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沉默,不語。 各自喝茶,卻沒有人先開口。 歐陽明玉面對淡靜如水的宮璃洛,多少有些被動,沉思片刻之后,開口道,“宮公子,其實(shí),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 宮璃洛不語,斂目看向歐陽明玉,等著歐陽明玉接下來的話。 “宮公子,對于你的身份,在你踏入賭城那一刻,在下便依舊知曉,這幾日,宮公子的厚愛,讓在下感激涕零!” “然后呢?”宮璃洛淡淡出聲,打斷歐陽明玉的喋喋不休。 尤其在無憂抬手,撐著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后,微有不耐。 “宮公子……” “歐陽公子,有什么話,有什么事兒,你還是直說吧,我,不喜啰啰嗦嗦,兜圈子的人!” 歐陽明玉聞言,沉思片刻,才說道,“宮公子,我來,是想和宮公子做筆生意!” 宮璃洛挑眉。 和他做生意,不知道歐陽明玉準(zhǔn)備了什么? “那歐陽公子,憑什么以為,我會與你合作?” 歐陽明玉深吸一口氣,“宮公子,你為什么而來,在下雖然知道不全,但,未必只是為了報(bào)仇這么簡單!” “然后?”宮璃洛反問。 “不瞞宮公子,雷老虎與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在下努力多年,卻不能盡快殺了雷老虎,為亡父亡母報(bào)仇雪恨,實(shí)乃不孝,如今,在下,只是想借宮公子之力……” 宮璃洛陰冷一笑,“那是你的仇,與我何干?” “宮公子,是要拒絕了嗎?”歐陽明玉問。 宮璃洛搖頭,“不,沒打算拒絕,但,要?dú)W陽宮子,出得起這個價(jià),畢竟,不管是雷老虎,還封大川,對于我而言,都是可殺可不殺……” 殺與不殺,都在一念之間。 再者,殺了雷老虎,便宜他了。 定要讓他生不如死,求死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歐陽明玉看著宮璃洛,猶豫片刻,才說道,“宮公子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在下有,定親手送上!” “包括你的命嗎?”宮璃洛淡聲問。 “是,包括我的命!” 生又何歡,死有何憾,為了爹娘血海深仇,一條命算得了什么。 宮璃洛看向歐陽明玉,“你的命,我不感興趣,但,我對歐陽家的鳳膽,很感興趣!” 歐陽明玉聞言,倒也釋然。 宮璃洛的確不止是為了雷老虎而來,更多的是為了歐陽家的鳳膽而來。 而雷老虎,只不過,那么湊巧,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暴露了曾經(jīng)的身份而已。 宮璃洛見歐陽明玉不語,淡淡勾唇,“既然歐陽公子不肯,歐陽宮子,請吧!” 逐客令下。 宮璃洛也不在理會歐陽明玉。 歐陽明玉沉思片刻,“宮公子,我答應(yīng)!” 鳳膽是死的,人是活的,仇是必須要報(bào)的?!暗矣幸粋€要求!” 宮璃洛看向歐陽明玉,“什么時(shí)候看見鳳膽,什么時(shí)候說你的要求吧!” 起身,牽著無憂離去。 歐陽明玉抿唇,轉(zhuǎn)身離去。 雷府。 “什么?”雷老虎驚呼。 歐陽明玉居然去見了宮璃洛? 他們說了什么,商量了什么? 雷老虎開始恐懼,害怕,原本放回肚子里的心,有彷徨不安起來。 “雷爺,歐陽明玉去客棧見了那紫衣男子,似乎還說了什么,出來的時(shí)候,歐陽明玉一臉沉思,似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 雷老虎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擺手,“下去吧!” “是!” 