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穆氏的到來成功地打破了屋子里的氣氛,衛(wèi)玄又變成了一臉漠然的樣子,余為和沈瀚也緩過神來。 “娘,小孩子不琢不成器,誰讓他們精力旺盛,你就不怕他們哪一天把這家都給拆了。”杜宇堂和臨念雨、臨念水的破壞力不是一般的大,醬菜房子那邊已經(jīng)嚴(yán)禁三個人進(jìn)入。 “娘不怕,呵呵!你阿奶和大嫂把飯都做好了,粗茶淡飯,不知道幾位公子是否喜歡?!蹦率线M(jìn)屋就是讓幾個人去吃飯的。 “伯母,您還是叫我沈瀚吧,公子少爺?shù)奈衣犞涣?xí)慣?!鄙蝈珜δ率闲χf道。 “伯母,您叫我玄兒即可。”衛(wèi)玄隨后說道。 余為今天來老臨家受的刺激不少,尤其是衛(wèi)玄給他的震撼更大,他一時都覺得衛(wèi)玄不是他原先認(rèn)識的那個人了,好在,他也反應(yīng)很快。 “伯母,您叫我余為就行,我是溪兒的四師兄,家里做點小生意,不知道伯母您的咸菜鋪子能不能賣給我五百壇子咸菜,定金我馬上可以給?!庇酁樾ξ卣f道。 “這……咸菜有是有,怕是不夠。不過,別著急,很快就能腌好,當(dāng)時候我一定給你裝最好的咸菜。”余為的親和力成功地獲得穆氏的喜愛。 “我就知道,還是伯母最好了!”余為十分討好地說道,順便遞給了臨青溪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說“看,你都沒伯母對我好”。 臨青溪懶得理他,自己娘太單純才會被余為那張“笑面虎”的臉?biāo)_,自己才不會上當(dāng)。 “幾位師兄,你們今天真的要在我家吃飯?我家別說粗茶,連茶都沒有,只有白開水,白面勉強有點,菜都是家常菜,對了,還有咸菜和醬菜,你們吃得慣嗎?”不是臨青溪小看自己這幾個師兄,實在是她家的生活水平和京城還是沒法比。 “吃得慣,吃得慣,我還沒吃過溪兒meimei家的咸菜和醬菜呢!”沈瀚比誰都先快到了飯桌上。 因為有外人,老臨家分了兩個桌子,女人們一桌,男人們一桌,也沒什么男女避諱的規(guī)矩,就在一個院子里吃了。 今天的飯菜還算豐富,葉氏特意讓吳氏去村里屠夫家里買了rou,然后親自下廚做飯炒菜,秦氏也幫忙做了兩個菜。 杜宇堂、臨念雨和臨念水三個小家伙和臨遠(yuǎn)山他們坐在一個桌子上,只是飯吃了兩口之后,杜宇堂和臨念雨就偷偷離桌了,而且一會兒之后砸吧著小嘴就回來了,兩邊嘴角還有沒擦干凈的痕跡。 “你們又去偷吃什么了?”臨青木昨天就見過杜宇堂這幾個小的嘴角有偷吃的痕跡,可問他們吃了什么,這幾個孩子死活不說。 “小叔叔,沒什么,沒什么!”臨青木有時候會做一些玩具給杜宇堂,所以他就很親熱地喊他“小叔叔”。 “不對,堂兒,你這嘴里說話就有股香味,而且……窸窸……好像桂花的香味,不對,還有點豆腐香味,快說,你到底偷吃什么了?”沈瀚鼻子比狗還靈,杜宇堂吃飯的時候就坐在他身邊,所以杜宇堂一說話,他就聞出來了。 “九師叔,我……我……沒……”杜宇堂吞吞吐吐說話的時候,還偷瞄了臨青溪一眼,正巧被臨青溪看到。 從沈瀚說出“桂花”和“豆腐”這幾個關(guān)鍵字的時候,臨青溪就大概猜出了杜宇堂帶著臨念雨和臨念水干了什么壞事,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些小家伙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的。 “念水,過姑姑這里來!”三個孩子之中,臨念水是最單純沒心機的一個,這一點和他爹臨青海很相似,所以從他的嘴里,臨青溪最能套到話。 臨念水乖乖地走到臨青溪的身邊,很自然地依偎進(jìn)臨青溪的懷里,他就喜歡臨青溪抱著他。 “念水,告訴姑姑,宇堂哥哥和念雨哥哥是不是進(jìn)姑姑房間偷吃東西了?”臨青溪柔聲問道。 臨念水稍微掙扎了一下,還是在眾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宇堂哥哥說,姑姑房間里藏了好東西。姑姑,哥哥們就吃了一塊,真的是一塊?!?/br> 看著臨念水給臨青溪著急的解釋,杜宇堂和臨念雨就趕緊跑到穆氏的身邊,在他們看來,穆氏比臨青溪還心疼他們,只要有穆氏護著,臨青溪就不敢太罰他們。 “溪兒meimei,你房間里究竟藏了什么好吃的東西,為什么不舍得拿出來?”沈瀚這樣問并沒有別的意思,在他眼中,臨青溪一向不是那種愛吃獨食的人,有什么好東西總會拿出來和家人、朋友一起分享的。 “沈瀚哥,我不是不舍得拿出來,是因為我做得那些豆腐乳還沒有真正好呢。