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霍少弦自始始終目光都盯著榮淺,“我只要你一句,為什么跟他?” 榮淺想到那晚的迫不得已,她眼圈微紅,“少弦,我15歲那年的生日你記得嗎?我穿上你送給我的白裙,你說,看,多么干干凈凈的一個小人兒……” 話音方落,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些話,不知道內因的人自然聽不懂,她鼻音已然加重,淚水刷過精致的妝容,霍少弦的心猶如被人撕扯似的疼痛,“等明年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還能送你白裙,還能給你說這樣的話,淺小二……” “少弦,放手好不好?”榮淺的話里有了祈求,“放手,好不好?” 他從小就架不住她的央求,可這次不一樣。 霍少弦嘴里的話是從牙關間一個個蹦出來的,“我不放!” 榮淺有些無措,霍少弦仿佛當邊上的人都不存在了,“我只知道,我愛你,你也愛我?!?/br> 有一種痛,是抽絲剝繭的折磨,榮淺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捂住臉,“那我放手行不行?霍少弦,我把你放開了,我不要你了?!?/br> 從來都知道,有一天要分開,那肯定會痛。 只是榮淺沒想到會這么痛。 霍少弦狠狠盯著她,“你還是我的淺小二嗎?” 榮淺心里再度一刺,她嘶啞著嗓音,“不是了,我以后只是厲景呈的榮淺了?!?/br> 霍少弦孤單的身影拋在光里面,長長的,寂寞而又寥落,榮淺最后的那句話當真讓他心如死灰,如今,她對他說,她是別人的了。 原本,他伸手就能將她帶走,現(xiàn)在,她卻不愿意跟他離開。 她不愿意的,他搶也搶不走。 厲景呈回到榮淺身邊,攬過她照著臉上親吻過去。 霍少弦轉了身,他動用了龐大的精力財力,歷經十幾天地獄般的搶救和垂死掙扎,他總算將霍邦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可是…… 他卻丟失了他最美好的愛情。 榮淺看著他挺直脊背朝外走,他看不見她,她便能肆無忌憚表現(xiàn)出自己的哀傷,厲景呈見她淚流滿面,他伸手替她擦去。 榮淺拍開他的手,眼睛恨恨盯向他。 男人忽然雙手固定住她的腦袋,拉近身前重重吻下去。 身后傳來賓客們的掌聲,榮淺想要掙開,可她能感覺到男人的力道很重,捧住她臉頰的手指好像卡著她得鐵籠似的,霍少弦沒有回頭,徑自走出了會場。 半晌后,厲景呈才松開她。 榮淺的妝容被弄花掉,厲景呈強行拉過她一只手,拿出戒指往她手上套去,她有片刻地掙扎,彎起手指似要反抗,厲景呈一個用力,不顧她會不會痛,將戒指強行套入她指端。 ☆、32不妥協(xié) 榮淺怔怔盯著手上的戒指,這一下以后,她是不是就真的被厲景呈套牢了? 榮安深繼續(xù)招呼賓客,酒宴散后,陸陸續(xù)續(xù)的車開出酒店,榮安深回頭看眼女兒,他到底心有不舍,“淺淺,你要是想回家住的話……” “爸,我不想。”榮淺再沒了別的話,顧新竹拉下榮安深的手臂,“回家吧,你也喝了不少酒,淺淺以后你就交給景呈吧。” 榮安深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鉆進后車座離開,厲景呈招了招手,有人將他的車開到跟前,他拉開車門,示意榮淺坐進去。 回到厲景呈的住處,這也是榮淺頭一次來,氣勢磅礴的獨棟別墅,要比榮家來得更奢華,跟他走進去,連續(xù)的拱門與回廊之后,踩著平鋪的大理石穿過高闊的長廊,榮淺不由哆嗦下,這個家既大又空曠,猶如歐洲盛行的古堡一般。 榮淺走到厲景呈跟前,她攤開手,“東西呢?” 厲景呈兩指扯松領帶,嗓音微啞,裝腔作勢道,“什么東西?” “那盤母帶。” “哦?!眳柧俺世∷氖种蓖鶚巧献?,主臥是黑白色為主,高潔不失格調,厲景呈坐到床沿,扯了領帶再脫去外套,只留一件包裹住勻稱身材的襯衣。 榮淺這會有了怕意,她盡管答應厲景呈的提議,可前路如何,她甚至都來不及想。 厲景呈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向自己,他就勢摟住她,榮淺退開些,厲景呈干脆扳過她的臉。 榮淺雙手推向他肩膀,“厲景呈,放開我!” 男人有些微的醉意,雙臂緊箍住她不放,“榮淺,以后我碰你就是名正言順,你就是我的?!?/br> “不是,我和你沒關系?!?/br> “你還敢說這樣的話?”厲景呈嘴角挑起抹笑,他額頭抵著榮淺,“你以后要靠我的地方還多著呢,榮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也就是說,我們這樣就是一種交易了?” “可以這么說吧,”厲景呈輕咬住她的耳垂,“但我對你有意思,這是真的?!?/br> 榮淺就勢側過身,雙手抱住胸前,“厲景呈,你出去。” “什么?”厲景呈有些懵,他沒聽錯吧? “我不要跟你睡一個房間?!?/br> “別鬧……”厲景呈說完,又要去親。 榮淺脾氣也上來了,“我讓你別碰我,厲景呈,你要不出去,我就回榮家?!?/br> “發(fā)什么瘋呢?”厲景呈面帶惱意,不情愿地坐起身,“難道我請你回來,還要把你當佛一樣供著?