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小姐,夫人讓您去前院,說是賓客們都到齊了,一會兒就要開席了?!毕娜卦陂T外說道。 “我知道了!”淮氏聽出黃氏這是在暗示她和臨青溪一起去前院,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有賓客在當眾進獻壽禮了。 果不其然,等到淮氏帶著臨青溪到了主院前廳的時候,獻禮已經(jīng)差不多都要結(jié)束了。 “如兒,怎么耽誤這么長時間?”黃氏有些不悅地看著淮氏和臨青溪說道。 “娘,溪兒她頭次來京城,沒見過什么大場面,女兒擔心她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貴客,所以特意交代了她幾句,這才來晚了,還請娘親和各位貴客莫怪。”淮氏走向前解釋道。 “夫人,這二小姐身邊如此水靈的小姑娘是誰?怎么沒見過呢?是不是哪府經(jīng)常不出門的小姐呀?”黃氏身邊一位華貴的中年美婦疑惑地問道。 “什么府里的小姐,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讓你們見笑了,呵呵。”黃氏說的很是隨意,因她的語氣親近平和,并沒有給人貶低臨青溪的意思。 不過,有些愛生事的婦人卻接下了話說到:“呦,這宰相府里怎么能進野丫頭,夫人您定是拿大家逗樂,呵呵??煺f說,到底是哪家名門閨秀。” “回晉寧候夫人的話,溪兒她的確不是大家千金,是夫君在福安縣認下的女徒弟,見她機靈可愛,當她半個女兒看待?!被词咸媾R青溪解釋道。 “如jiejie,陸大人那樣才華橫溢之人怎么會選一個鄉(xiāng)野農(nóng)夫之女為徒,哎,這也要怪如jiejie,與陸大人成婚那么久,這肚子倒是……呵呵,也難怪陸大人識人不清了。”說話的乃是晉寧候府的世子妃,亦是當年對陸志明有意的女子,只是陸志明選擇了淮氏。 成婚多年無子嗣,一直是淮氏心中的痛,亦是黃氏總覺得顏面無光的“家丑”,只是這是她們淮府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胡亂嚼舌根。 “瞧瞧世子妃那張小利嘴,我這笨嘴拙舌的女兒可是說不過,呵呵!我可還等著自己的壽禮呢?”打了圓場,黃氏看向了一直躲在淮氏身后的臨青溪。 淮氏忍住胸中怒氣,將臨青溪輕輕拉到黃氏面前,然后說道:“溪兒,還不將你為師婆準備的壽禮拿出來?” 臨青溪假裝自己耳朵剛才失聰,那些貴婦人說的話,她一點兒沒往心里去,不過倒是把這些人都記清楚了,尤其是那個說自己師娘的什么世子妃。 “師婆,這是溪兒給您準備的壽禮,希望您喜歡!”臨青溪從懷里掏出了那個繡著“壽”字的荷包。 黃氏接過之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特別普通的荷包,就有些奇怪,她可是聽說臨青溪這段日子一直呆在小竹院繡東西,難道這么多天就繡這一個荷包?還是說,她故意裝著孝順,其實在小竹院玩呢? “我還當是什么寶貝賀禮,不過是一個荷包,該不會是在大街上花幾文錢買的吧?!睍x寧候夫人故意尖著嗓子說道。 黃氏聽到晉寧候夫人這樣說,心中就有些不悅,臉色也開始有些難看,雖說臨青溪是個鄉(xiāng)下丫頭,可也不能這么不知禮數(shù),真是不懂規(guī)矩。 “這不是在小販手里買的,是我自己親自繡的,師婆,真得是我自己繡的!”臨青溪假裝著急地解釋道,顯得她有些傻乎乎的。 “娘,這真的是溪兒自己繡的,以前在福安縣的時候,她就專門繡這種荷包拿去鎮(zhèn)上買,女兒是看過的?!被词线M一步解釋道。 “是的,師婆,師娘她知道溪兒的繡工的,而且溪兒繡的荷包五文錢一個呢?!迸R青溪知道淮氏這是在幫她,所以自己也跟著加了一把火。 黃氏聽著淮氏和臨青溪的話,簡直被她們兩個氣得有些失去臉上平靜的笑容,一個是自己親生女兒,一個是夫君要求不要對其太過分的徒孫,她這六十大壽過得可真有些鬧心。 “既是親手所繡,也是一片心意。”黃氏把臨青溪繡的荷包交給了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不過,黃氏還是看著臨青溪問道,“聽說在福安縣的時候,你師伯張顯對你贊不絕口,說你是個不錯的孩子??蓵椙伲俊?/br> “回師婆的話,溪兒只會下地種田,不會彈琴,倒是能唱一些民間小調(diào)?!迸R青溪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道。 如此上不得臺面的丫頭,也不知道陸志明哪根筋搭錯了,自己的夫君也是,這樣的徒孫竟然也能認下。黃氏對臨青溪心中已有芥蒂。 “那棋呢?”這次是剛才那位中年美婦問得。 “回這位夫人的話,溪兒也不會下棋,倒是會玩石頭子。”臨青溪有些臉紅地低下頭說道。 她一說完,周圍就傳來了低低地嗤笑聲,因為在場的都是女眷,所以也不敢有人當眾大笑。 “那字寫得如何?”這次是那位晉寧候夫人問道。 “回這位夫人的話,師公說,我寫得字丑的不能見人。”臨青溪頭更低了。 “那畫畫總該會吧?”這回是那位世子妃強忍著諷刺地笑意問道。 “回世子妃的話,我阿爺說,我畫的畫還沒村里那頭傻驢用蹄子畫得好呢。”臨青溪這次的聲音雖然很低,但眾人還是聽清楚了她的回答。 “哈哈哈……”終于所有女眷賓客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宰相夫人果然說得沒錯,這還真是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很多人心中想道,淮紹之最得意的徒弟和女婿,這次肯定是被蒙了眼,挑來挑去,挑了一個這樣傻乎乎的鄉(xiāng)野丫頭做徒弟,這宰相門里竟然長出了一棵野草。好笑,好笑,真好笑! 眾人嘲弄的笑聲聽在黃氏的耳朵里實在令她感到十分感受,心中對臨青溪全無好感,而且已經(jīng)開始責怪陸志明、淮紹之等人,明明都是眾人眼中的聰明睿智之人,怎么偏偏對一個如此不堪的鄉(xiāng)野丫頭“著了迷”,真是太不像話了。 “如兒,你爹不是說她做的飯菜還過得去嗎?這會兒后廚怕是忙不過來,就讓這丫頭去幫忙吧?!秉S氏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把那個人疼到骨子里,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什么情面也不講,但她的“疼愛”與“厭惡”和普通人表現(xiàn)得并不一樣。 “娘,溪兒她……”淮氏想說臨青溪也算客人,怎么能和府里的下人一樣,去廚房幫忙呢。 “回師婆的話,溪兒這就去幫忙,平時溪兒最喜歡在廚房做飯了,師娘您讓夏蓉jiejie帶我去吧?!迸c淮氏不同,臨青溪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既然這丫頭這么喜歡做飯,夏蓉你就領(lǐng)她去吧,也讓各位夫人嘗嘗她的手藝?!秉S氏臉上又恢復了平易近人的笑容。 “奴婢遵命!”夏蓉領(lǐng)著臨青溪出去了,而廳里又恢復了熱鬧的談笑聲。 從屋子里走出來之后,臨青溪長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太陽,有些刺眼,很快她就又低下了頭。 只是剛走兩步,胳膊就被人一左一右給拉住了。 “小姑姑,你沒事吧?”杜宇堂剛剛躲在廳外的門后邊全都聽到了里面的談話,他很擔心臨青溪。 “溪兒meimei,師婆是不是為難你了?”沈瀚今天去小竹院接臨青溪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臨青溪已經(jīng)被夏蓉接走了。 “我沒事,宇堂,沈瀚哥,你們怎么在這里?”據(jù)夏蓉講,這邊的客廳都是專門用來招待各府女眷的。 “九師叔和我都擔心小姑姑,小姑姑,剛才我都聽到了,你不要管那些人,堂兒喜歡小姑姑,小姑姑是野丫頭,堂兒也喜歡。”平時和杜宇堂一起玩的孩子不多,臨青溪的出現(xiàn)以及她身上那種很容易就親近的感覺,讓他從一開始就很喜歡這個小姑姑。 “師婆說你是野丫頭了?!”沈瀚有些高聲地說道。 臨青溪趕緊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說道:“沈瀚哥,你小點聲?!?/br> “青溪小姐,奴婢先帶您去廚房吧?!毕娜乜吹街車呀?jīng)有丫鬟、仆人看到他們了,就想帶著臨青溪趕快走。 “去什么廚房,不去!你回去和師婆說,我?guī)е獌汉吞脙撼鋈ネ媪?,同時告訴師娘,晚上我會送溪兒安全回去的?!闭f完,沈瀚拉起臨青溪就往外走,這多少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和非議。 沈瀚帶著臨青溪和杜宇堂離開宰相府的事情,幾乎是第一時間傳到了黃氏的耳朵里,她這個人最重禮教規(guī)矩,臨青溪竟然在府里公然和沈瀚拉拉扯扯,更與杜宇堂關(guān)系親密,還被別人看到,真是有辱師門。 黃氏回到后堂之后,直接就拍起了桌子,先責怪起了淮氏,讓她跪在地上反省,說她為人妻者,不知提醒自家夫君,竟然讓他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實在是不賢。 之后,又讓人請來了淮紹之,而余為和張顯也跟在淮紹之的身后。 一進門,看到跪地的淮氏,幾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接著黃氏就態(tài)度強硬地讓淮紹之將臨青溪逐出師門,說宰相府不能因為一棵不知哪里來的野草成為楚國上下的笑話,淮氏一門的名聲也不能因為一個不入流的鄉(xiāng)野丫頭蒙上污點。 