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你記好!”高宸仍舊冷著臉,惡聲道:“吃著碗里的,那就只能看碗里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張開了嘴,“看著本王!”他低頭,含住那一抹紅艷柔軟,然后侵入進去。 “唔……”仙蕙被他吻的喘不過氣,腦子不能轉,再也沒想到,他說回來收拾自己竟然是這種……,難堪的收拾?那粗魯霸道的舌guntangguntang的,不停深入探索,填滿了自己嘴里的每一寸空間,guntang的情欲,讓彼此糾纏在一起。 他的眼里,有著欲望之火在熊熊燃燒,好似要焚燒一切。 “記住沒有?”高宸粗聲問道。 仙蕙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吸,羞憤難當。 “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备咤纺抗鉀鰶龅?,一把抓住她的雙手,然后牢牢的釘在了枕頭上方,“今天,就讓你記住我的話為止……” 仙蕙根本掙脫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一件、一件,又一件的把衣服扔了出去。張嘴剛要說話,又被火熱霸道的親吻纏住,“你弄疼我了?!彼龁柩手蹨I直掉,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他索求,忍不住越哭越是大聲,“高宸!高宸,你弄疼我了……” “不疼,你怎么會長記性?” “你混賬!” “我混賬?”高宸鼻息粗重的喘著氣,熱氣撲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讓你知道什么是混賬!”像是熱血沸騰一般,在冷戰(zhàn)許久后,穩(wěn)穩(wěn)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然后毫不猶豫的狠狠占有了她,彼此交融在一起。 仙蕙,抱歉……,我必須要讓你先恨我。 這或許是我們的最后一次了。 ****** 次日天明,仙蕙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等高宸出去以后,厲嬤嬤親自進來服侍她梳洗。昨天兩人從白天鬧到夜里,夜里折騰到半宿,天剛亮的時候還整出一陣動靜,往少了算也有三、四次。不用想,里面肯定是一片不能入目的狼藉。 等進了門,即便早有預料,結果還是嚇了一跳。 屋里東西丟得到處都是,一片混亂不堪。床上被褥胡亂堆疊著,王妃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拽著被子,把她裹成了一團兒。連哄帶勸扯開看了看,天哪!臉上、脖子上都是斑斑紅痕,雪白如玉的身體上簡直梅花開遍。 而床單上,被褥上,到處都是一灘灘的水跡,簡直令人咂舌! 昨夜的癲狂簡直不敢想象。 厲嬤嬤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要怎么勸了。雖說男人肯在床上賣力是好事,只是說明他不討厭你這個人,可是……,這也太過了些。轉身出去,找了一盒子私密處消腫的藥膏。因見仙蕙情緒很不穩(wěn)定,不敢催她起來抹藥,而是陪在床邊坐著,想等她情緒緩和再說。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天黑時分去了。 玉籽再三在外面催促,擔心道:“王妃,你早飯、午飯都沒有吃,晚飯總該吃點吧?要是餓壞了,可怎么好?” 仙蕙躺了整整一天,恢復了些精神,以及理智,努力鎮(zhèn)靜聲音到:“扶我起來?!眲傄粍幼鳎砩系乃嵬淳颓宄囊u來,不由“咝”了一聲,繼而又是羞憤無比,那最難受的地方都是因為他……,一夜瘋狂,反反復復的要了自己。 不僅如此,那些話仍然歷歷在耳。 “本王想要你,就要!”他做著男女歡.好的情.事,眼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羞憤不堪,“便是不要,也輪不到陸澗撿破鞋!” 破鞋,破鞋…… 仙蕙的心,像是被針狠狠的扎了一下。 原來在他眼里,自己不過是想玩就玩的小玩意兒,不玩了,便是可以棄之如履的一雙破鞋!呵呵……,是啊,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太多了。 