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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跳躍度太大,有點不像琴酒了解的白馬探。 “你是不是緊張勁兒還沒過?”琴酒一針見血。 白馬探身體一僵,強撐的笑容慢慢垮下,隨即化為一聲苦笑:“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以白馬探警惕的個性,本不會對他人發(fā)牢sao,尤其還是個陌生人。但琴酒好歹是個神使,多多少少帶了點神性,能夠使人自然而然地心生信任,加上他太過疲憊,所以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戒。 “那些……是妖怪吧?”白馬探捧著杯子,眼中寫滿了三觀崩塌后的茫然,“剛才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多想,現(xiàn)在想想,世界上如果存在妖怪這樣的生物,那科學還可信嗎?” 琴酒不答反問:“牛頓晚年沉迷煉金術,他發(fā)現(xiàn)的萬有引力定律可信嗎?” 白馬探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可信,這是經過實驗驗證,沿用至今的定律?!?/br> “那就行了?!鼻倬葡蚝麛傞_手,蝴蝶心領神會,拍打翅膀落到他掌心,兩根觸角還環(huán)抱著一根面條,滴了他滿手的面湯,“妖怪的存在并不會影響科學的正確性和適用性,就算有一天某天定律被推翻,那也是被新的科學推翻,神學和玄學是很難影響世界發(fā)展的?!?/br> 說著,他一指頭彈飛蝴蝶,嫌棄地看著手上的湯汁。 白馬探見狀,遞出手帕:“謝謝,我明白了?!?/br> 嘴上說著明白了,眼里依舊寫著迷茫,考慮到他的職業(yè),琴酒覺得自己這次心理輔導有必要做得深一點。 于是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蝴蝶,說句話。” 蝴蝶張口:“能不能不打擾我吃面?好不容易截了老大的醬料訂單,我要趁他發(fā)現(xiàn)之前多吃幾口?!?/br> “這個世界上不僅有妖怪,還有神明,比方說我的上司就是一個牛奶販子,諢號光明神。這家伙是他給我發(fā)的補助,一個經常因為地球網速不好而卡出殘影的神工智能?!鼻倬茖⒐饷魃窈秃u了個徹底,“怎么樣,現(xiàn)在有沒有好點?” 白馬探:“……” 我感覺你在騙我。 “沒騙你?!焙孟窨闯鏊谙胧裁?,琴酒迎上他看制杖患者般慈愛而同情的眼神,一本正經道:“光明神是神國之屑……” 轟隆一聲巨響震撼四野,同時一道金色閃電自琴酒頭頂劃過,如同戲劇臺上的幕布,將原本陽光明媚的晴天化為黑壓壓的陰云。 這一幕,無異于直接在白馬探崩塌的三觀上跳踢踏舞,還是多人運動的那種。 琴酒卻十分淡定,指了指頭頂?shù)奶炜眨骸翱吹搅藛?,這就是言出法隨。所謂言出法隨,就是罵光明神的言論一出現(xiàn),馬上就會引來法則警告?!?/br> 白馬探愣了幾秒,捂住眼別過頭去:“……麻煩給我?guī)追昼姇r間冷靜一下?!?/br> “嗯,你慢慢冷靜。”琴酒一點兒也不著急,甚至還有心情再下一份面。 白馬探坐到餐布角落去重構三觀的同時也不忘拿走剩下的半杯牛奶。 看看他自閉的背影,蝴蝶吃完最后一小截面條,飛回琴酒肩頭小聲問:“老板,你為什么要告訴他咱的身份?雖說神使合同沒有保密條例吧,但隨隨便便就這么說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琴酒以過來人口吻道:“放心,這種事除非真正經歷,否則就算他往外說,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也都不會相信的?!?/br> 遠的不說,如果在他還在為組織賣命的時期,有人找上他說只要他愿意成為某個神的神使就能洗脫罪孽得見光明,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撥打電話。至于是醫(yī)院電話還是警局電話,這要看他當時的心情。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的意思是,有必要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他嗎?”蝴蝶困惑地問。 “哦,沒必要,我只是借這個機會完善我現(xiàn)在的人設的人脈而已。”琴酒喝了口面湯,“要是這波cao作得當,把人拉上我們的船,以后出相關任務就就可以找白馬探幫助,至少能獲得一些便利。他父親是警督,相信我,這是個很大的助力。” 蝴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就是閑得無聊逗人家玩,沒想到還有這打算?!?/br> 其實他的主要目的確實是逗小孩玩。 被誤打誤撞說中心思的琴酒干咳一聲:“行了,等會兒配合著幫他把三觀建好,以后有問題我就不必去找赤井秀一,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他?!?/br> 老是找宿敵幫忙,他也感覺怪怪的。 一人一工具蝶這邊正商量著給白馬探一張什么風格的三觀圖紙,白馬探那邊已經平靜得差不多了,收拾好心情重新轉向琴酒。 “我還是不太能接受……” 白馬探話未說完,蝴蝶便突然飛到他面前,以地球人最能接受的證明方式——實況直播,向他展示了神國景象。 那是一座云上之城,輝煌的光芒籠罩下,是一幕幕平凡風景。 “白書妃,挪開你的jio,別踩到我剛剛弄好的二十四顆行星!” “阿霏雅同學,你這顆恒星捏的不好,比例尺有點大了,回去再改改?!?/br> “別告訴我這個連基本法則都沒完善的宇宙就是你的畢業(yè)設計,你的《三萬年發(fā)展五萬年成型》都讀到亞克利牧星犬肚子里去了嗎?” “你捏的這是白矮星?把隔壁學院的實驗器材改造一下刷點白漆弄成矮小的星型就敢叫白矮星?我白矮星父神今天就要打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