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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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心姐痛哭失聲,“逆賊,你們不得好死!” 她喊著,向剛才動刀的士兵沖去,那士兵本就慌亂,見她沖來更沒了主張,下意識的又揮起了刀,還帶著血的刀正插進(jìn)心姐的腹腔,她瞪著眼,看著下面的士兵,“我下輩子,也不會饒了你!” 這士兵本是壽王的親兵,武藝有訓(xùn)練有,卻沒經(jīng)過實(shí)戰(zhàn),膽氣不足,被心姐這么看著,頓時向后退了一步,刀也抽了出來,心姐慘叫著翻過身向城頭看去,她想叫父親,想讓高老爺幫她們報仇,想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但最后她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就那么怔怔的摔倒在地,最后一眼,正看到張氏的頭顱。 張氏的頭帶著血沾著泥并不好看,她卻心中一安,一個她記憶中并沒有的景象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她穿著一身大紅的棉襖,脖子里掛了一個金鎖,蹣跚著在院中走路。前面,是拿著撥浪鼓逗她的奶娘,旁邊是為她鼓勁加油的丫頭,張氏坐在臺階上,含笑看著她。驀地,她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奶娘慌了,連忙要來抱,但張氏卻比她更快的將她抱了起來:“心兒心兒,我的寶貝,不疼不疼,娘吹吹就不疼了。” 她還不會說話,啊啊的指著那撥浪鼓抗議,張氏把那撥浪鼓拿過來:“這是我家心兒的撥浪鼓,是我家大姑娘的。心兒是娘的寶貝娘的心肝,娘最愛心兒了?!?/br> 張氏說著,在她的臉上親著,那嘴唇是那么的溫?zé)崛彳?,她拿著撥浪鼓晃著,滿足的笑了,那一刻,她真幸福啊…… “我真幸福啊……”心姐模糊的想著,“雖然就這么死了,也真幸福啊。下一世,我還要當(dāng)娘的姑娘……” “逆賊——”高老爺睚眥欲裂。 “逆賊——”城頭上看到這一幕的無不高呼出聲,文武官員無不憤慨。 “我與爾等勢不兩立!”高老爺目眶泛紅,淚水順臉流下。張氏是一個好妻子嗎?他不知道,過去他覺得她是的,他甚至覺得能娶到她是他的榮幸,但后來,隨著她與高老夫人的矛盾越來越深,他對張氏也越加不滿了。他想,就算出身侯府,但既然嫁與他了,那就是高家的媳婦,cao持家務(wù)孝敬公婆都是份內(nèi)的。 張氏家務(wù)主持的不錯,對高老夫人卻真沒什么真心實(shí)意。難道就因?yàn)樗T第高就能看不起婆婆嗎?她看不起他娘,還不就是看不起他?夫妻恩愛,就在那一點(diǎn)一滴的日常生活中消磨殆盡。四年前張氏以孩子的婚事為借口留在京城,他其實(shí)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沒有挽留也沒有爭取,因?yàn)樗灿X得沒意思了。 是,他抱了張家的粗腿,但張家又何嘗對他沒有利用之心?因?yàn)橛袕埣宜攀送卷樌?,但他也為張家做事了!就算他多占了些便宜,張氏也沒必要老覺得是她提攜了他。 既然她不想再與他一起生活了,他又何嘗稀罕?美麗溫柔的女子從來都不缺少的。 可現(xiàn)在,張氏死了,眼睜睜的死在了他面前,在死前,她只來得及說一句話,而那一句,卻是那樣的悲壯!她一定知道自己說出那一句會有什么后果,但她還是說了! 高老爺不由得想到在很多很多年前,他掀開張氏的頭巾,入目的是一張美艷的面孔:“夫人真美……” 他由衷的這么贊道,那個剛成為他妻子的女子微微有些羞澀,但立刻一仰頭,就變得有些驕傲了。