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jié)
封騁余光瞥見兩個身影,他將墨鏡拉下些,目光挑著向前。 居然是蕭謄。 秦悠寧挽著他的手臂,王哥過去親自打了招呼,蕭謄的視線抬起后同封騁接觸,碰觸的火星虛空劈啪作響。 很快,人都到齊了。 蕭謄拉著秦悠寧的手,將她帶到旁邊的休息區(qū),“在這等我?!?/br> “我跟你一起上車。” “不行,太危險了?!?/br> 蕭謄按著她的雙肩,“你上車,我不放心,在這等我?!?/br> 封騁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往自己的跑車而去,“是要將這尊大佛供奉好了,那可是你的衣食父母?!?/br> 秦悠寧明顯臉色一變,欲要起身。 “別動,”蕭謄仍然按著她,“乖乖等我。” “好。” 蕭謄之前并未參加過這種像樣的飆車比賽,他性子沉穩(wěn),就連開車都從來不會超速。 秦悠寧看著他快步往前走的背影,她雙手緊緊絞在一處,不由擔心起來。秦瑄培今天突然給了蕭謄一箱子錢,說是讓他來玩玩,既然要融入秦家,有些奢侈的愛好也要慢慢培養(yǎng)。 蕭謄坐進駕駛座內(nèi),其實他心里明白,秦瑄培是想試試他的膽色。 輸了,也只是丟他蕭謄的臉。 贏了,還能出一口當初封騁看不上秦悠寧的惡氣。 他坐在那,視線落向內(nèi)后視鏡,看著秦悠寧坐在人群中,惶恐不安的模樣,蕭謄收回視線后注視前方,從他想要接近秦家那天起,每一天,每一場,無論什么博弈,他都輸不起。 三陣槍聲震耳欲聾,封騁動作熟練的發(fā)動,車子猶如離弦之箭般咻地飛出去,蕭謄的車也混入其中,車隊起初呈現(xiàn)出并駕齊驅的隊形,過了一個彎道后,封騁的車便已呈現(xiàn)出領先之姿。 蕭謄開車仍舊很穩(wěn),只不過車速完全上去了,車子猶如顛簸在云層頂端,一種莫名的快感席卷至全身。 他緊握住方向盤,車速越來越快,旁邊有人怒道,“靠,新來的不要命了?這哪是開車,這是飛車啊。” 封騁的視線注視著后視鏡,蕭謄追得很緊,幾乎是在用不要命的方式死撲,封騁嘴角勾起抹冷冽,“腦殘?!?/br> 他穩(wěn)穩(wěn)把住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后,車子進入第三彎道,這是短程式飆車,再繞過個圈就能回到終點了。 最后的一個圈,路程卻占到整個賽區(qū)的二分之一。 封騁開始拉速,蕭謄目光緊緊鎖住前面的車,他眼里迸射出兇光,就好像唐意這會在封騁的車上一樣。 任何一個人,被毀掉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愛情之后,都會變得瘋狂。 只是,蕭謄平時隱忍的太好,今天權當是釋放,完全爆發(fā)出來了。 兩輛車緊追不舍,蕭謄將油門踩到底,轟鳴的聲響幾乎是隔了幾里路都能聽到,車子很快貼著封騁的車身,不到一公分的間隙,只要擦碰上,按著此時的車速,兩輛車均有被撞飛的可能性。 封騁打過彎,利用換擋的空隙,再度跟蕭謄拉開距離。 在最最緊張的時刻,丟在副駕駛座內(nèi)的手機忽然催命似地傳來。 封騁看也沒看,手掌因用力而握緊,他喜歡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他也壓根沒將蕭謄放在眼里。 只是,電話不住響,不住響,經(jīng)久不歇。 封騁終于瞥了眼,看到小姨兩字。 他猶豫下,還是伸出手。 他就算一邊打電話,都能贏了蕭謄。 封騁將手機接通后放到耳邊,“喂?” “你在哪?” “玩?!?/br> 蕭謄趁著這個機會別過來,很快穿到封騁的前面,他咒罵聲,車頭毫不猶豫撞上去,蕭謄的車失控般左右亂擺。 秦悠寧嚇得從座位上站起來,離終點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了,可蕭謄最后的那一下,差點撞上了旁邊的大樹。 她整顆心懸至嗓子眼,雙手交握后做出祈禱的樣子。 封騁加速前行,聽到唐意的聲音再度傳到耳朵里,“我今天要去jiejie那里,不回去吃飯了?!?/br> “草!” “封騁,你用得著罵臟話嗎?” 就為了這件事,居然連環(huán)call,平日里怎么不見她這么乖順? 封騁丟掉電話,終點站的紅旗近在咫尺,兩輛車分別越過揮著旗幟的美女,沖過去后,這才慢慢減速。 有人已經(jīng)開始給封騁道賀。 