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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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正鼓起勇氣解釋,“大多只見了一兩次面,再遇到估計彼此連名字都叫不出。” 不一定,說不定有人記在心里,不為你的人,光為你的家世。金小田不懷好意地笑,看在他臉漲得通紅的份上,不逗他了。她又幫他挾了一筷子菜,“要吃什么?我?guī)湍?,你用不慣長筷子?!睘榱税参坷枵?,她說,“我知道,挺難拒絕的,尤其你這濫好人,會覺得別人幫你介紹對象是好心,不能辜負(fù)別人的心意。這個幫你介紹的去見了,那個幫你介紹的就不好意思不見,見這個見那個不知不覺就多了?!?/br> 可不是么,黎正舒了口氣,他知道金小田能理解。 拿起長筷子,他剛要下筷,金小田那邊又來了一句,“不過你比我還強點,起碼有選擇權(quán),我爸恨不得回到舊社會,給我來個包辦婚姻?!?/br> 唉,真是急死人。黎正沉重地放下筷子,“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 “沒有?!苯鹦√镆痪湓捰职牙枵撵`魂又拉了回來,“有我媽擋著,再說我也不同意,他老人家不能什么事都幫我定?!?/br> 黎正徹底復(fù)活,趕緊拿起筷子挾菜,“讓我試試用這筷子,你喜歡吃什么?” “魚片,粉條也行?!苯鹦√锖敛华q豫指向盆中。 很不幸,再一次,粉條從筷間滑落了…… 金小田聽了錢荔和錢父的訴說,在沒見到章啟東本人前已經(jīng)先入為主,準(zhǔn)備跟一個滿臉橫rou愛打女人的男人去講理。見了面,她才知道錢荔選擇章啟東的緣故。這小子面相不錯,行為舉止也斯文有禮,看來他屬于“窩里橫”,專對家人兇。 打官司也不是上來就打,凡事先禮后兵,律師的責(zé)任是幫雙方溝通,實在調(diào)解不了才上庭。金小田耐著性子,用職業(yè)性的語氣把錢荔的訴求一一告知給章啟東。 章啟東垂著頭,雙手放在膝上,像挨了老師批評的大男生,偶爾才插上兩句,“我不是有意要打她,實在她說話太氣人。”“能勸她回來嗎?喜帖都發(fā)出去了,再過半個月是婚禮的日子,定金繳了?!薄巴诉€所有嫁妝,包括裝修款?” 金小田把錢父手工記的裝修帳拿給他看,時間、地點、材料、人工、單價、金額、聯(lián)系人、收據(jù)發(fā)票復(fù)印件、……一樣樣清清楚楚,總金額二十六萬多。如果愛女之心能夠用金錢量,錢家不過小康,卻把錢都花在女兒身上,錢荔父母對女兒實在很盡心。 章啟東翻著一張張復(fù)印件,眼眶慢慢紅了,嘴角抿得緊緊的。金小田還以為他會哭,不過沒有,他只是說了句充滿感傷的話,“那時我們還以為一輩子會住在那里,永不分離,所以材料選的都是最好的?!?/br> 也是。金小田跟著他嘆了口氣,但能怪誰,不得怪他自己不懂珍惜嗎。 “談戀愛時,她父母和我父母管得特別嚴(yán)。要是我們在房里不出聲音,他們會來敲門,問要不要吃水果、點心。這是他們的借口,他們覺得青年男女在房里一定會出事,婚事沒敲定之前不能越軌。所以我倆剛搬進(jìn)去時特別高興,就像脫離大人監(jiān)管的孩子,終于可以過兩人世界。”章啟東回憶過往的好時光,“我喜歡打游戲,她喜歡看電視。有時她半夜醒了發(fā)現(xiàn)我仍在電腦前,過來和我擠在一張椅子里看我打。還有一次有三天假期,我倆都懶得做飯,在床上賴了兩天半,餓得不行才肯爬起來。她叫我做飯給她吃,我打算煎荷包蛋,但一不小心把僅剩的兩只雞蛋掉地上,最后只能叫外賣。還有一次我叫了朋友來做客,她主動下廚,做了很多菜,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大家全吃光了。” 