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榮淺難以置信,可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先把她放下來?!?/br> 遠處,碼頭上的燈光射到面上,男人示意將榮淺放下,船很快靠過去,有人已經(jīng)在岸上等待接應(yīng)。 榮淺脖子上的繩索還未解開,她睜開眼,看到青玉走了過來。 幾個大男人上前將她圍住。 “強子呢?” “他要對我不軌,又喝了那么多酒,我用酒瓶將他砸暈了。” “在哪?” 青玉盡量拖延時間,“我可以帶你們?nèi)?。?/br> “等等!”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還要問你們呢,為什么把我捉到船上來?” 幾個人上前,對她拳打腳踢,青玉不敢還手,船穩(wěn)穩(wěn)靠向碼頭,接貨的人應(yīng)聲而來。 “出什么事了?” “懷疑這兩個人不干凈。” “趕緊做了,別出岔子?!?/br> 他們將榮淺和青玉推到一起,青玉已經(jīng)趴在那動不了了,榮淺脖子上仍舊綁著那根繩索,一雙手伸過來捂住她的嘴,榮淺害怕到不能自已。 忽然,無數(shù)的亮光從岸上射來,上船的人當中有人掏出手槍。 榮淺邊上的人靈敏度極高,他拽著榮淺的衣領(lǐng),青玉一腳踢去時,男人悶聲,但還是牢牢將榮淺控制在身前。 “誰都不許過來,不然我要她的命?!?/br> 船上的另外幾人很快被制服,躺在地上的青玉緩緩起身,面色壓抑著痛苦,“別掙扎了,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br> “我就知道你來頭不小,看起來還是個女警?!?/br> 對方手里的刀子抵住榮淺脖子,“你們敢上前步,我就結(jié)果掉她?!?/br> 青玉按住腹部,她被打得不輕,男人朝身后看眼,“給我準備條船,送我離開?!?/br> 雙方陷入談判中,榮淺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青玉極力在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我才是警察,她是無辜的,我來交換人質(zhì)。” “我不吃你這套!” 青往前跨了步,“抓個警察在手里,你不是更穩(wěn)cao勝券嗎?” 她上前兩步,這伙人窮兇極惡,即便談判專家到了,也不會有絲毫的勝算。 男人往后退了步,“站??!” 青玉站定住,“她只是不小心被抓來的人……” 男人的右手仍舊擱在榮淺頸部,他左手探向腰間。 人群中,有人喊了句,“當心!” 他掏出一把手槍,青玉卻面不改色,她朝邊上的人使個眼神,榮淺在那一剎那,居然明白了青玉的意思。 她將全部的危險都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是不想她受到傷害,可這關(guān)乎著的是一條命啊。 男人的手臂越過她的視線,青玉雙手舉起來,榮淺看到他的食指正在扣動扳機,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當時那把刀子抵著她的頸部,動一動就有割破皮的痛感。她猛地朝左側(cè)撞了下,男人意識到不對,手里趕緊用力…… 撕裂的疼痛瞬間逼來,與此同時,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聲從榮淺的耳朵里炸開。 ------題外話------ 親們,原諒我這兩天沒法多更,寫好文都很晚了,還要把以前兩個舊文的稿子整理出來,一忙就是凌晨了~ 留言區(qū)我都看到哦,只是這幾天實在米有時間,希望親們?nèi)匀荒苒x躍哦,等忙完了些,我會加油滴~ ☆、13心痛潰絕,男兒淚! 男人來不及發(fā)出慘叫,倒下去時,刀子從榮淺脖頸處掉落。 榮淺疼痛難忍,她居然還能呼吸,她以為她這會就要死了。 青玉的反應(yīng)最快,沖過去接過她往下倒的身體,“榮淺,榮淺!” 幾人上前,幫忙將她脖子里的繩索解開,青玉用手按住她的傷口。 榮淺一句話說不出來,她盯著上空,今晚的月色特別明亮,照拂在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她覺得她身體在一點點發(fā)涼,死亡的恐懼彌漫在她周身,盡管有過那么不堪的過往,但榮淺沒想過死,她想好好活著,哪怕在一個角落,只是呼吸著為數(shù)不多的空氣也好。 她再次睜眼時,看到頭頂蒼白的天花板,她側(cè)過臉,床邊站著個陌生的女人。 “你總算醒了!”對方松口氣。 榮淺想張嘴,但脖子里痛得厲害,對方擺擺手,“別說話,你的傷口才縫合好?!?/br> 外面?zhèn)鱽黹_門聲,女人一回頭,臉色嚴肅,“誰讓你進來的!” 青玉拄著拐杖,身穿同榮淺一樣的病號服,她來到床邊,榮淺看到她臉上掛了抹嬉笑,“讓我陪她會,病房里無聊死了,好啦好啦,瞧你臉色發(fā)黑,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女警也沒法,“不能待太久,你自己還有傷在身呢?!?/br> “yesmaden?!?/br> 女警轉(zhuǎn)身出去,青玉丟下拐杖坐向榮淺的床沿,“你別說話,傷口剛縫好,不過別擔心,不用拆線,盡可能會讓那道疤痕看著不那么猙獰……” 青玉摸了下腦袋,她也說不出安慰的好話。 