宇堂,你告訴我,你一共打開了幾壇?”臨青溪不怕“秘密”被發(fā)現(xiàn),她怕自己的心血被幾個小的給破壞了。 “小姑姑,我就打開了一壇子有桂花香味的,覺得好吃就吃了一塊,后來忍不住又偷偷吃了兩塊,對不起,我不該偷吃的?!?/br> 那天,杜宇堂領(lǐng)著臨念雨、臨念水玩捉迷藏,他躲進(jìn)臨青溪的屋子里,然后發(fā)現(xiàn)了幾個很特別的壇子,一時好奇打開了一個壇子,壇子里豆腐乳的香味饞的他這個小吃貨口水都要出來了,就拿出一塊吃了起來。 后來,他發(fā)現(xiàn)臨青溪沒有覺察出什么,忍不住誘惑,又拉著臨念雨一起去偷吃,還被臨念水和臨青木發(fā)現(xiàn)了痕跡。 “偷吃本來就不對,待會兒我再好好罰你們,現(xiàn)在先坐下吃飯吧,我去看看我的豆腐乳?!奔依锶撕蛶孜粠熜侄伎粗壑忻黠@透露出想要知道饞的兩個孩子要偷吃的豆腐乳是什么,那好吧,她就滿足他們。 杜宇堂幾個孩子重新坐下之后,臨青溪就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然后抱著兩個壇子出來了,之后她又拿出來四個碗,分別從壇子里拿出幾塊桂花味的豆腐乳和辣味的豆腐乳放在碗里,然后端到了兩個桌子上。 “溪丫頭,這就是堂兒他們吃過的東西?又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穆氏看著豆腐被醬汁包裹著,不但顏色好看,這香味也很濃烈。 眾人都忍不住夾了一點嘗嘗,雖然味道有些咸,但是配上飯和饅頭吃,可真是香。 在眾人品嘗自己成果的時候,臨青溪解釋道:“我想著黃豆都能變成醬豆子,那么豆腐能不能變成醬豆腐,所以就嘗試了幾次,最后這次才算成功。然后我想著有些花也是可以吃的,所以就調(diào)制了一些花的香味到里面,本來我想過兩天再嘗嘗,沒想到這幾個小家伙比我還先嘗了,看來滋味是不錯的?!?/br> “溪兒,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味道的醬豆腐?都拿出來,讓大家都嘗嘗,也替你把把關(guān)?!庇酁樵捳f得好聽,其實他是看到了商機,這種醬豆腐如此好吃,在加上各種花香味,在京城一定大受歡迎。 就知道,在這些人中,最不讓人省心的是余為,臨青溪只好又去房間里搬出來兩壇子。 “一共就這四壇子,別的沒有了?!迸R青溪說道。 眾人又品嘗了一下后來的這咸味的和白色的豆腐乳,發(fā)現(xiàn)味道也是非常好。 “溪兒meimei,你是不是打算賣這些醬豆腐?先說好,我可以立即付訂金?!庇酁椴幌嘈排R青溪這么費勁地想出醬豆腐的方子就是給自家人吃的,她一定會拿出來賣,那自己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師兄,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再說生意的事情?!庇酁檎媸且豢桃膊环潘?,臨青溪無奈笑著說道。 “好,好,先吃飯,先吃飯!”余為高興的嘴都要合不上了,余家在京城雖然稱得上是富戶,但比起那些皇商,他還是有些差距的。 這次他可真要感謝杜宇堂和臨念雨,要不是他們偷吃被發(fā)現(xiàn),他還不能遇上這么好的時機。 衛(wèi)玄只是看了一眼興高采烈的余為和滿臉無奈的臨青溪,這次臨青溪想要憑借豆腐乳自己發(fā)財?shù)膲粝?,怕是要被余為給攪合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怎么愛上了銀子,難道說從一開始她就對金銀有著執(zhí)念? “溪丫頭,吃完飯,阿爺也有事情要和你說?!迸R遠(yuǎn)山用一種十分正經(jīng)認(rèn)真地聲音和臨青溪說話,這讓臨青溪有種錯覺,自家阿爺不會是想和余為做一樣的事情吧? 要不說有時候人的預(yù)感能力是很可怕的,一吃完飯,臨遠(yuǎn)山就讓臨青木去把族長臨仁義和兩位族老請到了自己家,衛(wèi)玄和沈瀚也沒有離開,和余為一起坐在老臨家的堂屋里。 臨仁義和臨遠(yuǎn)山坐在了屋中主位,兩位族長坐在屋子右邊的椅子上,余為幾人坐在了左邊,臨青溪端水進(jìn)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怎么各個都這么嚴(yán)肅? “溪丫頭,你坐下來吧,今天不要把我當(dāng)成臨氏一族的族長,就當(dāng)我是你的阿爺?!迸R仁義態(tài)度親和地說道。 