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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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萱還要起來,凌孟祈已正色道:“自家夫妻不來這些虛的,況再往后天氣越發(fā)冷了,萬一你凍病了,心疼的還不是我?好了,你再睡會兒,我先走了,晚間我會盡可能早些回來的?!闭f完給陸明萱蓋好被子捻好被角,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后,才起身大踏步的出去了。 余下陸明萱又在床上窩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方才她還覺得被窩里挺暖和的,這會兒卻覺得四處都涼颼颼的,再也睡不著了,索性叫了丹青進(jìn)來,服侍自己更衣梳洗。 因還在新婚期內(nèi),她有意打扮得很喜慶,上身是玫瑰紅芙蓉山茶梔子花暗紋褙子,下系竹青底繡墨綠色忍冬紋裙邊的湘裙,頭戴赤金嵌五彩寶石的步搖,還描了眉敷了粉,才去了宴息處用早飯。 用完早飯后,陸明萱令丹青叫了段嬤嬤來,問道:“我前兒讓嬤嬤去找可靠人牙子買人的事,如今怎么樣了?” 段嬤嬤忙道:“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只不知夫人打算什么時候見人,我好傳話給那人牙子,令其將人領(lǐng)來?!?/br> 陸明萱想了想,道:“家里如今急等著用人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下午罷,早些把人挑好調(diào)教好,讓他們各司其職,你們也能輕松些。” 段嬤嬤應(yīng)了,下午待陸明萱午睡起來,果然叫人牙子領(lǐng)了二十幾號人來讓陸明萱挑選。 陸明萱在屏風(fēng)后面只看那些人都收拾得齊齊整整,眼神也不到處亂瞟亂看,便知道都是學(xué)過一定規(guī)矩,段嬤嬤是用了心辦差的,有意投桃報李,便把這些人的去留大權(quán)都交給了段嬤嬤。 段嬤嬤遂挑了八個女仆四個小丫頭子并兩個才*歲的小子,至于護(hù)院和趕車的,則留待凌孟祈下次休沐時,由他來挑選并拍板。 陸明萱打眼一瞧,見段嬤嬤挑的人大半都是自己暗地里也看上了眼的,不由暗暗點頭,道:“一事不煩二主,我給嬤嬤七日的時間來調(diào)教大家,等七日后再看,若這些人都得用,我一定給嬤嬤記一功,反之,我可不會與嬤嬤客氣哦。” 后一句話明顯帶著玩笑的成分,段嬤嬤豈有聽不出來,忙笑道:“老奴一定不負(fù)夫人所托?!毙睦锩靼钻懨鬏孢@是在抬舉自己,不由越發(fā)堅定了以后要好生為陸明萱辦事的決心。 吳mama在一旁看得心里直癢癢,隨陸明萱來凌家已經(jīng)十日了,她雖頂著陸明萱陪嫁mama的名頭,陸明萱卻什么差事都沒有派給她,大有將她一直晾下去的架勢,她又豈能有不著急的。 如今還不比以前在國公府時,她再不好也是陸老夫人給陸明萱的,說句不好聽的,陸明萱打狗也要看主人,總要給她留幾分顏面,如今整個家就凌孟祈與陸明萱兩個主子,陸明萱在內(nèi)宅擁有絕對的權(quán)威,若她一直這般晾著自己,不必她發(fā)話,家里其他的人也要看輕她甚至不將她放在眼里,屆時她別說與段嬤嬤一爭高下了,只怕連立足之地都要沒有了! 念頭閃過,吳mama心里越發(fā)的恐慌,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賠笑著上前與陸明萱道:“不知夫人可有什么差事派給老奴的,老奴雖拙,比不得段jiejie能干,替夫人跑跑腿什么的還是能做到的?!?/br> 陸明萱淡笑道:“如今家里就我和大爺兩個人,能有多少事兒,mama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更是老夫人賜下的,就好生將養(yǎng)著罷,家里也不差這點銀子?!?/br> 雖說對不起她的是上一世的吳mama,而非這一世的吳mama,陸明萱依然做不到毫無芥蒂,就算吳mama的確是個能干的,她以后少不得有用上她的時候,那也是她將其打壓得再不敢有任何二心之后的事了。 好生將養(yǎng)著?吳mama心里發(fā)苦,面上不免就帶了幾分出來,賠笑著急聲道:“夫人說得老奴越發(fā)沒有立足之地了,老奴算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一介下人而已,哪里就敢說好生將養(yǎng)著了,還請夫人就給老奴派點差事罷,省得老奴閑著渾身都不自在?!?