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可是這一刻,看著巫秋月臉上那對她的真心愛護和心疼,她的情緒也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鳳兒……算了吧,這都是命,是命!”自從在西疆見過焃昀,巫秋月似乎透過他的面容看到了另一個她內(nèi)心深處心心念念許久的男人,只是或許是經(jīng)歷這一切讓她開始明白一個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強求最后也不會是你的。 現(xiàn)在,巫秋月也希望巫鳳兒能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他們?nèi)艘呀?jīng)是景修案板上的魚rou,生與死早已經(jīng)注定,只是就算死,巫秋月也不希望女兒在死時是帶著遺憾和恨意的,她希望是解脫。 “娘,你說什么命!這不是我的命,不是!我的宿命不是這樣的!”巫秋月的話就像一根刺再一次扎進了巫鳳兒的心中,她的命運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鳳兒,別爭了,這世上所謂的命運不過都是人自己走出來的罷了!”巫秋月悲嘆地說道。 “不,不是的!”她親自讓族人為她卜算過的,她只是在依照自己的宿命做事,她從來沒有做錯事,依照命運的指引怎么會有錯,不會錯的! “鳳兒,鳳兒,我的鳳兒!”對于如此執(zhí)著于宿命的巫鳳兒,巫秋月痛的吐出了一口血,她的女兒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嗎?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能卜算自己的未來,是不是他們的命運都會不一樣的?這時,巫秋月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 是的,一定會不一樣的,因為只有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人才可以有很多種選擇,而不會只走一條太過執(zhí)著地路。 景修站在牢外冷靜地看著依舊執(zhí)迷不悟地巫鳳兒和早就絕望的巫秋月以及就剩下一口氣的巫邪,然后遞給玉扇一個小瓷瓶。 “給他們每人吃一顆!這是魔醫(yī)島獨有的萬蟻鉆心,世上沒有解藥,只有死才是解脫?!本靶捱@些話是對玉扇說,也是對地牢里的巫鳳兒和巫秋月說。 玉扇沒有遲疑,接過瓷瓶就走進了牢里,然后給巫鳳兒、巫秋月和巫邪各吃了一顆萬蟻鉆心,之后又把牢門緊鎖。 景修看著臉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痛苦之色的巫鳳兒、巫秋月和巫邪,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扔進了地牢里巫鳳兒的手邊。 “景修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巫鳳兒覺得她全身都像爬滿了小蟲子,而且這些蟲子鉆進她的身體里,啃咬著她的每一塊rou,吸著她的每一滴血,磨著她的骨頭,讓她癢得痛苦,痛到極致。 “要么殺了你娘和你外公,要么你們?nèi)齻€痛苦至死?!闭f完這句話,景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玉扇也緊隨其后離開了。 兩個人離開地牢之后,景修就命人將地牢給永遠地封住了,他不知道地牢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也許巫鳳兒真的會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娘和親外公,然后再自殺,也許她會下不去手,他們?nèi)齻€都中了萬蟻鉆心痛死。 但,無論是哪一種結(jié)局,景修都覺得他和巫鳳兒的這段孽緣終于結(jié)束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做皇帝 兩國戰(zhàn)火已歇,西疆的嚴寒也悄然過去,迎來了春日,然后轉(zhuǎn)眼春日又將近。 臨青溪昨夜還在感嘆“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第二天,她和焃昀以及駐守西疆的大軍就接到了皇帝楚懷讓他們班師回朝的圣旨。 景修從啟軒國給臨青溪捎來一封長信,信中說,他已經(jīng)將啟軒國內(nèi)的叛黨全都肅清,而且巫族再次到深山隱居。 同時,軒轅一族的很多族人也選擇了避世不出,對于大多數(shù)善良而無辜的巫族和軒轅一族的族人來說,他們想要過的不過是一種安靜祥和的生活。 至于,誰是天下至尊或者巫族和軒轅一族究竟誰能稱霸天下,這對他們來說都無關緊要。現(xiàn)在,天下大局雖還沒有定下,但是他們也都不關心了,能活著就是最好。 在焃昀、臨青溪一行人回到楚國京城之后,楚玄、臨青禾、沈瀚等人也從楚國的其他邊疆回到了京城里,他們也是被皇帝一道圣旨召回來的。 