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唐爸爸掀開被子起身,他三兩步走到電視機前,“這,這人真是封騁?” 唐意不住搖頭,就算打死她,她都不敢承認。 這關(guān)系亂的都能令唐mama高血壓飆升了。 “不是,你們怎么會想到封騁?我跟他不可能!” “可我看著有些像啊……” 唐爸爸坐在床尾處,端詳著那個已經(jīng)定格住的畫面,“身形和側(cè)身真像,個頭又這么高?!?/br> “他不是!”唐意不放過爭辯得機會。 “那他是誰?”唐mama走到唐意床邊坐了下來。 事已至此,她的臉被那樣一個大特寫,唐意想要抵賴都不可能了,“是我男朋友,他昨天來酒店看我?!?/br> “你什么時候談男朋友了?” 唐意不由自主想到蕭謄,只不過,她還沒帶給爸媽看過,他們就無疾而終了。 “剛談不久?!?/br> 唐爸爸臉仍舊冷著,“你已經(jīng)上班了,我也不反對你交朋友,但怎么會上電視了呢?” “那是在電梯里,可能,可能是監(jiān)控不小心接到我們電視上吧?!?/br> 爸媽不懂這些,但至少從唐意嘴里確定了這人不是封騁。 唐mama松口氣,“差點嚇死我,糖糖,你jiejie現(xiàn)在嫁進了封家,我看封騁那孩子是不錯,但你們千萬別走得太近,傳出去不好聽啊。” “媽,你放心吧,我懂?!?/br> 唐意也睡不著了,起身走進洗手間,她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條項鏈,上面掛著的戒指只有一枚了。 昨晚,封騁強吻她時,這鏈子肯定是他們推搡時從他口袋里掉出來的,但無獨有偶,男式的那枚卻留在了他的兜內(nèi)。 唐mama在外催促,唐意洗漱好后,跟爸媽去旋轉(zhuǎn)觀景餐廳內(nèi)吃早飯。 她喝著牛奶抬頭,看到封騁正從服務(wù)臺處大步而來。 唐意差點被嘴里的牛奶嗆到,爸媽還在說著哪家隨禮出多少錢的瑣事,她忙起身,“媽,我再去拿點吃的東西。” “好,你去吧?!?/br> 她大步往前走,到了封騁身前,唐意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將他帶出餐廳。 封騁跟她走到電梯口,“怎么了,一晚不見,想我想成這樣?” 唐意指著他身上的衣服,“你晚上不洗澡嗎?連衣服都不換!” 封騁垂首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我沒洗澡?你偷偷看過?” “我沒時間跟你扯這些,你快走?!?/br> 封騁好笑地朝餐廳內(nèi)看去,“呦,我看到叔叔阿姨了,我去打個招呼?!?/br> 唐意雙手張開攔在他跟前,“你好笑備份都搞錯了吧,我爸媽,你應(yīng)該喊外公外婆。還有,電視上的事也是你搞出來的吧?你又何必進去送死呢?我爸鋤地是一把好手,他要知道強吻我的是你,非把你當(dāng)場刨了不可!” “鋤地?”封騁干脆斜倚在電梯門口,一臉壞笑時,嘴角的左側(cè)微微向上翹,“我也會啊。” 唐意沒聽出來畫外音,“你快走吧,你穿著昨晚的衣服到餐廳來,又是故意的吧?你玩夠了沒?” “我昨晚遇見你的時候,就是洗了澡換好了衣服,我為什么今天還要換?你給我洗嗎?” 電梯門開了,唐意拉著封騁的手臂,想將他往電梯里塞。 但封騁腳下就跟長了釘子似的,扎在那一動不動。 唐意生怕爸媽找來,她小臉肅然,“你走不走?” “這話說反了吧,這餐廳都是我的,我為什么要走?” 唐意抿了抿嘴角,拿他沒法子,“那好,我走!” 她伸手擋住即將合起的電梯門,唐意走了進去,心想著她都要走了,那封騁肯定也會跟著。 男人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圖,他傾起身,兩腿卻是要往餐廳而去,“我是個懂禮貌的人,招呼還沒打過呢?!?/br> “喂,你!”唐意真被折騰得夠嗆,她快步穿過電梯,雙手吊住封騁的胳膊,“真沒必要這樣,我爸是個暴脾氣,要知道了昨晚是你,事情可就真鬧大了?!?/br> “我就喜歡鬧大,我讓你乖乖跟著我,你不干,那我就進去和你爸媽講清楚,我爸跟你姐的事他們都能同意了,我一大好青年,品德優(yōu)良、才貌雙全,憑什么不答應(yīng)?。俊?/br> “可我沒答應(yīng)你!” 封騁仗著身高優(yōu)勢,睨了她一眼,“我要你答應(yīng)做什么?對你本來就是強迫的,我承認啊?!?/br> 唐意不住倒吸冷氣,可她還是要忍著。 兩人在電梯口拉鋸戰(zhàn)似的,封騁逼上前步,“你讓不讓?” “不就是答應(yīng)你一句話的事嗎?我同意?!?/br> 封騁信不過唐意,“你今晚就過來?!?/br> “等我爸媽回去以后?!?/br> “你要不守信用呢?” 