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十天之后,在云州最繁華兩條街的交叉口,臨青溪讓人搭了一個高高的四方臺,而且臺子的一側(cè)還掛上了很大的背景布。 臺子兩側(cè)還豎著兩個很大的戰(zhàn)鼓,而且戰(zhàn)鼓旁邊站著幾個威風(fēng)凜凜地穿著鐵甲戴著銀盔的士兵。 很快,圍著四方臺的百姓就看到臺子上開始出現(xiàn)別的人,而且臺子上出現(xiàn)一個普通的老婦和一個樣貌英俊的年輕人。 緊接著兩個人就開始大聲說起話來,而臺上的侍衛(wèi)讓周圍的百姓都不要說話,寂靜的街道上只能聽到臺子上一老一少的對話聲。 最后,老婦在年輕人的后背上刻了“精忠報國”四個字,接著又講述這個年輕人如何上陣殺敵,英勇保家衛(wèi)國的故事。 接下來的很多天,這個四方臺上每天都會講述一個故事,而這些故事里的主角都是英雄人物。 不僅如此,隨著這些故事在云州的傳播開來,還有無數(shù)首愛國詩詞通過這些故事在民間流傳。 “皇上,您聽聽這首‘辛苦遭逢起一經(jīng),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fēng)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悸犝f,我楚國很多男兒都是在聽了這首詩之后上了戰(zhàn)場?!贝藭r正值楚國山河破粹之際,一向膽小懦弱的楚國百姓能主動反抗,這已經(jīng)是讓陸志明覺得驚喜的地方了。 自從云州兵變開始,楚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好在他的身邊還有陸志明這樣的忠臣,好在邊疆還有楚玄、楊毅這樣的守衛(wèi)大將,好在楚國還有一個傳奇女子臨青溪。 “不錯,‘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朕也不能退縮,無論如何都要守住楚國的江山?!背褕远ǖ卣f道。 同時,正在西疆對抗吳國大軍的衛(wèi)玄和臨青禾也見到了臨青云,而且衛(wèi)玄從他手里接過了那張火藥配方,而負(fù)責(zé)配火藥的不是別人,就是臨青溪的六哥臨青木。 軍營大帳里,楚玄坐在主位,臨青云和臨青禾坐在左右兩側(cè),除了他們?nèi)齻€再沒有其他人。 “大哥,溪兒……她還好嗎?”楚玄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當(dāng)時聽到云州兵變的時候,楚玄很擔(dān)心,可等他打算去云州的時候,卻聽說云州的兵變已經(jīng)快速地結(jié)束了,因此,他又帶領(lǐng)大軍直奔西疆與臨青禾匯合。 “她很好,衛(wèi)王,你不用擔(dān)心溪丫頭,現(xiàn)在她有焃昀照顧,你還是忘了她吧!”雖然焃昀和臨青溪的婚期推遲了,但兩個人在一起是遲早的事情,看著楚玄為了自己的meimei這樣痛苦,臨青云也于心不忍。 “大哥,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玄弟吧。我是忘不掉溪兒的,就算她嫁人也沒關(guān)系,我始終會在她的身邊?!背樕系男θ輲е嗟目酀?,自從臨青溪決定嫁給焃昀之后,她的幾個哥哥對自己反而會更親近了。 “玄弟,你這又是何苦!”臨青云與臨青禾相視一眼,皆是微微一嘆。 是苦是甜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是無法體會的。不過,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楚國四方平安,就像臨青溪此時在云州努力做的那樣。 接下來,楚玄就和臨青云、臨青禾商量起了對付吳國的事情。 只是,誰都不會想到,隨著臨青溪肚子里的“寶貝”從小蝌蚪變成了人形,真正白熱化的戰(zhàn)爭才開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荒島生存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時,臨青溪靜靜地坐在云州郊外一處無人注意的小莊子里,她是一個月前來到這里的。 現(xiàn)在不說楚國,就是整個正極大陸都處在混亂之中,而一切都來源于一個預(yù)言,一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關(guān)的預(yù)言。 是的,她懷孕了,就像靈族人期盼的那樣,現(xiàn)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墒蔷驮谒弥性械哪且?,她也得知了一個焃昀一直隱瞞著她的秘密。 臨青溪還記得一個多月前,云州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上了正軌,雖然楚國國內(nèi)的叛亂都被楚玄等人鎮(zhèn)壓住了,但是蠢蠢欲動的正極大陸顯示出前所未有的不安。 不但是楚國國內(nèi)發(fā)生了叛亂,就是吳國和啟軒國國內(nèi)也同樣發(fā)生了這種狀況,似乎很多人都像瘋了一樣想要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一開始,臨青溪不明白這些人都著了什么魔,這場突然乍起席卷各國的叛亂讓無數(shù)生靈慘遭涂炭,百姓變得無家可歸,尸橫遍野的正極大陸到處都是血腥味。 