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他很快就縱馬到了白上國皇宮之外。即便皇宮被黃沙淹沒了幾千年,待他重見天日,卻是依舊金碧輝煌,威武肅穆!鴛鴦疑惑道:“大人,這怎么像是一座宮殿?” “跟我來?!庇昊镌臼仟氉宰咴谇邦^的,但是后頭一看,見鴛鴦步子太小,要追上自己,還得用跑的,他一時想起了鴛鴦身懷有孕,索性停了幾步等她前來,然后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鴛鴦手上一暖,猛然間想起自己雖和雨化田朝夕相對,又是夫妻,卻從未這般十指相扣……她心中不免有些感嘆,可她的注意力也很快被眼前的場景所吸引。 她曾出入大明皇宮,可眼前的宮殿卻和她所見到的完全不同。 宮殿富麗堂皇,大概是長久不見天日的原因,這黃金白玉堆砌的甬道顯得陰測測的,十分可怖。鴛鴦不由自主地朝雨化田身邊靠近,一邊不停地打量著甬道墻壁上刻的字畫。 “這是西夏的文字?”鴛鴦詫異道。雨化田略略側(cè)首,看了她一眼,道:“你如何知道?” “這是西夏的‘壽’字,我……我前世見過一副賀壽圖,圖上有百種文字。其中一個便是西夏的文字。” 雨化田倒是也不奇怪,畢竟鴛鴦一向聰慧——當(dāng)然,她總是會給他一些驚喜。 “這是西夏的皇宮?”既然從雨化田的態(tài)度里確定了是西夏的文字,那么她此時此刻站著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時隔四百多年的西夏國故宮了!鴛鴦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扯著雨化田的袖子,問道:“大人……你說……里面有沒有……那個東西……” 雨化田將鴛鴦的手掰開,心道,別人到此地,都是見的金銀財寶,她倒是好,一想就想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他道:“聒噪?!?/br> 鴛鴦便道:“不是我怕……孩子怕……” 雨化田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因他聽到了常小文和顧少棠入故宮的聲音,索性將鴛鴦抱了起來,對上她的眼眸,冷聲道:“待會兒看到了什么東西,聽了什么東西,都不許發(fā)出聲音。不然,我就把你扔在這里。” 鴛鴦趕緊摟緊他的脖子,道:“大人……你的武功可以殺掉一只鬼嗎?” …… 而事實證明,雨化田之前的吩咐還是很有道理的。因為走了不久,鴛鴦便看到甬道的盡頭堆砌著幾堆白骨!她一把捂緊了嘴巴,然后閉上眼睛,窩在雨化田的頸窩里不敢再看。 很快,腳步聲逼近…… “你們怎么也來了?這么多人,寶藏怎么分?” 第69章 顧少棠的聲音剛落,趙懷安的聲音就響起:“我們不是為了寶藏而來。雨化田也在地宮里面,我必須要找到他?!?/br> 顧少棠又打不過趙懷安,當(dāng)然不會明面上就和他作對,而且趙懷安在這里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顧少棠并不信任常小文。白上國寶藏的秘密就是常小文提供給風(fēng)里刀的,通過風(fēng)里刀兩人才交上頭的。但是,也是因為常小文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她的手下都死的差不多了,她更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所以她非但要搬走黃金,還要安全地搬走。想必要是常小文偷襲她,趙懷安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通過趙懷安傳出去,常小文以后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只要趙懷安在,常小文就會有忌憚。 誠然,顧少棠的武功在常小文之上,不過下毒的本事可沒有常小文好。所以她留一個心眼沒有錯。 趙懷安在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對付雨化田,她們可以趁機搬寶藏。這也就是為什么趙懷安揭穿了雨化田的身份后,顧少棠她們就不趕趙懷安離開客棧了——她們中沒有人是雨化田的對手。也恰恰是這一點,讓雨化田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的心思大家也不清楚,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怎么偽裝…… “算了,這么多寶藏,我們也搬不完,反正見者有份,大家能搬多少算多少!”顧少棠說完,就趕緊跑到內(nèi)殿去了。常小文冷笑一聲,但手腳可不落后于顧少棠。 卻說雨化田抱著鴛鴦往另一條甬道走去,鴛鴦看雨化田見了滿地的黃金珠寶也沒有去拿,心中十分奇怪,忍不住問道:“大人,你怎么不拿黃金?” 雨化田略略看了她一眼,道:“那本督放下你,去拿黃金?” 