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木子,餓了嗎?” “學校是不是要開除我?” “沒有,他們都不知道你為什么失血暈倒,病歷單上不會提到你流產(chǎn)?!?/br> 何暮眼里迸射出一股清澈的希冀,“淺淺,謝謝你。” 榮淺搖了搖頭,一個舉手之勞,卻有可能關(guān)系別人的一生。 所幸,幾天后何暮就出院了。 榮安深去了a市大半月都沒消息,走前一再保證會趕在榮mama忌日前回來。 榮淺小口喝著粥,“媽,爸今天會回來嗎?” “回不來,有筆大生意需要洽談?!?/br> 榮淺攪著碗里的粥,“可他答應的?!?/br> “淺淺,又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非要你爸回來,再說如果真的十萬火急,你爸會記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生意永遠擺在第一位。” 榮淺噤聲,明天就是mama的忌日。 顧新竹神色泰然地吃著早餐,她當然記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就連這次榮安深不能準時回來,也是她托了朋友將他留在那的。 她夾起一個荷包蛋遞到榮淺碗里,“多吃點,瞧你瘦的看著都心疼?!?/br> 翌日,榮淺跟學校請了假,獨自一人打車去墓地。 霧色蒙蒙,天空隨時會滴下雨來。 榮淺一襲黑色連體褲,頭發(fā)綁成馬尾扎在腦后,她生怕下雨,手里還拿把傘,跟榮mama講了不少話,說到最后她委屈得道,“媽,霍少弦欺負我?!?/br> 一條手臂忽然摟住她的肩膀。 男人嗓音醇厚,“榮姨,你別聽淺小二瞎說,她最近跟別的男人走很近,您要是無聊的時候就去找他聊聊天,讓他離我媳婦遠點。” “霍少弦,你胡說什么呢?”她沒想到他會來。 霍少弦睨她眼,“我猜到你會告狀,去年忌日你也說我壞話,結(jié)果半路回去輪胎就爆了?!?/br> 兩人上完香走出墓園,各自別扭著,霍少弦走在前面,他也不是真以為榮淺會背著他跟厲景呈有什么過分舉動,只是氣她將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 霍少弦走到車前,單手將車門拉開,“要坐么?” 榮淺一聽,這分明不成心,“不要?!?/br> 霍少弦點點頭,然后坐進去。 榮淺鼻子泛酸,霍少弦等了半晌,行,脾氣還是拗。 他推開車門下來,榮淺心里一松,嘴上還是說道,“霍少弦,誰讓你來的,以后都不要你來這?!?/br> 霍少弦拍上車門,幾步走到榮淺跟前,不怪她,是他愿意將她寵成這樣的,“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榮姨說想我了,還想你和伯父。” 榮淺眼淚藏不住,一下往外涌,“霍少弦,我討厭你!” 他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利用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把榮淺禁錮住,“討厭就討厭吧,我愛你就行了?!?/br> ☆、11為你好 兩人坐在山下的飯店內(nèi)。 霍少弦翻著菜單,一邊看向?qū)γ娴娜?,“多大點委屈,哭鼻子?!?/br> “誰讓你把我泥像砸掉的?” “這還賴我,分明是你砸的?!?/br> 榮淺端看男人那張精致得不像話的臉,“少弦,不管有沒有人對我打主意,我要嫁的只有你?!?/br> “嘖嘖,小嘴夠甜的啊?!被羯傧液苁鞘苡茫赃^飯,特意回市里陪她一下午,到了晚上8點多才把她送回去。 榮淺下車前,他不忘囑咐,“榮伯沒回來的事,你別和他鬧,不然他僅存的愧疚反而被你鬧沒了?!?/br> “我知道,”榮淺壓下心里不快,“裝嘛,誰不會啊?!?/br> 榮安深是第二天一早趕回來的。 榮淺洗漱好下樓,就看到客廳里擺著的行李箱。 榮安深臉上是拂不去的倦容,榮淺下樓來,不怒,也不怨,“爸,我昨天去看過mama了。” “淺淺……”榮安深語氣內(nèi)疚,“爸爸耽誤了一天?!?/br> “爸,沒事,mama都說這次原諒你了,只不過下次再忙都不許啊?!?/br> “好好好?!