亂了,徹底地亂了,混戰(zhàn)每時每日都在發(fā)生。 臨青溪還記得那夜玉扇給她把脈之后,她讓玉扇誰都先不要告訴,而等到玉扇離開之后,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半夜的時候,有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像鬼魅一樣站在她的床前。 “你是誰?”臨青溪警惕地從床上坐起來,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出口的聲音很低很沙啞。 “我是一個來好心提醒你的人?!崩险叩穆曇艟拖駨牡鬲z的最底層發(fā)出來一樣,讓人毛骨悚然,而來人讓自己醒著的時候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見他的武功已經(jīng)不能用高深來形容了。 “提醒我什么?”此時臨青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也有點不聽使喚,似乎老者就是不想讓她動,想讓她老老實實地呆在床上和她說話。 “你的孩子是留著靈族人血液的圣子,而且他是靈族千百年來最具有靈力的一個繼承者,或者說是正極大陸萬年來難得一見的靈力最強(qiáng)的人,沒人知道他究竟具有何種超乎常人的靈力,但是凡人如果得他相助,必能成為這正極大陸的王者,讓萬民歸心,臣服于此人的腳下。得圣子者得天下,這是巫族、靈族古書上記載的最古老的預(yù)言,如今這個預(yù)言天下人都知道了,你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崩险邘е蟠蟮睾谏L(fēng)帽,臨青溪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可以感覺出里面的冷意。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臨青溪的聲音已經(jīng)像蚊子一樣小,但是老者還是聽清楚了。 “因為你是巫鈴召喚過來的人,我是巫族被驅(qū)逐的‘守護(hù)者’,我要你的孩子,但我又必須要放你一條生路,所以我來告訴你這些,如果你有能力逃跑或者躲避到我找不到的地方,這應(yīng)該就是巫族的氣數(shù),但是如果你和你的孩子再一次出現(xiàn)在正極大陸,那么到時候你們母子的處境,你應(yīng)該清楚?!崩险叩脑掙庩幚淅涞模桥R青溪就是確定,他說的話一定會變成現(xiàn)實。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我根本不怕什么巫族,沒人可以傷害我的孩子?!弊詮闹蓝亲永镉辛撕⒆樱R青溪的世界就像變了一個樣子,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和利用她的孩子。 “我給了你選擇的機(jī)會,如果你不珍惜,你的家人、朋友會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然后是你,最后會是你的孩子?!崩险吆敛涣羟榈卣f道。 “哼,你真以為自己有這么大的能力嗎!”臨青溪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老者沒說話,而是突然在臨青溪面前消失了,而等他轉(zhuǎn)瞬間又回來的時候,他將兩個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臨青溪看到是昏迷過去的臨忠國和穆氏。 這個人竟然能躲過曼陀羅山莊的各種毒草和機(jī)關(guān),可見他不是在說謊話欺騙她,他是真的有這個能力。 “你只有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后,所有人都會盯上你和你的孩子?!比绻皇且驗檫`背巫鈴的意思會遭受天譴,老者也不會特意來這一趟。 “你為什么這么確定我肚子的這個孩子是男孩而不是女孩?”臨青溪冷冷地問道。 “巫族的卜算從來不會出錯!”老者自負(fù)地說道。 “哼,不會出錯!好,十天之后,我會在正極大陸消失得徹徹底底,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找到我的,尤其是……巫族的人!”臨青溪眼睛里是熊熊燃燒的仇恨。 老者不以為意,轉(zhuǎn)身離去,十天之后他就會來親自捉臨青溪回去,然后讓她生下圣子,從此后正極大陸上巫族的人才是最高的統(tǒng)治者。 老者走后,臨青溪整個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后背一陣陣涼意,她趕緊讓玉扇進(jìn)來,然后扶起了地上的臨忠國和穆氏,并讓玉扇不要告訴任何人。 臨忠國和穆氏是被玉扇悄悄送回山莊的,而第二天一大早,臨青溪就找到了焃昀,但她沒有對他說起昨夜遇到巫族“守護(hù)者”的事情,而焃昀也沒提起,可見昨夜連他都沒有察覺。 “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誠實地回答我嗎?”臨青溪走到焃昀的面前坐了下來,房間里已經(jīng)放了暖爐。 