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堅持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一根頭發(fā)沒梳下來。 厲景呈朝她看去,榮淺畢竟心虛,只好把梳子又塞回包里。 厲景呈單手枕著側(cè)臉,似乎出神地在看電視,榮淺將小米糍抱到腿上,兩人玩了好一會,榮淺盯著小米糍的頭,她見厲景呈沒有注意到這邊,她手掌裝作揉小米糍的腦袋,趁著他們不備,她拉住一根發(fā)絲的中間,用力扯下小米糍半根頭發(fā)。 小米糍扭頭看眼,不明所以。 榮淺攥緊掌心,這一幕,卻被厲景呈都收入眼中。 榮淺拿過包,取出張餐巾紙,狀似擦手般,等確定頭發(fā)被包起來后這才將餐巾紙放進(jìn)了包內(nèi)。 接近傍晚時分,盛書蘭和沈靜曼才回來。 榮淺本來沒想留這么晚,生怕遇上會尷尬,但小米糍總拉著她不讓走。沈靜曼帶著盛書蘭進(jìn)屋,榮淺拿起包趕緊要走。 幾人對上,榮淺喊了聲伯母。 沈靜曼冷哼,“是該叫伯母,我可當(dāng)不起你一聲媽?!?/br> 榮淺往外走,盛書蘭不由看向她的背影,小米糍沖出來揮著手,“阿姨再見,改天再來玩哦?!?/br> 沈靜曼繃緊臉,“景呈,你怎么……” 厲景呈穿上外套往外走,也沒說要去哪,只看他開了車就出去了。 榮淺并沒立即回家,而是先去公司取份資料。 出來時,見厲景呈的車停在公司外面,她不由詫異,“你怎么來了?” 厲景呈看眼她手里的包,忽然一把奪了過去,榮淺望眼空落落的手心,“唉,搶包!” 厲景呈快步往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走去,榮淺包里還有重要東西,只能跟過去。 順著他坐下來,榮淺看他眼,“剛才在帝景又不是沒喝過咖啡?!?/br> 她伸手,“把我的包給我?!?/br> 厲景呈將榮淺的包放到旁邊的座位上,“你包里有什么貴重東西嗎?” “哪有,但女人的包很私密?!?/br> “是嘛,多私密?” 榮淺喝口咖啡,“趕緊給我,我回家還有事。” 厲景呈將她的包打開,榮淺急得差點(diǎn)站起來,男人拿出那張紙巾,“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要小米糍的頭發(fā)做什么?” 榮淺吞咽下口水,沒想到厲景呈全看到了,“我留個紀(jì)念?!?/br> 厲景呈冷笑出聲,“你撒謊能打個草稿嗎?” “不然呢?” “還要我說明白么?頭發(fā),最能想到的用處就是做dna吧?你身邊就兩個孩子,不是小米糍,那就是頌頌,可你卻要了女兒的頭發(fā),頌頌不是你親生的!” 榮淺嘴里的一口咖啡差點(diǎn)噴出去。 “你胡說什么!” “既然我說的不對,”厲景呈將紙巾揉成一團(tuán),“我改天給你件別的東西做紀(jì)念,要頭發(fā)做什么?” “別!”榮淺眼見他做出個丟棄的動作,她急得小臉微紅,“我都拿了,你丟掉干嘛。” “那你承認(rèn),頌頌不是你親生的?!?/br> “厲景呈,我說過,頌頌是我的,你太會天馬行空了?!?/br> 男人看著掌心內(nèi)的紙巾,心情大好,他就覺得榮淺不會給別人生孩子,“不承認(rèn)么?我怎么就沒想到讓你跟頌頌做個親子鑒定呢?” 榮淺避開他的眼神,“趕緊把東西還我?!?/br> 厲景呈手臂壓向桌沿,“還不肯說實(shí)話是嗎?榮淺,你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帶著一個不是你的孩子回來,先是混淆視聽,讓我誤以為是我的兒子,現(xiàn)在,又非說是你自己給人生的,你編電視劇呢?” 榮淺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不就是一根小米糍的頭發(fā)嗎?你居然能聯(lián)想這么多,厲景呈,是你潛意識里不肯接受頌頌是我兒子,所以,一點(diǎn)點(diǎn)舉動在你眼里都會顯得我不正常?!?/br> “據(jù)我所知,好像有人去拍賣行找你了吧?” 榮淺站起身,去搶他手里的紙巾,“給我!” 厲景呈干脆將東西塞進(jìn)自己的褲兜內(nèi),“想拿,來掏啊?!?/br> 榮淺氣得面色都白了,她坐回原位,厲景呈咄咄逼人,“你跟我承認(rèn),頌頌不是你兒子,你也沒有跟過別的男人?!?/br> 榮淺瞅著厲景呈的褲兜,他真是將她逼到了一定份上。 一個人影經(jīng)過,忽然頓住腳步,厲景呈抬起頭,只見對方將榮淺邊上的椅子拉開,“老婆,我找你這么久了,你怎么在這???” 榮淺驚聞,扭頭看去,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令她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目,她身子一歪,差點(diǎn)就從椅子內(nèi)栽出去。 男人大掌順勢撈住她的臂膀,他將她拉近些,“老婆,看到我這么驚訝,太興奮不認(rèn)識了嗎?” 天哪! 居然是凌覺! 