榮淺,我還真往你臉上貼金了是不是?” “我也沒求你帶我回來啊?!睒s淺蹭地坐起身,“厲景呈,你要不出去,那我出去?!?/br> 她拖著禮服裙擺走向門口,厲景呈三兩步過去擋住她的去路,“這兒的每個房間我都有備用鑰匙,死了這條心吧。” 榮淺氣得轉身走向沙發(fā),“那我睡這。” 厲景呈可不由著她,這是原則性問題,一旦妥協(xié),那他之前的都白算計了。 他跟了過去,攔腰將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起初她還用力掙扎,到最后沒了力氣,干脆躺在那。 睡在陌生的房間,躺在并不熟悉的男人懷里,榮淺想到霍少弦離開時的背影,心痛得一陣緊過一陣,15年啊,結束的時候居然幾句話就能輕描淡寫帶過。 厲景呈摟得她很緊,榮淺想翻個身都不行,她又累又困,很快便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清晨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厲景呈站在床前擦著頭發(fā),榮淺只是睜開道眼簾,感覺還在做夢,視線所及的地方是男人結實的胸肌,她迷迷糊糊蹭著身下的被單,“霍少弦,你又……” 厲景呈手里動作一頓,將毛巾甩到邊上后,彎腰一掌拍向她的腿部,“起床了?!?/br> 巴掌聲很響,榮淺痛得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她怔怔看向四周,厲景呈坐在床沿,“去洗洗,你這張臉還能看嗎?” 榮淺用手朝臉上擦了擦,“那你別看啊?!?/br> 她從床上滑下去,厲景呈拉住她的手,“待會陪你回趟榮家?!?/br> “我不回去?!?/br> 厲景呈順勢將她抱到一邊,勾了抹邪魅的笑,“不舍得回家了?” “別老抱我?!睒s淺別過頭看他,假眼睫毛掉下來一半,整張臉跟個調色盤似的,厲景呈松開她,“誰要抱你,昨晚還沒洗澡,真不知道臟成什么樣?!?/br> 榮淺臉色悻悻,“昨天太累了,我就一晚上沒洗。” 厲景呈見她還杵著,“是不是要我?guī)兔???/br> 榮淺望了眼身上皺皺巴巴的禮服,“我要換什么穿?” 厲景呈起身,拉住她的手來到衣帽間,榮淺看到一半的空間已經分給了她,衣帽間大的嚇人,有鞋格、內衣格,上裝下裝也都分開,每個色系均有自己獨立的地盤。 厲景呈隨手拿了套衣服給她,榮淺透過偌大的落地鏡看到里面反射出的兩人,她無措地站在那,到這會才清楚意識到,她脫離了榮家,脫離了霍少弦,以后都要依靠這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33神秘照片 榮安深一早就讓人準備,榮淺和厲景呈是接近十一點了才回得榮家。 顧新竹早在門口候著,看到榮淺回來,笑意盈盈過去,“淺淺啊,睡過頭了吧?你爸都等你老半天了?!?/br> 坐在沙發(fā)上的榮擇不以為意抬頭,對顧新竹這樣的態(tài)度,他向來都不屑。 榮家的掌權人遲早是他,顧新竹實在不必再對榮淺這般熱情謙讓。 而榮淺,自然是不領情的,她對顧新竹恨得要死,這會更裝不出好臉色來。 廚房一一上菜,榮淺瞥了眼,又全部是依著她口味來,“咦,怎么沒有珍寶蟹和醬汁蹄髈,炒三鮮也沒看到呢?!?/br> 榮安深接口,“淺淺,你什么時候變口味了?” “爸,”榮淺拿起筷子,“你平時不在家的時候,這幾樣菜是必上餐桌的,我能不吃嗎?不過不合口味的還真是沒法習慣呢,哥,你看媽,今天又為了順著我沒準備你愛吃的,你不會飯都吃不下吧?” 榮擇冷哼聲,“我可沒你那公主病?!?/br> 顧新竹臉上仍舊揚著笑,“淺淺,瞧你說的,你問問管家,哪天你愛吃的我沒給你備上???” 哪怕謊言已經被拆穿,顧新竹永遠有這本事,她從來都不會惱怒,一直這般笑臉迎人,榮安深攔下了話語,“咱榮家又不缺錢,以后別為了淺淺讓榮擇遷就,喜歡的一起上桌,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 顧新竹笑了笑,目光別向厲景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今兒新女婿上門,讓別人看了笑話去?!?/br> 厲景呈啜口紅酒,隨著榮淺的稱呼道,“媽,從昨天起,我就不是外人了?!?/br> 顧新竹一噎,“是是,瞧我這話說的。” 幾人說了會話,榮安深接著道,“淺淺,你訂婚這么突然,爸爸也沒給你準備什么像樣的禮物,你有看中的嗎?” 榮淺咀嚼著,嘗不出咸淡味,“什么都能要嗎?” 榮擇揚了揚眉頭。 榮安深兩手交扣,“只要爸能滿足你的?!?/br> “那我要溫庭雅苑?!?/br> 榮mama沒死之前,他們就住在溫庭雅苑,后來顧新竹進門,自然不肯再住那,也就搬來了新居。 “好。”榮安深未作考慮。 “包括里面所有的東西,從今天起,都歸我。” 顧新竹眼里的笑意微黯,她不由瞅向榮安深,他平日里喜歡收集古董,不少藏物更是價值連城,而他更把溫庭雅苑當成藏館,里面有塊蝴蝶玉佩顧新竹一直喜歡,榮安深也說過等她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