以前他只是四郡王的時候,就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想要往他身上撲?,F(xiàn)如今,他可已經(jīng)是手握重權的靖親王,那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王府里,還有兩個側妃的位置空著,還有夫人、侍妾大把位置,虛位以待呢。 ――他當然不在乎自己了。 “給我……,拿新的衣衫?!毕赊ヒ婚_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厲嬤嬤把藥膏收了回去。 罷了,那種傷,養(yǎng)幾天自然就會消散好了的。眼下這光景,瞧著王妃受得刺激不輕,只怕昨天王爺狂蕩的有些過頭,還是不要再刺激王妃了。 ****** 之后的幾天,高宸都在書房里沒有回來。 仙蕙現(xiàn)在不用每天去給婆婆請安,王府里也沒有別的姬妾,高宸不來,就一個人獨自靜坐發(fā)呆。既不看書,也不繡花做針線,臉上就連表情都沒有一個,像是還在那場情.欲的噩夢里,魂兒走不出來。 玉籽見她悶悶的,揀了話題,開解她道:“王妃,就在昨天,孝和公主已經(jīng)跟駙馬和離了。聽說是因為篤信佛法,情愿舍身遁入空門侍奉佛主,今兒上午剛去了大覺寺安置,這下可省心了?!?/br> 仙蕙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玉籽又道:“還有萬貴妃被貶成萬貴人,聽說是因為萬貴人在皇上面前言行無狀,所以惹惱了皇上,才被……” 仙蕙微微煩躁,“好了,你出去,我不想聽了。” 看別人的笑話?自己現(xiàn)在,難道不是一個現(xiàn)成的笑話嗎?想必皇宮里都已經(jīng)傳遍,――靖親王妃打了王爺,惹得靖親王對王妃不滿疏遠了吧?萬貴人跟孝和公主,雖然被處罰,好歹還稍微遮掩了一下顏面。 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被人笑話。 因為自己不是皇室血脈,在宮中的庇護只有高宸一人而已。得罪了他,就等于失去了保護的盾牌,不僅要被人笑話,只怕今后的路都會變得更難走。 可是他那樣身心都不放過的羞辱自己,要如何卑賤,才能低下頭去討好他?又要如何低到塵埃離去,才能讓他滿意?自己做不到,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接下來的日子,高宸依舊一直呆在書房,沒有回來。 仙蕙也仍然是悶悶呆呆的。 厲嬤嬤和玉籽都是怕她悶壞了,悶出毛病來,但是提了許多解悶的法子,仙蕙都沒有興趣。倒是金葉提了一個建議,“最近大昭寺的紅梅開得極好,王妃娘娘,要不要趁著晴雪出去賞梅?還可以順路買點小吃回來?!?/br> 仙蕙回頭看向她,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金葉都開解自己,看出自己的可憐了。 心下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本來不是很想去的,可是厲嬤嬤她們都很擔心自己,為了讓給大家放心,同時也想出去透一透氣,輕輕點頭,“好,去大昭寺看梅花?!?/br> 京城里,大昭寺的梅花極負盛名。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一片潔白無瑕中的冰雪世界中,紅梅點點綻放,恍若美人最嬌艷的唇,又好似一簇簇跳耀的火苗,開得熱烈美麗。因為來這里賞梅的人很多,靖王府不便攆了眾人清場,只是派了好些暗衛(wèi)跟隨。 仙蕙披了一件寶石紅的織金羽紗披風,帶著兜帽,雪白的風毛出得極好,將她瑩玉般的小臉遮擋大半,只剩下巴掌大的一點兒。再加上粉色的墜金珠面紗,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雙水波瀲滟的明眸,恍若星子璀璨。 厲嬤嬤和金葉、玉籽緊隨起后,其他暗衛(wèi)都在不遠處跟著,一行人往殷紅梅花深處行去。 仙蕙出來感覺還不錯,換了環(huán)境,換了新鮮空氣。甚至想,其實高宸不理自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不出錯,只要他不是存心要廢了自己,那就繼續(xù)做靖親王妃,好好的享受王妃的風光就是了。 “這枝不錯。”玉籽攀了一枝嫣紅梅花,笑著問道:“王妃娘娘,要不要折下來?” 仙蕙搖搖頭,“不用?!弊约菏浅鰜砩⑿牡模皇浅鰜碚勖坊ǖ?。 玉籽只是想逗她開心,轉移注意力,又往另一處開的燦爛的紅梅走了過去,略帶幾分夸張的喊道:“快來!快來,這邊開的更好呢。” 