臨青溪尷尬地勉強笑笑,她怎么可能不把臨仁義當(dāng)族長,而且看自家阿爺?shù)臍鈩?,接下來要談?wù)摰氖虑閼?yīng)該不是小事。 “族長阿爺,有什么事情您說,青溪我一定努力辦好?!迸R青溪放低姿態(tài)說道。 “溪丫頭,其實這次阿爺來是想和你談樁生意?!迸R仁義笑著說道。 “談生意?族長阿爺,您別開玩笑了,我還是個孩子,做生意這種事情我不太懂得?!迸R青溪被臨仁義的話嚇到了,和她談生意,難道也是談醬菜生意? 衛(wèi)玄和余為聽到臨仁義的話,眼神也都變了,只不過一個更加冷面無波,另一個微微起了焦急之色。 “溪丫頭,你是我的孫女,阿爺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有些難為你,可終究你是臨氏一族的人,就算日后嫁為人婦,你也是臨家的血脈。能幫族里一把你就幫吧!”臨遠(yuǎn)山這也是沒辦法,臨仁義和幾位族老不斷抬高他在族人面前的地位,現(xiàn)在很多族人聽說臨青溪開得醬菜鋪子生意很火爆之后,就有心想要湊上來。 臨遠(yuǎn)山這話一出口,臨青溪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就像她一直認(rèn)為的那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臨仁義和幾位族老不斷對臨遠(yuǎn)山表示親近,固然有看重他的意思,但未嘗不是想要為族人謀一些福利。 雖然臨仁義沒有私飽中囊,甚至他在為大局著想,就連臨遠(yuǎn)山也是如此,但她卻沒有絕對的義務(wù)。作為臨氏一族的人,她已經(jīng)教給了他們制作豆腐,甚至還引導(dǎo)他們做出了很多豆制品,既然這次臨仁義說要做生意,那她就按商人之道來。 “阿爺,不是我不幫,我只是一個十歲還不到的女孩子,能成多大事。做生意這種事情您去找大哥、三哥他們,如果要是族長阿爺想賣醬菜,那我按批發(fā)價給你們就是,可是能賣給你們的也不多,我手里可是有很多訂單的,做人要講信用?!迸R青溪溫和地說道,不見一絲慌亂。 “溪丫頭,你這可說的不對,你現(xiàn)在可是上了百年族譜的人,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早就不一樣。如果要發(fā)財,你也先應(yīng)該領(lǐng)著咱臨氏一族的人發(fā)財,怎么能都便宜了外人。”一位跟來的族老說道。 “這位老伯,話可不能這樣說。打開門做生意,哪有什么親疏遠(yuǎn)近之分,所有的客人都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你有了幾分情面,就把別人的活路給擋了吧?!庇酁檎f話并不客氣,在商言商,再說臨青溪憑什么事事都要先想到臨氏族人,她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 “四師兄,你別這樣說!”臨青溪趕緊阻止了余為,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無論這段時間思想怎樣轉(zhuǎn)變,臨遠(yuǎn)山始終把臨氏一族放得比較重要,她也不想自家阿爺在族長和族老那里臉面上過不去。 “溪丫頭,阿爺沒有任何逼迫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你多提攜提攜咱們村里人,這些人都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有幫過你的叔伯嬸娘,雖說村里的豆腐生意也不錯,可自從豆腐方子全天下都知道之后,咱們的豆腐生意也不怎么好了。你可不能眼看著大家伙兒剛好起來的一點日子就這么又回到過去了?!迸R仁義不是想為難一個孩子,也不想攔了臨青溪的財路,只是要壯大臨氏一族,現(xiàn)在光靠豆腐還是不行的。 “族長阿爺,我明白您的意思。要不這樣,我正打算多做一些醬菜,但是人手不足,您看族里有沒有愿意在我這里幫忙的,我會給工錢。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迸R青溪現(xiàn)在還離不開臨家村,要留在這里,就必須要有臨氏族人做后盾,但她也不能受制于人。 “什么條件,你說?”臨仁義知道,臨青溪這已經(jīng)算是在做讓步。 “所有來我家上工的人都要簽契約文書,要守我臨青溪的規(guī)矩,不能因為是我的叔伯嬸娘就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如果他們表現(xiàn)不好,我有權(quán)利辭退他們。換句話說,在我的地方上工,我就是他們的大掌柜,他們都要聽我的?!比绻^續(xù)在臨仁義等人的面前裝成不會咬人的兔子,吃虧的可只有她,這一次,她要反客為主,讓臨氏族人為她所用。 “溪丫頭,你說什么呢!”臨仁義和臨遠(yuǎn)山幾人都沒想到臨青溪提出的條件竟然是這樣的。 “幾位阿爺,你們沒有聽錯,而且我保證不會虧待任何族里人,他們簽署的不過是一份上工的契約文書,并不是賣身契,一旦下了工,他們還是我臨青溪尊敬的長輩,是和我一起要好的朋友?!迸R青溪知道臨仁義他們肯定一時接受不了,怎么說他們都是一群思想上的老古董,作為一個年幼的晚輩臨青溪說出的這些話無疑有些狂傲自大,但在臨青溪看來,她這是最公正最正常的一種經(jīng)商手段,尤其是面對沾親帶故的“下屬”,決不能搞特殊。 “溪丫頭,你不能因為自己剛剛賺了一些錢,就不把族長、族老和族人放在眼里了!遠(yuǎn)山,我就對你說過,溪丫頭這孩子不能太由著她,這銀子是好,可銀子多了也害人不淺。”剛才說話的族老認(rèn)為臨青溪變了,而她的“不好”的變化,是因為她被金銀財寶迷失了本性。 “溪兒哪里說錯了,我反而覺得她說得非常對。你們怎么都和我?guī)煿粯?,這么看不起商人呢!”余為發(fā)現(xiàn)臨仁義他們這些臨氏一族的族長、族老,甚至臨青溪的阿爺臨遠(yuǎn)山,他們這些老一輩的想法和淮紹之有相似之處,年輕人稍微有一些出格的想法和做法,他們就覺得那是不對的,那是違背本性的。 “沒錯,溪兒meimei說的沒錯!”沈瀚不喜歡別人說臨青溪不好,再說臨青溪做生意又沒礙著別人什么事情。 “族長阿爺,您要是不喜歡這種方式也可以,我可以去請別的人幫忙上工,反正現(xiàn)在族里的豆腐生意也需要人。族里要是有人想做醬菜生意,可以來我這里訂貨,大不了我多找些人做醬菜,然后先給咱們族里的人提供醬菜,但能不能在外邊賣上一個好價錢,我就不知道了。族長阿爺,這個世上不是誰都適合做生意的,同樣的東西到了不同的人手里,有的能賺錢,有的就能賠錢。到底怎樣才是對族人最好的,青溪希望族長阿爺想清楚?!笨粗鴦e人大把大把地掙銀子,自己眼紅心熱,不代表你去做同樣的事情也能賺錢。 臨青溪看得出來,臨仁義和臨遠(yuǎn)山他們有些事情并沒有完全看透,真以為這世上賣個咸菜就那么容易嗎?老臨家的咸菜鋪子和醬菜鋪子,如果不是她苦心教給臨青飛、臨青云那些經(jīng)商之道,生意根本不會這么好。 “溪丫頭,你說的話,族長阿爺記住了,但族長阿爺?shù)脑?,也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個人就能做成功的,別人需要你,你也同樣需要別人,別把路往窄了走?!迸R仁義語重心長地說道。 “族長阿爺?shù)脑挘嘞涀×?,更會好好想明白。”自己也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上輩子活不到三十歲,這世上的很多道理她也有不知道或沒想通的,臨仁義的話她會好好想的。 “那就好,今天咱們就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想通了才能說通。走吧!”臨仁義也知道多呆無益,就和兩位族老先離開了,臨遠(yuǎn)山送他們出去。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余為沖臨青溪豎起了大拇指:“溪兒,你可真有膽識,這可都是你們族里最厲害的人物了,你竟然不怯不懼,還能泰然自若地和他們談條件,四師兄佩服你!” “四師兄,你太高估我了。在我眼中,他們都是我的長輩,我在他們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有些任性的孩子,說不上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則和底限而已?!迸R青溪笑著說道。 “瞧瞧,瞧瞧!還原則和底限,你這話說得根本不像一個孩子。怪不得師公在師婆面前說你不過是個任性的小女孩,看來,連他老人家也被你騙了!”余為心想,他要是再把臨青溪當(dāng)成一個孩子,那他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四師兄,我哪里不像孩子了,只不過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我比你們這些富家公子早點成熟罷了?!