頹廢坐在椅子上,雷老虎思索著,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是去刺殺宮璃洛呢,還是刺殺歐陽明玉? 國師已死,其它幾人各自隱姓埋名,彼此不再聯(lián)系,而自己,一直害怕宮璃洛前來報(bào)仇,一直培養(yǎng)了許多殺手。 要不要暴露出來? “老爺,怎么了?” 琳霜慢悠悠走來,面露擔(dān)心。 雷老虎看著妙曼無雙的琳霜,微微嘆息,“你一婦道人家,懂什么,回自己院子去!” 琳霜聞言,也不氣惱,“老爺,妾身也想回去,什么事兒也不管不問,可見老爺這般,妾身心疼,所以吩咐廚房做了人參湯,只要親眼見老爺喝了人參湯,就回去!” 楚楚可憐,切切弱弱。 一腔真心卻不假,雷老虎最后還是喝了人參湯,琳霜才歡歡喜喜的退下。 雷老虎看著琳霜的背影,想著得到琳霜的過程。 “來人!” “老爺!” “去,查查琳姨娘的來歷,可否屬實(shí)!” 屬下不太懂,但,還是退下去查。 只是,走出大廳,卻見琳霜立在花園里,賞花,身姿曼妙無雙。 琳霜閱人無數(shù),一雙玉臂,雖無千人枕,亦有百人睡,見那屬下直勾勾的看著她,嫣然一笑,百媚生。 礙于身邊丫鬟,只是朝屬下拋了個媚眼,轉(zhuǎn)身離去。 琳霜相信,若是這屬下,有了邪心,總有辦法,進(jìn)她的院子。 而她想要的一切,很快便會有消息了…… 歐陽府。 歐陽明玉看著面前錦盒,猶豫片刻,打開,空蕩蕩。 “怎么會這樣子?”歐陽明玉驚訝。 鳳膽的歐陽家傳家之寶,怎么會不翼而飛。 “主子……” 歐陽明玉揚(yáng)手,呵斥,“不許聲張!” 鳳膽不見,他要怎么和宮璃洛談合作之事? 在一個,鳳膽是什么時(shí)候不見的? 從父親那一輩就不見了呢,還是,他接受歐陽家之后,才不見的? “是!” 歐陽明玉擺手,示意屬下下去,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抱著錦盒,久久不言一語。 客棧。 莫堇寒一直在等無憂落單,好不容易,宮璃洛有事吩咐隱衛(wèi),無憂覺得無聊,一個人走出來,莫堇寒立即上前。 “無憂……” 無憂淡淡客棧莫堇寒,“有事嗎?” 莫堇寒看著淡然的無憂,猶豫好一會,才把荷包從懷中摸出,遞到無憂面前,“還你!” 無憂不解。 “你不是銀子被偷了,沒銀子嗎?” 莫堇寒氣結(jié),“是,我是銀子被偷了,我現(xiàn)在一窮二白,可是,就算你要借我銀子,或者你瞧著我可憐,要救濟(jì)我,但是,能不能拜托你,給的數(shù)目,不要這么侮辱人,好嗎?” 無憂訝異。 她不就是覺得,莫堇寒沒銀子,會很可憐,給了翠翠一些銀票,叫她悄悄放在莫堇寒枕頭下。 怎么了這是。 “莫堇寒,你有病吧!” “我有病?”莫堇寒指著自己,怒氣騰騰。 無憂瞧著,無語至極,“難道不是嗎,莫堇寒,我不就是給了你點(diǎn)銀子,你覺得我可憐里,不需要就不需要,犯得著這個樣子嗎,還有,別弄得我怎么著你似得,由始至終,我就沒怎么著你過!” 見無憂急于撇清他們的關(guān)系,莫堇寒怒,“你還敢說你沒怎么我嗎?當(dāng)初在河邊,我*著身子,你都看光了!” “放屁,我那個時(shí)候,見湖里有別人,我壓根一眼都沒看,抓起衣裳就走了,我那里看光你了,一個大男人,你要不要臉!” 無憂說著,一把抓過荷包,“不要拉倒,你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宮壹那貪心鬼,巴不得她每天心情好,賞賜他百八十兩。 若是把這個荷包給宮壹,宮壹保準(zhǔn)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抓過荷包,無憂懶得理會莫堇寒,轉(zhuǎn)身就走。 無憂從來不傻,也不白癡,她知道莫堇寒的心思。 但有的感情,真不可能分一點(diǎn)點(diǎn)出來,而她的心,除了宮璃洛,再也裝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