/br> 陸明萱卻已站起了身來,扔下一句:“從來只聽說過人嫌自己忙累,還沒聽見過有人嫌自己閑的,此事就這么定了,mama且不必再多說?!边M(jìn)了內(nèi)室去。 吳mama無法,只得悻悻的看了一眼領(lǐng)著一眾新買來的下人漸行漸遠(yuǎn)的段嬤嬤,回了后面自己的屋子去。 陸明萱則很快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后去,吳mama這樣的人,還不夠格兒讓她放在心上,她一回房便叫丹青丹碧開了自己的陪嫁庫房,布置起她和凌孟祈的屋子來。 如今家里就她和凌孟祈兩個主子,他們住的自然是正房,正房一共五間,她早在第一次來時便知道其大概格局了,中間的屋子做了會客廳,東次間布置成了一個小小的宴息處,她和凌孟祈素日一般都在這里起坐,東梢間就是他們的臥室,耳房則打通設(shè)為了凈房;西次間與西梢間則打通做了書房。 看得出來凌孟祈是精心布置過屋子的,墻面都重新糊過,屋頂全鑲繪著藍(lán)綠色八寶圖案的承塵,地面鋪的地毯也全都是簇新的,只他到底是男人,天生粗心,很多地方布置得便冷硬有余溫馨不足,陸明萱既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一輩子的家,自然要按自己的心意來布置,怎么讓自己舒服怎么來。 所以等到傍晚凌孟祈快馬加鞭的趕回家中時,看見的就是內(nèi)室與宴息室之間多出了一座五彩琉璃的沉香木透雕花卉的屏風(fēng),門口各擺了一盆半人高的盆景,長榻上的窗臺上多出了一缸金魚,長榻當(dāng)中的矮幾上則新添了個花斛,插著一支新摘的桂花,讓整間屋子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沁香,——變化并不大,屋子卻瞬間就多了幾分溫馨,不再像以前只是單純的屋子,而是有了家的感覺了。 果然成了親,就不一樣了……凌孟祈心里霎時熱乎乎的,問迎上來的陸明萱道:“你今兒在家里還好罷?” 陸明萱莞爾道:“你都說了我是在我們家里,怎么可能不好?肚子餓了罷,你趕快去梳洗,我讓她們擺飯,等吃了飯后我們再好生說話兒?!?/br> 凌孟祈從來不知道有人等自己回家,等自己吃飯的感覺會這么好,好到他恨不能傾盡自己所有的一切,來換取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 他忍不住俯身親了陸明萱一口,顧不得丹青與丹碧還在,才滿臉笑容,腳步輕快的往凈房去了。 余下陸明萱紅著臉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旁早已眼觀鼻鼻觀心的低下了頭去的丹青丹碧,深吸一口氣,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領(lǐng)著二人往宴息處擺飯去了。 ☆、第五十三回 你既無情我便休 晚餐很豐盛,除了四個葷菜蒜蓉醬孢子rou、陳皮兔rou、蝦籽冬筍、姜汗魚片以外,還有辣白菜卷、蜜汁藕片兩個素菜并一個湯天麻乳鴿湯,全是凌孟祈愛吃的。 他中午在衛(wèi)所一是因惦記著陸明萱,不知道她今日在家里要怎么打發(fā)時間,二是衛(wèi)所飯菜的水平本就只夠果腹,離美味可口什么的還差得遠(yuǎn),是以沒怎么吃,這會兒佳肴在前,佳人在側(cè),自然是胃口大開,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陸明萱的食量在女子里算好的,只晚間向來不怎么吃,如今見凌孟祈大快朵頤,她也忍不住來了食欲,倒比往日多吃了半碗飯。 一時飯畢,夫妻兩個攜手去園子里散步消食,陸明萱遂趁此機(jī)會,把白日里自己買人的事說了:“……十四個人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兩,我又賞了那人牙子四兩,所以總共花了一百九十兩,看起來都是些踏實懂規(guī)矩的,我把人都交給段嬤嬤調(diào)教去了,等你下次休沐時,應(yīng)該已調(diào)教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讓他們給你磕頭?!?/br> 凌孟祈笑道:“這些事你做主就好,不要怕花銀子,要緊的是你自己舒服?!?/br> 陸明萱點點頭:“如今只差護(hù)院和趕車的了,這恐怕得你親自挑選。” 凌孟祈想了想,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會盡快把人弄回來的。