鴛鴦輕咳一聲,道:“大人,你現(xiàn)在抱著的不僅僅是妾身,還有咱們的孩子?!?/br> 雨化田身子微微一僵,大概是聽了那句“咱們的孩子”,但不得不說雨化田心底還是暗暗高興的——也覺得這個前世殞身之所并不是那么冰冷,令他心生抗拒。到了甬道的盡頭,面前兩條通道,一條被黃沙淹沒,一條卻是珠光璀璨,兩邊安滿了夜明珠,地上鋪著大理石,待雨化田走上去以后,就清晰地倒映出他們的影子。鴛鴦輕聲道:“大人,你放我下來,我想走走看……”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 “大人,不是我想玩,是他想玩?!兵x鴦嘻嘻一笑,問道,“大人,你猜,咱們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雨化田身子一僵,立即將鴛鴦放了下來。 雖說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可大理石表面仍是光滑的很,雨化田不禁伸出手半摟住她的腰,道:“仔細一點。” 鴛鴦一面捂緊嘴巴不說話,一面看著大理石上自己的倒影——確切地說是自己和雨化田的倒影。他們緊緊挨著,身子貼著身子,雨化田那月牙白的衣擺不住地打著旋兒,映在大理石上格外好看。 雨化田將耷拉下來的面紗解下來,又順手將她的長發(fā)掠到腦后。鴛鴦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心思卻不在自己身上……走了十來步,雨化田便拉著她的手站定在一間宮室之前。雨化田的神情也從未有過地凝重起來…… 鴛鴦不禁心底害怕——雨化田的樣子仿佛那宮室之中藏著一個強大的敵人。而這個敵人是雨化田也無法對抗的……鴛鴦心生退意,對雨化田道:“大人,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我們?nèi)e的地方……” 可雨化田卻冷笑起來,他的冷笑在這寂靜的故宮之中尤為清冷可怕。 隨著“吱呀”一聲,宮室的門被推開了……可是鴛鴦什么也沒看見,因為她的雙眼被雨化田用解下來的面紗蒙上了。鴛鴦身處地宮,視線又被完全遮擋,心里未免有點懸,她道:“大人,你要做什么?” 雨化田將鴛鴦扶到一邊,依著甬道的兩壁站好,道:“在這里等我?!?/br> 然后他獨自進了宮室。這間宮室藏數(shù)百萬,顯然是西夏國的御書房所在。雨化田仿佛對此地很熟悉,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張桌案之前,然后揮開一具森森的白骨。那白骨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被蒙著眼睛的鴛鴦不由問道:“大人,這是什么聲音?” 雨化田道:“東西掉地上了?!?/br> “……大人,你在做什么?” “……大人,你會不會丟下我不管?” …… 鴛鴦問了很多個問題,雨化田雖然是懶得回答,但是,每次都哼一下,或者哦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鴛鴦眼前的那塊布終于被拿下了。她眼前站著雨化田,而雨化田身后的那道宮室的門卻被關(guān)上了。鴛鴦好奇地看了一眼,但之前說了太多的話,已經(jīng)讓她感覺到了口干舌燥,所以她并不打算廢話。再看雨化田的樣子,應(yīng)該是要離開此地了。鴛鴦求之不得,在故宮中多待一刻,她的心就不安一刻。 她總覺得此行不會那么順利。 雨化田也仿佛有些焦慮,他索性一把抱起了鴛鴦要離開皇宮。然而……就在此刻,皇宮一陣地動山搖!鑲嵌在甬道兩旁的夜明珠不停地掉出來,有些直接朝雨化田砸來!所幸雨化田武功高強,這些夜明珠并不能近他的身……只是,隨著這陣動靜,一道陰森恐怖的低嘯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活生生掐斷在喉嚨中一般! 這是什么聲音?不、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是風(fēng)穿過那些甬道和那些骷髏發(fā)出的聲音,聲音戛然而止,那也就是表明——風(fēng)被隔斷了!出口……被堵上了! 明光也在一點點地消逝…… 由遠及近。 到了最后,只剩下零星布滿地面的夜明珠的幽暗光芒。 若說之前的聲音帶給鴛鴦的是可怕,那么現(xiàn)在……是徹底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屋漏偏逢連夜雨,也是冤家路窄,就在這樣的當(dāng)口,原本走在他們前面的三人轉(zhuǎn)過身來。 “……大人,放我下來……” 雨化田聞言,倒是沒說什么,將人放下來以后,拉著她坐到了一個堆滿黃金的箱子上。對面三人正是一同到地宮里來的趙懷安、凌雁秋、素慧容三人。趙懷安要去的方向也是離開的方向——但是,他也是晚到了一步,出口已經(jīng)被徹底封閉,隔絕了地下皇宮與外界的聯(lián)系! “這是怎么一回事?”素慧容有些訕怕地問凌雁秋,此時此刻,她依舊站在凌雁秋身后,并未將身份暴露。