就在臨青溪到達京城的當天,啟軒國還未舉行登基大典的景修突然給楚國送來了降書,稱愿意把啟軒國拱手相讓。 降書上,景修只希望楚國國君能答應好好善待啟軒國的百姓,雖然是啟軒國先挑起的戰(zhàn)爭,但只是巫鳳兒的個人行為,和啟軒國的其他人沒有關聯(lián)。 景修這一行為震驚了世人,很多人說他瘋了,竟然把整個江山拱手讓人,而且就算把江山給別人,也不應該是楚國。 所以,此降書一出,啟軒國國內(nèi)就有一部分人反對,或者借著反對的名義想要謀朝篡位,但都被景修手下的余將軍和張將軍鎮(zhèn)壓住了。 楚國對于這份大禮,自然是樂意收下,但如何收也是一件為難的事情,畢竟降書是景修的個人行為,肯定是有很多人不服的。 京城里楚懷給焃昀和臨青溪安排了一座很大的府邸,還賞賜了很多仆從,但是焃昀都拒收了,他的府里不希望出現(xiàn)外人。 進京的當晚,在新賜的臨王府里,焃昀、臨青溪、楚玄、臨青禾、余為、沈瀚、童寧馨、楊盈雪齊聚一堂,至于俊俊幾個小孩子早就被火雀等人帶到別的院子里去玩了。 院子里,臨青溪讓人準備了簡單的燒烤,還讓人準備了特意從臨家村帶回來的百花酒,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都是很多年沒見的好友了。 “你們說這啟軒國的皇帝景修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愿意寫下降書,而且還把啟軒國雙手奉上?真是太奇怪了!”沈瀚一邊站在炭爐上燒著食物,一邊大聲地說道,反正這臨王府里說的話又傳不到外邊去,他說話也就更無顧忌了。 沈瀚的話讓幾個男人都沉默了,也許除了焃昀,換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么大地魄力,會將一個國家拱手讓人。 臨青溪、童寧馨、楊盈雪三個女人圍坐在一起整理著新鮮的蔬菜,聽到沈瀚說起降書之事,沈瀚的妻子楊盈雪笑著說道:“或許是這啟軒國的皇帝被那個叫巫鳳兒的女人折磨得亂了心智?!?/br> “盈雪姐,景修他不是亂了心智,他只是不想做皇帝而已?!迸R青溪頓了一下說道。 “咦?小師妹,你怎么知道?難道,你認識啟軒國的皇帝?”楊盈雪這是第一次和這個丈夫口中的小師妹面對面說話。 不過剛才沈瀚告訴她,其實她和臨青溪兩個很多年前就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個時候楊盈雪只顧著追趕沈瀚,而沒有注意到她。 “她當然認識了,當年啟軒國的皇帝可是以少年名醫(yī)的身份在臨家村呆過的,后來景修的命還是小師妹給救的呢!”沈瀚大嘴巴地說道。 只是一旁的余為拽了他一下,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景修對臨青溪是有情的,而現(xiàn)在臨青溪和焃昀才是一對,沈瀚那些話顯得有些曖昧不明。 焃昀和臨青溪都沒有在意,因為沈瀚說的是事實,更何況兩個人都相信景修做出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一時沖動,根本是有他自己的考慮。 “小師妹,是真的嗎?”楊盈雪原本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而且很直爽,心里想什么就問了出來。 臨青溪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當年她追的沈瀚無路可逃時的搞笑場面,她可是記憶深刻,對于楊盈雪的印象也一直很好。 “是真的!我弟弟孫梨是景修的師弟!”臨青溪笑笑說道。 “小師妹,那啟軒國的皇帝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嗎?這天下竟然還有不想做皇帝的男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楊盈雪雖然心性簡單,但是在京城待久了,爭名逐利的事情也見得不少。 有時候,為了一個小小的官位或者金銀之物,有些人就愿意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做壞事,更何況是面對整個江山的誘惑,她不認為會有人抵擋得住。 “這個世上的確有很多人為了名利權(quán)勢不顧一切,但也有些人想要的不是這些。雖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是‘親朋道義因財失,父子情懷為利休。急縮手,且抽頭,免使身心晝心愁;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或許景修正是明白這一點,才去追求他內(nèi)心深處想要的安寧吧!”臨青溪對于景修做出的選擇也感到訝異,但卻可以理解他。 為了擺脫權(quán)勢名利的束縛,他這個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寧愿離家出走去做一名游醫(yī),如果不是巫鳳兒的步步緊逼,也許景修會活得比現(xiàn)在更快樂。 “小師妹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可是,又有誰真能做到這樣的灑脫。