金小田沒好意思告訴章啟東,他記憶中的美好片段,錢荔已經(jīng)控訴過了,半夜三更他還在打游戲,她擔(dān)心得睡不著,只好坐在旁邊催他早點休息。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外人在自己家里喧嘩,還請了一堆人來做客,逼得她不想做飯也得做飯,最后他們在客廳打牌,扔下她一個人在廚房洗碗。有客人說要幫忙,他倒好,“哪能讓客人動手,錢荔,你動作快點,大家都在等你。” 有些事,談戀愛的時候看不出來。錢荔在本市讀的大學(xué),由于家里疼愛,四年都是走讀,對寄宿生活存在幻想,而最初的同居時期,確實也像住在宿舍。用不著向父母交待當(dāng)天的行蹤,也沒有父母在耳邊嘮叨:早點睡,別玩那么晚;不用按時吃早飯晚餐,可以不吃,甚至還可以啃著薯片牛rou干當(dāng)一餐。自由自在,錢荔像飛出精致籠子的小鳥,過了段隨心所欲的日子。 但時間一長,錢荔逐漸感受到她還是更喜歡以往的規(guī)律生活。不好好吃飯造成胃疼,睡覺不規(guī)律,臉上長了痘,最難以忍受的是章啟東不再關(guān)懷,不但甜言蜜語沒了,還時常責(zé)備她,怪她懶,怪她沒照顧好他,總拿她跟他媽比,“要是我媽在這里,早給我做宵夜了,哪用得著我說?!?/br> “既然那么離不開你媽,那你找你媽去?!卞X荔第一次說,還是開玩笑的語氣,后來一次比一次不耐煩,到后面完全懶得說了。 章啟東沉浸在回憶中,“我的工資一半還了房貸,男人在外面總有應(yīng)酬,問她挪點錢用,她很不高興,每次都要盤根問底,查錢用在哪。要不是為結(jié)婚買了房,我手頭哪會那么緊,我媽經(jīng)常問我錢夠不夠用,塞個五百、一千的給我。她呢,動不動跟我算賬,水電費是她往卡上存的錢,又繳了寬帶費。她也不想想,這些又不是我一個人在用。反正,外面撿的總比不上親生的?!?/br> 金小田忍無可忍打斷他的話,“我們還是商量下裝修款的事?!?/br> 章啟東神色一黯,又恢復(fù)到原先的垂頭喪氣樣,“不是我不想還,我沒錢,還欠別人錢?!?/br> “房子賣了就有錢了?!苯鹦√镆会樢娧刂赋觯俺醚b修新的時候能賣個好點的價錢?!?/br> “不能賣?!彼寺曃藲獾卣f,“那是我爸媽給我結(jié)婚用的,賣了以后再買就麻煩了,二套房貸款利率高?!?/br> 你這樣的男人別害別的女孩子了,金小田暗罵,“要不你跟父母商量下,不然我告訴你,證據(jù)確鑿,上庭你們肯定會輸。到時由法庭強制執(zhí)行,多沒意思。” 章啟東怯聲說,“不行,他們會很難受,花了所有儲蓄,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彼铝藳Q心,抬起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神,“我可以原諒丈人那天叫親戚打我的事,婚,還是結(jié)吧。金律師,你會幫我的?” 金小田沒好氣地想,你可以原諒,人家還不想原諒你呢。跟我賣什么萌,別說你這樣子根本不是我的菜,就算是,律師有律師的職業(yè)道德,難道為了男色出賣委托人的利益。 她收起東西,“你還是回去跟父母商量,他們是親生的,肯定會想辦法幫你。上法庭的話,你除了還錢,還得承擔(dān)訴訟費用,又是一筆支出?!?/br> 金小田也知道沒那么容易說服章啟東,但也沒想到車剛打著電話就來了,“金律師,我爸媽不同意,說讓錢荔先把我們家給的聘禮,還有我送她的各種禮物先還了?!?/br> 不要臉。金小田一把按掉手機,免得一不小心出口罵人。她氣呼呼地出了會神,真是,錢荔你沒長眼睛嗎,找這樣的男人,還不如纏住黎正好下去呢。 呸呸呸,她啐了自己幾口,黎正做錯什么了。