在他面前,張氏一直是有些驕傲的,這驕傲開始情趣,后來就變的有些不能容忍了。而此刻,他卻覺得張氏就該驕傲,她值得! “誓與爾等為敵!”張?zhí)扉L也喊了出來。 “誓與爾等為敵!”城頭上下,一片吼聲,他們同張氏母女過去從未謀面,但他們都知道這是高老爺?shù)钠夼?,而現(xiàn)在落在壽王手里,竟是此等下場! 此時此刻,江寧城頭的士兵官員無不憤恨惱怒,爆發(fā)出來的氣勢嚇的蔡先生等人肝膽欲裂,眼見惹了禍,蔡先生也不敢再停留,招呼了兵士一聲就要離開。 “先生,這兩具尸體……” 蔡先生本想說還管什么尸體,但轉(zhuǎn)念一想:“收了帶走?!?/br> 他這么一說,當(dāng)下就有兩個士兵去搬尸首,城頭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更加憤慨,張千戶當(dāng)下道:“大人,屬下開了城門去將夫人姑娘搶回來!” 高老爺咬著牙,兩手哆嗦沒有說話。 “大人!” 高老爺大喊一聲,眼前一黑向后倒去,眾人慌忙去扶。 高老爺并沒有昏迷多長時間,待郎中趕到,給他扎了兩針后,他也就慢慢醒了,他睜開眼,看了一圈四周,一時沒能回過神:“我這是在哪兒?” “您在車上,老爺?!彼挠H隨哽咽道,“郎中說您憂思過重,卻是要好好休養(yǎng)了?!?/br> 這話提醒了高老爺:“我下城頭了?” “老爺,您好好休息一番吧,現(xiàn)在夫人不在了,您更要保重自己??!” 高老爺一怔,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白了:“這么說是真的了?二娘子同心兒都死了?” 他的親隨在那邊嗚嗚的哭著,高老爺呆愣的坐著,他想到了剛才的場景,想到了張氏的頭被砍了下來,想到了心姐被人殺死,但他還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這不是真的吧?包括他來江寧都不是真的吧?也許等他醒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京城,張氏正等著與他訴委屈,他的母親也正等著與他說張氏的不是。 對,一定是這樣! 過去那么瑣碎煩躁的事情,在此時想來卻充滿了甜蜜與幸福。 車子不知行駛多久停了下來,他的親隨小聲的叫了他一聲:“老爺,到家了,您好好的在家中吃了飯,休息一番再忙軍務(wù)吧?!?/br> 高老爺回過神:“回去?!?/br> “老爺!” “我說回去!”高老爺?shù)穆曇趄嚨靥崃松鷣?,“夫人與心兒都死了,我還吃什么飯!做什么休息?回去!快回去!” 那隨從無奈,正要交代車夫掉頭,外面就傳來一聲哭喊:“大郎?是大郎嗎?我的大郎,你可回來了,娘想你?。 ?/br> 說著,車簾被掀開了,高老夫人淚眼婆娑的站在那里,不過十多天的功夫,高老夫人瘦了一圈,也蒼老了一圈。高老爺一時就覺得喉頭被堵住了:“娘……” “好好,你回來就好,快下來讓娘看看?!?/br> 高老爺走了下來,他娘拉著他的手:“我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好了飯食,一會兒你好好吃一頓,再梳洗一番,養(yǎng)了精神再去城頭。啊,今天咱就不出去了,讓娘好好看看你。” “娘。”高老爺抱著她的腿跪了下來,“我要回去,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逆賊可恨可恨可恨啊……” 他說著哭了起來,一直到此時他才有這是真的感覺。過去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張氏死了,他的大姑娘也死了,那么好那么懂事那么美麗的心姐,還沒說定人家就這么死了。 同錢氏想的一樣,比起張氏,心姐在高老爺心中的地位是更重的,因?yàn)檫@是他第一個孩子。