為人父母者,不都是為了兒孫們cao心一輩子嗎!”童寧馨深有感觸地說道。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對于臨青溪她有一份很特殊的感情,不僅僅是因為臨青溪曾經(jīng)救過她的命,還因為她做過的那些事情讓她這個深閨婦人很是羨慕,可自問如果兩個人換過來,她絕對沒有臨青溪做得出色。 “寧馨jiejie,你這是‘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呵呵。其實,就像你說的那樣,世上的確很少有人真正地能做到‘放下’二字。不過,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內(nèi)心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的時候,他就能放開那些他不需要的,或許景修就是這樣,做皇帝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迸R青溪淡淡一笑地說道。 楊盈雪很想問一句臨青溪為何如此懂得那個啟軒國皇帝心中想什么,但是童寧馨輕輕撞了她一下,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只不過三個女人之間的對話,男人們也都聽到了,尤其是離得最近的焃昀和楚玄,兩個人就在幾人不遠處喝酒。 “你怎么看?”楚玄手里拿著一個小酒壇,焃昀與他并肩而立,手里同樣拿著一個小酒壇。 “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景修可能就是像她說得那樣,選擇了一條自己最想走的路,所以才會把江山拱手讓人?!睙Z昀抬頭看天,繁星閃耀,帶給他許久的安寧。 “她似乎懂得我們每一個人,可是,她卻只選擇了你一個?!背D(zhuǎn)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和楊盈雪、童寧馨談笑的臨青溪,又轉(zhuǎn)過來有些黯淡地說道。 “她懂你們,是因為她聰明、善解人意并真心把你們當成家人和朋友,而她選擇我,是因為她愛我?!睙Z昀這句話沒有任何炫耀的意味,只是就事論事。 楚玄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往往就是實話讓人接受不了,他和辛漠陽、景修都不一樣。 辛漠陽的世界里容不得一點兒的不確定,所以他最先退出了這場愛情之戰(zhàn),而選擇了對他一往情深、癡心不已的樂無憂。 景修是一個最像仙人的凡人,所以他被塵世所擾,絆住了自己接近臨青溪的腳步,最后選擇了放手成全。 而他就算是放手也會站在她的身邊,他知道,她也愛著他,只是這種“愛”和男女之愛不一樣。 以前,他很介意臨青溪這種像家人、朋友、知己或者meimei一樣的關愛,但是現(xiàn)在他不這樣想了,反而認為他與臨青溪之間的關系比她和焃昀之間的關系更牢固、更深厚,這一點也是焃昀永遠比不上他的。 作為夫妻,他們也許會有吵架、鬧別扭的時候,甚至會更容易出現(xiàn)裂痕,但是他和她卻不會,正因為不是夫妻,所以他們可以像兄妹那樣親厚,像家人那樣吵鬧之后互相理解和包容,像知己那樣懂得對方的需要。 也許有那么一刻,楚玄在慶幸,慶幸他和臨青溪的關系變成現(xiàn)在這樣,這樣一來,就算滄海桑田,他和她之間也不會疏離。 “所以你要好好愛她,否則我們這些家人和朋友是不會放過你的!”楚玄舉起了酒壇對焃昀笑著說道。 焃昀也舉起酒壇,兩個男人的酒壇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讓臨青溪都忍不住側(cè)目而視過來,當看到兩個人友好地在一起飲酒時,嘴角翹了起來。 就在幾人圍坐在一起痛快暢飲、熱鬧聊天的時候,宮里突然來人宣楚玄、焃昀和臨青溪進宮,說是皇帝有急事要見他們。 “衛(wèi)玄哥,不是說明天早上,皇上才召見我們嗎?”坐在進宮的馬車上,臨青溪對同乘一輛馬車的楚玄問道。 楚玄也是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奇怪?” 焃昀倒是眉頭一皺,難道俊俊的預見這么快就要變成現(xiàn)實了嗎?那此時皇帝召他們進宮,難道是為了……想到這里,焃昀抬眼看了看同樣沉著臉的楚玄。 三個人進宮之后,看到張顯、陸志明、童南川、武王爺和衛(wèi)侯爺都在皇帝的寢宮外大殿里等著,而皇帝先把楚玄宣進了內(nèi)室。 等到楚玄進去之后,臨青溪走到張顯和陸志明跟前,小聲地問道:“師伯,師父,皇上沒事吧?” 進殿之后,臨青溪聞到了很濃重的中藥味,難道皇帝病重?可是回京之后他們并沒有聽到風聲,說是皇帝的身體很好。 “溪兒,這一陣子皇上經(jīng)歷了大悲大喜,他的身體狀況上次定王逼宮的時候被三境老人暫時瞞了過去,讓天下人以為他身體已經(jīng)恢復好了,只是三境老人臨行之前告訴皇上一句話,說他已經(jīng)油盡燈枯,勉強支撐這幾個月已經(jīng)算是幸運了。”張顯悲嘆地說道。 “怎么會這樣?那今天……”臨青溪不敢往下想,現(xiàn)在楚懷將楚國他最信任的幾個人都叫在一起,是不是在交代后事? 