榮淺只覺眼冒金星,靈魂都出竅了! ------題外話------ (^o^)/ 你是我的小呀小禽獸,怎么愛你都不嫌夠~ ☆、05撞得好像是你老公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 厲景呈目光緊鎖在凌覺的臉上,他喊榮淺什么?老婆?! 這怎么可能的事! 厲景呈往后一靠,盡管后面是綿軟的沙發(fā),卻還是覺得后背被一下磕得很疼。 就差一點(diǎn),厲景呈覺得他已經(jīng)能讓榮淺承認(rèn)了。 似乎頌頌不是她的兒子,她沒有過別的男人,這個厲景呈自己認(rèn)準(zhǔn)的真相就要被他揭開了。 就差那么一步,厲景呈就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從榮淺拿了小米糍的頭發(fā)那刻起,厲景呈心里的猜測就變?yōu)榱丝隙ǎ杠S、驚喜、甚至有種即將失而復(fù)得的興奮…… 然而,從別的男人嘴里聽到的一聲老婆,瞬時令他跌入萬丈深淵。 這算是怎樣的痛擊和驚詫? 其實(shí),榮淺的驚訝不亞于他。 她目光在凌覺的臉上游弋,從他的眉間一寸寸往下,男人肌膚偏于白皙,應(yīng)該是經(jīng)久不出門運(yùn)動的緣故,在病床上躺了兩年,似乎也沒見他有肌rou萎縮的跡象,一雙桃花眼在眼角處拉開,顯得黑亮眼眸格外有神,鼻子堅挺,嘴唇也薄,這一組五官拼在一起,就像榮淺當(dāng)時看到他的印象一般,唇紅齒白,睡美男一枚。 凌覺的手捏了捏榮淺的臉,“怎么了,這樣看我?” 她眼睛連眨好幾下,面上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才被一掃而光,她潭底豁然明朗,整張臉都浸潤在驚喜中。 “我,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來?!?/br> “我去你公司找你,說你剛走,我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厲景呈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側(cè)臉繃緊,臉部的陰暗幾乎要將這傍晚的朦朧采光給熄盡,凌覺似乎才發(fā)現(xiàn)有他這個外人在場,他目光落向厲景呈,兩人四目相接。 “這是?” 厲景呈替榮淺給了他答案,“我是她老公。” “你是他老公?”凌覺不客氣地端詳著他,“是嗎?” “我們可沒離過婚,不止這樣,我們還有個女兒?!焙蟀刖洌偸遣粻幍氖聦?shí)。 凌覺再度別向榮淺,她看了眼男人,“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凌覺聽著,霍然就拉開嘴角,“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和她也有了個兒子?!?/br> 厲景呈聽到這話,心頭哽塞,喉嚨口更被堵住似的,他目光緊緊盯著榮淺,想聽她說一句否定的話,可榮淺似乎是默認(rèn)了,她眼神復(fù)雜地看眼厲景呈,再沖凌覺道,“我們走吧,叔叔也來了,明天你去見見他?!?/br> “好?!?/br> 凌覺率先起身,他自然地拉住榮淺手臂,替她推開椅子的瞬間,榮淺看眼厲景呈身側(cè),“我的包?!?/br> 厲景呈坐在那一動不動。 更沒有把包遞給榮淺的意思。 她經(jīng)過桌子向前,由于包放在里側(cè),榮淺只能傾身,手指勾到包的帶子,厲景呈伸手按住她的手背,兩人離得很近,抬起的目光幾乎能望到彼此的眼睛深處。 “榮淺,他真是你老公?” 當(dāng)時,榮淺和他的那段婚姻關(guān)系還存在著。 榮淺想到今天在帝景,她盡管是抱著明確的目的性過去,但她陪了女兒一整天,那種親切互動令她深有回味,她珍惜跟女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而厲景呈,從他看到傷疤的那天起,他對她明顯又升騰起了希望。 有了希望,他才會對她動手動腳,言語親切,甚至自信度更加攀升。 此時,凌覺的出現(xiàn),不僅出乎厲景呈的意料,更出乎榮淺的意料。 厲景呈本來已經(jīng)認(rèn)定的事實(shí)被全盤打翻,他說頌頌不是榮淺親生的,可凌覺的態(tài)度那樣自然親昵,他還能騙得了自己嗎? 榮淺能感覺到,厲景呈周身縈繞著一種悲愴的哀涼,這是在一個瞬間就凝聚起來的,男人的掌心微涼,覆著她的手背,盡管沒用多大力,卻令她覺得身上猶如壓了千萬斤的重量。 “厲景呈?!睒s淺輕喊聲。 男人的手還是沒有移開的意思。 榮淺盯著他的雙眼,兩人近到能感覺到彼此的鼻息,“他真是你老公?” 凌覺在邊上插了句,“你們有的,只是一張結(jié)婚證,說穿了就是張廢紙。” 榮淺看到厲景呈潭底洶涌之色盡顯,似乎有股殺人的駭氣,在這個立場下,榮淺應(yīng)該理直氣壯地挺直脊背告訴厲景呈,“沒錯,凌覺是我丈夫,我們還有了頌頌,現(xiàn)在我們一家團(tuán)聚了,厲景呈,你趕緊跟我辦了離婚,從此以后你走你的獨(dú)木橋,我也走我的獨(dú)木橋。” 可…… 興許是男人的神色令她不忍,榮淺喉間輕滾幾下,就是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