他還記得當(dāng)剛知道張氏懷孕的時候他是多么的心喜,在穩(wěn)婆說是個千金的時候雖有遺憾,可當(dāng)看到那皺巴巴的小臉的時候就只有喜悅了。他還記得這個小rou球七個月的時候會坐,九個月的時候會爬,十四個月的時候會走路,總是走不好,一不留神就摔在了那里,然后咧著嘴在那邊哭,可只要摔的不是很重,大人稍稍一逗就又會笑了。 她會說的第一個字不是娘,而是爹。 “嗲嗲……”叫的不清楚的跟著他,喜的他把她高高的舉到頭頂。那時候他想,他的姑娘誰都不能欺負(fù),他將來一定幫她看個又穩(wěn)重又妥帖的夫君。 后來隨著他同張氏的生疏,和這個姑娘也沒了最初的親昵。他下面的孩子慢慢長大,也慢慢的討了的他的喜愛。最初是舒姐,身體弱,他就多了幾分疼愛;后來是安姐,懂事明理,他又偏了過去。但是,他第一個孩子,真正好好抱過的卻是他的大姑娘??! 他哭的是那么傷心那么悲痛,高老太太也哭了起來:“你去吧、去吧,家里有我,我?guī)湍憧粗?、看著……?/br> 這一天,是永宣十一年八月二十三; 這一天,江寧上下都知道了張氏母女死于城外,家家戴孝,戶戶上香; 在很久很久以后,有人說是張氏母女的死奠定了兩王叛逆的失敗,因?yàn)槭撬齻兊乃缽氐准づ烁卟s,令江寧上下一心誓死守衛(wèi),若不如此,也許在后來的猛攻里,江寧也不可能堅(jiān)持下來,而若打下江寧,兩王說不定還有回旋余地。 不過這種說法并沒有得到太多支持,因?yàn)樵谝粓鰬?zhàn)爭中,兩個女子實(shí)在是太渺小了。更多人還是認(rèn)為江寧之所以能守住,是兩王不得人心,江寧上下忠義。 浩瀚的歷史總是有很多說法,也總是能從很多角度解讀。 ☆、第101章 第六十二章 此時,安姐當(dāng)然不知道江寧的事情。不過雖然朱抵的話令她有一種牙癢癢的感覺,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有理。雖然不指望高老爺能奮勇殺敵,為國捐軀,可總是能挺一段時間是一段。江寧附近的州府總不能一直不出兵。 “公子在魏陽不能久留吧?” “最多下午就要離開。不過meimei放心,待這次平亂后,我就迎娶meimei!”他說著,一副我懂的表情看著安姐,后者實(shí)在無言,心說我不是遺憾你留的時間太短??! 但這種話自己在心中咆哮咆哮也就罷了,這時候說出來實(shí)在沒良心,她僵了一下就道:“那將軍想吃什么?我交代一下廚房?!?/br> “meimei看著安排吧,我什么都行。” 安姐斜了他一眼:“刀削面如何?” 說完這一句,滿意的看到朱二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輕笑了兩聲:“將軍先與秦先生說話,我下去安排一番?!?/br> 秦舉人知道他來了已經(jīng)等在了二門外,朱抵與他雖沒有太多的感情,但這個時候卻不能不見。安姐回到院中,先看了楊氏的情況,然后就吩咐了一番。她想朱二一路行軍,雖然他作為將軍飲食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虧欠的,但估計也是吃干食的時候多,所以她去吩咐的時候,就特意多點(diǎn)了兩道帶湯水的菜。 劉家本就有心奉承,經(jīng)過這一遭更是竭力奉承。雖然劉家父子都想陪著朱抵一起用餐,但朱抵不邀請,他們也不敢提這個話,除了交代廚房用心做外,又送了一個蒸鴿子,一個清蒸螃蟹。前者也就罷了,后者卻是派人從莊子里現(xiàn)提,然后一路趕過來送到火上,好在這東西也不需要怎么費(fèi)功夫,洗凈了清蒸就行。 所以出現(xiàn)在朱抵面前的午餐就是一個白菜燉火腿,一道料子雞,一個滑溜魚片,一道菜花豆腐,此外還有一道酸辣肚肺湯和一個玉米羹,然后就是劉家送的那兩道菜了。 朱抵看到菜式一怔,然后就深情款款的看向安姐:“meimei對我真好?!?/br> ……不僅是安姐,就是旁邊陪坐的秦氏夫婦和葉娘子也滿頭黑線。