小家得兩個人撐起來,就算黎正會做家務(wù),也不代表他喜歡妻子什么家務(wù)都不干。據(jù)章啟東說,錢荔哪都不愿意去,愛好是看電視和睡覺,嬌養(yǎng)女兒還是得有個分寸,不然早晚出問題。 金小田打了左轉(zhuǎn)燈,啟動起步,得先回所里,問問別人遇到調(diào)解不成該怎么辦,然后把對方的反應(yīng)告訴錢荔,看她的打算。要是這樣還能和,金小田就服了。 ☆、第二十一章 每個月25號,是黃小和律師事務(wù)所月底小結(jié)的日子。辦公室馬主任手下雖然只有前臺一個兵,但他把事務(wù)所當(dāng)成自己的家來管理,抓緊每次坐在一起的機會,事無巨細(xì)給大狀、小狀們提個醒。 黃小和為人隨和,所里大部分律師用的是收入分成制,他們有自己的案源,每年上繳所里相應(yīng)的稅金和管理費。不過,目前還有兩個年輕律師仍在拿固定的工資,其中之一是金小田,另一個是男的,比她晚一年進(jìn)所。 馬主任從會議室使用制度講到文具領(lǐng)用,口沫橫飛。黃小和坐在他旁邊,聽著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想到長假將到,業(yè)務(wù)上有必要的應(yīng)酬,生活也有不可少的親友聚會,反而不如平時周末還可以偷得一日閑,不由神色黯淡。其他律師們,撥弄手機的有,干脆在外面接電話的有,只有吳明,表情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地聽著馬主任念叨。 “我必須再次提醒大家,我們這是律師事務(wù)所。律師是專業(yè)人士,被普通人視為精英。身為律師,不但要頭腦敏捷、思路清晰,而且必須具有高于常人的判斷力和決斷力。如果一個律師,居然連說好的委托費都收不回來,委托人還會信任她嗎?她連自己的合法利益都不能爭取,怎么幫得到她的當(dāng)事人?” 不用指名道姓,大家也知道他說的是誰,金小狀,獨立接的第一樁案子,不但委托費只收到一個小頭,借的單反也被人砸壞,花了不少錢才修好。 金小田苦著臉,“馬主任,我知道我錯了,下不為例?!彼闵线@回,跟馬主任道歉都三回了。您老人家高抬貴手……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金小田頗不文雅地默念。 無奈馬主任在一堆人精中難得抓到典型,實在不忍心不好好利用。他的視線從筆記本上抬起來,越過鼻梁上的老花鏡,既安撫又略帶警告的意思,“不要急,我不是說你,是說給大家聽,大家有則改之,無則勉之?!?/br> 唉,金小田低頭,配合馬主任做出自我檢討狀,不就殺只雞給猴們看嗎。不過,慢,這些是猴嗎?不,是大狀們。他們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嗎?不會。馬主任啊,您老太寂寞了,逮到機會就想多說幾句。 “?。苦捺??!秉S小和大律師終于從沉思中醒來,摸了摸肚子,微微心虛地問,“快中午了,是不是差不多了,接下來工作餐邊吃邊聊?”吳明叫他減肥,他認(rèn)真地跑了幾天步,誰知越跑胃口越好,比起從前更是心心念念地愛吃。 最大的老板發(fā)話,馬主任雖然還沒盡興,但他是尊重上司的人,收起本子和筆,“今天我一共有三條,每條有三點。我已經(jīng)讓小孫打出來,她會把文件發(fā)到大家郵箱,大家回去再看看,有意見只管反映。” 大家一齊松了口氣,好好好,沒意見。 金小田也收起本子,灰溜溜地站起來,但黃小和叫住她,“小金,一會你和吳明走一趟,有個案子要執(zhí)行異地保全?!?/br> 那不是法院的工作,關(guān)我們什么事?金小田呆滯地看了一眼吳明,沒反應(yīng)過來。 吳明知道她腦袋轉(zhuǎn)不過彎,“走吧,路上跟你說?!?/br> 上次那個燒烤店醉駕案,吳明申請了訴訟財產(chǎn)保全,批下來了。