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節(jié)
王紫函雙手交扣,“我原本想找人疏通,后來圈中好友說我得罪的人是蕭謄,我思來想去,這才想到個細節(jié)。我當著蕭總的面說過這么一句話,我說,那天從房間出來,我撞到了一個人,她還進房間看過,我問他,這姐夫會不會和小姨子有什么呢?當時,他的臉色就變了,我卻沒想到他這樣記仇,把我害得這么慘!”說到最后,她眸光透露出隱晦的深意落向唐意。 封騁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她,潭底的陰冽在聽完這席話后,未有散開,他嘴角勾扯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難道你這樣的人。不該封殺嗎?” “封少,我也夠坦坦蕩蕩了吧?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您就算不拉我一把,也別再跟蕭總那樣,往我身上踩一腳了,我十五歲就從老家出來了,過得并不容易?!蓖踝虾f完這席話,拿了手包起身,“當然,我來找您,肯定是有私心,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找就找蕭謄,其實我也清楚,我被封殺的事,肯定跟您也有關(guān)系,只不過您做的都是順水推舟的事,不露面罷了?!?/br> 唐意走到封騁身側(cè),王紫函膝蓋擦過真皮沙發(fā)邊緣,她朝著唐意笑了笑,這才挺直了胸膛離開。 管家過來詢問是否要用早餐,封騁一語未發(fā),唐意朝著管家擺下手,示意他待會再說。 唐意兩手按向封騁的肩膀,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吃早飯吧,待會還要出去。” “好?!?/br> 秦家。 蕭謄一個電話打回去,保姆急忙接通,“喂?” “小姐呢?” “小姐非要出去,我們攔都攔不住,夫人也不在家,蕭……” 電話那頭傳來秦悠寧的叫喊聲,“讓我出去,我就是見個朋友,誰讓你們把我關(guān)著?” “小姐啊,那讓我跟著您行嗎?” “我不要,讓我走!” 蕭謄站起身,“你把電話給小姐。” “好好好。”那邊傳來保姆的聲音,她將秦悠寧拉了過來,“是蕭總,您快接吧。” 秦悠寧將信將疑接了電話,“喂?” “悠寧,你要去哪?” 秦悠寧示意傭人們都走開,見她們走遠后,這才壓低嗓音,“我要去見兒子啊?!?/br> 蕭謄手指輕撫過眉梢,“兒子,在哪?” “當然在家里啦。” “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秦悠寧聽到這,臉上的笑意褪去些,“你不信我的話嗎?” “這樣吧,我馬上回來,你等我?!笔捴`不等秦悠寧開口,便掛了電話。 回到秦家,蕭謄走進客廳,見秦悠寧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fā)內(nèi),他換上鞋子進去,示意傭人們可以不用再看著她,他彎腰湊到秦悠寧跟前,“生氣了?” “寶寶肯定是餓了,待會又要大哭大鬧?!?/br> 蕭謄握住她的手掌,“悠寧,我陪你去趟醫(yī)院好不好?好久沒體檢了是不是?” 秦悠寧甩開蕭謄的手,“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兒子都在哭了,你也不管,我沒病,你去看看兒子吧。” “兒子在哪?”蕭謄語氣淡漠,無奈且不耐。 “你跟我去?!鼻赜茖幷酒饋?,拉住了蕭謄的手臂,將他往外拖,蕭謄沒法,只得跟著“好,我就跟你去,但如果見不到兒子的話,你就要跟我去醫(yī)院?!?/br> 途中,秦悠寧堅持要去母嬰店,買了奶粉和尿不濕后,才肯重新坐回車上。 來到離秦家不遠的小區(qū)內(nèi),秦悠寧熟練地拿出門卡,蕭謄臉上有了猶疑,進入電梯來到所在樓層,秦悠寧如正常人一般掏出鑰匙打開。蕭謄才跨進屋內(nèi),就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到耳朵里。 他被驚了一跳。 一名三十出頭的女子正好從臥室出來,“秦小姐,您來了?!?