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這件事,確實(shí)跟我媽沒關(guān)系,”厲景呈看了眼沈靜曼,“我查過通話記錄,是有人給榮淺打電話,可那是個陌生號碼,對方應(yīng)該學(xué)著媽的聲音讓榮淺相信了。當(dāng)然,這不能說明什么,我是順著榮淺的車子被劫這條路線查下去的,接下來的事,我找了個人來跟你們說?!?/br> 厲景呈示意那名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人上前。 他來到大廳內(nèi),不住點(diǎn)頭哈腰,誠惶誠恐的樣子。 厲青云眼露不屑,“直接說吧?!?/br> “見過幾位老爺太太,”男人哈著腰,“劫持少奶奶和書蘭小姐的人是我找的,我只是個中間人,還望以后高抬貴手……” 厲青云輕喝,“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是?!?/br> 男人吞咽下口氣,然后說道,“對方出了高價找到我,還給了我照片和關(guān)于書蘭小姐的資料,說她平日里很少出門,讓我找準(zhǔn)機(jī)會下手。我就找了兩個人,好不容易逮到機(jī)會,昨天她們從咖啡館出來,就被挾持了。當(dāng)時,車上還有少奶奶,由于怕節(jié)外生枝,所以讓她開著車,只是沒想到少奶奶中途跳車逃走。但由于目標(biāo)是書蘭小姐,他們也就沒來得及顧上……” 鞏卿鞏裕聞言,咬緊了牙關(guān)。 鞏裕忍不住冷笑,“這就是你們給的交代?書蘭平日里和人無冤無仇,人家還能拿著照片抓她?老爺,你聽聽那種話能信嗎?” “就是,”鞏卿趕忙幫腔,“這分明是借口!” 盛書蘭聽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厲景呈為了替榮淺撇開,當(dāng)真將她丟在那不聞不問。 那男人聽到幾人插嘴,忙說道,“先聽我說完,我說得確實(shí)是實(shí)話,對方就要書蘭小姐,且指定了讓我們丟棄的地點(diǎn),我倒是聽對方提過句,說是為了給女兒報仇,說她女兒好像就是被人抓進(jìn)那地方,出來后就自殺了?!?/br> “哼,報仇?”鞏裕揚(yáng)聲,“報仇找書蘭做什么?難道她女兒是書蘭抓進(jìn)去的?這恐怕是我聽過的最滑稽的笑話了!” “那我真的不清楚,”男人擺下頭,“對方說也要讓他嘗嘗失去心愛人的滋味,至于這個他,我就不清楚了?!?/br> 鞏裕繼續(xù)接口,“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老爺,您可千萬別信,”鞏裕站起身,指著那個男人,“你說,究竟收了人多少好處費(fèi)?你怎么不說是景尋讓你把書蘭抓進(jìn)去的,怎么不說那破地方是我兒子開的呢?” 厲景尋眉尖跳躍著幽暗,鞏裕氣得不行,厲青云聽完這席話,卻是只字未言。 厲景呈目光落向諸人,“對,我也很想弄清楚,為什么別人報仇會找到書蘭身上,這件事,興許還能往下查查。” 盛書蘭哆嗦下,別人都在琢磨著這話里的意思,她卻心如明鏡。 “景呈,”她一道幽幽的嗓音忽然穿過眾人,落到厲景呈的耳中,“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榮淺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是嗎?” “是,”厲景呈回答得很是干脆,“不光這樣,你還險些連累到她。” 盛書蘭笑了下,胸腔內(nèi)的一股怨氣化作疼痛,她彎著腰,目光垂落到地上,忽然就毫不克制地大聲笑起來。 廳內(nèi)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別的聲音,盛書蘭的笑聲顯得詭異而悲愴。 