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別掛,你就不怕我找到帝景去?” 她手愣是頓住后死死握著手機(jī),“你到底想怎么樣?” “夢寐以求的東西得到了,開心嗎?” 盛書蘭額際的汗都下來了,訂婚的事家里人都知道,肯定更瞞不住他。 “謝謝你的祝福?!?/br> 男人的笑聲透過聽筒傳到她耳朵里,“誰跟你說,我是來祝福你的?” 他不笑得時候,像條蛇,笑得時候,像條毒蛇。 盛書蘭看眼床上的禮服,“我,我還有事?!?/br>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之前用他的號打,她一個都沒接。 盛書蘭左顧而言他,“我沒看見?!?/br> 男人冷哼聲,“書蘭,你們訂婚是要回吏海的,你說我要不要祝賀你?” 盛書蘭冷汗涔涔,他的祝福她可要不起。 “等到那天,我也會盛裝出席,再順便告訴全場的觀客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男人劃開嘴角,笑聲猶如一雙魔爪揪住盛書蘭的心在狠狠揪扯,“等那天不就知道了?還是關(guān)于你和我的?!?/br> 盛書蘭隱約覺得沒好事,“你把話說清楚?!?/br> “那你說幾句好聽得給我聽聽?!?/br> 盛書蘭慌忙看眼房間口,“你不說算了。” “書蘭,我當(dāng)年被趕出厲家后,你和老大還上過床嗎?” 盛書蘭冷不丁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她驚得面目通紅,“二少,您自重?!?/br> “自什么重,你怎么鬧騰,我都不管你,但你要跟老大訂婚,你試試。” 盛書蘭藏在帝景三年,以為能擺脫他地糾纏,幸福已經(jīng)在咫尺,她只需伸伸手就能抓住,沒想到他卻猶如噩夢般再度滲透進(jìn)來,令她整日整夜都要面臨惶恐。 “二少,你放過我吧。”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只是想你了,幾年沒碰觸到你,想你身上的香味,想念親你的感覺,更想念手掌撫過你衣裳,在你柔滑細(xì)膩的肌膚上行走的感覺……”男人說到最后,嘴里發(fā)出聲輕哼,盛書蘭嚇得忙打斷他的話。 “二少,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 “書蘭,我喜歡把你壓在墻上的感覺?!?/br> 盛書蘭耳膜被刺痛,在厲家,她沒少被他欺負(fù),沈靜曼不在家的時候,鞏卿鞏裕即便看到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在她們看來,就是個養(yǎng)女被調(diào)戲幾下罷了,親親摸摸出不了大事。 有幾次,都要到最后一步了,盛書蘭拼命才保住得自己,她沉口氣,“二少,您別說了?!?/br> “我該說的,你都聽見了,你們訂婚的排場很大,到時候家里宗親長輩都會出席,我會有大禮相送的?!?/br> “究,究竟是什么?”盛書蘭心悸。 “你如果敢挑戰(zhàn)我的耐性,我會當(dāng)場將我手里的東西放出來,真期待老大和大媽那張臉,估計會被當(dāng)場氣死,書蘭,我不想那樣做,更不想你在吏海待不下去。你聽我的,乖乖回來?!?/br> 盛書蘭膽都快被嚇破了,這厲二少原本就不是善類,在厲家嚇?biāo)嬉簿退懔?,還總是愛拍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盛書蘭有次洗澡,幸虧發(fā)現(xiàn)的及時,居然浴室被人裝了攝像頭。 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她掛斷通話,方才的喜悅被迎頭一盆冷水給澆熄,盛書蘭覺得自己好像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她小心翼翼將禮服掛起來,然后出門。 來到樓梯口,聽到客廳內(nèi)傳來兩人的說話聲。 沈靜曼剝著手里的桔子,厲景呈坐在旁邊的沙發(fā)內(nèi)。 小米糍沒在邊上,沈靜曼說話也不用遮攔。 “景呈,你和書蘭訂婚的事,你也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準(zhǔn)備什么?” “禮服你也沒挑,依著我的意思,先把婚紗照拍了……” 厲景呈翻閱手里雜志,不說話。 “我知道,讓你娶書蘭,你心里還是不情愿,畢竟當(dāng)年……但是,mama真把書蘭當(dāng)女兒一樣看待,我從沒讓她跟你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意思,也知道她配不上你?!?/br> 盛書蘭聽聞,心里似被鑿出個洞來,什么當(dāng)年? 配不上厲景呈,她也知道,但親耳聽到沈靜曼這樣說,她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沈靜曼將剝好的桔子送到厲景呈手里,男人將它重新放到水果盤內(nèi),“我和書蘭的事,你別折騰了?!?/br> “你又唱得哪一出???” “原本訂婚也只是隨口說說,我當(dāng)時是有氣,被榮淺氣昏頭了,媽,現(xiàn)在日期越來越逼近,我不想真到那天了才讓書蘭難堪,訂婚的事,就此算了吧?!?/br> 沈靜曼臉色驟變,“你說什么混話?” “說穿了,我不會給小米糍找個后媽?!?