說起來葉娘子江湖出身是不能坐在這個席面上的,其實(shí)秦氏夫婦也不夠格,但秦舉人好歹有功名在身,也勉強(qiáng)說得過去了。而葉娘子在此時的地位卻是極低的,在被朱抵接納之前不過是江湖跑解馬的,而因?yàn)樗菝惨话?,雖然身手不錯,日子過的也苦哈哈的,是朱抵看出她有真功夫在身,招納下來這日子才有所好轉(zhuǎn)的,雖然沒有真正簽賣身契,其實(shí)與下人也不差太多,但朱抵說她一路陪著安姐護(hù)衛(wèi)安全,很是辛苦,非讓她坐上來。 葉娘子小心翼翼的坐上來,也顧不得去想禮數(shù)了——在朱抵面前,就是秦氏夫妻也放棄了這一想法。安姐倒是想要避嫌,畢竟他們還沒有正式結(jié)親,落在外人眼中,就算嘴上不說,總顯得她沒有禮數(shù)。朱抵卻可憐兮兮的看著她:“meimei就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哪兒嗎?” …… “人家匆匆趕來,冒著軍法處置的危險,就是想與meimei見上一見的?!?/br> …… “meimei好狠的心!” 安姐滿臉黑線,本不想理他,但實(shí)在被他這nongnong的怨念打擊的沒有辦法:“將軍既如此體恤我,為何就不能明白呢?” “meimei是說那些愚夫愚婦嗎?”朱抵冷笑了一聲,“我若與meimei共餐,他們也許會笑話;但若我與meimei分開,他們說不定會有什么想法呢?!?/br> 安姐想了想就明白了。若高老爺無事,那她當(dāng)然要避避嫌堅(jiān)持穩(wěn)中,但現(xiàn)在她要走的卻是“寵妃”路線了。想到這個詞,安姐自己就是一囧,倒是坐在了餐桌上。 劉家花了大力氣,雖然菜式不多,卻道道精美,但在座的也就朱二公子吃的開心。秦氏夫婦同葉娘子是不說了,雖然朱抵表現(xiàn)的很親民,但他皇家子弟的身份對他們還是很有震懾作用的,坐在這里更多的是一種感恩的態(tài)度。就是安姐,也因?yàn)樾氖绿啵瑳]多少胃口。但朱抵卻不斷的往她碗里夾菜:“meimei別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該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了,最多meimei在老家出嫁,我一定會親自來迎娶的?!?/br> 說著給安姐夾了塊料子雞,很肯定的說:“本將軍不會嫌路遠(yuǎn)的?!?/br> 安姐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雖然不能真的做到全都丟開,但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這里愁思也沒什么用,就轉(zhuǎn)而問起朱抵在大同的生活了,這正是朱抵最得意的,雖然平日兩人就有信件往來,畢竟紙上能寫的有限,他還有很多要大說特說的,當(dāng)下就撿了自己覺得最有趣最風(fēng)光的說了,比如他怎么訓(xùn)練兵士,怎么購買武器——像萬人敵這樣的雖然理應(yīng)是要發(fā)給他們的,但在他只是個百戶的時候是絕對分不到的,就算他現(xiàn)在成了將軍,能拿到的也有數(shù)。 這些事情安姐很有興趣,聽到最后心中一動,想要說什么又閉上了嘴,倒是朱抵發(fā)現(xiàn)了開口道:“meimei想要說什么?” “其實(shí)是沒什么的,不過聽將軍的話,那萬人敵非常好用?” 朱抵點(diǎn)點(diǎn)頭:“若單論殺傷效果一般,但對敵人的驚擾很大,特別是馬匹。不過也就是在野戰(zhàn)里,若是用來攻城,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行的?!?/br> 安姐心說這還是威力不夠大,技術(shù)跟不上,否則真發(fā)展成現(xiàn)代那種大威力的手雷,也沒什么不行。