倒是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我在衛(wèi)所的幾個下屬今兒一見了我,便吵著鬧著要見一見你,他們都是我剛進(jìn)錦衣衛(wèi)還是小旗時便跟著我的,算是我的心腹,我不好一口回絕他們,所以與他們說,要回來與你商量之后再做定奪,你怎么說?若你愿意呢,找個日子,讓廚房整治一桌酒席,我邀了他們來家里吃飯,你出去見一見他們便罷,若你不愿意,我就在醉仙樓或是蓬萊閣款待他們也是一樣。” “自然是邀請他們來家里吃飯方顯誠意。”陸明萱聽他說完,毫不猶豫便說道,連他自己都說那些人是他的心腹了,自然不能只拿他們當(dāng)尋常下屬對待,所謂“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他在錦衣衛(wèi)不論是出任務(wù)時,還是在衛(wèi)所時,都是危機(jī)重重,若沒有幾個他能放心將后背交給對方的心腹,他就算再有本事再能干,也是獨木難支。 而收買人心很多時候并不是靠銀子或是其他身外之物就能達(dá)到最好效果的,最好的法子莫過于讓對方覺得你尊重他,把他當(dāng)自己人,對他掏心掏肺,如此他自然也會對你掏心掏肺。 凌孟祈見陸明萱一點也不猶豫,他反倒猶豫起來,“可他們都是些粗人,素日里說話行事百無禁忌慣了的,我怕你看不慣,要不,我還是在醉仙樓款待他們算了?” 陸明萱忙道:“我能與他們待多長時間,至多不過開席前出來與大家見個禮罷了,不會不習(xí)慣的,你就只管放心罷。屆時那個豐百戶與孟百戶也會來嗎?” “他們兩個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自然要來的?!绷杳掀睃c頭。 陸明萱笑道:“他們兩個可救過你的命,那次寧王……那次若不是他們,你差點兒就回不來了,我感激他們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看不慣他們?你明兒只管邀請他們,回來告訴我屆時會有多少人,都愛吃些什么,我也好提早讓人準(zhǔn)備。” 凌孟祈聞言,想起男女內(nèi)外有別,到時候陸明萱與眾人待的時間的確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想來也不至于不慣到哪里去,也就釋然了,點頭道:“那我明兒便問問他們?nèi)?。?/br> “哦,差點兒忘了,到時候沒有女眷嗎?那日在新房里,我瞧著來的夫人奶奶可不少,難道就沒有一個是你心腹們的妻房的?”陸明萱又問道。 凌孟祈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都還沒有娶親,那日來捧場的女眷好些都不是沖的我,而是沖的我們指揮使大人和高副指揮使,便有幾個沖我的,也都是她們的夫婿有求于我,這些人泛泛相交可以,以心相交卻是萬萬不能也萬萬不敢的?!?/br> 頓了頓,苦笑道,“錦衣衛(wèi)名聲在外,我那幾個兄弟一個個兒又都是苦出身,就算如今都是官身,也頗有些家底了,也沒有哪個好人家愿意將女兒許給他們,差點兒的他們自己又瞧不上,我也就是上天垂憐讓我遇上了你,你又與我兩情相悅心意相通,不然如今我必定也是光棍兒一條,與他們同病相憐?!?/br> 至于當(dāng)初陸中冕與陸中景爭相要將女兒許給他之事,則被他直接忽略了,今生若娶不到陸明萱,他絕不會另娶他人,可不就只能打一輩子光棍兒了? 陸明萱想起錦衣衛(wèi)在坊間的名聲,但凡疼愛女兒些的好些的人家的確都不大會與他們結(jié)親,這個話題還真是不怎么愉快。 只得忙忙拿話來岔開,“對了,我也有一件事與你商量,我打算明兒去一趟端王府,見見王妃,與她說說話兒,以前在國公府我是不方便出門,更不方便去端王府,之后回了家,要忙的事又太多,也抽不出時間去給她請安,如今總算可以隨意出門,時間也寬裕些了,我若不去一趟,一是情理上說不通,二來我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你怎么說?” “你想去便去,不必特意與我商量,我與端王的往來本就是私底下的,你與王妃又結(jié)識在前,你們素日就算往來得再頻繁一些,諒旁人也挑不出不是來?!绷杳掀響?yīng)道,“不過記得禮品豐盛些,到底他們是君我們是臣,該盡的本分還是要盡到的,我把虎子留給你,你記得把丹碧也帶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陸明萱點點頭:“知道了。對了,這程子忙得我暈頭轉(zhuǎn)向的,也忘記問你大皇子妃那邊怎么樣了,她們主仆至今還是按兵不動?” 凌孟祈道:“嗯,一直都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已經(jīng)放棄了,還是在謀劃更大的陰謀,你放心,我的人會繼續(xù)盯著她們,不會給她們?nèi)魏慰沙酥畽C(jī)的!” 