榮淺艱難張張嘴,青玉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么,“別擔心,沒有割傷喉管,也幸虧你脖子里的那根麻繩,擋掉了大半的力。對了,我不叫青玉,我叫清玨,宋清玨。” 榮淺聞言,放心許多。 榮淺看向宋清玨,她鼻青臉腫的,腿還瘸著,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 宋清玨端詳著她的臉,“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當時可把我嚇死?!?/br> 宋清玨在船上的時候,話很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觀察,但私底下,她也愛熱鬧。 接下來住院的這段時間,都是宋清玨陪著她的,她還煲了湯給榮淺送來,也就是在醫(yī)院里,榮淺認識了凌老先生。 她這個樣子,一時也沒法回到南盛市,宋清玨知道她在學鑒寶,就把凌老先生介紹給了榮淺。 榮淺看得出來,凌老先生對宋清玨如親生女兒一樣,只是,她一直都沒見到過凌家的少東。 榮淺出院后,宋清玨將她帶回自己的小窩,兩人情同姐妹,一起住過一段日子。 宋清玨都是親手照顧得榮淺,她租的房子不大,榮淺問過她,她既然是女警,不是該有固定的上班地點嗎? 當時,宋清玨坐在窗口,懷里的粉紅色毛絨抱枕凸顯出她女兒情的一面,她揚起小臉,窗外的日光在她臉上打出層圣潔,“淺淺,警察也分很多種,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所有人查我的底細,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lǐng)。” 榮淺不由以仰視的目光看她,宋清玨,應(yīng)該就是電視上常放的那種臥底吧? 她真的很難以想象,到底要有怎樣的信仰,才能讓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去承受著于她來說幾乎是滅頂?shù)呢熑文兀?/br> 凌老先生人非常好,對榮淺也是傾囊相授,那段日子,她沒有感受到過危險逼近,過得安靜而祥和。 直到有天,宋清玨懷孕了。 榮淺沒有徹底融入過那個世界,陰暗有余,她總覺得邪不壓正,清玨有天會堂堂正正穿上警服,她就再也不會危險了。 為宋清玨為凌家做的,榮淺從來沒有后悔過。 那一年中,凌老先生將榮淺接到凌家,錦衣玉食地對待,榮淺覺得不辛苦,真的,一點不辛苦。 相較真正懷著孩子的宋清玨來說,她那些都算不上什么。 警方會極力保證宋清玨的安全,凌老先生也盡可能護她周全。 宋清玨生下頌頌后,榮淺就當了頌頌的mama。 那段日子,兩人都不能見面。 榮淺總是放心不下宋清玨,某個晚上,她接到了清玨的電話。 “淺淺。” 榮淺緊握電話,“清玨,你在哪?” “你放心,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br> “我知道你搬出了原來那里,我們都找不到你。” 宋清玨急迫的聲音從話筒內(nèi)傳來,“淺淺,孩子好嗎?” “好,很好,長得特別可愛,胃口很大,將來肯定是個結(jié)實的小子。” 宋清玨淡淡的笑聲落到榮淺耳中,“那就好?!?/br> “我待會將他的照片傳給你吧?!?/br> “不,不要!”宋清玨趕忙拒絕,“我記得他的模樣,淺淺,謝謝你這么幫我,真的?!?/br> 榮淺不由心疼起她,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和牽掛,她最深有體會,“清玨,你在外一定要當心?!?/br> “我會的,”宋清玨那邊很安靜,“淺淺,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么事?” “頌頌的爸爸是凌覺,你一定要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給予他最好的信任,我不知道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會出什么事,他還有沒有機會能醒過來?!?/br> “我答應(yīng)你。”凌老先生對她也有知遇之恩,榮淺說什么都會幫忙的。 “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找凌覺的下落,你和頌頌待在凌家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淺淺,對不起,是我把你拉到這件事中來得……” 榮淺聽得出宋清玨的口氣不對勁,“你千萬別那么說……” 她一個那么樂觀的人,如今,兒子不能認,深愛的男人又命懸一線,那種信仰真得強烈到能支撐她一直走下去嗎? 掛完電話,榮淺看向旁邊小床內(nèi)的頌頌,她心里有種強烈的不安,她覺得宋清玨的這個電話,肯定是她自己也感應(yīng)到了什么,要不然不會說出那種話。 幾天后,榮淺坐在沙發(fā)內(nèi),她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插播進來的一則新聞瞬間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某個小區(qū)內(nèi)發(fā)生了一宗兇殺案,被害人當場身亡,且作案手段殘忍。 榮淺看到擔架將人抬出去,盡管沒看到臉,但新聞的左上角卻發(fā)出了宋清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