唐意這會只想把他快點趕走,“我不敢,行了嗎?” “你要騙我,我有法子治你?!狈怛G也沒時間在這多耗,轉(zhuǎn)身進了電梯離開。 唐意暫時松口氣,回了餐廳。 唐爸爸唐mama在這玩了兩天,就要回去。 畢竟生活節(jié)奏不一樣,很難習(xí)慣。 封展年給他們安排了專車,還準備不少禮物,說是要送給家里那些親戚。 唐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工作丟了,當(dāng)室友們都在為生活努力拼搏的時候,只有她,連當(dāng)初的那份熱情都丟失了。 過了晚飯時間,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一陣緊過一陣。 唐意沒有理會。 她睡得很沉,就算這時候地震來了,她也不打算跑。 翌日。 蕭謄來到公司,一伙人在玻璃墻面上刷著紅油漆:黑心快遞,監(jiān)守自盜。 紅色的油漆滴落時,像是流出了一串串眼淚。 袁媛快步從辦公室出來,“蕭謄,這可怎么辦啊?” 她停在不遠處的新車,也被潑滿了油漆。 帶頭的幾人拎著油桶上前,“我兩萬多的東西就這么丟了,到底賠不賠?” “請問您快遞了什么?”蕭謄望向眾人。 “我的是真絲裙,好幾萬呢。” “我是項鏈……” 十幾個人涌過來,袁媛面色發(fā)白,“這樣算下來,我們要損失多少啊?” “快遞單給我看下?!笔捴`伸出手。 為首的男子將單子給他。 蕭謄仔細看了一遍,“您保價只保了一千,如果我查實貨物真的丟了,我會按照保價賠償給您。” “你說什么?這分明就是你們快遞公司的責(zé)任,肯定是被快遞員偷了?!?/br> “就是!今天要不給我們個交代,有你們好果子吃!” 袁媛右手緊挽住蕭謄的胳膊,“我們報警吧?” “還想報警?大家把這地砸了,省得以后還禍害人!” 其中一個女人,掄起手里的油漆桶潑向兩人,蕭謄眼疾手快將袁媛抱在懷里后背過身,紅亮亮的油漆潑了他一身,袁媛捂著臉,聽到有打砸的聲音傳來。 她扭頭看向蕭謄,“蕭謄,你沒事吧?” 男人冷著臉,咬緊牙關(guān)搖搖頭。 袁媛見他頭上都是油漆,再看看沖進辦公樓的那些人,她急得眼淚淌出來,“為什么要這樣,我們到底得罪了誰啊?一而再再而三,蕭謄,我們報警吧!” 說完這些話,袁媛似乎頓悟了。 蕭謄沖進辦公樓,袁媛忙拿起手機報警,打完電話,她又撥出了唐意的號碼。 而此時,唐意正站在廚房里熬粥,她一頓早飯能做兩小時,因為,她實在找不出她還有什么事是能做的。 手機鈴聲響起,她今早看過了,封騁的電話有好幾十個。 對方一直打一直打,唐意回到臥室,拿起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袁媛打來的。 她立馬接通,“喂?!?/br> 那邊的哭聲傳到唐意耳朵里,“糖糖,公司被砸了,好多人來鬧事,你是不是又招惹到封騁了?我想來想去,只有他能做這種事,我和蕭謄從來沒得罪過別人啊……” “什么?”唐意如墜冰窟,“公司,砸了?” “最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你們不是分手了嗎?為什么還要扯到蕭謄身上?這個公司,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以及努力,為什么連個拼命向上爬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樣真的公平嗎?” 袁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唐意在床頭柜上扶了把,“袁媛,你先別急。” “我就怕蕭謄和他們打起來,嗚嗚?!?/br> 唐意沒再猶豫,拿起外套和包大步出去。 打車來到蕭謄的公司,她站在門口處,觸目驚心的丑陋大字阻止了唐意上前的腳步。 這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鬧完了,周邊安安靜靜的,地上大灘的紅色油漆也已干涸,唐意艱難地吞咽口氣,她站在門口的陰暗處,陽光打不到她身上,她不敢進去,許久地駐足后,唐意慢慢往后退。 她想到蕭謄那張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臉,想到他的宏圖遠志,想到他空有一腔才華卻要時刻被人踩在腳底的悲哀。 唐意紅了眼眶,但沒有哭出來。 辦公室內(nèi),蕭謄一動不動坐在被扶起的沙發(fā)內(nèi)。 袁媛也很狼狽,身上蹭了不少油漆,她蹲在蕭謄的身邊,“你跟我說句話啊,別嚇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