能躲著,但陸大奶奶是什么人,幾乎是剛聽了衛(wèi)玉華的話,她便本能的意識到了這事兒必定大有隱情,所以即便聽衛(wèi)玉華再四保證過了陸明萱無事,不親眼看見陸明萱平安無事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她依然不能放心!

    萬幸又等了一會兒,果然就見衛(wèi)玉華與陸明芙一左一右擁著陸明萱走了過來,陸明萱先前淡紫色十樣錦的妝花褙子,已換成了一身湖藍色折枝花的半袖,亦連頭上的首飾都大半換了,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虛弱,走路也有些不自然,倒真像是初葵乍來,尚不習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