/br> “但書蘭知根知底啊。” “知根知底,她也不是我女兒的親媽?!?/br> 盛書蘭站在樓梯口,幸福來得太快,她還來不及好好抓穩(wěn),就這樣被打得個支離破碎。 厲景呈的意思說得那么明白,而方才的那通電話,擺明又讓她前行不得。 沈靜曼握著手里的桔子,“景呈,你這樣不是在逼書蘭嗎?她當(dāng)初聽到這個消息多開心???你明知道她深愛著你?!?/br> “可我深愛的人不是她,媽,你說我能怎么辦?” 沈靜曼被這一語差點(diǎn)噎死。 “你上輩子欠那榮淺的吧?” 她實在要被氣炸了。 厲景呈拿過另一本雜志翻閱,目不轉(zhuǎn)睛來了句,“可能不止,還有上上輩子?!?/br> “你——” 沈靜曼拿過杯子狠狠灌口水。 盛書蘭沒再往前走,腳步縮了回去。 榮淺成日里心不在焉,想著凌覺的事,他不聲不響走了,能去哪? 回南盛市也沒有多久,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而來。 凌家在佩安市也是個大家族,凌覺的父親膝下只有這么個兒子,還有個弟弟,現(xiàn)在榮淺帶回來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榮淺沒想到她重新出現(xiàn)在南盛市,竟能惹得那么多人競相找來。 榮淺工作的地方比家好找,當(dāng)秘書說有人要見她時,她以為那撥人又來了,進(jìn)了會議室一看,又是一怔。 她強(qiáng)顏歡笑,大步上前,“叔叔?!?/br> 凌培南抬起眼簾,“客氣了,你不用喊我叔叔?!?/br> “您是凌覺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br> 凌培南開門見山,“孩子呢?” “孩子?你說頌頌吧,在家呢?!?/br> “我這次來,是要帶頌頌回凌家?!?/br> 榮淺從看到他起,就猜到了他來的目的,“叔叔,頌頌是我兒子,現(xiàn)在凌覺在國外養(yǎng)病,他回去做什么?” “榮淺,你就別瞞著了,凌覺當(dāng)年就死了,現(xiàn)在頌頌是我們凌家的唯一血脈,當(dāng)然不能由你這個外人撫養(yǎng)?!绷枧嗄蠈s淺是看不上眼的,當(dāng)年他大哥突然就宣布榮淺是凌覺的未婚妻,且懷了身孕,也不知道從哪找來這么個不明來歷的女人。 榮淺聽到這話,臉一沉,“叔叔,你這話就不對了,頌頌是我親生的,我怎么就是外人了?” “現(xiàn)在凌氏暫時由我代管,頌頌是我大哥的唯一血脈,我當(dāng)然要帶好他?!?/br> “叔叔,您別忘了,還有凌覺。” “你說凌覺在國外養(yǎng)病,可卻連我這個親叔叔都不能見他一面,誰知道他有沒有被圖謀不軌的人暗相加害?” 榮淺坐在同他對立的位子,她面容鎮(zhèn)定,“我公公的遺書上清清楚楚表明,凌覺是直接繼承人,即便他有天不治身亡,還有頌頌,凌氏順其自然由頌頌繼承,叔叔您即便代管,等頌頌成年后您也要交還。公公還特別著重一條,如果頌頌出了意外,凌家名下全部資產(chǎn)都要捐贈出去?!?/br> 換而言之,凌培南必須保住頌頌,不然凌家也就完了。 凌培南沒想到,這遺囑榮淺居然也看過,“我大哥死后,你也失蹤了,生完頌頌后你去了哪?” “我跟凌覺在一起。” 凌培南冷笑著,看榮淺年紀(jì)輕輕,周旋糊弄人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那,凌覺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他身體好得差不多了?!?/br> “榮淺,你說到底并沒和凌覺領(lǐng)證結(jié)婚,帶著個孩子生活也不容易,頌頌是我的親人,我會好好待他。” “叔叔,”榮淺又開始跟他打太極,“頌頌是我親生的,我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保護(hù)好他,不過我人微力薄,有些事還需要叔叔您的幫襯?!?/br> 凌培南抬眼看她。 “前幾日,有伙人找到我,問我凌覺的青玉在不在我身上,還用頌頌威脅我,頌頌不能出事,所以……” “青玉?”凌培南并沒聽說過,“凌覺不務(wù)正業(yè)慣了,公司的事務(wù)從來不管,就愛和外面的人牽扯不清,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但頌頌是無辜的,希望叔叔可以保全?!?/br> 凌培南冷笑出聲,“你把頌頌交給我,我保證沒人能動他一根手指頭。” 榮淺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盤,她帶著頌頌躲凌家人,怕得不就是孩子成了他們手里的傀儡嗎?“頌頌是我親生的,我離不開他?!?/br> 凌培南并不了解榮淺,那是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了解,但她跟凌覺認(rèn)識應(yīng)該沒多久,卻能替他生孩子,為的不就是錢嗎? 凌培南拿出張支票,榮淺看也沒看,知道這些人慣用的伎倆,“叔叔,凌家就值一張支票嗎?” 凌培南被眼鏡遮住的潭底漾出精光,他就說這個女人不簡單,一個頌頌代表的是整個凌家,她當(dāng)然看不上這些錢。 “頌頌我會帶在身邊好好撫養(yǎng),公司的事,也請您多多費(fèi)神,等凌覺回來后,他最應(yīng)該感謝的就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