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厲景呈肩上披著件長外套,他大步來到榮淺身側(cè),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先帶她去吃早飯,待會送她回去?!?/br> “不用,”榮淺也想趕緊回家看看頌頌,“我回家吃就好?!?/br> 厲景呈俊目輕瞇,敢當(dāng)著凌覺的面拒絕他? 凌覺嘴角漾起抹明朗的笑,“那我回家等你?!?/br> 說完,竟然轉(zhuǎn)身走了。 司機(jī)將車開到門口,厲景呈拿下外套丟進(jìn)后車座,拉著榮淺上了車。 再次送她回家時,天已經(jīng)不早了,榮淺解開安全帶,“我會去看小米糍的?!?/br> 厲景呈點點頭,“上去吧?!?/br> 榮淺往小區(qū)內(nèi)走,身后并未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她扭頭朝厲景呈看眼,揮了揮手。 回到家,凌覺抱著頌頌正在吃早飯,榮淺接過孩子不住親吻。 只是沒多久,門鈴聲響起。 榮淺過去開門,看到外面穿著快遞服的中年男人,“高隊長!” 她滿心喜悅,凌覺也跟著漾開笑。 高隊長拿著包裹進(jìn)來,凌覺起身,“怎么樣了?” “信息破譯得很完整,厲景呈不愧長了兩個腦子……” 榮淺和凌覺對望眼,心里的壓力驟然松懈,高隊長卻面有難色,“只不過,他不肯將數(shù)據(jù)交出來。” “啊???”榮淺連續(xù)兩聲驚嘆疊在一起,不可能啊,“為什么?” “他的意思,是讓你去找他?!?/br> 榮淺蹙眉,“方才,他還說要親自交到警局?!?/br> “老狐貍啊,”高隊長搖搖頭,“他就是給我看了一部分,跟貓爪子撩了下似的,弄得我心癢難耐,然后說他有權(quán)利不給我,要么就還我原版,我說這是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他說他不懂義務(wù)兩字怎么寫,只知道有不幫忙的權(quán)利?!?/br> 榮淺吞咽下口氣,“他真這么說?” “你覺得這種話像不像他的口吻?” 像,絕對像,太像了。 高隊長搖搖頭,“跟他談判,估計談判專家都能被繞暈,現(xiàn)在數(shù)據(jù)在他手里,我們也不能硬碰硬,他還問我,警方管不管老婆被拐帶的事?” 高隊長的視線不由看向旁邊的凌覺。 榮淺拿起包,“我去找他?!?/br> 高隊長就知道這孩子好,機(jī)靈、重情義,關(guān)鍵正義感十足啊。 他在后面補(bǔ)了句,“好好說,全靠你了。” 榮淺先給厲景呈打個電話,知道他在威厲,這才開車過去。 再度來到頂層的辦公室,威厲的員工正常上班,榮淺在秘書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辦公室。 她看到厲景呈桌上一摞厚厚的文件。 榮淺才要張嘴,厲景呈手里的簽字筆朝她點了點,他也沒抬頭,只是筆朝沙發(fā)那邊一指。 榮淺明白了,他還有大堆的公事要處理,她來到沙發(fā)前,等得無聊了,就拿起雜志翻看。 一直忙到快要午后,厲景呈還是沒看她眼。 榮淺等得肚子都餓了,厲景呈同她心有靈犀般,讓秘書點了兩份餐送來。 榮淺忍不住開吃,見厲景呈的那份放在桌上不動,她捧著飯盒上前,“你先吃東西吧?!?/br> 厲景呈就等著她這些話,男人輕按太陽xue,手臂將未處理完的文件掃開些,“忙了一周,這些都是急需要看的,你說我累死累活到底圖個什么?” 榮淺聞言,既然扯上了這個話題,她就順勢接上,“為什么不把數(shù)據(jù)交給警方?” “我沒日沒夜趕出來的,還沒捂熱呢?!?/br> “……” 榮淺放下手里的餐盒,“那你要捂幾天?” “總要覺得發(fā)熱了才行?!?/br> 榮淺目光垂落,男人的臉上并未顯露出開玩笑的痕跡,他當(dāng)他是母雞,生個蛋還要捂嗎? “有什么條件,你還是直說吧?!?/br> 別裝了都。 “這東西是警方迫在眉睫需要的,要你出面做什么?” “可那是我親手交到你手里的啊?!?/br> 厲景呈揚眉,點下頭,“所以,這個條件就要和你講了?!?/br> 榮淺心想?yún)柧俺什蝗卞X不缺權(quán),還缺什么? “什么條件?” “我要你跟我回吏海。” 