迸R青溪故意冷哼了一聲說道。 “好了,這個問題四師兄不和你爭辯,咱們還是說說醬菜和醬豆腐的事情吧!溪兒,你真得打算找來更多的人做醬菜?”對于余為來說,人生最重要的兩件事情,一是童寧馨,另外一件就是做生意。 “沒錯,我是有打算擴大醬菜生意的想法,不過還需要仔細(xì)斟酌呢。至于你說的醬豆腐,也就是豆腐乳,我也打算賣賣試試,賣得好的話,那就多做一些?!钡暨M(jìn)錢眼里就掉進(jìn)去,反正她缺錢,誰也別想擋著她賺錢的路,因為她絕對不會妥協(xié)。 “溪兒,這次你一定要和我合作,錢不是問題。”余為要趕在臨青溪和臨氏族長達(dá)成協(xié)議之前,趕緊把這件事情確定下來。 “恐怕不行!”臨青溪又一次拒絕了余為,有些事情她還真要好好想想。 ------題外話------ 請新老朋友們多多支持傾情,多多訂閱,鉆石、鮮花、月票都砸過來吧,要支持正版呦o(n_n)o~ ☆、第九十五章 選哪條路 “心安,等你長大之后,記得一定要選擇最對的那條路走,知道嗎?”已經(jīng)在社會打拼多年同樣是孤兒出身的一位漂亮jiejie這樣對林心安說道。 “jiejie,什么是最對的路?”幼年的林心安迷茫地問道。 “就是那條能最快走到目的地的路,心安,這個世上沒人可憐我們這些孤兒,就連我們的父母也選擇了拋棄我們。所以,你要愛自己勝過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記住,人都是自私的,不要太善良!”不知那位jiejie想起了什么,這些話她似是對小林心安說,又是對自己說。 那時候的林心安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懵懂,等到她長大之后,重新去理解這些話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和想法都變得不一樣了。 而當(dāng)林心安變成了臨青溪之后,她不再是孤兒,有了不會拋棄她的家人,可同時牽絆也多了起來,曾經(jīng)已經(jīng)想通的很多東西現(xiàn)在又有些想不通了。 臨仁義那天對她說“別把路往窄了走”,當(dāng)時她并沒有細(xì)究這句話的意思,可事后想想,自從林心安的靈魂進(jìn)入了臨青溪的身體里,她的血液就被打上了烙印,日后無論她走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她也是老臨家的孩子,臨氏一族的血脈。 沒錯,現(xiàn)在她可以憑借前世的智慧和經(jīng)驗打造一個完全屬于她臨青溪的王國,就是最高當(dāng)權(quán)者也不能拿她怎么樣??墒?,她不再是前世的孤身一人,她要考慮她的家人。 她有選擇的權(quán)利,她的家人同樣也有選擇的權(quán)利,如果她的阿爺選擇和族人的利益站在一起,那么她要和他站在對立面嗎?如果爹娘喜歡寧靜和睦的鄰里生活,難道她要破壞嗎?如果哥哥們不喜歡她安排的人生,難道她要逼迫嗎? 就因為不想受制于人,她要選擇和大多數(shù)人斗心眼、耍心機,甚至撕破臉嗎?如果是以前,她不在乎,一點兒也不在乎,可是她現(xiàn)在猶豫了,也迷茫了。到底應(yīng)該選擇怎樣一條前行的路,才是正確的呢? 秋去冬來,時間似乎一眨眼間就過去了很久,臨青溪的醬菜生意和豆腐乳生意全都上了軌道,她在大眉山買了兩大片荒地,分別蓋了一間醬菜坊和一間豆腐乳坊,坊里的人都是她從牙婆那里買來的。 因為買人的事情沒有事先和家里人商量,所以這些天老臨家的人對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微辭和失望,他們想不通,為什么臨青溪有了錢之后,人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甚至開始故意和家人疏遠(yuǎn)了。 臨青溪的確是有些躲著老臨家的人,因為當(dāng)她開始重新做生意,重新體會到那種大把大把賺錢的感覺,以前的林心安似乎又回來了,林心安的習(xí)慣,林心安的想法,林心安的狡詐,甚至林心安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面,都在她體內(nèi)慢慢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