當(dāng)下夫妻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已不早了,也就回房梳洗安置了。 次日,又是凌孟祈離家以后陸明萱便睡不著了,只得早早起來梳洗妝扮。 丹青給她梳頭時因笑道:“以前每每叫夫人起床時,夫人都要賴上一會兒,還會感嘆‘多早晚能睡到自然醒,能睡到想什么時候起來就什么時候起來該多好?’,怎么如今有這個條件了,夫人卻反倒睡不著了?” 陸明萱苦著臉點頭道:“可不是,可見我天生就是個勞碌命,讓我享福都不會享?!毙睦飬s知道自己是因為舍不得凌孟祈,所以才他一離開便睡不著了的,不由暗嘆,可見習(xí)慣這東西是多么的可怕,她才跟凌孟祈同床共枕了幾日呢,便已習(xí)慣了他的存在他的氣息了! 丹碧笑著插言道:“夫人不是不會享福,不過是舍不得大爺罷了,等明兒大爺休沐時,保證您就能一覺到大天亮了。” 說得陸明萱微微紅了臉,啐道:“壞丫頭,竟打趣起我來,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丹青昨兒你背地里編排她,以后是該繼續(xù)叫她‘丹青jiejie’好呢,還是叫她‘虎嫂子’好呢的,如今卻是顧不得了,丹青,你還不撕了她的嘴呢!” 果然丹青立時羞紅了臉,叉著腰說了一句:“好啊,滿屋子就數(shù)你最愛磨牙,今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北阋业け趟阗~去。 急得丹碧忙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告起饒來:“好jiejie,我以后再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遭兒罷?” 陸明萱則在一旁架橋鋪火:“丹青,你可別輕饒了她,誰知道她這次見你輕易就饒了她,下次會不會再犯?” 屋里一時間十分的熱鬧,一直到丹青與丹碧都?xì)獯跤醯脑倥懿粍雍?,才在陸明萱的主持下“握手言和”,一道簇?fù)碇懨鬏嫒チ藦d堂用早飯。 吃過早飯后,陸明萱又收拾了自己一番,查看了一番帶去端王府的禮物,才帶著丹青與丹碧坐上馬車,去了端王府拜見衛(wèi)玉華。 衛(wèi)玉華不妨陸明萱這么快便來拜見自己了,她還以為她至少得過完新婚頭三個月后,才會出門做客,不由大喜過望,忙命春暄領(lǐng)著人去垂花門外迎她,她自己則收拾一通,等在了自己的院門外,若不是礙于她如今的身份實在不宜去親迎陸明萱,她都要親自接出垂花門外了。 一時陸明萱被春暄等人簇?fù)碇吡诉^來,衛(wèi)玉華遠(yuǎn)遠(yuǎn)看著,再也顧不得旁的,忙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不待陸明萱拜下,已攜了她的手笑道:“早盼著meimei來了,只沒想到meimei會來得這么快,難怪今兒早上還沒起床,就聽得窗外有喜鵲叫呢,敢情是有貴客臨門!” 說著趁機(jī)打量了陸明萱一番,見她的姑娘發(fā)髻已換做了婦人發(fā)髻,因還是新婚,穿了件妃色蹙金線牡丹花紋的窄袖褙子,下系水藍(lán)色十二幅月華裙,比之未出嫁前又多了幾分嫵媚,端的是人比花嬌,不由在心里暗自點頭,只看萱meimei的樣子便知道她婚后的日子必定十分如意,也罷了,自己沒有這樣的福氣,能看著好姐妹有這樣的福氣,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陸明萱卻仍堅持給衛(wèi)玉華行了禮才,才笑道:“本來早該來瞧娘娘的,只前些日子實在分身乏術(shù),一直拖到今日才來我心里已是過意不去,娘娘再這般說,我心里越發(fā)過意不去了。” 順勢也打量起衛(wèi)玉華來,見她比上一次豐腴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少,方暗自舒氣,不管怎么說,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一切都只能是空談! “不是說了,別叫我娘娘的嗎,怎么又客氣起來?”衛(wèi)玉華嗔道,一邊攜了陸明萱的手進(jìn)屋,待丫頭上了茶果點心來后,又命人去抱一雙兒女來,“把翔兒和諾兒抱來給他們陸家姨娘瞧瞧?!?/br> 別說是在皇家了,就算是在尋常人家,龍鳳胎也是極為稀罕的,所以衛(wèi)玉華的兒子雖不是皇上的嫡長孫,依然蒙皇上親自賜名為‘翔’,賞賜比當(dāng)初平王的嫡長子出生時還要豐厚,女兒本沒有兒子那般金貴,但到底是自己的嫡長孫女,皇上也破例賜了名為‘諾’。 