焃昀眼神一閃,維持著笑意問道:“安安,什么問題?” “靈族的長老為何設(shè)計我們在那一天有孩子,那個日期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臨青溪沒有放過焃昀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焃昀是靈族的人,有些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安安,你是不是聽到什么?”焃昀臉色一怔,臨青溪這樣問他,不會毫無意義的。 “是的,‘得圣子者得天下’——這個靈族的預(yù)言,你這位靈族的下一任繼承者不可能不知道的。焃昀,這……是不是你設(shè)計的?其實……你也想要這天下?”臨青溪不想這樣想焃昀,可是她又忍不住會這樣想。 焃昀臉色立即就冷了下來,像是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事實上,臨青溪這樣的懷疑不但讓焃昀感到失望,也更痛心。 “安安,誰都有資格懷疑我,只有你不可以。我不管你肚子里有沒有孩子,或者是不是靈族圣子,我焃昀都不會拿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為籌碼去爭奪什么。天下,我焃昀從來不屑。我要的只有你,只有你臨青溪!”焃昀走到了臨青溪的面前,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然后讓她看到他的眼睛。 “昀,別怪我會這樣想,你不但是焃昀,你還是靈族的下一任族長,就和景修一樣,你也有一族人要負(fù)責(zé),不是嗎?”臨青溪覺得有些無力,她好怕焃昀會變得和景修一樣。 “安安,靈族和軒轅一族不一樣,靈族人從來都不屑于成為正極大陸上的主宰,他們只想要過著安寧的日子。只是,靈族人生來就被賦予或多或少地靈力,而且靈族幾千年來也不會出一個靈力很強(qiáng)的繼承者,我更加想不到,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靈族繼承者和你這個外來的沒有命格的人會生下一個靈力超強(qiáng)的孩子。安安,相信我,我會保護(hù)好你,保護(hù)好我的孩子,無論他有沒有靈力,無論有多少人想要傷害他,作為你的丈夫,作為孩子的父親,我都會為你們而戰(zhàn),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們從我身邊奪走?!边@些天,焃昀已經(jīng)在這樣做了,雖然靈族的人不善于戰(zhàn)爭,但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和可能會有的孩子,他絕不會退縮。 臨青溪輕輕地依靠在焃昀的懷中,不是她不相信他,也不是她在懷疑他的能力,只是她賭不起,作為一個母親,她無法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和將來做賭注。 這一刻,臨青溪承認(rèn),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重要的存在,她絕對不會冒險。 最重要的是,昨夜出現(xiàn)的那個人太可怕了,她深知自己和焃昀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如果十天后他來抓走自己,到時候天下會變成什么樣子,她實在不敢想象。 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脆弱的母親,也是一個能豁出去的母親,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孩子,絕對不會。 接下來的幾天,臨青溪表現(xiàn)得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地異樣,而到第九天的時候,“得圣子者得天下”的預(yù)言就傳遍了正極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臨青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眾人想要爭奪的圣子。 第十天的時候,若心早上去給臨青溪送洗臉?biāo)臅r候,卻發(fā)現(xiàn)臨青溪房間的桌子上留著好幾封信,有給家人的,也有給焃昀、楚玄等人的。 預(yù)感到不對勁的若心,立即找來了夜猴等人,眾人到處尋找臨青溪,而得知臨青溪留書出走的焃昀第一次失去他臉上的冷靜。 瘋狂地找了大半個月,沒有人找到臨青溪去了哪里,就是她身邊的玉扇也同時不見了。 不光是老臨家的人和焃昀在尋找臨青溪,就是巫族的人也在秘密尋找她,現(xiàn)在知道臨青溪身懷圣子的人只有巫族、靈族的人。 巫族的人為了一統(tǒng)天下的目的,自然不愿意更多人知道這個秘密,而靈族的人為了保護(hù)臨青溪的安全,也自是守口如瓶。 只有不明就里的老臨家的人和楚玄、陸志明他們,不明白臨青溪為何突然丟開這一切,連家人都不要,就消失了。 在給他們的書信上,她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只說自己想要出去一個人靜一靜,等到她靜完就會回來。 找她的人仰馬翻的時候,臨青溪帶著偷偷跟來的玉扇躲進(jìn)了云州郊外的一個廢棄小莊子。 本來,她是沒打算帶著玉扇的,但是玉扇自從那夜之后就多了一個心眼,她總覺得臨青溪似乎有什么難以解開的心事,而且還讓她嚴(yán)守住肚子里的秘密。 “玉兒,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云州不是久留之地,臨青溪在這里躲了一個月,但就算焃昀的人找不到她,那個巫族老者也會神出鬼沒地找她,所以她打算徹底地離開正極大陸。 “小姐,準(zhǔn)備好了,這是最近的一條路,到了海上碼頭咱們在想辦法。”玉扇已經(jīng)改名為玉兒,而且她和臨青溪都易了容,改變了聲音。 “那咱們趕緊走吧,我總覺得似乎有人要來了!”臨青溪懷了身孕不敢騎馬,玉扇就去附近的鎮(zhèn)上買了一輛馬車,而趕馬車的是個啞巴,這也是玉扇特意找的。 就在臨青溪前腳離開這個小莊子,后腳巫族和靈族的人就到了。不僅如此,在之后長達(dá)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巫族和靈族找臨青溪的人不是和她擦肩而過,就是差一步找到她,似乎有人在暗中幫助臨青溪一樣。 春暖花開的時候,臨青溪和玉扇終于來到了楚國東北最靠近大海的一個較大的碼頭,然后她租下了一條大船,購買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讓碼頭勞工給她搬上了船,當(dāng)天就朝著汪洋大海的深處駛?cè)ァ?/br> 慢了一步的巫族和靈族的人也各租了一條大船去追,但是大海茫茫,遼闊無際的藍(lán)色海洋上根本沒有任何船的影子。 臨青溪不知道船在大海上行駛了有多久,直到船家告訴她,如果再不找個地方靠岸,他們只能往回走了。 女扮男裝的臨青溪大著肚子站在甲板上,她極目遠(yuǎn)眺,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個看起來郁郁蔥蔥的小島,一眼她就相中了。 于是,就讓船家在那個美麗的小島上靠岸,而船家看著這個得了怪病“大肚癥”的文弱少年,心里很是同情。 船停在小島上之后,船家?guī)е系亩媸謳椭R青溪和玉扇把東西都從船上卸下來,然后在島上找到一個正好能藏東西的山洞,就把東西幫忙送到了山洞里,想著兩個得了怪病的少年要在荒島上了此殘生,他們就于心不忍。 幾個舵手還幫忙在島上的一個空地上幫助兩個人搭了一個木頭房子,然后大船就開走了,臨青溪很感激他們,將身上剩下的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們。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艘送臨青溪和玉扇到荒島的大船在回程途中遇到風(fēng)暴,船翻人亡,無一生還,自此再也沒人知道臨青溪究竟去了哪里。 一個人站在海灘上,身后是除了玉扇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的荒島,臨青溪突然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對不對,只是那樣想就這樣做了,現(xiàn)在自己帶著孩子躲到了荒島,無論是誰都不一定能找到了。 “主人,你這樣哭對身體不好,房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您先去休息一下吧,到了晚上,這里應(yīng)該會很冷的?!庇裆确鲋R青溪去舵手們幫忙搭起來的木頭房子里坐下,她們連桌子板凳都買了放上船。 現(xiàn)在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四月份,臨青溪也已經(jīng)懷孕七個月了,而且她的肚子大的出奇,看起來就像要馬上生產(chǎn)一樣。 臨青溪大著肚子沒辦法逛逛小島,她讓玉扇先去查看了一圈,小島的確是不大,但島上的樹叢中有野物,還有島中間有一個小湖,湖水深不見底,但是湖里的水能喝。 坐在木頭房子里,聽著入耳的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臨青溪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魯濱遜一樣,在荒島上孤獨地生存著,雖然她身邊有玉扇,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但是她還是覺得剜心刮骨一樣地孤獨。 她真的好想家人,好想焃昀,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她不能讓巫族的人傷害她的孩子,那個可怕的巫族“守護(hù)者”真的讓她這個即將做母親的人害怕了。 三個月后,正極大陸上的全面戰(zhàn)爭正式爆發(fā),而同一時刻荒島上的臨青溪正在玉扇的幫助下艱難產(chǎn)子。 這天晚上,小島之上繁星滿天,而且仰頭觀望,似乎一伸手就能摘下天上的星星,而皎潔月光之下的大海水波蕩漾,白色的浪花一層層地歡快地朝著沙灘上而來。 深藍(lán)色的海水之下各色魚兒在不安地游來游去,就連小島之上的所有動物都寂靜無聲,它們的眼睛全都朝著海岸不遠(yuǎn)處亮著燭光的木頭房望去。 “啊——啊——”臨青溪大聲地叫喊著。 “主子,再使勁,快出來了,屬下看到小主子的頭了!”玉扇滿頭大汗,雙手也都是鮮血。 “啊——”終于,臨青溪覺得有什么東西從她肚子里滑了出去,可她還是感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