/br> “寶寶呢?” “剛睡醒,餓了,我去給他泡奶?!?/br> 秦悠寧拉住蕭謄的胳膊將他帶進去,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臥室內(nèi)擺了一張大床,床中央,有抹小小的身影在拱動,哭得撕心裂肺,蕭謄快步上前,秦悠寧幾乎是小跑著撲過去,一把抱起孩子。 “兒子,餓壞了吧,不哭不哭啊,mama給你帶好吃的了?!?/br> 蕭謄細一看,大驚失色,這不是唐睿的兒子嗎? “你從哪抱來的?” 聽著蕭謄的口氣,秦悠寧明顯瑟縮下,“蕭謄,你不喜歡嗎?這是我們兒子啊?!?/br> “你真是瘋了!”蕭謄用力將孩子接過手,仔細端詳,絕對錯不了,就是唐睿的兒子。 “把孩子給我,”秦悠寧伸手去搶,“你那么兇干什么啊?寶寶也想見你呢?!?/br> 保姆泡了奶粉大步進來,“這位是先生吧?把孩子給我吧,我來喂。對了,這兒布置得可真溫馨,特別適合一家三口住呢?!?/br> 蕭謄將孩子交到她手里,這才有空去注意四周的擺設(shè)。 淺藍色田園風的壁紙,白紗綴著窗簾垂到了地上,從陽臺看出去,還能見到小區(qū)門口的噴泉。視線收回來,他看到電視墻上,還擺放著他和秦悠寧的結(jié)婚照。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們家啊,蕭謄,你怎么了,記性這么差?!?/br> “我們家?” “對啊,”秦悠寧認認真真點頭,“我們不是一直住在這嗎?周末的時候會回去跟爸媽住,你看,這些東西都是我親自去商場挑選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跟爸媽住在一起,所以我們就要有個自己的家啊?!?/br> “那孩子呢?” “他,他是我們兒子啊?”秦悠寧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蕭謄,好像他瘋了似的,“你到底怎么了?” “悠寧,那孩子是別人的?!?/br> “你胡說!”秦悠寧聽聞,情緒激動起來,“才不是呢,他是我的?!?/br> 蕭謄生怕這些話被保姆聽到,便擁著秦悠寧來到客廳,這兒的每一處,都有nongnong的屬于家的氣息,他看到茶幾上,還擺放著他喜歡喝的咖啡牌子,有些話到了嘴邊,就不忍再往下說了。 這儼然,就是他們的小家。 蕭謄住在秦家,畢竟是寄人籬下,這些秦悠寧都看在眼里,她說服不了爸媽要分開住,潛意識里,就一直在為蕭謄營造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他坐在沙發(fā)內(nèi),一語不吭,心頭彌漫上了酸澀,又難受,又艱苦,仿佛喝了一杯極苦極苦的黑咖啡。 “悠寧,這孩子到底怎么來的?” 秦悠寧睜著一雙眸子,茫然無措地搖搖頭,“不是我生出來的嗎?” 蕭謄嘆口氣,“到底從哪邊抱來的?!?/br> 她仔細回憶著,“那天我出去,看到有個女人抱著他,我一看,這不是我兒子嗎?現(xiàn)在壞人那么多,肯定是被她搶走的,我……我就自己上網(wǎng)了,后來進了個qq群,里面的管理員說可以幫我把孩子搶回來。我只是付了錢,所有的事都是他們策劃幫忙的,他們幫了我,你看,兒子回來了?!?/br> 蕭謄輕按下太陽xue后,這才正色道,“悠寧,孩子我們以后會有的,但這不是我們兒子,把他還回去好不好?” “不行!”秦悠寧口氣堅決,“我知道,是你不要他對不對?” “你聽我說……” “我不聽!”秦悠寧激動不已,“這就是我兒子,明明跟我長得那么像,你要丟掉他嗎?蕭謄,那也是你的寶寶啊,你舍得嗎?” 蕭謄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去刺激她,“好好好,留在這,你別急,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我們今天住在這行嗎?” “爸媽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我們總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才能說,對不對?”蕭謄走過去,牽起秦悠寧的手,離開時,蕭謄猶豫了下,但最終沒有告訴唐家姐妹。