因為那個地方是有名的海濱,去執(zhí)行的民事第二庭工作人員私下開玩笑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海鮮。申請批得快,執(zhí)行來得也快,吳明爽快地說好,吃海鮮難免要喝酒,叫上金小田是讓她回程做司機。 金小田聽了,自然不能說不行。彼此打好關(guān)系有利于開展工作,她既不清高也不是不識人間煙火,自然知道其中輕重,“大概多晚回來,明天我要幫人做調(diào)解?!眮韥砘鼗豱個電話,她才說服錢家和章家坐下來面談。 吳明建議她邀請黃小和押陣,“你未婚未育,跟他們沒共鳴,找個年紀(jì)大一點的一起談。” 這倒也是,不管是錢荔還是章啟東,和她面談時都滔滔不絕,占據(jù)絕對上風(fēng),她想插句話都很難。金小田趕緊打電話給黃小和,定下來才安心。 “謝謝!你怎么會想到申請財產(chǎn)保全?”兩地相距200多公里,幸好高速上路廣車稀,視野內(nèi)只有幾輛車,他們跟在法院的車輛后面,以100碼的速度前進(jìn),輕輕松松。 “有人告訴我,被告正在轉(zhuǎn)移資產(chǎn)?!眳敲骰卮穑八@個禍闖大了,賠起來傾家蕩產(chǎn),必須防備他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別人名下?!?/br> “黎剛那邊呢?”金小田跟崔怡的離婚案時,把打下手的活移交給所里一個律師助理,回頭她又接了錢荔的案子,很久沒問過黎剛案的進(jìn)展了。反正有吳明在,肯定能爭取到合理的刑期。 “賠了一百多萬,還給了一筆長期業(yè)務(wù)給受害者家屬做,刑事上估計不會太重?!崩杓艺J(rèn)罰出錢的態(tài)度很好,讓法庭工作人員也松了口氣,如果受害者家屬不停鬧騰,考慮到社會影響判決只能從嚴(yán)。不得不說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有時還是能派上用處,受害者家屬最初的悲憤過去后,難免想到人死不能復(fù)生,畢竟是誤殺,拿了人家那么多錢,三年和七年也沒多大區(qū)別,反正懲罰的用意到了。 吳明沉吟著問,“上次你辦案時住到了黎家?” “嗯?!苯鹦√镏浪f什么,一定又是批評:沒個女孩子樣。不過這事她跟她媽備份過,她媽也不反對。兩家多年交情,近年來各忙各的,關(guān)系比從前遠(yuǎn),但交情仍在。 吳明未置可否,叮囑道,“一會吃飯,不論他們怎么開玩笑,你也別喝酒,喝了就不是喝一點點能打住的?!?/br> 金小田自然知道。換了別人這么說,她難免要回一句,“你當(dāng)我在事務(wù)所的三年白混的?”但說話的人是吳明,她乖乖地說,“噢?!?/br> 辦完正事,一行人找了個鋪子吃晚飯,黃魚、帶魚、梭子蟹、青蟹、蟶子的點了一大堆。除了兩個要開車的,其他人嚷著喝點高度的殺菌,推杯換盞地喝上了。吳明酒量不怎么樣,好在喝了不上臉,再醉仍能保持正常臉色。他本來不愛說話,這會喝多了更是惜字如金,笑微微地一付傾聽相,偶爾插兩句恰到好處的,撓到對方一行人的癢處,說笑得更歡。 吳明遇到酒局的法寶一是多喝熱茶,二是多上廁所。海邊鋪子菜不錯,廁所卻簡陋,他側(cè)頭剛想慰問金小田兩句,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她已不在席中。吳明悄悄摸出手機打她的,她放在座位上的包里鈴聲響了起來。 “咦,金小狀呢?”法院的人也聽到了鈴聲。 亂哄哄一頓找,“好像她出去很久了,不會出什么事?這里民風(fēng)彪悍,我們出去分頭找找,萬一她被被執(zhí)行對象扣住,事情搞大了?!?/br> 吳明一陣頭大,不是沒有過,女律師陪當(dāng)事人去外地追討貨款,結(jié)果被扣下做了人質(zhì),不但沒拿到原來的欠款,還又送上二十萬才把人贖回來。