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他今晚,確實也很不一樣,安安靜靜坐在那,不鬧事,不瘋癲,就是喝喝酒而已。 也許,是封展年的事也讓他有了觸動吧,畢竟,封mama走了,封展年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封騁冷眼旁觀之外,心也應該冷了才是。 后半夜,唐意睡得模模糊糊,身子被擁進一具結(jié)實的胸膛,她掙扎幾下,但男人強行按著,她也沒那精力再去跟他周旋,只能任由他了。 藺安市某處高級會所。 這是秦悠寧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她覺得很新鮮,激蕩的舞曲,撩人而曖昧的燈光,對于從來不涉足這種場合的秦悠寧來說,都是不小的誘惑。 酒是蕭謄替她點的,她只覺得很好喝,沒想到后勁來時,她幾乎要承受不住,秦悠寧小臉紅彤彤的,一說話,就忍不住笑,蕭謄見差不多了,這才擁著她往外走。 出了會所,冷風一灌,秦悠寧冷得直哆嗦。 蕭謄脫下外套替她披在肩頭。 秦悠寧不住地笑,“那酒挺好的,真的……” “你有點醉了,走吧?!?/br> 秦悠寧腳步定在那沒動,她雙手按向蕭謄的肩膀,“我,我沒醉,你聽我好好說話行嗎?蕭謄,你相信我,我從沒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哪怕知道袁媛和你的關系,我都義無反顧。我爸媽他們不同意,我好難受,為什么非要我找個門當戶對卻沒有感情的呢?我不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嗎?秦家又不缺錢,我也不是那種敗家子,而你又有能力,靠自己的雙手不好嗎?” 蕭謄伸手將她擁在懷里,“看你,說這么多話,還說沒有醉?” “我真的不想回去,我……” 蕭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好,我們不回去,你乖乖跟我走,什么都別想?!?/br> 秦悠寧醉醺醺被帶進酒店,前臺面露猶疑地看向兩人,秦悠寧雙手攀上蕭謄的脖子,一看就是熱戀中的男女,前臺這才爽快地開了房間。 蕭謄做下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猶豫。 因為,這一步步,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沒有出絲毫的紕漏。 他驕傲但不自負,可現(xiàn)實沒能給他一展宏圖的機會,反而是一步步剝奪了他該有的東西,他若不爭取,他就只能永遠被人踩在腳下。 兩具交纏的身影很快摔倒在大床上,酒后亂性,這是個極佳的理由。 翌日。 蕭謄被秦悠寧醒的早,不,應該來說,他幾乎徹夜沒睡。 地上丟滿了凌亂的衣物,蕭謄背靠床頭,煙味在他面前縈繞出一個怪誕而彌亂的圈,仿佛幻化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蕭謄伸手去抓,唐意的臉,就在他指尖化開。 蕭謄閉了閉眼睛,頂上的壁燈泛出金黃色的柔美燈光,卻也將男人的臉打出一層陰鷙。 他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秦悠寧睡得很熟,趴在那,恬靜的小臉隱有笑意。 蕭謄的視線再度往下,看到白色床單上的印記。 秦悠寧是第一次。 他也是。 蕭謄將煙掐熄,他躺下身,手臂攬住女人的腰際,她酒也該醒了,蕭謄親吻著她的肩膀,秦悠寧覺得癢,動了幾下后睜開眼。 看清楚跟前的人,秦悠寧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吃驚,她收回視線朝自己身上看了圈,面色咻地酡紅,小手下意識按在自己胸前。 “昨晚,有點喝多了?!笔捴`黑亮的眸子盯著她道。 秦悠寧避開他地盯視,“那,你后悔嗎?” “我做事從來不后悔,你呢?” 秦悠寧嘴角輕挽,“我也不后悔。” 蕭謄湊過去在她唇上親吻,“本來,我還擔心,我昨晚盡管喝了酒,可到最后的一刻,我是能克制住的,但我不想克制,你知道為什么嗎?” 秦悠寧埋下頭,“蕭謄,這種問題你還問我……” 男人不由失笑,秦悠寧將臉枕向他胸口,“我爸媽那邊,我倒不是很擔心,可我怕袁媛……” “沒什么好怕的?!笔捴`一句話結(jié)束掉這個話題,因為在他心里,袁媛本來就什么都不是。 秦悠寧心里的愧疚揮散不去,她同蕭謄十指相扣,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也就更加堅定了她要和家人對抗得決心。 清晨的陽光劈開海平面,襯著波光粼粼的金黃色而來,唐意睡得很不舒服,一整晚都被封騁抱在懷里,想要翻個身都不行。 她腰酸背疼,忽然聽到門口傳來陣輕微的敲門聲。 許是怕驚擾了封騁,所以動靜很小。 唐意豎起雙耳,她輕輕的將封騁的手拉開,然后坐起身,他昨晚喝了不少,肯定睡傻了。唐意小心翼翼越過封騁,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快步走向門口。 “誰?”她壓低嗓音道。 “您好,我是送餐的,請問,需要送進來嗎?” 唐意的手落向門把,赫然想起門是被反鎖著的,她竭力穩(wěn)住心神,“進來吧?!?/br> 外面?zhèn)鱽黻囬_鎖聲,服務員推開時,見唐意就在門口,她視線落向里面的大床,“封少……” “噓?!碧埔饷χ浦?,“他昨晚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br> “是?!?/br> 唐意將門完全打開,她緊張地邁開腳步,守在外面的兩名保鏢同時將目光掃向她。 她一顆心跳到嗓子眼,手指了指屋內(nèi),“封少昨晚喝多了,我到外面吹吹風?!?/br> 其中一名保鏢側(cè)過身,分明是不信她。 另一人的視線落到她光著的腳上。 服務員退出來,唐意并沒撒腿就跑,就她這兩下子,怎么折騰得過身強力壯的保鏢? 她走過去將門拉上。 