一時兩個孩子被抱了來,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大變樣了,關(guān)鍵是兄妹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兒,看得陸明萱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就想起將來自己與凌孟祈有了孩子,會是什么樣子來? 只到底是皇室血脈,不比旺哥兒是自己的外甥,陸明萱稀罕兩個孩子歸稀罕,卻也不敢抱太久,惟恐有個什么閃失,很快便遞還給奶娘,并各自給了一塊玉佩做見面禮。 衛(wèi)玉華便命奶娘將孩子都抱了下去,又將眾伺候之人屏退后,才笑道:“雖然一早就知道m(xù)eimei一定會過得很好,到底及不上親眼所見更令人放心,希望meimei能一直這般幸福才好……千萬不要像我,夫妻之間隔了太多的人也隔了太多的事,這輩子注定都不可能有meimei這樣的福氣了!”說到最后,笑容里到底還是免不得帶上了幾分苦澀。 陸明萱正想問如今她和端王怎么樣了,索性順勢說道:“前兒jiejie打發(fā)春暄去給我添妝時,我聽她說端王殿下已答應(yīng)jiejie除非宮里有旨意,否則以后王府不會再進(jìn)新人,在小世子和小郡主滿三周歲以前,府里也不會有其他女人生孩子了,可見殿下心里是有jiejie的,jiejie何不趁熱打鐵,讓殿下以后心里都只得jiejie一個?” 雖然覺得石側(cè)妃與其他姬妾也無辜,到底衛(wèi)玉華才是自己的好友,陸明萱自然更向著她。 衛(wèi)玉華苦笑道:“他心里是有我,可他心里也有石氏,也就是過去幾個月上天垂憐,沒能讓石氏在此期間懷上身孕。饒是如此,前番他說了在翔兒和諾兒三周歲前府里不會有其他女人生孩子的話后,他心里依然對石氏很是愧疚,一連好幾夜都歇在石氏屋里,又賞了一大堆好東西,弄得我都忍不住后悔,當(dāng)初不該逼他說這樣的話,就該讓石氏生孩子了,本來以前他待石氏還挺平常的,如今反倒越發(fā)將她放在心上了,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面上瞧著是贏了,實則輸?shù)酶鼜氐???/br> 想起石側(cè)妃的容貌氣度,陸明萱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確很有讓端王愧疚憐愛的本錢,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接衛(wèi)玉華的話才好了,好半晌方艱難的擠出一句:“那jiejie以后打算怎么辦?” 沉默了片刻,衛(wèi)玉華正色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過幾日便找機(jī)會與他說,前陣子是我想執(zhí)拗了,如今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還是讓石氏生孩子罷,‘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是兒子越多越好,其他姬妾也讓她們生,不光如此,等開了年選秀時,我還要進(jìn)宮去求了我婆婆,請她為我們府再物色一名側(cè)妃,還有十個孺人的名額如今也都空著,外人瞧著也忒不像樣了!” 衛(wèi)玉華說得又急又快,陸明萱不知道她是在說真的,還是僅僅在賭氣,幾次都想打斷她,但終究還是忍住了,直到她說完了,才強(qiáng)笑著道:“jiejie千萬別賭氣,如今只一個石側(cè)妃并幾個沒有名分的姬妾呢,你心里已經(jīng)這般難受了,要是再多幾個,你心里豈非越發(fā)煎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依我說,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話沒說完,衛(wèi)玉華已道:“我不是在賭氣,這個決定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做出來的,憑什么他就可以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我卻只能暗自神傷,將自己變成這樣一個只知道怨天尤人的怨婦?‘你既無情我便休’,他慕容慎雖是尊貴的皇子,說穿了也不過一個凡夫俗子而已,也值得我為他爭風(fēng)吃醋?