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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女喜臨門(種田)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張顯并沒有回答陸志明的話,而是眼神幽深地看著臨青溪問道:“丫頭,我要是把這番豆都留給你,你能讓你師公提前吃上嗎?”

    “能!”這一次臨青溪沒有猶豫,實在是她也十分想念花生,也想早點吃到。

    “你如何辦到?”張顯繼續(xù)問道。

    “用溫室大棚就可以,如果五師伯把花生留給溪兒,溪兒保證,一定把花生種出來,并且提前讓師公吃上花生?!迸R青溪舉起小手發(fā)誓道。

    張顯沒有追問“溫室大棚”是什么,這個問題他會留著去問自己的師弟,看來師弟這次不但找到一個好徒弟,怕也是找到了一個福星。

    只是,張顯萬萬沒想到,在臨青溪和臨青飛興高采烈地拿著番豆離開之后,陸志明和淮氏告訴他的那些有關(guān)臨青溪說的提高糧食產(chǎn)量的事情,會讓他震驚之外還是震驚,莫不是這次陸志明找來的這農(nóng)家女弟子,會是整個楚國的福星?

    雖然與陸志明暢談了一夜,但張顯第二天根本沒休息,就直接坐上馬車回了京城,看來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回去和恩師好好談一談。

    臨青溪當天從陸志明那里回來之后,就把花生的事情和老臨家的人說了。

    臨遠山一聽是臨青溪的師伯要送給她師公的禮物,而且很難尋到,就讓臨青溪一定要小心栽種,免得種壞了,她和自己的師父都不好做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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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忙著取種

    臨青溪從大胡子商人手里買來的番茄種子,她具體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但是第一波番茄成熟之后,果子大,rou質(zhì)多,味道甜,種子也是顆顆飽滿。

    臨青溪粗算了一下,一茬番茄一畝地哪怕只收三波,也有將近六千斤,而且她栽種的時候因為種子不太多,所以植株沒有那么緊密。

    如果按照正常種植來說,一季番茄大概能收到七八千斤的樣子,這在古代來說,絕對是高產(chǎn)。

    第一撥番茄下來之后,老臨家人的采摘都選在了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并沒有村人發(fā)現(xiàn)。

    番茄取種并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是臨青溪未免種子之外的果rou浪費,就讓家人切開番茄取種,然后清洗,再在太陽下曬干。

    至于取出來的果rou,臨青溪一部分用來熬成番茄醬,另一部分用蠟密封裝在了大缸里。

    當初,老臨家開始做豆腐的時候,臨遠山就讓臨青云他們?nèi)ユ?zhèn)上買了好幾個大缸,如今豆腐生意不做了,大缸也都閑著,就連那兩間做豆腐的木房子也都變成了雜物房。

    于是,葉氏、穆氏幾個家中婦人把這些大缸都刷干凈,也把房子里的雜物清除出來,又讓臨青飛、臨青豪去鎮(zhèn)上買了幾個大缸小缸回來。

    東西和地方都準備好之后,老臨家的人就開始一步步按照臨青溪所說的取番茄種子,并把番茄果rou儲存起來。

    因為夏天天熱,臨青禾和臨青木就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個地窖,沒想到臨家村地下的地窖挖成之后,還十分寒涼,把小罐的番茄放進去正合適。

    挖成之后,臨青禾還在上面蓋了很多遮陰的雜草,外人進院之后,也不會注意到那個地方。

    因為有了地窖,臨青飛又去鎮(zhèn)上買了很多易于放在地窖里拿上拿下的小陶罐,因他每次都是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從避開村人的另一條小路回來,所以村里人一直都不知道老臨家最近在忙些什么。