唐意示意服務員先離開,待她走遠后,唐意手指刻意壓低自己的領口,脖頸處,在昨晚睡覺時被那瘋子咬了一口,“我之前和封騁有些小矛盾,不過……床頭打架床尾和嘛,他好不容易消下了這口氣,你們可別再去招惹他。” 說完,她試探性地邁出腳步。 保鏢居然沒攔著,唐意深吸一口氣往前走,眼瞅著到了甲板上,落入眼簾的,是一抹挺拔修長的男人身影,她想要上前求助,可似乎沒有那個時機,唐意左右看眼,還沒來得及找個藏身之處,后面就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 這是一望無際的海域,除非插上翅膀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緊接著,更多的腳步聲在逼近,追出來的好幾名男人身強力壯,唐意咬了咬牙,忽然一腳踩住欄桿坐了上去,“別過來!” 在確定了她無處可逃后,一陣腳步聲帶著悠閑的節(jié)奏感傳來。 咚,咚—— 一雙修長的腿率先落入眾人眼簾,封騁身形頎長,寬肩窄臀,一張臉更是精致到?jīng)]法說,他原本就是個上天的寵兒,要不然,也不會給予他這般的面容。 他的那股子陰戾,偏還挾裹著不容人忽視的高貴,這兩種本不該相合的氣質(zhì),卻如此恰到好處地融合到了一起。 外面冷風襲襲,身側(cè)的手下拿起外套披到男人肩上,由于身高不足,只能踮起腳尖。 另一人拿過張椅子,封騁如睥睨天下般,穩(wěn)穩(wěn)坐定,兩手攤開落于椅把上,修長的腿則疊于另一條腿上。 唐意別了下腦袋,看向倚著欄桿的那名陌生男人,她寄希望于他能伸出援手,哪怕喊一聲也好,可對方分明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留在這。 唐意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是在吏海舉足輕重的人物,厲景呈。 她雙手緊緊攀住欄桿,封騁神色篤定地坐在那,盯著她似笑非笑。 唐意下巴輕揚,“我跟你不是很熟,你把我拐到船上來,到底想做什么?” “你和我,不熟?”封騁似乎聽到了一個巨冷的笑話。 唐意著急和他撇開,她神色漠然,只想著,如果有人經(jīng)過,看到這一幕,千萬別以為他們是在爭吵的情侶,她真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我跟你本來就不熟,我jiejie到底在哪?我很擔心她?!?/br> 封騁抬起手指,把玩著上面的戒指,唐意眼尖,看到那枚戒指正是從她這搶走的。 厲景呈倚著欄桿繼續(xù)看熱鬧。 封騁跟唐意說了幾句話,然后起身,兩人的身影很快糾纏在一起。 封騁目光落向頸間,看到一串項鏈,他手指一勾,看到上面串著個女式戒指,他面容陰沉,冷哼道,“原來你還戴著?” “關你什么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封騁眸子內(nèi)似乎被刺了下,他伸手將她脖子里的項鏈拽掉,又將自己指間的戒指摘下后串入項鏈中,然后丟向了大海中。 他喉間發(fā)出聲惋惜的嘆息,“被海水一沖,肯定沖散了,你還想它們白頭到老?” “你個變態(tài)!” 厲景呈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回了艙內(nèi)。 唐意伸手想將封騁推開,可他擋在她的面前,完全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他兩腿散漫的前后站立,直到有名男子走到他身側(cè),附耳說了句話。 封騁眉頭微緊,手臂松開,他收回身,“你要走,找著機會隨時可以,要覺得受不了,就乖乖給我回房待著?!?/br> 他丟下她轉(zhuǎn)身就走了,似乎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唐意仍舊坐在欄桿上,冷得瑟瑟發(fā)抖,游輪還在海面上行駛,她也不可能說動船長??亢髮⑺畔氯?。 唐意抱緊雙臂回到房間。 許久后,隱約感覺到游輪似乎在靠岸,她推開窗子一看,果然是。 唐意忙沖出房間,門口的保鏢已經(jīng)撤了,她跑到甲板上,看到封騁和先前的那名陌生男人站在一起,游輪剛停穩(wěn),唐意就順著人群大步往岸上跑。 腳一沾地,她那速度幾乎能和車速持平。 封騁冷眼盯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嘴角輕輕勾起抹弧度。 他更沒有著急下去追,將厲景呈送走后,封騁就回到了房間。 男人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fā)內(nèi),姿態(tài)悠閑,電視機的聲音隱約傳到耳朵里,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黻囍櫫R聲,緊接著,房門被敲響。 封騁頭也沒抬,“進?!?/br> 唐意被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給推進了房間,她氣喘吁吁,一時說不上話,雙手被軟銬銬在身前,封騁示意保鏢出去。 唐意舉高雙手,目光恨恨盯向他,“你,你有病???” 封騁搭起長腿,視線擦過唐意身側(cè),落向她后面的電視機上,“你一沒錢,二又人生地不熟的,你還想跑哪去?” 唐意雙手掙扎幾下,可軟銬只會越收越緊,“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松開我?!?/br> 見他不答話,唐意怒火中燒,她覺得,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封騁。 這個瘋子,任憑你跟他說什么道理都沒用,做事肆意慣了,他向來不管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他只知道怎樣做,自己的心里會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