趙懷安也尋了一處地方坐下,招呼兩人過去,道:“出口此刻被機關(guān)封閉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br> 凌雁秋接著道:“黑風(fēng)暴一甲子一遇,等他過去后,將會吹開覆蓋在皇宮頂上的風(fēng)沙,而這被埋于地下的皇宮也有一個時辰重現(xiàn)天日的機會?!?/br> “一個時辰?”素慧容驚訝地道。凌雁秋輕“嗯”了一聲,道:“不錯,一個時辰之后,就會有另外一場風(fēng)暴來臨。到那個時候,地下皇宮將會被重新掩埋?!?/br> “難怪……一甲子一遇的機會并非人人都能遇上,而兩場風(fēng)暴相隔的時辰又是這么短……難怪世人都不曾得到這里的寶藏。”素慧容又道,“可是自從我們進入皇宮距離現(xiàn)在不過兩刻鐘的功夫,這出口不是被風(fēng)沙所封閉。那又是……被誰人動的手腳?” 素慧容話音剛落,趙懷安兩人同時看向雨化田。卻見那雨化田正氣定神閑地坐著。 鴛鴦從趙懷安他們的眼底看出了他們對雨化田的懷疑,但是,鴛鴦不認為雨化田會做這么大的手腳。這時,顧少棠和常小文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顧少棠罵道:“一定是你拿寶藏的時候碰到了什么機關(guān)!現(xiàn)在好了,拿了寶藏又如何?!我們都要死在這個鬼地方!” “你給我閉嘴!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除了大堂里還有一些金銀珠寶,兩邊耳室已經(jīng)被人洗劫一空!早就有人在我們之前將寶藏運走了!” “哈哈哈,常小文之前不是你說的,還沒有人從這里運出寶藏!現(xiàn)在又說寶藏被人運走了,你騙鬼呢吧你!” “信不信由你?!背P∥暮吡艘宦暎缓笞叩节w懷安他們邊上。顧少棠也跟著走上去,道:“好。我暫且相信你??墒?,這皇宮常年埋在黃沙之下,誰有那么大的能耐將這里的寶藏運走?” 幾人相談之間,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雨化田的身上。 顧少棠更是“霍”地一下起身,拿關(guān)刀指著雨化田,道:“死太監(jiān),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眾人只見那雨化田腳尖一動,地磚立即碎出裂縫來!而緊接著一塊石子就沖著顧少棠的腦門飛去!雖然趙懷安拿長劍擋了一下,石子仍是劃過了顧少棠的臉,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弄死你們幾只螻蟻,我需要做什么手腳嗎?”雨化田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仿佛他們真的是他嘴里的“螻蟻”。鴛鴦倒是有些憐惜顧少棠,那長長的一道血痕她看著都疼……要是留下疤…… 這時,凌雁秋從懷里取出一瓶藥膏遞給顧少棠,道:“抹上,不會留疤?!?/br> 雨化田見了,便眼底帶了一絲笑容,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素慧容。素慧容臉色煞白,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凌雁秋似乎有所察覺,側(cè)首問她:“你怎么了?” 素慧容露出一個凄涼的笑:“沒什么……我給你的藥,你怎么給別人用?” “喂!出去以后我還你百八十瓶的,看你至于這么小家子氣嗎?!”顧少棠到底是個女孩子,自然愛美。拿了藥哪里有還給她的道理?素慧容苦笑,心道,這種西廠秘制的藥,非但能祛疤,還能廢掉的經(jīng)脈續(xù)起來……你以為百八十瓶這么容易! 凌雁秋抿了抿唇,露出一個很淺的笑來,道:“小孩子?!彪S后又將她的長發(fā)捋在手中,道,“你看你,頭發(fā)又亂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能出去,至少把自己弄的好看一點?!?/br> 素慧容也沒答話,反而是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來。 凌雁秋從未見過她這么笑,一張本就絕艷的臉恰如一朵在黑夜中盛開的海棠。凌雁秋輕輕地將她長發(fā)盤起,嘆道:“你原不該和我一起來的?!?/br> 素慧容不再說話,她只是靜靜地感受凌雁秋的手指穿過她青絲的感覺。剛剛她拿出傷藥的那一刻,督主應(yīng)該就知道自己背叛了他……不管出不出的去,她都是死路一條。她想起那個年幼孤苦的雪夜,想起后來遙遙無期的殘忍訓(xùn)練、漫漫不見盡頭的殺手細作生涯……直到她在西廠的私牢里遇見凌雁秋。 她想,此刻她睜開眼睛還能看見她真好。 如果和她一起葬身這地下皇宮,數(shù)十年后,她們的白骨也會如此相依相偎。真好。 