片刻后,她抬起頭,目光直直盯著榮淺。 “對不起,榮淺,是我連累你?!?/br> 厲景尋的視線也跟著看來,榮淺不由起了雞皮疙瘩,只覺他的眼神就跟毒蛇一樣,被纏住了就會毒發(fā)身亡。 沈靜曼出來打圓場,“事情講開了就行,書蘭,你也別自責(zé),你才是受害者?!?/br> 厲青云的眸光在厲景尋身上打了個圈,“這件事就此打住,既然書蘭沒事,再弄下去傳出去也不好聽?!?/br> 既然他發(fā)了話,鞏裕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里吞。 沈靜曼徹底松口氣,做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是氣極了,更沒想過后果,現(xiàn)在好不容易也算解決得完滿,“景呈,多虧你了,看來,還是我們錯怪榮淺了?!?/br> “爸,x那種地方,害了多少人,只不過缺德事做得多了,難免會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br> 厲青云揮揮手,站起身,“訂婚的日期照舊,接下來的事你去解決吧?!?/br> “好?!?/br> 盛書蘭一動不動坐在沙發(fā)上,看到厲景呈側(cè)首朝身邊的榮淺輕笑,那是一種完勝的勝利者姿勢,他握住榮淺的手,唇角勾翹起。 榮淺知道厲景呈那些話的意思,但想到當(dāng)年霍少弦被刺傷差點(diǎn)身亡,她目光咻地落向厲景尋,兩人的視線交錯,厲景尋心里清楚,這件事絕不會是那樣的。 只是老大的另一層深意,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smx的關(guān)系。 幾人各有心思,榮淺的手不由緊握住厲景呈。 盛書蘭往厲景尋懷里靠了靠,她只覺徹骨的陰寒正往身子里面使勁躥,今天,她終于清清楚楚看到了厲景呈的絕情。 她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點(diǎn)點(diǎn)撕裂,血紅的心臟染上另一種顏色,那是絕望以后的痛苦和更加孤獨(dú)。 ------題外話------ 厲獸,有時候你蠻rou麻滴木~ 嗷嗚,月票投起個,小手絹揮揮,小屁屁扭起來~ ☆、27沉淪成癮 回去的路上,榮淺陷入副駕駛座內(nèi),閉目養(yǎng)神。 這一仗打得精疲力盡,誰都沒有喜悅感。 厲景呈專注前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坡度令榮淺睜開眼。 她目光看向窗外。 x如果真是厲景尋的,那厲景呈之前在南盛市的那兩次,是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知情,還是順?biāo)浦郏?/br> 榮淺又想到霍少弦躺在病床內(nèi)差點(diǎn)死掉,純凈的白襯衣上開出一團(tuán)團(tuán)鮮艷的紅花,她覺得眼里越來越痛,心也跟著一陣揪過一陣。 榮淺和厲景呈走后,沈靜曼也回房了。 廳內(nèi)留下幾人,鞏裕罵罵咧咧,“老爺明顯偏袒大房,什么意思!” “他什么時候不偏袒過那邊?”鞏卿接口,“就連……” 后半句話吞咽回去,沒有說出來。 就連一個盛書蘭,都得厲景呈不要了,才輪得到她們兒子。 厲景尋牽起盛書蘭的手,“走,回去休息?!?/br> 她乖乖起身,跟在了男人身后。 鞏裕瞅著兩人上樓的身影,“你看看書蘭,是不是不對勁,被嚇傻了吧?” “你cao心那么多干什么,傻了就傻了唄,這回被大房白白算計,氣死我了。” 盛書蘭走進(jìn)房間,才發(fā)現(xiàn)又是來到厲景尋這,她扭頭要走,“我回我自己屋里。” “都要訂婚了,還在乎這些做什么?” 