淮紹之、張顯和余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怎么臨青溪那樣出色乖巧的孩子能惹黃氏這樣生氣呢?按說,黃氏應該會喜歡上臨青溪才對,甚至會比他們還要對她滿意,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 因為今天黃氏是壽星,淮紹之也不想她太過生氣,只說事情查清楚之后,他會看著辦。但黃氏說什么也要讓他把臨青溪逐出師門,還說這件事情根本不必和陸志明商量,說他在民間走得時間長了,有些東西他這個七品縣令已經(jīng)完全忘了。 黃氏連陸志明都埋怨上了,淮紹之和張顯等人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那么問題應該出在什么地方呢?臨青溪來之前可是對黃氏一無所知,按說她那樣聰明的丫頭,即便出身寒微,也能全然應對黃氏,可結(jié)果卻如此出人意料,太不對勁了。 “如兒,你跟我來!”淮紹之思來想去,這最大的問題應該是出在自己女兒淮氏的身上。 張顯跟著淮紹之和淮氏一起去了書房,而余為被派去找臨青溪和沈瀚他們,衛(wèi)玄那小子果然沒猜錯,而且結(jié)果更嚴重,師婆根本不是想為難臨青溪,而是壓根不想她與宰相府有任何的關(guān)系。 進了書房之后,淮紹之的臉色也不好,他問道:“如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淮氏知道今天她對臨青溪講的那些話有些沖動,甚至會和淮紹之、張顯等人的意圖相反,但她覺得自己今天并沒有做錯,黃氏的確是個心疼兒女的好母親,但她對某些東西太過看重了。 “爹,今天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沒有叮囑好溪兒。”淮氏突然跪下認錯道。 “如兒,你應該比爹清楚溪兒是怎樣一個孩子,她今天的表現(xiàn)不應該是這樣的。你的母親也許有些偏執(zhí),但如果溪兒蒙她親身教導,那么溪兒的人生和命運將大為不同,你明白嗎?”淮紹之已經(jīng)覺察出今天臨青溪的反常表現(xiàn)應該和淮氏有些關(guān)系。 “爹,女兒比任何人都明白,可女兒更明白,溪兒也有知道的權(quán)利,也有選擇的權(quán)利。究竟她要過什么樣的生活,不是女兒能決定的,不是父親和師兄能決定的,也不是母親能決定的,是她自己?!被词嫌行┩葱牡卣f道。 “如兒,你糊涂呀!”淮紹之有些責怪地說道。 “爹、師兄,也許今天我真得糊涂了,可溪兒只是一個孩子,她被你們強加了太多的希望和重擔。溪兒最適合的土壤不是京城,更不需要別人精心栽培,她就是山間一株燦爛的小野花,你們強行要把她栽種到昂貴的花盆和土壤里,她可能很快就枯死了。這不公平,這對溪兒太不公平?!被词蠌膩頉]有如此大聲和淮紹之說過話,只是回京的這段時間,她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那段壓抑的生活,她真的不想臨青溪像她一樣。 “如兒,師兄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可溪兒不是你,她也不是什么小野花,她是山林里一只還未覺醒的老虎,是狼,是狐貍。原本她的利齒、利爪可以長在我們都看得到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有了警覺心的她,只會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成長。溪兒本性善良,可人是會變得,我們不希望有一天她變得不再是我們曾經(jīng)認識的那個人,所以她需要被人好好引導?!睆堬@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兒,你只看得到你母親嚴厲的一面,可也應該看到經(jīng)過她調(diào)教出來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出類拔萃。你沒看到溪兒的身上有很多刺嗎,如果不幫她拔掉,隨著她的成長,這些刺也會長出來,到時候她就無法和更多的人和諧相處,而她自己也會受盡挫折。這難道就是你想看到的嗎?”淮紹之也沉聲說道。 “父親,女兒……女兒沒有想那么多,那……那現(xiàn)在還來得及挽回嗎?”淮氏現(xiàn)在腦子里很亂,一方面她覺得淮紹之和張顯說得沒錯,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有什么可能是錯的。 “不知道,這一切都要看溪兒自己想到了哪一步!”淮紹之嘆氣說道。 別說淮紹之不知道,就是臨青溪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以前在商場打滾,爾虞我詐她見得多了,利用與被用的事情她也經(jīng)歷的多了,各種類型的人她都見識過,也都多少打過交道。 