停穩(wěn)車后,封騁和蕭謄又是幾乎推開車門,秦悠寧跑進賽道,一張臉嚇得煞白,“蕭謄,你沒事吧?” “沒事。” 蕭謄的臉色也是這才好看了些,不少人圍到封騁跟前,“還是封少厲害,這樣都能化險為夷?!?/br> “就是,封少除了上次避讓行人外,就沒有過敗績……” 封騁微微噙起抹笑。 不遠處,大屏幕上正在回放著兩輛車壓過終點線的慢鏡頭,封騁抬起視線,別人的目光也跟了過去。 秦悠寧眼眸圓睜,也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她幾乎跳了起來,雙手吊住蕭謄的脖子,“蕭謄,你贏了,你贏了,太好了!” 蕭謄展顏,手臂自然地圈緊秦悠寧的腰。 眾人皆難以置信地對望眼,這個結果,實在出乎人意料。 “封少,那小子不要命似的,估計是窮慣了,輸不起這一百萬?!?/br> “就是,”有人接口,這兒的人,對于秦家的事都有所耳聞,“我們玩了這么多年,都沒見過飚個車還拼小命的。” 封騁冷笑了下。 王哥面色尷尬地走來,“封少,實在不好意思。” 封騁面色陰鷙,旁邊的人還在不要命地說道,“最后明明都能贏了,封少,您是不是分心了?” 看吧,旁觀者都知道他分心了。 這會唐意是不在這,不然,他真能撕了她。 封騁將敞篷車的頂棚打開,從里面提出個箱子,裝著的賭資,從他第一次開始賽車到現(xiàn)在,就沒動過。 他將箱子丟向王哥,對方差點抱不住,還彎下了腰。 王哥提著箱子走向蕭謄,男人接過手,“別人的就都算了,就當我們秦家請諸位喝茶吧?!?/br> 嚯,這大手筆。 蕭謄摟住秦悠寧,將她帶到副駕駛座的門側,又親自替她開了門。 秦悠寧扣好安全帶時,蕭謄一條腿已經(jīng)跨進了駕駛座內(nèi)。 他忽然將箱子打開,再將里面的錢系數(shù)倒在車頂上,做完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后,他丟掉空箱子,坐了進去。 發(fā)動引擎,再提速離開,上面的錢嘩地摔落在地,有些飛散開,隨著漾起的清風四處飄零。 封騁潭底的幽暗越發(fā)深邃了,蕭謄倒是將他的這一套學得游刃有余,只不過,他這樣做,分明是打了封大少的臉。 而他,自然將這些都歸到唐意身上。 本來是想飆車放松心情的,沒想到反而被噴了滿身火氣。 唐意下班后走出公司,看到封騁的車,她一陣頭疼。 趁著旁邊沒有熟人,她快步過去,打開車門后坐了進去,“我不是跟你說,我要去我jiejie那兒嗎?” 封騁一語未發(fā),啟動車子向前。 全程,他都沒有開過口,車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凝滯,唐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開到一條小道上,旁邊,偶爾有車經(jīng)過,兩邊高大的樹影將唯一的一點亮光全部擋住了。 唐意有種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的感覺。 這時,封騁猛地開了口,“也不知道你眼瞎還是腦缺,以前,怎么會喜歡上蕭謄那種人?” 他幾乎是唐意的雷區(qū),她臉色微變,“他怎么你了?” 封騁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幾下,“他帶著秦悠寧招搖過市炫耀恩愛,你們碰上過面嗎?” “沒有?!碧埔庋b作神色輕松地道。 “那你改天一定要見見?!?/br> 唐意目光望向車窗外,“我們?nèi)ツ???/br> “隨便兜兜?!?/br> 唐意沒想到蕭謄今天惹到了他,還是以那樣的方式,“那回億居吧?!?/br> 封騁往前開了段路,忽然將車停穩(wěn)在路邊。 唐意一看,四周靜悄悄的,似乎還都是老式的居民區(qū),封騁又不下車,還將車門鎖反鎖了,她正襟危坐,“為什么停在這?” 封騁伸出手,手臂搭向唐意身后的椅背。 然后,一點點往前傾。 唐意退開些身,“你到底怎么了?” “我要你。” 唐意一驚,“說什么胡話?” “我現(xiàn)在就要你?!?/br> 唐意手落向門把,封騁扳過她的肩膀,他手朝某個地方按去,唐意靠著的椅背忽然往后躺,她意識到男人是來真的。 唐意已經(jīng)感覺到,封騁身上是冒著火氣的。 “外面都是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