不過面上卻點(diǎn)點(diǎn)頭:“既如此,將軍為什么不找匠人自己做?以將軍現(xiàn)在的場面應(yīng)該也可以了吧。” “此事我也想過,但這種東西消耗極大,主要是若手藝不精湛很容易出漏子,而一旦炸了,整個工坊都要受影響。也就是在太、祖時期,人人悍不畏死這才大面積的造出此物,現(xiàn)在卻是越來越難了……”說到這里朱抵搖搖頭,因?yàn)榱醯囊恍┱?,大明倒不像宋朝那樣缺馬,但騎兵還是無法和蒙古相比。萬人敵是對付騎兵的一種很好的武器,可現(xiàn)在卻越來越少。其實(shí)萬人敵的制作工藝倒不復(fù)雜,若是趕著用,普通做鞭炮的匠人就能做出來,但這種萬人敵卻是不能攜帶的,特別是遠(yuǎn)路行軍,到時候就不是炸敵人,而是炸自己了。 “我想耗費(fèi)的問題將軍不是太擔(dān)心,既然將軍喜歡這種武器,想來其他的將軍也一樣。這些花費(fèi)將來都可以從其他將軍那里補(bǔ)來?!?/br> 朱抵一怔,安姐道:“我有一個法子,也不知道中不中用,不過將軍也許可以試試看:等量。” “等量?” “其實(shí)這說出來很簡單,就像我們平時點(diǎn)的炮竹。有的就容易響有的就不容易,有的干脆就啞了。這里面就牽扯到了放的藥的數(shù)量,多了不行少了不行,可總有不多不少的。將軍何不試驗(yàn)出一種最合適的,然后定下規(guī)矩,以后就按照這個份量來做呢?” 她這一番話說的秦氏夫婦和葉娘子有些迷茫,朱抵則完全被驚住了。認(rèn)真追究的話,中國人可能是最早開始研究化學(xué)的——煉丹。千百年來練出了很多副產(chǎn)品,其中就有火藥。但無論哪種化學(xué)現(xiàn)象國人都沒有認(rèn)真鉆研下去,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份量。煉丹要煉到什么時候才算夠火候?火藥要多少份量才是最有效的?這其中很多靠的是師父的經(jīng)驗(yàn),這倒不完全是師父不愿意教,而是其中細(xì)微的差別真的要有一定的經(jīng)驗(yàn)才能掌握。 這里面有的是技術(shù)達(dá)不到,而有的卻是工具上的原因了。雖然秦始皇一早統(tǒng)一了度量衡,但大斗小斗從官府到地方上都不一致,也沒辦法一樣,因?yàn)槔锩鏍砍吨嗬麧櫋?/br> 本來安姐還不確定,但一聽朱抵的話就知道,與其說先帝時期的人悍不畏死,不如說那位陛下以絕對的人望和威嚴(yán)定下了規(guī)矩,只可惜這個規(guī)矩隨著他的去世慢慢的煙消云散,弄的就仿佛歷史開了倒車。 其實(shí)這種現(xiàn)象也不只是一例了,就比如他們一路而來的那些道路。據(jù)說早年也是修的很好,但這些年下來卻一個個不成樣子了,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年久失修。 在路上安姐沒事的時候也想過為什么會這樣。按照那位的本事,有些規(guī)矩是一定會定下的,可為什么就是人走政息?她想了很多,比如監(jiān)控水平不行,通訊不夠暢通。但最后想想這些都不夠全面,真要追究的話,恐怕還是大勢所趨。太、祖再英明神武也只有一個人,要靠一己之力改變千百年來形成的觀念習(xí)俗實(shí)在是太難了。 就比如這制造火藥,那些匠人不見得不知道統(tǒng)一份量的好處。但關(guān)鍵是一旦統(tǒng)一了,上上下下相關(guān)的人要少多少好處?而那些老師傅自己恐怕也有私心。 “安meimei,你真是我的福星!”她正在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朱抵拍腿大叫,“對,等量!太、祖陛下的精髓就是相等!武器是相同的,步伐是相同的,這火藥,火藥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