我以后只守著我的兒女們過活,把他當(dāng)我的夫主,當(dāng)我兒女們的父親,他以后會有多少女人,會有多少庶出子女,又與我何干?” “可是這樣,jiejie心里會很苦的……”陸明萱吶吶的已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衛(wèi)玉華含淚笑了起來:“一開始的確會很苦,但長痛不如短痛,等過了那一陣子也就好了,我是真不想讓自己因為一個男人,便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都討厭的人,哪怕那個男人是我孩子們的父親,我依然不想,更不屑!” “我本來是可以在廣袤的天空自由飛翔的,就算如今被迫困在了這一方小天地里,我也可以盡可能去做我想做的事,譬如騎馬練武,譬如去外面游玩,憑什么要為了一個凡夫俗子委屈自己?我還有一雙兒女,我忙著養(yǎng)育教導(dǎo)他們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有時間去與旁的女人爭風(fēng)吃醋,鳳凰涅盤的那一瞬間的確會很辛苦,但只要熬過去了,便是一個全新的自己了,我相信自己能浴火重生,我也一定能浴火重生!” 陸明萱是知道衛(wèi)玉華對端王感情的,如今見她竟真打算從此關(guān)起心門,只與端王做一對貌合神離相敬如賓的夫妻了,不由下意識的想再勸勸她,畢竟二人怎么也不可能和離,而有真感情的婚姻與沒有真感情的婚姻又豈能一樣。 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這才是她所認(rèn)識的衛(wèi)玉華,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xì)膩,哪怕自小就眾星捧月般長大,依然正直善良,耿介大氣,不屑于仗勢欺人,也不屑于使用任何陰謀詭計的衛(wèi)玉華。 這樣一個人,明明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一心一意相待,像端王那樣一心只想坐享齊人之福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又何來的資格讓她為他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他理想中的既愛他,還能愛屋及烏愛他妾室庶子們的完美妻子! 陸明萱忍不住握了衛(wèi)玉華的手,低聲卻堅決的說道:“我也相信jiejie一定能浴火重生,成為另一個全新的自己!”心里卻冷笑起來,端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失去什么?! 衛(wèi)玉華就勢靠到了她的肩膀上,即便話說得再堅決,至此強(qiáng)忍了許久的眼淚到底還是忍不住紛紛墜落,“之前我娘告訴我,她在我爹婚后納第一房妾室時,曾與他鬧得天翻地覆,二人幾乎分道揚鑣,我娘也是死了心,本著橫豎我爹那些妾室再得寵,我那些庶兄再出息,也滅不過她和我哥哥們次序的心,自此不但善待我爹已有的妾室庶子,還幫著他一房接一房的納新人,賢良淑德得人人都夸,我爹反而待她一日比一日好,等到年紀(jì)大了以后,竟將一眾妾室通房都散了,只守著我娘一個人過日子……我知道我娘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忍,忍到男人收了心時,我的好日子自然來了,可我卻只有一個想法,我爹可真傻,我娘愛他時他不珍惜,我娘不愛他了時他反而喜歡,你說男人怎么都這樣,這世道對我們女人為何這般不公平……” 是啊,為什么男人都那樣,為什么這世道對女人這般不公平……陸明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衛(wèi)玉華的問題,只能緊緊抱住她,讓她知道她好歹還有自己這個朋友,無論她做什么決定,自己都會陪著她,支持她! 晚間凌孟祈回來時,就見陸明萱雖與昨日一樣早早便在二門外等著她了,卻明顯興致不高,飯也沒昨晚上吃得多,飯后也懶懶的不想去園子里散步消食。 他以為她病了,便早早喚了丹青丹碧進(jìn)來服侍她梳洗過,早早抱著她躺到了床上去。 不想熄燈后,她卻忽然主動吻起他來,還破天荒主動褪盡了自己的衣裳,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凌孟祈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但他從來不是個會與自己好運氣做對的人,當(dāng)下便化被動為主動,將自己置身于了狂熱的情潮當(dāng)中…… ------題外話------ 強(qiáng)忍著逛淘寶的*碼字什么的,真是太虐心了,嚶嚶嚶…… ☆、第五十四回 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