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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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嫻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鄭敖躺在我腿上,主要任務(wù)就是打擾我,很不熟練地剝水果給我吃,時不時在我身上蹭一蹭。睿睿坐在地毯上組裝一個機器人還是什么東西,他剛剛哭過,鼻子還是塞塞的,用嘴巴在呼氣。 葉素素先跑進來的。 “許朗,這么好的天氣,干嘛躲在家里!”葉素素大概又想向上次一樣撲在我身上,還好鄭敖反應(yīng)快,翻身就擋在了她面前: “干什么,別動手動腳的!” “切,緊張兮兮的,姑奶奶又不是什么色狼!”她看鄭敖防守得實在無懈可擊,悻悻地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找睿睿玩:“這是你兒子不,小朗?” “我是爸爸的兒子?!鳖nL痤^,很驕傲地回答她。 “好小子!”葉素素摸摸他的頭,用了個亂七八糟的成語:“總算沒認賊作父!jiejie喜歡你!” 她說兩句話,輩分都換了幾輩,又坐在地上和睿睿玩起來,她神經(jīng)比較粗,沒能發(fā)現(xiàn)睿睿表面很乖其實在鄙視她智商,所以和睿睿玩得很開心。 我又拿起書來看,只聽見背后有人細聲細氣地叫了聲:“許朗。” 我回頭看,王嫻背著一個斜肩的學(xué)生包,穿著一件墨藍色的大衣,站在門口。三年不見,她瘦了也高了,活脫脫換了一個人,似乎很緊張的樣子,看見我的臉,有點遲鈍地笑了笑。 我也笑了。 “你來了。”我招呼她:“坐吧,睿睿,叫阿姨。” 睿睿乖乖地叫了聲阿姨,王嫻有點緊張地在對面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葉素素把腿撇成“m”型在地上坐著,不悅地抗議:“怎么不叫我阿姨???” “你自己要當jiejie的,怪誰呢?”鄭敖笑得吊兒郎當?shù)模骸爸杜畠骸!?/br> “去你的。”葉素素把他搭在沙發(fā)上的腳狠錘了兩下。鄭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小雞仔樣的力氣,直接咬啊……” 王嫻有點局促地坐在對面,腿都是緊緊并在一起的,我提醒她:“把書包放下來吧。” “哦……好,好?!彼艘幌虏欧磻?yīng)過來,把書包放在一邊,管家已經(jīng)端了茶過來,茶幾上滿是水果點心,又打開了電視,葉素素在和睿睿討論機器人該怎么組裝,睿睿不太搭理她,她就跟睿睿講起自己對飛機的了解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王嫻在看我,她的目光太重了,像承載著千萬斤的情緒,最后卻輕飄飄地收到茶杯里。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子心思太難猜,我擔心她心里瞞著什么事。 鄭敖卻不知道又發(fā)什么瘋,在我臉上親了兩口,把我手拿開,在我身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覺了。 “不知羞恥!”葉素素這樣評價道,不知道又用的是哪國語言,比了個掐訣的姿勢,對著鄭敖一扔:“急急如律令,燒燒燒!” 我第二天下午才找到空隙去上班,那時候睿睿正在跟著家庭教師上課。 蘇律師不在,不過肯定會知道的。 事務(wù)所里的人摸不清我什么來路,一時都沒什么人來招惹我,以前一起當實習(xí)生的小女孩子都當了律師,成熟許多,也懂了人情世故,沒有人貿(mào)然過來打招呼。 我跟黃律師商量了一下,說把幾個持股人聚起來吃頓飯,我請客。 黃律師把地方定在日料店,和室里擺的矮桌,四個人各據(jù)一方,觥籌交錯,說的都是漂亮話,蘇律師坐在向南的一方,身板筆直,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敬酒也喝,就是不主動和我說話。 晚上散場的時候,我是最后一個走的。蘇律師要走,我說:“蘇律師,可以等下我一起走嗎?我沒有開車來……” 蘇律師在廊下站住了,外面的紅葉槭樹上打了霜,他的神色冷漠得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我們不順路?!?/br> “我搬家了?!蔽页硗鈨蓚€律師笑笑:“你們先走吧?!?/br> 蘇律師的風(fēng)格向來強硬,也不會在這時候退縮,而是神色倨傲地等著我。 我打開公文包,把一張清單拿了出來,走到廊下,遞給了他。 “這是我想推動立法的一些法律條目,”我站在他面前,輕聲說:“蘇律師覺得怎么樣呢?” 蘇律師略掃了一眼前面兩行,就冷笑了起來:“癡人說夢?!?/br> “為什么這么說?”我平靜地問他。 “只有你這種菜鳥才會立下這種目標?!彼麊栁遥骸澳阋娺^庭審是一分鐘完成的?” “但總會完成的?!蔽腋嬖V他。 月光這樣好,很容易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個夜晚,也是晚上,也是和室,那時我仍是個謹小慎微的實習(xí)生,暗戀著一個不可能的人,他一笑就是山川,一個眼神就是河流,我心中江山萬里風(fēng)景如畫,春夏秋冬都是他。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這次的庭審,就由我來做陳述,”我緩緩告訴他:“而您,來寫上結(jié)案陳詞?!?/br> 他沉默了一瞬,眼中似乎有風(fēng)云掠過。 他說:“我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我笑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這張清單的事完成了的話,我持有的所有股權(quán),都會歸于你名下?!?/br> 他接過了那張清單。 我知道這不是他要的答案,那瞬間我也許在期待他的拒絕,拒絕這個報酬的方式,就像前幾天我三年之后第一次踏進他的辦公室,他在等我道歉,等我悔改,等我做回那個兢兢業(yè)業(yè)的小實習(xí)生,雖然和非常有權(quán)勢的人牽扯在一起,卻仍然像對待救命稻草一樣對待自己的工作,會用幾個月的工資來賠他一套襯衫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凡人的小實習(xí)生。 但我沒有。 于是他也沒有。 81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