他只怪自己光顧著喝酒,以至于沒注意她的行蹤。 這一急,吳明一腳高一腳低直找出老遠(yuǎn),最后光聽見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散開,回頭看不見剛才吃飯的地方。 沒人,狗倒有幾只。 狗眼锃亮,高高低低地圍住他,吳明炸毛了。他小時候被狗咬過,從那以后就很怕狗。 這、這、這……沒有棍子,沒有石頭,吳明握緊手機,猶豫著是打電話求援,還是扯開嗓門大喊見效快。猶豫之后,他決定保持鎮(zhèn)定,只要他慢慢走,狗不一定會咬人。 可惜才走幾步,這點鎮(zhèn)定化作云煙狗靜靜地跟在后面。 吳明的腿在抖,手也在抖,冷汗熱汗輪流來,襯衫緊緊貼在背上。 就在此時救星出現(xiàn)了,黑暗里冒出個金小田,“你們喝好了?”見他們喝得正歡,她出來走走,看看這邊風(fēng)景。 “有什么好看的?!眳敲饔矒沃蛄藗€電話給其他人,然后說給金小田聽,惹是生非的家伙,“我們怕你被綁票,全出來找你了?!?/br> “哪可能。”金小田沒想到他們想得如此之多,“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她發(fā)現(xiàn)了吳明的異樣,“你怎么不走?”一看周圍,明白了,“你還是怕狗?別怕,我們一起走,它們要是撲上來,我?guī)湍銚踔?。?/br> 吳明一窘,然而腿跟面條似的發(fā)軟。他只好厚著臉皮,“你能扶著我嗎,我喝多了?!?/br> 金小田扶著他走了幾步,感覺他走路歪歪倒倒,沒力氣似的。但她沒多想,直到又見燈光,吳明顫顫悠悠地說,“你回頭看看,那些狗走了沒有?” 金小田回頭看了眼,“走了?!?/br> 吳明舒出一口長氣,“我自己走吧?!比缓笏粋€趔趄,在金小田面前華麗麗摔了個嘴啃泥。 金小田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英明神武的吳大狀,原來,怕狗怕成這樣…… “干嗎不說呢?早知道我們剛才不走動更好。我跟你說,狗不喜歡攻擊靜止的人,所以怕狗的人遇到狗最好站在原地別動,狗很快會失去興趣走掉的?!彼贿吚瓍敲髌饋?,一邊念叨。 “閉嘴?!?/br> 呃,惱羞成怒嗎。金小田決定偷著樂。 “你笑什么?”回去的路上。 “我沒笑啊。” “嘴角翹成那樣還說沒笑。” “那是長相,天生的,能怪我嗎。” “……”撒謊也看對的誰吧,他可是看著她長大的。 “真的,十足真金,絕無虛頭?!?/br> “……” ☆、第二十二章 一場秋雨一場寒。 前一天還是陽光明媚,白天太陽下足有三十度。下了半晚雨,第二天早上風(fēng)卷殘雨,嗖嗖地直往襯衫里灌,黎正縮著脖子站在路邊的停車線里等金小田。她在清晨六點鐘打電話給他,讓他早點到單位,說是給他帶了海鮮粥,可以做中午的加餐。 黎正才客氣兩句,金小田已經(jīng)大刀闊斧地把他的話擋在門外,“見面再說,我這會要去開車?!?/br> 黎正對著嘟嘟聲愣了三秒,話還沒說完怎么她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性子真是急。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邊刷牙,邊在心里計算她從家里到分理處大約需要多少時間。 金家在城里沒房子,不算堵車的時間,金小田每天花在來回路上得一個半小時,難怪行動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黎正默默地替她感覺到累,卻忘了事務(wù)所不坐班,遲到早退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