厲景尋擁住她往里走,盛書蘭坐向床沿,“你聽到他說得那些話了么?” “什么話?” “他說,別人是要報復(fù),這才把我推到那地方的,爸要得不過也就是一個臺階下,我受到的傷害,究竟有誰會真正心疼?” “我心疼,”厲景尋蹲下身,x的事,他自然不會和盛書蘭說實(shí)話,“你別再管他怎么想,你為什么不看看,他今天為了榮淺,是怎么將你推到火山刀尖上的?” “我知道,我也看清楚了,”盛書蘭雙手掩面,“你們誰都別再靠近我。” 厲景尋伸手將她摟到懷里,大掌在她后背緊握成拳。 沈靜曼睡了一晚的安穩(wěn)覺。 她有早起的習(xí)慣,走進(jìn)園子,看到盛書蘭站在一簇盛開的花架前。 沈靜曼看著她背影蕭瑟,這次的打擊對她來說實(shí)在太大,沈靜曼猶豫下,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媽?!?/br> 顫顫巍巍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 沈靜曼停住腳步后轉(zhuǎn)身,“書蘭?!?/br> “媽,你起的也早。” 沈靜曼有些尷尬,“是啊,但你怎么不多睡會?” “我睡不著。” 沈靜曼走到盛書蘭跟前,看到花架上散落著不少被剪爛的花瓣,這些可都是盛書蘭平日里精心呵護(hù)的,沈靜曼別開目光,“馬上就訂婚了,要好好休息才行?!?/br> “是啊,”盛書蘭拈起一朵被齊根剪斷的花,“媽,您說我嫁給二少會幸福嗎?” 沈靜曼總覺得后背有種發(fā)涼的感覺,“書蘭,也許慢慢能處出感情吧。” “您之前不是都反對我嗎?” “媽反對有什么用,還不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鄙蜢o曼沉了沉聲。 盛書蘭攏緊身上的外套,“媽,你們會不會都覺得我臟了?” “你怎么這么想?” “媽,我真的想不通,榮淺她為什么要這樣害我?!?/br> 沈靜曼喉嚨口好像被棉花堵住了,上氣不接下氣,“景呈不是說了嗎?和榮淺沒關(guān)系,就是別人想害你。” “那些話,真的能信嗎?”盛書蘭側(cè)首盯著她,“他隨便找個人來,就說是別人設(shè)計的,又把榮淺撇的干干凈凈,可我呢?” “書蘭,你可千萬別這么想,”沈靜曼手掌落向她的肩頭,“榮淺,不是那樣的人?!?/br> 盛書蘭冷冷笑了下,“不是?越看著不是,心思才越重。我們都是女人,我不信她心里沒有芥蒂,她容不下我那也是正常的?!?/br> 沈靜曼嘆口氣,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她盯著盛書蘭的側(cè)面,盛書蘭將花重新放到剪斷的接口上,只是手一松開,花就掉了下來。 榮淺在吏海的首場拍賣秀,當(dāng)天,厲景呈沒有告訴她要去。 會場內(nèi)擠滿了人,榮淺在拍忙行才起步,在吏海更是個新人,只是她沒想到,偌大的場內(nèi)居然擠滿了人。 她不由緊張,成敗在此一戰(zhàn),拍忙行為替她打響名號,今天請了不少媒體記者。 厲景呈坐在最后排,高臺上的燈光打亮,榮淺不知道,其實(shí)大半的人都是厲景呈請來的。 拍忙行也覺得雀躍意外,沒想到廣告打出去后,能吸引來這么多人。 榮淺穿了身亮色西裝,一雙裸色高跟鞋登場,西裝袖口挽至肘部,開場白之后,身后的一塊幕布緩緩落下,榮淺拿起旁邊的筆,轉(zhuǎn)過身,扎成一束的馬尾漾出個淺淺的圈。 她握著筆,大屏幕上飛快成形一幅畫,那是榮淺的肖像圖,似乎一個輪廓的呈現(xiàn),只是寥寥簡單幾筆。 她很久很久都沒碰過畫畫,榮淺也覺得意外,拿起筆的剎那,所有的感覺都在指尖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