榮淺一怔,沒想到會扯到私事上,“我本來以為你變了,會尊重別人的選擇,沒想到你狗改不了……” “榮淺!”厲景呈一聲輕喝,“你居然把我比喻成狗?” 榮淺后半句話吞咽回去,“那是我們倆的事!” “就因為是我們的事,我心情不好了,手里的東西就不想交出來,我要心情好了,就會全盤交付。” 厲景呈也不想逼她,他多希望等來榮淺心甘情愿地點頭,可就她這性子,在百分之百想通之前,怕是還有得糾結(jié),厲景呈只是在背后推她一把。 “你!” “你什么你?” 厲景呈拿過一份文件,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我的腦力可是無價之寶,再加上那套技術(shù)成本,你還能用什么還我?” 榮淺攤開手掌,“快給我。” 男人順勢拉住她的手,摸了摸,“把我給你?” 榮淺朝他手背狠狠打了下,厲景呈痛得收回手,簽字筆在他虎口處熟練地轉(zhuǎn)圈,“你考慮考慮,不過這青玉夠招人眼熱的,你就不怕多拖一天,就多出什么意外?” “青玉交還給警方后,凌覺就會從我那搬出去。” 厲景呈嘴角勾起愉悅,“這是必須的,但這不是我的條件。” 榮淺朝他指了指,“陰險狡詐。” “我從來沒否認(rèn),我不陰險狡詐?!?/br> 對付有些人就得出這樣的招,厲景呈取過餐盒,“為了這件事,我連飯都不能好好吃,我又不是做善事的,還不求回報?” “但也不能用感情交易?!?/br> 厲景呈起身來到茶幾前,他優(yōu)雅地吃著午飯,“你跟我一個商人講這種話,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榮淺胸口起伏幾下,男人斜睨了視線,“別氣了,你看你的胸,都快把扣子掙開了?!?/br> 榮淺拿起桌上的包二話不說往外走。 混蛋! 開車回到家,保姆帶著頌頌在客廳玩,高隊長已經(jīng)回去了。 榮淺走向臥室,看到對面的房門關(guān)著。 她走過去輕叩幾下,門很快被打開,凌覺見她七竅生煙的樣子,“東西沒拿到?” “嗯。” 榮淺跟著他進(jìn)去,看到凌覺正在整理衣物,似乎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 來到床邊,榮淺看向行李箱,她目光掩不住吃驚,她居然看到箱子里裝著一身警服。 她睜大雙目,視線直勾勾落向凌覺,“你?” 男人笑了笑,“不然,我怎么會可能把青玉給警方?” 是啊,榮淺恍然大悟,如果真如那個尹深南所言,說凌覺背景深,又是黑道上的人,他即便想扳倒那些人,也不會傻到將青玉給警方吧? 很多沒法解釋的事情,似乎這才有了答案。 宋清玨愛恨分明,她以臥底的身份接近已經(jīng)染了黑的凌覺,卻不是如外界所傳的那樣,而是要協(xié)助他配合他,她要榮淺無條件相信凌覺,更不是她被愛情蒙蔽了雙眼,而是因為…… 凌覺也是個臥底警察! 這樣的震驚,令榮淺頓時怔在原地。 凌覺掏出身上的錢夾后打開,夾層里面,是一張他和宋清玨的照片。 “就連合影的時候,我們都沒法穿上這身警服?!?/br> 照片中的兩人,和平時的情侶并無差異,凌覺配合宋清玨抬起手臂合成一個愛心的形狀。 榮淺熱淚盈眶,“上次尹深南在你面前刻意提到清玨的死,我看你……” “我心里比誰都痛,但臉上必須裝作若無其事,榮淺,我之前沒跟你說實話,因為我還不確定,我拿到的這塊青玉中藏著的東西究竟是不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br> “我知道,我也理解?!?/br> 榮淺看向宋清玨的臉,“她真的很年輕?!?/br> 凌覺將錢夾放了起來,榮淺心緒繁蕪,但顯然,她的心里松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兩年來的艱辛,很值。 “厲景呈那邊不用擔(dān)心,我會讓他交出數(shù)據(jù)的?!?/br> 凌覺將疊好的衣服小心翼翼放入皮箱,將那身警服壓在最底層,他不由失笑,“真是難為你了。” “還……好?!?/br> “他是不是讓你回到他身邊?”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