    臨青溪在第二波番茄下來之后,就專撿了三大籃子的番茄給陸志明、張顯和江師爺送去,沒想到她到了那里才知道,張顯在見到她的第二天就離開了福安縣回了京城。

    番茄肯定是送不到京城了,一個月的車程,快馬不停也要半個月,要是送往京城,路上番茄可能就壞掉了。

    不過,陸志明對她說,番茄可以以后再送,重點是把那種叫花生的番豆給種出來。

    其實,臨青溪也一直在忙這個事情,只是最近家里人又要收番茄,還要摘已經(jīng)成熟的辣椒,連開酒樓的事情都耽擱了,更別說蓋大棚了。

    還有,種花生不但要考慮溫度、土壤,還有灌溉。

    臨青溪已經(jīng)在大眉山轉(zhuǎn)悠了好幾天,她發(fā)現(xiàn)最適合蓋花生大棚的地方就是在流出山眉河的山底洞xue附近,那里有一些未經(jīng)開荒的荒地,而且土壤肥沃,日照也很方便。

    只是,她家里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人手嚴重不足。所以,她也很苦惱這個問題。

    陸志明知道了臨青溪為難的事情之后,讓她先別著急。

    幾天后,師徒再次見面的時候,陸志明直接將山底洞xue附近一百畝荒地的范圍都劃在了臨青溪的名下,地契已經(jīng)辦好,只要臨青溪摁下手印就可以了。

    但臨青溪卻有些猶疑了,她的師父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但現(xiàn)在為了她走后門,是不是有些違背自己的原則?

    “師父,溪兒不可以白拿這些荒地,您說要多少銀兩,溪兒一定拿出來!”臨青溪又把地契往陸志明面前推了推。

    陸志明豈會猜不出臨青溪心里的想法,他很欣慰自己的徒弟愛財而不貪財?shù)男愿?,要是換做別人,像這樣送上門的好事,巴不得早就樂開了花,反倒她有些惶恐。

    “溪兒,你不要怕,這些地不是師父這個縣令送你的,而是你的師公給你的小禮物,放心,這都是他老人家這些年偷偷攢下來的私房錢,以后見到你師公、師婆,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師婆,否則,你師公的日子怕是沒那么好過了,呵呵!”陸志明的恩師,也是他的岳丈淮紹之,雖然貴為一朝宰輔,但卻是個懼內(nèi)之人。

    臨青溪聽出了陸志明話里的意思,敢情她那個未見面還很大方的師公是個“妻管嚴”,也不知道她那剽悍的師婆是個什么樣的女子。

    古代都講究“長者賜,不可辭”,臨青溪也沒有矯情就收下了,這些地既然是師公給她的,而師公又喜歡吃花生,那她就把這些地日后都種成花生,然后給大方的師公吃。

    接下來,陸志明又告訴了臨青溪一個好消息,她那些沒見面的師伯、師兄竟然也都學著師公給她送禮,這送的不是金銀珠寶和田產(chǎn)地契,而是都簽在她名下的死契下人,而且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對農(nóng)事有所了解。

    真是天冷有人送被子,下雨有人送把傘,自己急什么就有什么,這下她不但慶幸自己認了一個好師父、好師娘,還慶幸認了好師公、好師伯和好師兄,看來改天真要去天神娘娘廟燒香酬神。

    回到家之后,臨青溪就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老臨家的人,結(jié)果,葉氏和穆氏二話不說,第二天就拉著臨青溪去了天神娘娘廟,又是燒香又是磕頭,折騰了一天才回到家。

    次日,全家又去辣椒地里摘辣椒,已經(jīng)變得又細又長的紅辣椒差一點晃花了老臨家的人眼,但臨青溪告訴他們,這些辣椒也是要留作種子的,而且它很辣,一定要記得摘完辣椒不要抹眼睛。

    辣椒摘回來之后,葉氏就晾在了自家院子里,之后,臨青溪又和家人一起給辣椒取種。

    但是辣椒和番茄不一樣,所以這次臨青溪建議家人全副武裝,遮住口鼻,手上也纏上麻布。

    一天一夜的時間,辣椒取種就結(jié)束了,而經(jīng)過干燥處理之后的辣椒皮,臨青溪讓臨青云和臨青飛都裝進了大麻袋里,然后放在自家干凈的木房子倉庫里。

    因為番茄和辣椒都是可以連續(xù)收獲的,所以當番茄和辣椒的種子都足夠種下百畝的時候,臨青溪建議采種結(jié)束,因為后續(xù)的果實種子質(zhì)量上可能沒那么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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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見到師兄