仙蕙微笑走了過去。 玉籽這了一朵并蒂梅花給她,笑道:“王妃娘娘你瞧,這兩朵梅花開得多好啊?!?/br> “嗯,挺好的?!毕赊マD動看了看,心里對什么成雙成對無邊厭惡,只不便說,轉手遞回給了她,“你拿著,我再去前面看看。” 玉籽還在一頭霧水,迷惑不解。 厲嬤嬤在后面瞪了她一眼,附耳斥道:“別扯什么單雙了。” 玉籽這才領悟過來,趕忙補救。一會兒介紹這枝梅花好,一會兒介紹那支不錯,再也不敢提什么并蒂梅花,可惜仙蕙那一點賞梅的興致,也早沒了。 她淡淡道:“我想自己一個清凈的看看,你們遠遠跟著便是。” 玉籽咬了咬唇,只好和厲嬤嬤等人一起止步。 仙蕙踏在潔白綿軟的積雪上,周圍暗香浮動,在紅梅之中輕盈的穿梭,寧靜的獨處讓她心里清凈些許,輕輕呼一口氣,胸中的陰霾也好似散去了一些。 隔墻后面,有曲調(diào)悠緩的笛聲輕輕響起。 那曲子輕靈悠揚,讓人好似漫步空山新雨后的山間小徑上,周圍綠草茵茵,四周樹葉草木上面,還掛著晶瑩欲滴的露珠兒。仙蕙不由聽住了,細細聆聽,好似心中的塵埃都在被一點點洗刷,整個人清爽愉悅起來。 大昭寺里,還有這么會吹笛子的小和尚?她有些好奇,走到花窗邊往對面探了幾眼。 紅梅掩映之后,隱隱約約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正坐在石凳上,吹奏出輕靈飄逸的優(yōu)美曲子。唔……,怎么是個年輕男子?仙蕙想了想,或許誰家公子陪著母親meimei出來,因為不耐和女眷聊天,就跑這里躲清靜了吧。 搖頭笑笑,便要轉身離開。 雖然是隔壁院子的,但畢竟對方是陌生男子,等下要是自己嚇著他喊出聲,再惹得別人注意,那就不太好了。 正要悄悄的走,那邊一曲奏畢,年輕男子轉身緩緩走了出來。 殷殷紅梅,映出一張清俊熟悉的面容。 陸澗……,是陸澗! 怎么會是陸澗?!仙蕙差一點就驚呼出聲,趕緊捂住了嘴。 ☆、第91章 情殤 仙蕙的心口“撲通”亂跳,亂子里面亂亂的,不明白怎么會在大昭寺遇到陸澗?簡直就是無巧不成書了!顧不上多想,只想趕緊拔腳離開此地。 可是陸澗卻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喊道:“……仙蕙。” 仙蕙假裝沒有聽見,撥開梅花,準備繞到另一邊的小路離開。 陸澗拔高了聲調(diào),“仙蕙!你先別走?!?/br> 仙蕙趕緊頓住腳步,不敢動了,怕一走,他再喊得更大聲就糟糕了。 “仙蕙?!备糁ù?,陸澗清澈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聽說你在皇上面前特意求了情,讓孝和公主跟我和離,所以惹得靖親王和你爭吵了?!?/br> 仙蕙背對著他,忙道:“沒什么,不過是夫妻間的幾句口角而已?!?/br> 他以前替自己背了黑鍋,自己還他一個人情,今生既然無緣,那就兩不相欠。眼下自己已經(jīng)嫁了人,就算跟高宸有再多矛盾,陸澗也不是可以傾訴怨念的對象,因而急道:“你不是已經(jīng)跟孝和公主和離了嗎?怎么還沒離開京城?你快走,趕緊回江都去?!?/br> “對不起?!标憹韭曇綦y過,“仙蕙,你都是被我連累了?!?/br> 仙蕙急得直想跺腳,牙一咬,故意冷聲喝斥,“你不要自作多情!我讓孝和公主跟你和離,那是不想牽扯到你們的恩怨里,想把你打發(fā)的遠遠的,再也不要看到。”不屑嘲諷,“你也不照照鏡子,我現(xiàn)在可是靖親王妃,你算什么?跟我說話,那都是你高攀了?!?/br> “仙蕙……” “還有,你記住了。”仙蕙根本就不回頭看他,又怕他繼續(xù)再說,厲聲打斷,“仙蕙二字不是你叫得起的,以后也別再想法子來接近我,離我越遠越好,趕緊走!” 陸澗在身后低聲喊道:“仙蕙!你聽我說……” 仙蕙一個字都不想再聽,道了一句,“若是不想害死你我,就閉嘴!”心急如焚,從殷殷紅梅里穿梭而去,裝得梅花上落雪紛飛,灑出一片白茫茫的淺薄雪霧。 而后面,陸澗望著那團雪霧一聲輕嘆。 不知道是在嘆息他自己,還是嘆息仙蕙,又或者是在嘆息別人,他轉身,將手中玉笛扔在了地上,清雅的身影漸漸消失遠去。 另一頭,仙蕙在被梅花饒得頭暈,繞來繞去,結果就是橫豎繞不出去。她抬頭朝前看了一下,奇怪……,厲嬤嬤她們?nèi)四兀空诿曰?,背后就傳來一陣不小的踏雪聲?/br> “你要去哪里?”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響起,攔住她的去路。 仙蕙回頭,看清來人,頓時嚇得往后退了一步,“王爺……”她驚嚇的四下環(huán)顧,“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