睒s安深忙不迭點頭,顧新竹嘴角僵了下,但還是趕忙附和,“對,下次可不能忘記?!?/br> …… 何暮徹底恢復過來后,執(zhí)意要請榮淺和厲景呈吃飯。 沒想到,厲景呈竟同意了。 何暮家境一般,請的也是小飯店,包廂里放著一張很小的桌子,由于服務員人手不夠,她只能到柜臺去點菜。 榮淺跟霍少弦發(fā)條短信,她情愿對著手機也不想和厲景呈多接觸。 厲景呈銜著根煙,眼睛在她沒看見時瞇起危險的光,“還記得一年前,你說過的那件事嗎?” 榮淺冷下臉,握住手機的手指禁不住有了抖意。“我騙你的。” 厲景呈胸腔內(nèi)溢出笑來,“那如果這事是真的,霍少弦在不在乎?” “不在乎?!彼f得毫無底氣。 “你被人強過的事實,是扎在你和霍少弦之間最深的刺,他只要親近你一分,那根混在他血rou內(nèi)的刺就會深入一分,除非,你們一輩子有名無實?!?/br> “你胡說!”榮淺禁不住他的幾句話,“我們青梅竹馬,他愛我,更不在乎?!?/br> “這是你不了解男人,”厲景呈再下一把猛藥,“只有愛了,才會形成刺,愛的越久,刺得越深。” 榮淺臉色煞白,想到霍少弦一次次地把持住,她也意識到過,但不愿接受,也就總是刻意去逃避。 “我不信。” “為什么不試試?” “你這樣做得目的是什么?”榮淺一字一頓道。 厲景呈嘴角抿出個煙圈,“為你好?!?/br> “p?!?/br> 何暮推門進來,“淺淺,你又說臟話。” 榮淺拿起包站起來,“木子,我臨時有事,不吃飯了?!?/br> 何暮抓住她的手,“別啊,這都要上菜了,怎么回事?” “私事,真對不起?!睒s淺逃也似地飛奔出飯店,深吸一口氣,胸腔內(nèi)還是被一雙有力的手在猛烈撕扯。 霍少弦應酬完走出酒店,助理過去取車,他抓松領帶,迎風而立,方才陪著他的女人在老總授意下接近,“霍少?!?/br> 霍少弦垂眸,睨視的角度帶出風流之氣,“沈小姐還沒走?”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讓您送我一程?” 男人單手插在兜內(nèi),唇色緋然,“行啊?!?/br> 沈小姐摟住他的手臂,“別走了,就在這家酒店吧?!?/br> 這種事,霍少弦經(jīng)歷得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卻還是裝作聽不懂,“什么意思?” 女人輕咬嘴角,嗓音壓低,“霍少,我是干凈的?!?/br> 他似乎被人迎頭一擊,霍少弦俊美的五官在霓虹燈下愈漸扭曲,周身的閑散被暴戾所取代,沈小姐嚇得收回手,“難道,你不喜歡完整的?” “滾!”男人一聲怒喝,眸子內(nèi)掀起腥風血雨。 助理將車開到跟前,霍少弦打開車門后二話不說坐進去。 車子開回他所住的別墅,大門緩緩打開,就在即將進入時,霍少弦看到抹人影蹲在一旁的樹蔭內(nèi)。 他下車細看,“淺小二?” 榮淺抬起頭,霍少弦將她拉起身,“怎么沒進去?” “我在等你?!?/br> “不是有鑰匙嗎?” 助理下來,剛要開口,榮淺踮起腳抱住霍少弦的脖子,“我們在一起吧,就今晚?!?/br> 年輕的男助理臉都紅了,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大膽? 霍少弦示意他把車開進車庫。 他拉起榮淺的手往里走,開門進去,還未來得及換鞋,榮淺就重新抱住霍少弦,她14歲的時候,霍少弦就教會她怎么接吻了。 霍少弦抱住她的雙手收緊,兩人穿過門廳,直到腿壓著沙發(fā)邊沿,人往下栽。 榮淺迫切地想要證明,她枕在腦后的長發(fā)鋪開,面色嫣然…… 幾不可聞的嚶嚀聲傳到霍少弦耳朵里,他手掌停住,沒了下一步動作。 榮淺雙手摟住他結(jié)實的背部,“為什么停下來?” 霍少弦看著她的樣子,這一幕,同多年前的那晚出奇的相似。 “你還太小。” 榮淺紅了眼眶,“我20了?!?/br> 霍少弦修長手指撥開她貼在頸間的長發(fā),他盡量將語氣控制的和平時一般,“20就不小了?” “霍少弦!”不料,榮淺卻扯開嗓門道,“你別忘記,早在幾年前我就被人糟蹋了,難道那時候我就不小嗎?” 說完這句話,眼淚奪眶而出。 霍少弦目光寒悚,“榮淺,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