不可否認,淮紹之、黃氏等人也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老師”,他們能把自己用心雕琢成一塊令世人震撼的美玉,但她本尊究竟愿不愿意呢? 如果沒有淮氏那番話,也許她是愿意的,從臨家村那樣的小地方來到京城這樣的大都城,要說自己一點兒想法也沒有,那肯定都是騙人的。 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彼膊皇鞘裁礋o知的鄉(xiāng)下丫頭,能夠借助他人之力成就一番事業(yè),這也曾經(jīng)是她使用過的手段,只是結(jié)局有些不盡如人意罷了。 她的心思在京城這段時間“活動”過,甚至想著要在京城想法設(shè)法置辦一些地,然后開家店,先留顆種子。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家人,想起臨家村的老老少少,想起她每日都要看一看的大眉山。 記得有位老人曾經(jīng)對她說過,孤兒都是游魂,死了之后也無歸屬,她常想,自己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老天爺重新“發(fā)派”到了老臨家。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不再是游魂,她有了歸屬,有了父母親人,有了同族兄弟姐妹,而她也不需要多么出色去獲得他人的認同,現(xiàn)在她內(nèi)心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一份安寧悠然的生活。 淮氏的話,讓她重新想起了她那個夢想,那個要在大眉山深山里蓋一家農(nóng)家樂的夢想,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小姑姑,你在想什么?”杜宇堂見臨青溪從相府里出來之后,似乎在沉思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想我家門前的那座大山,好想快點回去看看。”臨青溪笑著說道。 “溪兒meimei,你是不是想家了?溪兒meimei,你不要怪師婆,她其實人很好的,今天她肯定不是有意為難你的?!鄙蝈詾槭屈S氏今天的為難讓臨青溪格外思念家鄉(xiāng)。 “沈瀚哥,我沒有怪師婆,相反,我還要謝謝她老人家。正是因為她,讓我看清楚了自己要走的路,也明白以后我該怎么做了?”臨青溪輕吐一口氣,展眉說道。 “溪兒meimei,你說的話我怎么沒聽明白?”沈瀚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也沒明白!”杜宇堂也學著沈瀚的樣子皺著小眉頭說道。 “小娃娃,等你們長大了,就明白了!”臨青溪逗他們說道。 “溪兒meimei,也不知道誰是小娃娃,我可比你大!”看到臨青溪笑,還能和他們開玩笑,沈瀚放心多了。 “沈瀚,你個負心漢,今天本小姐看你往哪里跑!”一聲嬌喝從臨青溪幾人的身后傳來,而沈瀚一聽到這個聲音,拔腿就往前跑。 臨青溪和杜宇堂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 ------題外話------ 請新老朋友們多多支持傾情,多多訂閱,鉆石、鮮花、月票都砸過來吧,要支持正版呦o(n_n)o~ ☆、第九十章 回程途中 “哈哈哈,哈哈哈……”星月樓里,余為笑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臨青溪和杜宇堂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后又雙雙看向余為,他們覺得他是不是有些瘋癲了,知道了沈瀚被一個漂亮女孩追著打,他就這么開心嗎? “余為哥哥,你沒事吧?沈瀚哥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呢?”臨青溪有些擔心地說道。 她覺得,余為這笑聲太過夸張,或許是因為沈瀚被別人追著打真得讓他覺得很好笑,也或者是童寧馨日見好轉(zhuǎn)的病情讓他頭一次真正開懷,但無論原因是哪一個,她都覺得他應該控制,至少在公眾場合要注意點形象。 “溪兒,你不用擔心九師弟,他見到楊家小姐,跑得比兔子還快,哈哈!”余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師叔,九師叔為什么見到楊家jiejie就跑呢?是不是因為楊家jiejie武功高,他害怕了?”杜宇堂認識那位楊家小姐,她是楚國大將軍楊毅的獨生女楊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