她們知道大米在這,勢必要立馬抱回去,秦悠寧現(xiàn)在這樣不能再受刺激了,他只能找個適當?shù)臋C會,到時候偷偷將孩子抱走。 秦悠寧‘找回’了兒子,自然是開心不已,這幾天說話,就跟往常一般,氣色也好了不少。 封家那邊,唐爸爸唐mama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也趕去了,盡管不同意封騁和唐意的事,可這種時候,誰都不好再提,畢竟封騁正忙著找孩子,唐意的心思也全在大米那里。 ☆、100封騁,我愛的人是你?。ㄉ希?/br> 封家。 唐家四口坐在沙發(fā)上,唐睿的頭枕著唐意的肩膀,一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唐睿便驚得坐直身,“是不是孩子找回來了?” “姐,”唐意嘆口氣,輕拍她的后背,“封騁去找了,肯定能找到的,您別急?!?/br> 唐意話里,是讓jiejie不急,其實她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唐爸爸抽著煙,一張老臉躲在煙霧繚繞的白煙后頭,他看得出來兩個女兒的焦急,自然也不會去苛責小女兒。他自己腿腳不便,但先前找孩子的時候,他也執(zhí)意跟著,只是他和老伴連周邊的路況都分不清楚,要找個人,那簡直就是在大海里撈針。 他垂頭喪氣著,唐mama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敲打下他的手臂,“抽抽抽,就知道抽煙,大米回來聞到煙味會哭的?!?/br> 唐爸爸沒有像往常那般不耐煩地說她幾句,他緊鎖眉頭,一聲不吭就將煙給掐熄了。 封騁進來時,客廳的煙味已經(jīng)散去不少,唐意抬下頭看他,瞬間燃起的希望在看到他的臉色后,立馬熄滅下去。 唐睿再度坐直身,“封騁,有,有消息嗎?” 男人嘴角處總算扯開抹輕松弧度,“有點眉目了,放心,他們出不了藺安市,這兩天我應(yīng)該就能將大米帶回來?!?/br> 唐mama聞言,朝著女兒笑了笑,“沒事,沒事的啊?!?/br> 唐爸爸沉默半晌,朝封騁看了眼后,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口道,“封騁,我知道之前的很多事,你……”他頓了頓,還是往下說道,“但我希望你能別計較?!?/br> 封騁知道他的顧慮,“叔叔您放心,大米是我親弟弟,就沖這一點,我一定毫發(fā)無損的將他帶回來?!?/br> 他在這說了會話,在唐意安慰完jiejie后,他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院子內(nèi),封騁站在門口,兩排羅馬柱襯得他身條修長,玉樹臨風,他單手插在兜內(nèi),目光遙遙落向遠方。今天才下過雨,潮濕的泥土混合著青草的味道落入鼻端,透明的水滴掛在枝椏上,一串串,猶如珠子般美不勝收。 然而,唐意卻無心欣賞這番美景,她站到封騁跟前,“你把我喊出來,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單獨和我說?” 封騁眸光對上她,唐意心里一緊,雙手忽然扣住他的手臂,“怎,怎么了?難道是大米……” 男人將她拉近了些,“別胡思亂想,不是?!彼焓謱⑺龘磉M自己懷里,“派出去的人回來說,他們跟蹤到秦悠寧和蕭謄出入過好幾次母嬰用品店,但最終去的哪,還未查到?!?/br> “什么?”唐意抬頭,秦悠寧流產(chǎn)了,那些東西不可能是買給自己的,如果是送人,何至于三番兩次進出母嬰店,“你的意思,真是蕭謄?” “至少,他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封騁心中早就有了猜測,“我想,應(yīng)該是為了你jiejie手中的股權(quán)?!?/br> “瘋了,”唐意搖著頭,“都瘋了嗎?” 封騁目光在夕陽的照射下,隱約透著股血腥的陰鷙,“如果真是他,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一定!” 唐意聞言,只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