張顯微微地沖臨青溪點了一下頭,能夠支撐到衛(wèi)王回來,皇帝是用了很大的氣力的。 內(nèi)室里,楚懷有氣無力地躺在寬大的龍床上,太醫(yī)們早就先一步退了出去。 “兒臣參見父皇!”同樣楚玄走進大殿和內(nèi)室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察到楚懷的身體出了問題,只是他沒想到問題會這樣嚴重,現(xiàn)在的楚懷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眼看就不行了。 “玄……玄兒,是你嗎?”楚懷慢慢睜開了渾濁的雙眼,他終于是等著了。 “是我!”楚玄跪著挪到了龍床前,臉色還是冷的,但是他的心卻莫名有些疼。 對于楚懷這個生父,楚玄內(nèi)心深處是有著恨意的,而且是深得化不開的恨意,在楚玄看來,他生母、養(yǎng)母和哥哥楚嶺鶴一家人的死都是楚懷造成的。 楚懷心中也知道楚玄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他,父子兩個之間的矛盾并沒有化解開過,但是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心里就算有千言萬語也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出來,楚玄的生母曾是他最深愛的女人,也是因為他而死,還有兒子楚嶺鶴一家,更是他間接害死的,如果不是有一幫忠臣能人相助,這楚國怕也是要亡在他手里。 好在,楚國現(xiàn)在成為了正極大陸上唯一強大的國家,而他也有臉面去見楚家的列祖列宗,只是這諾達的江山要交給誰呢?除了眼前虧欠最多的兒子楚玄,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玄兒,對不起!”雖然以往很多事情,楚懷也是被迫無奈,他是一國之君,很多事情他也是由不得不發(fā)生的,只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欠兒子一句抱歉。 楚玄沒有出聲,就算楚懷道歉有什么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 看著楚玄臉上無動于衷的表情,楚懷心更痛了,但他臨死之前還有事情要做:“玄兒,這……這楚國的……江山就交給……” “我不要!”沒等楚懷斷斷續(xù)續(xù)地把話說完,楚玄就出聲拒絕,“我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會做皇帝,這江山你交給別人吧!” “玄兒,你……咳咳!”被楚玄這樣回答,楚懷倒像是身體里莫名注入了一些力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清楚自己這可能是回光返照,但他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快點解決楚國下一任新君的大問題。 “玄兒,你別再和父皇慪氣了,這江山不交給你,我還能交給誰,我馬上就要去見先祖了,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安心。玄兒,這算是父皇臨死之前的請求,你都不能答應嗎?”楚懷忍住胸中的難受,看著楚玄痛心地問道。 “我不是和你慪氣,皇室子孫不止我一個人,無論你交給誰,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不是我就可以。我不想做皇帝!”楚玄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決定。 “為什么?給朕一個理由!”楚懷現(xiàn)在是一一國之君的威嚴問他。 楚玄用堅定地眼神看著楚懷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恨這把龍椅,如果不是因為它,我不會失去最親近的家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坐上它。” “就因為這個?呵呵,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我,怪我害了你娘,害了你哥哥,害了星耀,是不是?”楚懷悲從中來,難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現(xiàn)如今最中意的兒子卻是對那個位置最恨的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坐上那把椅子,一定不會是你想象的樣子,也絕對不會是楚國最好的帝王。”他可以成為楚國最強大的一把劍,一座城墻,但絕對不適合做國君,和景修一樣,楚玄也知道自己內(nèi)心深處真正想過的生活是怎樣的。 “就沒有一點兒回旋余地嗎?”楚懷依舊不放棄,他希望楚玄能想通,成為楚國的新君。 “沒有!”楚玄說得更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