    此時,時間已經(jīng)進入了八月,臨青溪種下的一畝玉米也早就長出了青壯的苗,而臨青海經(jīng)過日夜鉆研和苦練,他的廚藝已經(jīng)大有進步。

    經(jīng)過半年多的辛苦勞作,再加上老天爺賞飯吃,下了幾場及時雨,今年楚國百姓的日子稍微好過一些,田里也終于長出了莊稼。

    就在老臨家商量開酒樓的前兩天,陸志明把臨青溪叫到了縣衙后宅,從京城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

    這一次是臨青溪一個人來的,反正她對縣衙也已經(jīng)很熟了,走到后院,就見院子里整整齊齊地站了四五排人,少說有五六十人,各個低眉順目,但又不顯寒酸卑微之氣。

    帶著疑惑臨青溪走進了主廳,一踏進去,她就見到陸志明和張顯坐在廳中主位上,而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氣質(zhì)不凡。

    只不過左邊那個白衣少年溫文爾雅,而右邊那個藍衣少年冷酷嚴肅,見她進門之后,兩人都是將打量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稍微讓她有些不自在。

    “丫頭,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張顯一看見臨青溪,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一些。

    “多謝五師伯掛念,溪兒一切都好!只是上次五師伯離得匆忙,溪兒要給您的東西沒送到,還望五師伯莫要責怪溪兒。”臨青溪乖順地對廳中主位的兩人行了禮。

    “不礙事,是師伯有事先著急離開了。對了,這位是你三師伯的關(guān)門弟子,也是你的七師兄衛(wèi)玄,這個是我的徒弟,你九師兄沈瀚?!睆堬@分別將兩位少年介紹給臨青溪。

    “青溪見過七師兄、九師兄!”臨青溪分別向藍衣少年和白衣少年行了一禮,同時也知道了藍衣少年叫衛(wèi)玄,而白衣少年叫沈瀚。

    “小師妹別多禮,往后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妹,不要太見外。早就在京城聽師父提起過小師妹,果真如師父所說是個妙人兒!”臨青溪如今已經(jīng)八歲了,沈瀚也十四歲了,按說依照古代的規(guī)矩,他這樣稱贊臨青溪,略顯輕佻,但是在場的人都不覺得他說的有什么錯。

    “你們這小師妹不但是個妙人兒,還聰明的很吶!論起才學,可不比你們差,要是再過幾年,你們這些師兄怕是都不及她了!”張顯笑呵呵地說道。

    “哦?是嗎?那就讓我這個師兄考考她如何?”衛(wèi)玄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臨青溪看,嘴角更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快得眾人都沒有看到。

    臨青溪沒聽出衛(wèi)玄有什么惡意,但因為他這個人面冷,說出口的話也顯得冷,所以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或許是與他身上那種怎么也揮散不去的貴族之氣有關(guān)吧。

    “七師兄,你可不要為難小師妹,小心嚇到佳人!”一句話就讓沈瀚剛才故意偽裝的溫柔面具摘了下來,他身上的那股痞氣和邪氣自然就露了出來。

    臨青溪心里一驚,這兩個名義上的師兄,絕非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在現(xiàn)代也算識人無數(shù),這兩個少年明顯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公子少爺,說不定就是京城豪門的公子,而且小小年紀城府就很深,還很善于偽裝,她可不是八歲的單純女娃,不會被他們的表面騙到的。

    “溪兒,不要怕,有師父給你撐腰呢!”自己的徒弟有多聰明,陸志明多少有些了解,雖說眼前兩位少年的身份顯貴,但這里是他的地盤,欺負他的人,也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才行。

