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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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渾然不在意,一雙眼睛四處亂瞄:“欸,那邊有人在接吻!惡,長得好丑!” “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讓你姐知道你和我們一起在酒吧玩?!贬u七一臉苦相,像小孩子學(xué)大人表情:“你姐非扒了我皮不肯?!?/br> 她壓根當(dāng)沒聽到,眼睛又轉(zhuǎn)向了舞池中央的舞臺:“小閻王,臺上那個人是要唱歌嗎?” 我看著她那雙轉(zhuǎn)得像琉璃珠子的眼睛,總算想起來她是誰。 她是葉素素。 葉家沒有兒子,只有一對女兒,大女兒是葉嵐子,已經(jīng)訂了婚,小女兒還在上學(xué),叫做葉素素。都說葉家夫妻非常恩愛,兩個女兒也養(yǎng)得跟珍珠一樣。 “唉,小嫻,”葉素素顯然是坐不住的性格,又開始推她身邊的女孩子:“我們?nèi)タ茨莻€人唱歌去。” 要不是她提起,我都不會注意到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 相比葉素素苗條纖細身材上穿的顏色鮮亮的校服,她身上的衣服卻是黑沉沉的,有點矮胖,頭發(fā)剪得很短,清湯掛面一樣,戴著黑框眼鏡,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如果說葉素素是清晨帶著露水的花苞,她應(yīng)該就是暗沉沉的綠葉。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和人相處不來,一個人默默地看著電子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孩子的哥哥,我是認(rèn)識的。 她是王朗的meimei,王嫻。 一堆人坐在一起打鬧了半天,我也漸漸摸到一點頭緒,這三個男的,應(yīng)該和李貅在部隊里是朋友,家世也不錯,只是家風(fēng)很守舊,家里老人家都在,還是信奉的是男孩子要當(dāng)兵的那一套。所以通通都送到了部隊里,醬七和眼鏡青年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但木樁子,顯然是叫周勛。 和葉嵐子訂婚的人,就是周勛。 周家實權(quán)很大,也非常愛惜羽毛。但是繼承人這樣低調(diào),還是非常出乎我意料。他確實跟他的外號有點像,很寬厚中正的性格,葉素素一直在瞎折騰,他就笑著,像哥哥一樣寬容地看著她。 我坐了一會兒,因為毛衣里面還有保暖內(nèi)衣和襯衫的緣故,熱得額頭出了汗,問清楚洗手間的位置,準(zhǔn)備過去把衣服脫下來。葉素素也叫起來:“我也要去洗手間?!?/br> “別人去男洗手間,你湊什么熱鬧!”李貅一直對她很不耐煩。 “我們一路過去,不行嗎?要你管哦!”葉素素嘴皮子利索得很,自來熟地攀住了我手臂:“是吧,許朗?!?/br> 王嫻一直在低頭看電子書,表示不要去洗手間,葉素素也不知道是要故意氣李貅還是怎么的,真的一直攬著我的手臂不放,一路走了過去。 酒吧的洗手間外面是一排沙發(fā),大概是用來休息的,正對著酒吧的后門,有不少人在那里坐著吸煙玩手機。 “好了,到了?!彼膊还苤車切┛粗@一身校服的不懷好意的眼光,大喇喇放開我的手,徑直朝女洗手間走了過去。我連囑咐她小心點都來不及。這女孩子性格有點虎,她jiejie恰恰相反,十分淑女。 因為男洗手間里隔間很緊張,有不少人在等,我干脆站在洗手臺旁邊把衣服脫了,里面穿的是襯衫。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鄭敖。 我的毛衣還沒完全褪下來,手臂還在毛衣袖子里,頭發(fā)亂糟糟的,而他就站在我面前。 他似乎是過來玩的,穿著一件淺顏色的襯衫,下面是深棕色的褲子,很懷舊的樣子,瘦了不少,仍然是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手里還拿著煙。 我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就走。 31體面 “小朗?!彼谖液竺嬉宦纷愤^來。 洗手間外面就是酒吧外面的走廊,一直通向安全出口,墻壁上嵌著玻璃框,里面裝著消防的水管。 我一直走出了沙發(fā)上那些人的視線。 鄭敖大概以為我想跑,越追越近,眼看著就要伸出手來抓住我,我站定了,朝他轉(zhuǎn)過身來:“就在這說話吧。” 無論在哪里,那個男人之間解決情感糾葛都是怪異場景,過去的那些和他有關(guān)的事已經(jīng)讓我惡心了,沒必要再在男洗手間的小便池邊上劃個完美句號。 他大概以為我會見到他就失控狂跑,聽不進他說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勸我冷靜一點,我這樣的反應(yīng)有點出乎他意料。不過他畢竟是鄭敖,很快就找回狀態(tài)。 “小朗,你還愿意跟我說話就好。” “別抬舉你自己。”我提醒他:“我不過想一次解決而已。” 他怔了一下。 人就是這樣的,都有慣性。要是換了李貅,兩個人已經(jīng)唇槍舌戰(zhàn)打得頭破血流了,但我刺他一句,他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可以看出我以前對他是有多好。 “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誰也別裝失憶?!蔽业恼Z氣已經(jīng)很冷,搭在毛衣下面的手卻在忍不住地在發(fā)抖。我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他眼睛:“鄭敖,你問問你自己,在你耍了我這么多年之后,我還會再和你有任何交往嗎?” 他就站在我身前,仍然是我曾經(jīng)迷戀過的那個人,就算是這樣劣勢的場面,仍然可以擺出一副優(yōu)雅淡定的樣子。這樣漂亮的皮囊下,卻有著那么臟的一顆心。 他抿了抿唇,嘴角是天然帶著點翹的,他生來就該一輩子喜樂順?biāo)欤馈?/br> 他看著我眼睛,眼神里透出一點慌張來:“小朗,你知道我那句話不是那個意思。” 我退后了一步。 “別解釋,給我們彼此都留點體面吧?!贝┨蔑L(fēng)吹過,我背上冷得像要結(jié)冰,滿腔怒火似乎都成了一地灰燼,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悲涼,我再退了一步:“求你了,鄭敖,看在我也陪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再騙我了。太惡心了?!?/br> 就當(dāng)是,為了我這些年付出的那些愚蠢的、一往無前的、最終撞得頭破血流的愛情。 就當(dāng)是,為了那兩個已經(jīng)死去的、曾經(jīng)坐在一起看過整晚月光的小孩子。 留一點體面。 不要弄臟了他們。 也許是我的神色實在太可憐,也許是我的語氣實在太痛苦,他的眼神像被錐子扎了一下,忽然涌出無盡的哀傷來。他就這樣哀傷地看著我,像有無數(shù)的話想要跟我說,但我的話像鎖鏈,鎖住了一切他未說出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