鴛鴦打量著對面每一個人的神色——她看到了常小文和顧少棠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反觀不會武功和失去武功的素慧容、凌雁秋卻是十分淡然。凌雁秋是個有經(jīng)驗的老江湖,遇到的事情也多,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也不是沒有可能。倒是那個素慧容——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子現(xiàn)在古怪的不得了。 再看趙懷安,他自然是最為淡定的。與雨化田不相上下。 鴛鴦不知道的是,她打量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打量她。比如這個時候,一般人都不會像她這么有閑工夫看看這個、看看哪個——時辰在流逝,它可不會等人。如果在黑風(fēng)暴來臨之前,尋不到開啟機關(guān)的辦法,那么,他們這些人勢必都要葬身此地! “雨化田,如果我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你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你的夫人?!壁w懷安平靜地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卻無形地穩(wěn)定了顧少棠她們的心思。雨化田輕嗤一聲,道:“這個需要你來告訴我嗎?不過,你大可放心,今日將會死在此地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br> 雨化田一說完,就朝他們動起手來! “小心!”趙懷安趕緊將凌雁秋等人推到一邊??刹幌胗昊镏皇翘摶我徽?,逼退了趙懷安等人,他就立刻抱起了鴛鴦,轉(zhuǎn)瞬就消失在地宮深處的甬道!與此同時,常小文與顧少棠對視一眼,顧少棠猶豫了一會兒,便對準(zhǔn)雨化田的背影使出連環(huán)飛刀!飛刀環(huán)環(huán)相扣,卻都沒能接近雨化田的身子,然而在這個時候,被震碎的飛刀中飛出一枚細細的針!針頭泛著幽幽綠光,眼瞅著就要刺入鴛鴦的肩膀,雨化田立即轉(zhuǎn)了個身子,那針便不偏不倚地刺入了雨化田的手臂! “大人!” 雨化田皺緊眉頭,但腳下卻不曾停滯,飛快地帶著鴛鴦離開,然后進入一間宮室后按下宮室大門的機關(guān),讓那大門沉沉地關(guān)閉,將趙懷安等人隔絕在外。而鴛鴦也立即站到地上,扶著雨化田道:“大人,你怎么樣?” 雨化田將她按到一邊,然后自己使出內(nèi)力將毒針逼出體外!雖是片刻的功夫,但雨化田的臉色急劇變化——額前也冒出了冷汗。鴛鴦慌張地打量了一眼四周,但見這是一個擺滿兵器的宮室,宮室四角放著碩大的夜明珠——明珠上蒙了灰塵,只透出幽幽的暗光。鴛鴦心中十分害怕,但眼下卻只能強自鎮(zhèn)定,她將雨化田扶住,道:“大人,我扶你去蒲團那處坐好?!?/br> 雨化田將鴛鴦的手推開,冷聲道:“本督?jīng)]事!” 鴛鴦強忍著淚水,道:“大人,常小文她們分明是想給我下毒,你為什么要……” 雨化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不準(zhǔn)哭!哼……區(qū)區(qū)小毒而已。” 鴛鴦不再多話,只是默默地給他擦去額前的冷汗。雨化田凝神坐著,道:“你不是經(jīng)常犯困嗎?且在邊上好好歇會兒?!?/br> 鴛鴦見雨化田這副冷靜的模樣,不禁問道:“大人,封閉出口的機關(guān)果然是大人做的?” 雨化田勾了勾唇,道:“不是我?!?/br> 鴛鴦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暴虐,心道,的確不是他,如果是他,他就不會在離開地宮御書房的時候那么著急地帶著她離開??刹皇怯昊铮謺钦l做的?地宮中的趙懷安他們更不可能,不說他們也被困在地宮里,他們也不知道地宮的機關(guān)圖啊……她又想起顧少棠說的大部分的黃金已經(jīng)被搬完了,那么,是誰做的手腳? 鴛鴦?wù)紒y想,忽然身上一麻……雨化田看了一眼睡著的鴛鴦,這才噴出一口黑色的毒血。他將披風(fēng)解下鋪到地上,然后抱著鴛鴦躺上去。自己則是盤腿而坐,試圖用內(nèi)力將毒素逼出體外! 內(nèi)力正在渾身經(jīng)脈游走…… 雨化田卻仿佛入了一個幻境——這里不知是哪個大官的后院,鶯鶯燕燕都是些妙齡女子。四處雕梁畫棟,花香鳥語。他見慣了富貴,這般人家在他眼底也不過爾爾。他只是奇怪,自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猛地想起,自己當(dāng)日在地宮死去,然后重生……地宮之中本就有玄奧! 可是……他站在這里,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卻仿佛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