    “師弟,沒想到你還是個護犢子的性子,放心吧,師兄妹之間切磋切磋,無傷大雅,正好我也想看看溪兒這段日子有沒有好好用功!”張顯自從陸志明發(fā)現(xiàn)了臨青溪這個寶貝徒弟之后,他也與有榮焉,而且并不想這樣一棵好苗子埋沒在鄉(xiāng)野間,所以他才使計讓衛(wèi)玄和沈瀚來到這里。

    陸志明和張顯都這樣說了,臨青溪也不好推脫,只好請衛(wèi)玄出題,反正她會的東西只有腦袋里的那些,盡力而為吧。

    “那師兄可就不客氣了!”衛(wèi)玄臉上無特殊的表情,只是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沈瀚只是看著他的表情和動作無奈一笑,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幾個師叔伯才收了這一個女弟子,他可不想衛(wèi)玄把這個水靈靈的小師妹給嚇跑了。

    “師兄請說,青溪盡力而為!”這個七師兄衛(wèi)玄貌似有些難搞,不過臨青溪也坦然應(yīng)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沒什么好怕的。

    “那好,你出身農(nóng)門,就以‘農(nóng)’為題,做出三首詩來!”衛(wèi)玄還真沒客氣,一開口就讓臨青溪做出三首詩。

    臨青溪思考片刻,然后語調(diào)輕柔地說道:“‘夜半呼兒趁曉耕,羸牛無力漸艱行。時人不識農(nóng)家苦,將謂田中谷自生。’”

    “莫笑農(nóng)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br>
    “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聽其相顧言,聞?wù)邽楸瘋<姨镙敹惐M,拾此充饑腸。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nóng)桑。吏祿三百石,歲晏有余糧,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br>
    臨青溪念完了三首詩,廳中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唉——”過了很久,仿佛從詩中回過味來,陸志明和張顯皆重嘆一聲。

    他們一個人是親歷百姓疾苦的縣官,一個是看遍楚國百姓家破人亡的游士,這三年來心中的無奈和憂愁也一直折磨著他們,就像臨青溪最后一首詩中說的那樣“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他們是楚國的臣民,如何能忘,怎敢去忘,思及此處,那種酸澀之感直從胸腔到達咽喉,頗有哽咽之態(tài)。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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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另一種棋

    “好一個‘不識農(nóng)家苦’,好一個‘曾不事農(nóng)?!?,小師妹,師兄真是慚愧!”沈瀚恰恰就是臨青溪詩中所說的那種不識五谷為何物,更不會下田種地的人,聽完這三首詩,沈瀚是真的很慚愧。

    衛(wèi)玄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他看臨青溪的眼神更不同,說話也較剛才柔和了一些:“小師妹,和師兄下盤棋如何?”

    “圍棋嗎?七師兄,我……我不會!”臨青溪會象棋、軍棋、跳棋和五子棋,就是不會圍棋,陸志明和淮氏親自教導她很久,她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標準的臭棋簍子。

    陸志明這時候也出來為她解圍:“我這徒弟詩做得好,田種得好,偏偏是棋下得不好,她連順子的一成都趕不上?!?/br>
    順子是跟在張顯身邊的小廝,跟著張顯很多年了,耳濡目染之下,琴棋書畫倒也有所涉獵,只是略懂皮毛,陸志明竟然說臨青溪連他的一成都不到,可見棋藝真的不怎么樣。

    “除了圍棋,你還會下何種棋?”衛(wèi)玄卻察覺出了臨青溪話中的漏洞。

    “啊,我……呵呵,師兄,我只會小孩子玩得五子棋?!迸R青溪不好意思地說道。

    “溪兒,五子棋是什么?你怎么從未對為師講過?”陸志明有些不悅地問道,這個丫頭就知道整天藏私。

    “師父,您也沒問過我呀!”臨青溪覺得自己被埋怨的有些冤枉,人家不問,她也沒有上桿子去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